流月記-本作最慢週更 - 2-5清幻師兄的心事以及某路人打牌慘遭三響炮

收回視線，清幻露出微笑，繼續給同門們解答疑惑。雖說解答著問題，但幾名同門卻發現清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問道：「師兄，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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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沒事的，只是有點心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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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弟，我們就不麻煩你了，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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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體諒，不過我真的沒事的。」清幻再次說道，同時平定心神繼續解答問題。幾人看他不再有異樣，也就繼續向其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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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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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多數修士已經可以長時間不進食，但是仍然保留了休息的習慣。畢竟修士修煉時因長時間精神緊繃而走火入魔的先例並不少見，所以大多數人都會採取勞逸結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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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看著同門們大多在冥想恢復，獨自走到了修煉場的樹下。樹影遮蔽了他的臉龐，在這黑蔭之下，他臉上的遺憾才盡數展露。一隻小鳥從樹上飛下，停留在他的肩膀上。清幻伸出手指，小鳥蹦跳著停到了上面，歪頭盯著他的眼睛，似是好奇為何眼前的人類看上去如此憂鬱。清幻靜靜與其對視，憂傷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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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為國師收二徒這件事耿耿於懷嗎？」突然旁邊的樹影下，另一個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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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太子殿下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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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想要跟你說說。」樹影下的人影走出，站到清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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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珩太子：方隆。他是方恆唯一的後嗣，也是極有修行天賦之人，與清幻相當接近。在方隆初入講武院時，清幻也才入修行界七年。兩人一見如故，僅僅數日就成了朋友，是彼此修行路上的道友、玩伴。方隆甚至准許清幻不必喚自己殿下，也不需用其他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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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收二徒一事，你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呢。」方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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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是打擊。」清幻仍然盯著手指上的小鳥，說道：「畢竟我雖說在這裡算是天賦卓絕，但相較寧歆師妹十六歲就入了翱天…我就像是一介凡夫。想必這位國師二徒，也是我無法企及之人。面對一座高聳的山峰，不會有人與其比較誰更為魁梧；面對無垠的宇宙，不會有人與其比較誰更為廣闊。既然如此，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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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看你倒是失落的很。畢竟哪怕你入了翱天，卻仍然沒有辦法完成你成為國師親傳弟子的願望。」太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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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瞞不過你。那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但在那些真正的天才面前仍然無望，實在是難以平復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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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嗎？」方隆露出一個微笑，眼裡卻是滿滿的憤怒：「很可惜，我找人調查過了，據說國師的二徒莫靈，是個無法修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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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清幻的身體不禁微微一抖，手指上的小鳥振翅飛離，回到樹上的枝椏停下。緩緩抬起頭，清幻盯著方隆，瞳孔中生出一抹無法掩蓋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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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修行…？那為何國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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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或許是和利益有關？畢竟，那個莫靈可是璞玉城莫家的千金。不過這點我很是看不慣。哪怕知道不可能選她，國教的接班人候補ㄜ憑什麼是一個不能修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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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富可敵國的莫家？可是國師可不是貪圖利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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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清幻還不知道離廣會為了一包棉花糖跟莫靈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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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不貪圖，可有不少人貪圖呢。無論是奪將軍還是父皇可都希望莫家能更大力度的支持戰爭需要。莫家老主一直想要和官家搭上關係，如果有大人物拜託，國師說不定真有可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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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幻雙手抱頭蹲下身來，內心遭受強大的衝擊。自己因天賦不足無緣被國師收做弟子，但是那個不能修行的傢伙竟然就因為家世而成為了國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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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片刻的衝擊後，清幻慢慢緩過神來，重新站起身說到：「我還是不覺得國師會因為錢財而收徒，哪怕需要這筆錢才的是大珩或者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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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你有真正見過國師嗎？依我看，他可是那種什麼事都可以照心情搞出來的傢伙。」想著自己小時後被離廣諸般捉弄的遭遇，方隆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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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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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過兩天要是有機會，我要親自去試探一下那個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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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吧？那可是正經的國師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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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又怎樣？我還是大珩太子，論地位我與她並無相差。若是她名不副實，也好。讓國師看看誰才有資格拜入他的門下。清幻，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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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覺得不妥，但聽到方隆最後一句話，清幻心中止不住的生出一個想法：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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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國師真的只是一時疏忽看錯了那個莫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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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自己真的有機會被國師收做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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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沈思片刻，清幻總算艱難做出決定：「好，我跟你去。不過要是那個莫靈確實是無法修行之人，你也莫要傷了她…至少不要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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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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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武院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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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修行者的肉體比法師來得強，壽命也更長，但是人數上卻是比法師少了許多。相較於古特斯有九成人口都擁有法師證照，大珩大約只有不到兩成的人是修行者，境界頂尖的更是屈指可數。正因如此，哪怕國教宮殿中也有不少凡人，而這也就體現了食堂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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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小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泡菜的殷紅十分搶眼；豬肉的油光也令人食指大動。雖說菜色與白飯都平平無奇，但是莫靈卻依舊吃得很香。原因除了莫靈一向珍惜食物外，也與旁邊的紙袋有關。一旁的紙袋裡沒有裝什麼山珍海味，而是一疊靈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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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前，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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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在其中潛行，仔細繞開管理員的目光，偷偷摸摸的來到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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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剛剛看那幾個傢伙就是把紙推進去這裡面放著了。剛好紀先生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趕緊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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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上的鎖，莫靈皺起了眉頭。鎖是最簡單的物理鎖，但是鎖本身用符文刻在其上進行強化。簡單暴力，卻也相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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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瞧，鐵絲開鎖要怎麼用來著？」想著小說裡常常有一代俠盜能用極其簡單的工具化為萬能鑰匙，隨意打開大門或手銬，莫靈不禁也想嘗試看看。抽出口袋裡自已早已準備好的迴紋針，她毫不猶豫的將其刺入鑰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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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聲音響亮彷彿要讓周圍百里的人都耳朵受損。莫靈意識到不妙，趕緊準備鐵絲抽出來準備跑路，卻發現什麼都沒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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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神馬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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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地上，只見些許銀色粉末落在地上，反射著氣窗處溜進來的光。剛剛鐵絲戳進去的部分，全部被鎖孔內的強大陣法磨成了粉。正在莫靈四顧茫然之際，一抹白色突然出現，抓住了莫靈仍然握著鐵絲殘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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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小妹妹，來偷東西可不好喔。」莫靈抬頭望去，眼前的女子身穿白色道袍，一頭黑髮沒有挽髻也沒有束起，外貌在二十五歲上下，帶著和藹的笑容，氣場卻是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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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呃我，這個…」在威壓之下，莫靈有些語無倫次，而這名藏經閣管理員瞄了莫靈幾眼，然後視線停留在莫靈的腰間，發現那裡有塊身分牌。仔細一瞧，名字是莫靈，許可權比自己還大，好像正是國師收的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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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還是個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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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莫靈水汪汪的眼睛不停亂飄，急急急三個大字好像直接寫在臉上，女子笑著指向她的身分牌說道：「小妹妹，你有這個牌子，要什麼東西跟我說就好，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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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的嗎？」莫靈眨了眨眼，兩人的眼神對視，莫靈問道：「那我能不能拿點早上送過來的那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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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想了想，雖然那是情報部送來的，但反正最後大概率會被他們當成垃圾要國教幫忙處理；就算最後情報部來要回去自己也可以推託是國師一脈的人拿走的，於是答應道：「行啊，進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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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拿出一把與鎖一樣刻上符文的鑰匙，輕輕一轉。伴隨著清脆的喀噠聲，鎖頭乖乖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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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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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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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莫靈拿到了紙，又做了登記，與那位大姐道別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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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莫靈向講武院的自習室走去，卻在食堂門口的露天區遇見——準確來說是看到了寧歆。之所以不用遇見是因為寧歆沒有注意到莫靈，而是專注於眼前的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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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看了一眼，莫靈吃了一驚，寧歆師姐聽的牌赫然是一手國士無雙十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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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牌，莫靈趕緊穩住自己的表情。數巡之後，寧歆的對家一張夭雞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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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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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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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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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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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這一張翠綠夭雞打出去，另外三家紛紛開牌，這一開，彷彿無數麻將自牌桌上飛升而起，三龍交會，光芒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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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三元、四暗刻單騎、還有國士無雙十三面？我們有規定最多雙榮嗎？」放了一次大銃的玩家苦著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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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喔。」寧歆開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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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一場牌在三人歡笑一人哀哭的情況下散場，莫靈趕緊湊上前去說道：「好牌啊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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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師妹，妳來的剛好。這裡地靈人傑助我贏牌，正好請妳喝飲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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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不是在破境嗎？」莫靈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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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找到契機，所以來打打麻將。畢竟這是我最喜歡的遊戲了。師妹手上拿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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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靈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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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拿到了啊！那咱們來研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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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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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反正我感覺在這裡也沒什麼希望破境，還不如來幫幫妳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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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謝謝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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