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說謊的她 -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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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這次的成績就是沒有達標！」蔣美羽的聲音歇斯底里，幾乎從手機的喇叭中直接鑽入她的耳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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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吳子軒拿到了化妝品代言，也讓陸謙出演了《Isolation》的男主角，還有大大小小出演的綜藝節目和雜誌封面，然後粉絲數和播放率上升，這些難道不是成績嗎？這可不是一般新人能夠拿得到的。」顧思昀據理力爭，雖然聲音小，但她的語氣也不是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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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一位沒有啊！而且我們花了很多錢下去！真的能夠回收得了成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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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藝人的投資怎麼能夠用一時成本來計算得失呢？藝人的紅與不紅還是必須要看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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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半年結束後，十一月的回歸過後，我們就直接安排他們開始巡迴演唱，先從亞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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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有取得大眾成績之前，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辦演唱會啊？」顧思昀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聲音高了許多，「現在如果不在國內站穩腳跟，很容易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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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不達標的還不是妳的錯？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站穩腳跟？難道我投資一年之後，等著讓後人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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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開始的計劃，我就希望是三年計劃不是一年啊……我當時的報告……」顧思昀想要解釋，但是卻被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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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當我們是慈善事業啊？」蔣美羽怒吼道，每個咬字幾乎都要撕裂的破音，「下一張專輯要是沒有一位！一年之後妳就不要待在AMP了！滾回公司來繼續寫歌！妳要不是還有點才能可用！偶爾可以賺一點音樂版權收入，妳以為妳年紀輕輕的能爬到那個位置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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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昀挫敗的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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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這種東西，只要不能賺錢就都是廢物！妳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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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她當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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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結束了電話，顧思昀無力地趴在桌上，久久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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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昌珉組長打電話來大概也是要勸她的吧，她沒接電話，任憑一堆訊息淹沒了她的社交軟體。她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去看訊息，免得自己在衝動之下下錯誤的決定，整天被這種資訊轟炸，她真的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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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點開了Youtube，點開了Holia的綜藝頻道，他們因為搞笑又可愛，頻道的點閱率越來越高，粉絲也越來越多，許多人還會替他們作梗圖和短影片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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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昀的眼淚湧上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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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對他們的表現很有信心，她也沒有覺得自己走偏路，但這些微小的成果，她也明白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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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爆紅這件事情，是要看機運的，而且就算真的爆紅，也未必是件好事，因為所有的爆紅都有可能是微小的幸運，那樣的極速上升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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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擁有實力，才能走得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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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男孩的努力，都是一步一腳印的得來的，絕對不能被輕易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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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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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可能要離開這裡，還真的會有點難過，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很認真的付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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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付出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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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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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戴上口罩和眼鏡，她不跟任何人來往深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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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昀抹抹眼睛，沒讓眼淚流下，專心的看著他們這個禮拜剛更新的綜藝節目，「哈哈……徐星瀚打躲避球看起來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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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後她笑累了，這才打開手機看訊息，全組長苦口婆心，大概就是要她不要跟公司對著幹之類的爾爾云云，她也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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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回覆了幾句話後，顧思昀看著今天的時間，才晚上六點多而已，但就決定今天工作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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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了包包，決定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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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樓的時候，她又聽到地下室熟悉的音樂聲，她自然的走下樓，去了練習室看他們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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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Holia之外，編舞老師和舞團的人都在，應該是為了下週末的大學慶典活動，他們要跑兩所大學，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地方公演，所以正在抓緊時間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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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用心，連林駿堯都乖乖的準時來到練習室，或許成績的好壞對他們的向心力也會達到一定成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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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妳是思昀嗎？」這時候舞團中的編舞老師喊了出聲，顧思昀眨眨眼，這才發現自己眼鏡和口罩都忘記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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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愚蠢，她在風雲的時候從來沒有忘記過要戴口罩和眼鏡，但是來到AMP卻時常不小心露出整張臉，到底是她太過鬆懈了，還是她漸漸覺得這件事情沒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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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舞老師上前，沒想到竟然會是以前熟識的老師余永俊。來不及否認了，她只好乖乖鞠躬，「……永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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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多年沒見了吧！」余永俊笑著上前，「自從離開那裡之後，有七八年了吧？現在在AMP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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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笑得很僵硬，帶了些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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