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骨流光 - 使喚

「師尊，」江離的聲音有些沙啞，「我……」

他緊緊攥著拳頭，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

清和耐心地看著他，沒有催促。

「我……謝謝師尊救我。」江離終於說出這句話，語氣生硬，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清和輕輕擺手：「不必言謝，這是緣分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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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後，繼續道：「我不會給師尊和藏劍派添麻煩。」

「修士從不懼麻煩。」清和放下手中古書，挑眉：「你還想站在那兒多久？」

江離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坐在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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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不必如此拘謹。這是新摘的雪芽，嘗嘗。」

江離低頭看著面前的茶盞，清澈的茶水映出他有些憔悴的面容。

他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蔓延開來。

「師尊，」江離放下茶盞，「我想盡快開始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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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心急。」清和輕笑，「修練一途，需先打好基礎，我門以劍入道，你便先從基礎劍法開始練起。」

他伸手一招，一本書從書架飛來，落入江離手中。

「這是基礎劍法訣要，你先拿回去細細研讀，有不懂之處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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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雙手緊緊握住書籍，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師尊。」

「去吧，好生休息。」清和擺了擺手，目光又落回古書上。

江離站起身，走到門邊卻又突然佇足回頭：「師尊......沒有別的話要說？」

清和抬眸：「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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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慕瑤......沒說什麼？」

清和了然，失笑道：「瑤兒什麼都沒說，你莫要多想。她這孩子就是嘴硬，先前還擔心你的傷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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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垂眸，掩去眼底的不以為然：「......是，師尊。」

他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庭院，就看見慕瑤站在那兒，雙手叉著腰，又是一副氣憤的樣子瞪著他看：「不是讓你換了衣服再進去嗎？臭到師尊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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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冷冷瞥了她一眼，沒答話。

慕瑤見他不答話，從懷裡摸出一個空間錦囊扔給他，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裡面有新衣服，你自己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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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接住錦囊，錦囊入手輕盈，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幽香。

他一怔，喊住她：「等等。」

「幹什麼？」慕瑤轉身，沒好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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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握著錦囊的手緊了緊，語氣冷淡：「我還沒學過如何使用空間錦囊。」

「這你都不會！」慕瑤瞪大眼睛，翻了個白眼：「真是笨死了！」

她走過來，一把奪過江離手中的錦囊，手指在上面輕輕一點，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錦囊上光芒一閃，一大疊衣衫被褥出現在她手上，慕瑤猝不及防，被壓得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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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怎麼這麼重！」慕瑤咬著牙，把這堆東西一股腦推給了江離，「你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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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接住，頓覺手中一沉：「......謝謝。」

慕瑤聽到這聲謝謝，原本鼓著的腮幫子也鬆了下來：「算你有點良心。」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再次雙手環胸看著他：「別以為你說謝謝我就不討厭你了，哼！」

江離再次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彷彿把她當作神經病，轉身走進自己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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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什麼眼神啊！」慕瑤氣得跺腳，看著江離關上的門，又忍不住嘀咕：「要不是看在師尊的面子上……」

她一邊咕噥，一邊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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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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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因著師尊回來，慕瑤難得起了個大早，打著呵欠出了房間，走在庭院的走廊上。

剛走幾步，她就注意到旁邊似乎有人，昏昏欲睡地瞇起眼睛：「嗯？......哇！」

她倒退三步，驚疑不定地看著廣場裡正在練劍的江離：「你......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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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正專注練劍，突然被打擾，劍勢一頓：「......你看不出來？」

慕瑤揉了揉眼睛，確認眼前的人真的是江離，忍不住吐槽：「誰知道你一大早就抽什麼瘋，天還沒亮就起來練劍，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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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從慕瑤身上收回視線，語氣平淡：「我習慣早起。」

「習慣早起？」慕瑤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我看你就是裝模作樣，想在師尊面前表現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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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懶得理她，繼續練起劍來。劍法雖然生澀，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模有樣，劍風颯颯，帶起一地落花。

慕瑤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你身上不是還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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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劍鋒一轉：「死不了。」

「你說這什麼鬼話？」慕瑤瞪大眼睛看他，「死不了就能繼續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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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轉了個身，繼續練習，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你......」慕瑤咬了咬牙，站到江離的面前阻礙他練劍。

她打量了他半天，忽然狡黠一笑：「哎，既然你醒得那麼早，你下山去買點早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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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停下動作，冷冷看著她：「憑什麼？」

「憑什麼？」慕瑤理直氣壯地說，「師尊可是要吃早餐的，你不下山買，是想餓死師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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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她話裡的邏輯，最終還是放下了劍：「......路在哪？」

「那兒！」慕瑤計謀得逞，立刻指向下山的路，「記得啊，我要兩個包子，一個豬肉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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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看她一眼，轉身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又忽然折返回來，朝她伸出手。

「幹什麼？」慕瑤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你該不會是想握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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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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