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屬於妳的色彩 - 十九

又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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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是想去茶水間裝些熱水，已經在裡面的兩位前輩瞬間停止了交談。莉亞裝完水立刻掉頭就走，這樣就好，別去聽她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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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她不忘還向前輩們打招呼，就像她們平時對自己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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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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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閱著上班途中從旅行社順手拿來的，介紹周邊地點的簡章。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業務上進度的困擾，她可以慢慢調查還能帶少女前去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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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和之前有點像，應該沒用......這個又和已經去過的地方幾乎重複，先不考慮了......這個幾乎一樣吧，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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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照明突然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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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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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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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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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停電而已嗎，大驚小怪。莉亞挪動角度，就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繼續研究著簡章內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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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停電時間好像有點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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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的抬起頭，如果是跳電了應該早就恢復了才對，不知不覺間她都翻完了手上的小冊子了，辦公室內的電力依舊沒有恢復。照明部分倒不是特別困擾，白天有窗外陽光與緊急照明系統能用，主要是沒有電力的話所有電器製品全都無法使用，這和業務完全停擺是差不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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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注意一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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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是經理的聲音，雖說她業務進度上沒有問題，但上班時間做私人事務果然還是不該被上司看到。莉亞彷彿驚弓之鳥，手上緊抓著的物體差點脫手而出，像打排球一樣接連托了好幾次球才趕緊放回自己的桌子上。原本三三兩兩聊天著的同事們，也都自覺正襟危坐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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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的電力系統整個出問題了，人員回報今天已經來不及搶修，緊急向廠商調零件也要明天才能來維修。現在離下班時間也已經沒多久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並且......」主任銳利的目光掃過室內。「明天這層樓人員要來看天花板內線路，休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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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先起了頭發出了歡呼聲，隨後室內眾人紛紛跟上，使歡聲越來越響亮。話還沒說完的經理表情明顯不悅，用指關節接連敲著門板發出清脆數聲，才讓眾人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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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物品自己收好，不要下次上班才說桌上有什麼不見了。還有，下次出勤時記得去向人事部門送今天下班的補打卡申請，否則一樣以早退論處。然後啊，進度嚴重落後的幾位，我這邊就不一一點名了，明天就算不用來公司，也麻煩在家至少做點基礎的準備。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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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離開後，辦公室內眾人很快又重新鼓譟起來，三三兩兩談論著稍晚，甚至是明天的預定。畢竟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之外，明天甚至還不必來公司，誰會不歡迎從天而降的休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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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用上班，這樣啊......」莉亞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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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給少女一個驚喜吧。誰叫少女總是藏著一些事不告訴她，這次輪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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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班回家的時間一直都沒有太大不同，那麼，兩人所見的景色真切的令人感受到時間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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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能見到夕陽逐漸落下的景色逐漸被傍著天際線的晚霞取代，還不至於到夜色籠罩的時刻，然而金黃少了一些，茜紅多了一些，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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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的暗沉了點，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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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在兩人邊走回家邊談天的路途中就告訴少女隔天的打算了，但今天她別有心思，打算將這件事隱藏到出發為止的最後一刻。於是，彼此的話題仍舊是一直以來的生活細微瑣事，儘管聊了這麼多日子總會有不少內容重複，兩人卻還是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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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今天一如往常的早早準備入睡，而莉亞也跟著她一起鑽進了被窩，為一成不變的日常增添了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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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表情顯然感到有些意外，她幾乎不曾看過莉亞這麼早就準備睡覺，莉亞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少女如果累了就早點睡，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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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是今天工作特別累嗎？」少女的表情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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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笑了笑沒有回答，摸著頭的手多用了點力，把身旁少女的髮絲撥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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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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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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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閉上了眼睛，像隻小動物享受著人的撫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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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累了，累了就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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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姊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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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少女身邊，像很久以前那樣輕撫著少女的頭，伴她入睡。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呢，自從少女體力變差，越來越早睡之後，她們好像就不曾在同樣的時間一起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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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日她特意提早上床是有原因的，首先，要先設定好明天的起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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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鬧鐘一響，莉亞就立刻驚醒了。她快速的按停鬧鐘的聲響，窗外仍然一片漆黑，不過鐘面上的時刻是她設定的時間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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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維持原先的姿勢熟睡著，這讓醒來時頭與腳交換了位置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莉亞有自覺自己睡相非常差，躺下去和醒來時的位置完全不一樣是家常便飯，說不定睡夢中踢了少女好幾腳這種事已經發生過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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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少女的臉頰，沒有回應，又輕輕的搖晃著少女的肩膀，還是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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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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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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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把手伸過她脖子下方，打算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少女抱起，不過又想到現在她的狀況，貿然碰觸少女的腳，對她們兩人來說都不會是良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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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輕輕晃著少女身體呼喚著她，並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妳再不起床，我就要摸妳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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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嗚嗚，天都還沒亮......姊姊就算要上班也不會那麼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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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少女被持續搖晃著才醒來，還是對莉亞的話有了反應，她終於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她現在應該還很累吧，莉亞壓下心中的歉意，用充滿精神的語調堆對她說：「準備一下，我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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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今天不是假日，姊姊等一下不是要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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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雙手撐著床，抬起自己的上半身，不過表情還是一副才剛讓自己醒來沒多久的呆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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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吧，我今天不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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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這樣不行，上個月不是才說因為請假太多天薪水少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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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出這種話，少女果然已經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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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妳別擔心，我今天是真的因為有些事情發生所以才不用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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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姊姊沒有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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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少女半信半疑，莉亞克制住想要回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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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妳大概是怕我擔心，但是妳也有不少事情故意不告訴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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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有那麼不能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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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回嘴的話語還是在吐露之前就消失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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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天都還沒亮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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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才好，我先去洗個臉，妳準備好了跟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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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雖然仍不明所以，但仍然遵照著莉亞的指示起床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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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畢的莉亞算準了少女站在連身鏡前整理儀容的時間，拿起昨晚準備好的物品，悄悄推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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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少女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外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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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是我以前還在讀書時的穿的衣服，現在穿起來有點太小了，送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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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幫少女披上了一件淺藍色薄外套，雖是長袖，不過這類服裝與其說是防寒，用途更偏重用於穿著上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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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明明知道妳穿其他衣服會不舒服的......不過妳之後可能還會要出門，果然還是準備一件自己的外衣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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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臂的界線來看，少女身體大約只剩下胸口以上了，完完全全就是紀念胸像般的存在，若是被一般人看到，毫無疑問會引起恐慌。莉亞成天翻出自己的不同的外套借給少女也不是辦法，她想起來，撇除掉一些小物品不算，她還不曾送過少女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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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少女的個性，要是知道莉亞特意買東西給她，一定會被少女推辭，既然如此，找個理由告訴她是穿不下的舊衣服，她總該沒有理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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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不安分的動作，從順的讓莉亞幫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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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紡披肩套在少女身上還是顯的有些過於大件，這也是當然，穿不下只不過是莉亞為了讓少女能坦率收受禮物而找的理由。自從出社會必須正裝打扮後，她已經不能再當那個每天出門前煩惱穿著打扮的自己了，所以她也不全然是在騙人吧？因為自己真的用不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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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用歪理說服自己，瞇著眼仔細盯著袖口空氣波動的地方，只有指尖能從袖口露出來的樣子。也好吧，反正目的也只是讓少女的手臂不要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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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照個鏡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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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依著莉亞，站在房內的連身鏡面前看著自己的新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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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的雪紡外套披在純白的連身裙上，色調十分契合，少女原先穿著裙襬就長，瞬間讓連身裙昇華成了晚禮服般的服飾。布料上面有星形輪廓的圖樣，看著這樣的他，莉亞想起了她們去看流星雨的那一夜，記憶中的璀璨夜空彷彿化為明亮的實體，成為眼前少女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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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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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回過頭，對莉亞綻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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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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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還沒有跟我說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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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妳就知道了，聽我的，總之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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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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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臉疑惑的跟著莉亞走出家門，夜明前的夜空更顯暗沉，兩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想起上次看到這樣一顆星都沒有的夜空是什麼時候，很快的對看一眼後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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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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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姊姊車不是都停在另外一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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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帶著少女走向與平時歸來完全相反的方向，少女疑惑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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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的地方有點遠，我們搭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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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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