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霨伸了個懶腰,望著遠處烽火連天的皇城,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國家待不下去了,換個據點吧~」她擺擺手,語氣輕鬆得像剛看完一場戲,而不是親手策劃了一場顛覆兩國的陰謀。
十五歲的葉陞已經抽高了些,但還是矮江雲霨半個頭。他蹦蹦跳跳地跟在師父身後,雪白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出來,在身後愉快地晃啊晃。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dvZ3gezvh
「這樣,薛岸就不用一直假笑了。」葉陞開心地想著,金瞳裡閃著狡黠的光。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五年來參與的是一場多麼瘋狂的計劃——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幫朋友「回家」的一場惡作劇罷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N64vtvRc
——————
戰爭結束兩個月後,薛岸在故國華麗的宮殿中緩緩睜開眼。
「恭迎三殿下——」
整齊的跪拜聲在殿內迴盪。
薛岸茫然地望著熟悉的帷帳,身上是柔軟的絲綢寢衣,而不是質子簡陋的麻布。床邊跪著的御醫顫聲道:「殿下昏迷數日,如今終於......」
薛岸的手指輕輕按在纏著繃帶的腹部,傷處仍隱隱作痛,卻讓他確信這一切不是夢。
晨光灑落在錦被上,將寢殿映得溫暖而明亮——這與敵國陰冷的偏殿截然不同。
他緩緩坐起身,絲綢寢衣滑過肌膚的觸感柔軟得近乎陌生。殿內侍從恭敬地低著頭,聲音溫和而謹慎:「殿下傷勢未愈……聖上下旨,請您再靜養些時日,待痊癒後再進宮請安……」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CMZBElU9
這樣的恭敬,這樣的關切……
薛岸恍惚了一瞬。在敵國八年,他早已習慣了輕蔑的眼神、刻意的怠慢,甚至連最低等的宮人都敢對他冷言冷語。而現在,這些久違的禮遇,竟讓他有些不適應。
他抬手示意侍從退下,獨自走到窗前。庭院裡,一株銀杏樹在風中搖曳,金黃的葉片沙沙作響,像是某個小妖怪頑皮的笑聲。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ISiyU7Dh1
葉陞……
華貴的錦袍取代了質子簡陋的衣衫,可他卻莫名想起那個總愛在夜裡翻窗而入的小妖怪。
要是葉陞能看到現在的自己...…
這個念頭突然浮現,讓薛岸自己都怔住了。他想像著那隻貓妖大搖大擺走在宮中的模樣,金瞳好奇地東張西望……
「幹嘛...想一隻妖怪啊......」薛岸搖頭苦笑,卻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腹部的傷口又隱隱作痛,現在想來,這場"刺殺"未免太過巧合。骨釘看似兇險卻避開要害,混亂中精準將他帶離敵國,甚至連時機都算得剛剛好——就在他取得皇帝信任,能參與朝政之時。
薛岸猛地頓住,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
「有可能嗎......」
一個才十來歲的小貓妖,怎麼可能策劃出這樣一場驚天謀局?但腹部的傷口又太過精準——不深不淺,剛好能製造重傷假象卻不傷及臟器,這種手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o9sZoJGbK
簡直像極了某個瘋女人的劍法。
薛岸猛地收緊手指,苦笑著搖頭。
那傢伙現在說不定正窩在哪個草堆裡舔爪子,根本沒想過這場戰爭意味著什麼。
——————
與此同時,邊境某處搖搖欲墜的草屋裡——
「師父!最後一塊魚乾是我的!」葉陞炸著毛撲向江雲霨手中的油紙包,尾巴氣得直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kx51CqOq9
江雲霨輕鬆舉高手臂,任憑小貓妖掛在自己身上撲騰:「沒大沒小!為師教你這麼多,吃你條魚乾怎麼了?」她突然露出壞笑,「再說,要不是為師的劍法,你那小情人能『重傷』得那麼恰到好處?」
「什、什麼小情人!」葉陞瞬間漲紅了臉,連耳朵尖都變成粉紅色,「我只是...只是看他可憐!」
這間破草屋離戰場不遠,卻彷彿與外界的腥風血雨完全隔絕。江雲霨確實收到了敵國的厚賞——然後當夜就把賞賜全換成了酒,喝得酩酊大醉後一把火燒了使節送來的官印。
皇帝得知後,在朝堂上沉默良久,最終只下了一道密旨:「此女危險,莫要招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3I7x0loQ
而此刻的葉陞正趴在草屋頂上,望著薛岸故國的方向出神。
那個笨蛋...應該醒了吧?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這五年來偷偷去過皇宮多少次。每次看到薛岸帶著虛假笑容周旋在權貴之間,他就氣得想撓花那些人的臉。
ns216.73.216.15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