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訂婚書生嘅出軌故事》 - 頑石

頑石

Sep 1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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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餐廳酒吧後，我不受控制地反覆致電鍾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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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概拒接電話，並將電話設定至勿擾模式。當我撥號過去，「嘟」一聲接通後便變成冷冰冰的「你所打嘅電話號碼暫時未能接通，請遲啲再打過嚟」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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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和鍾美嘉發展成互相拒絕的相處模式。總有一方選擇保持距離想要躲避，無法同步至同一頻道。掉進去的石頭只會石沉大海，結果令人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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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直把石頭緊握，不投進海裡，便不會測試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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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這是一個結構性的問題。石頭密度比水高，放置於同一容器下當然會沉沒，難道你期待它突然有一天基因變異，粒子重新排序而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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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想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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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美嘉是我的，只有我能夠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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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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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還有改變的條件？例如把石頭浸泡在某些化學品後，密度便會改變；把石頭連接浮板後，它不就會浮起嗎！就如人類乘坐船隻一樣，科技的發展可以違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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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甘心的事實是，我們還在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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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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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鍾美嘉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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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種失去鍾美嘉的感覺——她真、的、要從我的世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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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透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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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香港，到英國，九千五百公里，七小時的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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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的時候，她準備入睡；到我下班回家睡覺，她還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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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再輕易到達的位置和聯絡的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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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分手不同，我無法輕易打聽到對方的消息、無法在思憶成狂的時候跑去找她、無法任性地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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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決心將我封鎖，等同於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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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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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想到消失二字，整個身體的肌肉崩緊，久久不能平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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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心祝福她到英國展開幸福新生活？怎樣才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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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人在我生命中永遠消失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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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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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的人生不再有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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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搭的士、躲過樓下保安的法眼直奔鍾美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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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回覆我的電話或短訊，所以我必須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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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鍾美嘉的家門前聽不到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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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戰戰兢兢地按下門鈴，敲門，也未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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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一家人也許提早一個晚上搬進機場酒店休息離開太古城的家，以免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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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了幾口空氣，認真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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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機場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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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要和鍾美嘉光明正大地道別，將內心最真實的心聲告訴鍾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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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明早十一時飛往英國的航班後，我決定今天晚上不回家，直接前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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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凌晨十二時，回家洗澡才睡幾個小時又要出門到機場，有遲到的風險。還不如一早在出境大堂的登記處的一條必經之路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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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購買了一點飲品和輕便食物，乘座通宵的巴士往機場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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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惆悵地思考著「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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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思考的迷霧，我只能站在前方看著它，吸入至氣促，無法捉緊，無法控制，放任腦海在混亂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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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只能體驗而沒有結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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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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