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幻想 - 視線

　　沒有明說，羡予和思安確認了互相解決需求的炮友關係。

　　但自從上次會議室的一吻之外什麼都沒做。經過一週，別說接吻，連一面都沒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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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回傳行程確認給經紀人陳妮，討論通告的內容細項。

　　由於除了編曲相關的委託，還有遊戲競技型綜藝節目邀請參加音樂性質的單元，以及一檔即將推出的選秀節目請他擔任開場演出嘉賓。

　　考量近期僅有與思安戀情的花邊新聞，為了不讓大眾以此定義羡予，遺忘其專業的一面，同時也久違的上綜藝展現平時見不到的模樣以增加好感度——結論就是兩個項目都得參加。

　　確定製作後接踵而來的就是一連串須確認和準備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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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思安則窩在家裡處理背板的設計，提早轉交可萱。

　　接著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向多家廠商詢價、開會討論以及拜訪察看類似樣品，決定最終合作對象並進入試樣階段。

　　因廠商據點分佈各地，僅線上會議不實際到訪又無法瞭解實物，所以光是實地勘查就跑了幾個外縣市，耗費整整兩天。

　　除了背板，思安還抽空繪製短篇漫畫發佈於社群，宣傳將近的直播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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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知應該回家一趟，但正式訪問迫在眉睫，實在無法抽身，思安只好艱難地向父母開口，一一細數近期的行程，推遲回家交代的約定。

　　他們也拿她沒辦法，只叫她這份工作告一段落一定要回來，在思安的再三保證之下他們才沒有親自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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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製程順利，如期完成，背板送至公司，場佈也在當天隨之定案。

　　還沒能喘口氣，訪問將於明日下午一點準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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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天晚上，思安早早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明天一早吃了早餐就必須出發前往公司定妝髮。

　　連日奔波，疲累的身體一碰到柔軟的床鋪沒過幾秒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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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起床，思安隨意披了件薄外套就穿著拖鞋走路去附近的移動餐車買紫米飯糰和無糖紅茶。

　　回到家邊吃邊準備，檢查是否有遺漏的物品，過了約莫半小時就下樓搭上可萱的車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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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問的場地以極淺的鵝黃色為主色，營造具生活感的臥室模樣，書架、衣櫃、矮櫃等以服裝、帽子、布偶等周邊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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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裝概念搭配背景。

　　材質柔軟修身的一件式細肩帶平口暖系淺黃洋裝，收腰的設計修飾思安身形更加纖細。

　　燈光一打，襯的肌膚白皙透亮，露出形狀漂亮、明顯的鎖骨。

　　膝上的微蓬裙底下筆直的雙腿穿的是厚底復古棕綁繩羅馬鞋。

　　原本的直髮捲成具空氣感的蓬鬆捲髮，梳成高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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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妝容不如以往冷調，橙色眼影柔和思安不帶笑時顯凶的貓眼。

　　水潤唇彩薄薄塗上一層，使嘴唇光澤膨嫩，讓人想吸一口。

　　整個人洋溢清新純欲的氣息。

　　完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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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首、擋臉、端坐、站立。

　　可萱指揮、操縱思安擺出各種姿勢，拿著相機、手機對她一頓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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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書會、節目採訪通告——經過兩次經驗，思安對於鏡頭不如當初生澀、僵硬，但被拍這麼久還是有點尷尬。在可萱叫她蹲在地上仰視她時，默默走到可萱身旁，捏著她的手臂，帶點威脅意味的小聲在她耳邊說：「拍很多了，不要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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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哈哈哈，知道了。我想說之後可以宣傳用啦，多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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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不過我沒有要PO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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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書會的事後感謝貼文思安沒有發佈自己有入鏡的照片，上次的採訪還沒開始宣傳，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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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為什麼？很好看呀。」可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拍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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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也不知道怎麼跟可萱說明才好，其實只是怕不友善的評論攻擊她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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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萱看思安總是甚麼話都悶在心裡，做甚麼事情都畏頭畏腦的模樣，實在是受不了，大力按住她的肩，語重心長：「思安，要不要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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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思安不解甚麼樣的契機會使話題跳至這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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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顧思安！」可萱不敢亂碰思安已經定妝的臉，雙手握住她沒有衣服覆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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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什麼什麼？」思安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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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唷，但還是覺得妳可愛到想讓我親一口，所以快把妳那無謂的不自信跟畏縮丟掉！」可萱一臉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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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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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相信嗎？那來親親呀。」可萱嘟嘴朝思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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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知道了！」思安笑著躲開，回頭看可萱，她眼神充滿認真。看到那樣的她思安也收起笑容，「好，我知道了，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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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可萱，思安只有滿滿的感謝。

　　工作方面總是不遺餘力在旁輔佐，尊重自己的想法，同時在困窘的時刻提出具新意的主意打破困境，時不時的鼓勵也充滿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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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給我吧。之後我會看妳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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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十五分鐘，要去現場準備囉。」門外工作人員的聲音在敲門聲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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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怕外頭的人沒聽見，可萱以發自丹田，強而有力的聲音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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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被可萱誇張的舉動逗的格格發笑，手肘輕輕撞了下她。

　　「妳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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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啦。去別麥克風在現場待機啦。」可萱也覺得好笑，但為了不耽誤時間推著思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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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連線、收音沒問題。

　　思安正坐於佈景中，電腦、鏡頭和燈光對準打下。

　　鬆開冒汗的手，心裡默念告訴自己別緊張，抬頭看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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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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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鬆口氣。

　　有他在自己只會更加緊張而綁手綁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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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數，分針移刻，準時開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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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持人的無邊框眼鏡底下是狹長的瞇眼，以平穩順耳的語調敘述節目開場和今日嘉賓介紹。

　　結束，切到思安的畫面，她這才出現在直播放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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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向觀眾問好。

　　在給自己確認畫面的一角，留言區不斷蹦出新訊息刷新，讓思安眼花撩亂，怕分心的她底下的手點擊滑鼠將之隱藏，只剩自己和主持人各占一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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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冉的訪問主要探究作品內容和創作者對於自身作品所抱持的想法等心路歷程，雖也會問些處於熱度的話題，但也只是淺問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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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的節目雖也是以作品本身為主軸，但作者人格、怪習慣和私生活等從作品中無法得知的一面也同時並列為節目核心。

　　透過作品和其所作之人作者之間的反差製造節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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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先是誇讚她令人耳目一新的裝扮，問些今早的行程等家常話預熱，接著依訪鋼循序漸進。

　　一回生二回熟，雖仍然緊張但相比上次思安較快進入狀況，還能夠享受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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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推進，不知不覺間從作品相關聊到自由創作者的生活，閒暇時間的活動等話題。

　　「時間安排上的確是比較自由，不過一忙起來也是沒日沒夜。」在主持人調侃她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時，思安如此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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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請思安跟我們分享一下忙起來的狀況如何？」主持人順勢接下，讓思安分享最近的工作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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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於是報告近期南北跑的行程以示證明。

　　「有時候是經紀人開車，有時候會搭捷運或火車，不然一直開車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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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樣不就沒時間跟男朋友見面嗎？會想他嗎？」

　　雖然主持人問的直接，但想不想念此類的問題可說是小兒科，且思安對於羡予相關的問題早已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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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他也滿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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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近期鮮少出現於螢光幕前，思安如果知道他有在籌劃什麼準備回歸的活動的話可以跟我們透露一下嗎？觀眾們都很好奇哦。」

　　思安已經打哈哈帶過，不過主持人還是將話題重新引導至羡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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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不過我真的不清楚。」

　　羡予對思安的行程瞭若指掌，但思安則相反。

　　羡予從不會主動說這些，雖然思安覺得如果自己問的話他會回答，但覺得沒這個必要。

　　「你可以問我的事情呀，我很瞭解唷。」思安拍拍自己的胸脯，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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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聽說思安背後的板子是親自設計的，也有參與佈景安排。我個人覺得主色有種嬰兒房的感覺，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靈感來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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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作品是嬰兒相關讀物的讀後感想，不管是覺得奇怪、神奇還是可愛，是以我個人的想法畫成希望能讓讀者產生共鳴或覺得有趣的漫畫。因為目前為止都是和嬰兒相關的主題，就以此為基礎選了我覺得具有嬰幼兒感覺的淺黃作為主色，加上其實我也滿喜歡這個顏色的。

　　圖案的話則是在玩偶、玩具、嬰兒用品和花草的小盆栽之中一手拿著奶瓶一手拿著筆在認真畫畫的寶寶。希望透過他純真、專心一意的意念讓看到的人能夠會心一笑。

　　至於整體的佈置是想營造具有生活感，然後舒適，有種大家自在地聊天的感覺。」這個問題思安事先準備練習過，完整順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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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非常的用心欸。」主持人將手卡放在膝蓋上，為思安鼓鼓掌。

　　「那之後背板，應該說整個佈景會如何處理呢？我覺得如果收拾掉會有點可惜。而且這次是思安第一次的線上採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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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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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滿有紀念價值的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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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沒想到這個。結束之後我問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放好了。」聽主持人如此一說，思安也想保留好不容易完成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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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現在沒妳的辦公室嗎？」主持人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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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因為我大多在家裡做事，沒有必要在公司特別留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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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次就是一個好機會討一個位置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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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這個也試試看。」思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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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思安以為這次的訪問將會繼續以還算和平快樂的氛圍之下順利結束時，主持人蹦出的這個問題讓鬆懈的她愣了下。

　　「像現在這樣回顧、談論自己的創作會覺得感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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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傷？」思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複誦句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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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沒接話，似乎沒想到思安會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而不知道該如何進一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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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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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維持著笑，腦袋轉動著。

　　「阿。」須臾，才瞭解問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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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們確認關係的不是別的，正是思安流產的消息流出。

　　消息一爆出，自然而然便會將思安以嬰兒為基礎的創作與此事聯想。

　　這可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不過過於敏感，即使為求熱度應該也沒有人敢問，免得一個不小心火反而燒到自己。

　　沒想到他真敢以這種刻意「關心」的方式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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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思安仍帶著微笑，但內心慌亂的不行，視線游移，瞄到不斷跳出通知的聊天室，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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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思安這個那個不知如何回答的窘態，主持人終於接話挽救局面，也避免觀眾留下自己咄咄逼人的印象。

　　「思安不好意思！是我突兀了。」感嘆道；「這應該很難以釋懷吧。真的對不起！」主持人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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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會沒關係。」主持人終於填滿無人說話的空白，思安趕緊回答，想趕快跳到下一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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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下個問題依然是關於羡予。

　　「不過現在已經跟羡予複合而且也公開，感情狀態應該很穩定，有考慮結婚嗎？還是其實已經有更進一步的規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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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謂進一步的規劃是什麼意思？

　　思安被主持人疑似話中帶話的感覺搞得很不舒服，回想開頭總是想把話題往羡予帶的樣子，還一副友善親切的模樣，讓她不悅地皺起眉頭。同時又想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而反應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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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接二連三令人難以招架的問題搞得思安思緒亂糟糟的，笑容出現裂痕，隱約透出無助和不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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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點什麼不行，得趕緊回話。

　　不過關於婚事的說詞沒有跟羡予對過，思安不敢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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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安靜，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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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不知不覺間駝起背，看起來畏縮又敏感，在桌子底下的手揉的衣服起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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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的話……」沉默了大半時間思安終於擠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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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不自主飄出場外尋找可萱的身影，卻猛然發現現場工作人員都盯著自己，更加意識、感受到其他人的視線，她頓時感到背脊一陣冰冷，又感覺打在身上的光突然變得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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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的話目前還沒有討論過，所以沒辦法跟你們分享。」在陷入恐慌之前思安趕緊收回視線，叫自己停止在意別人，撐起笑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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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站在角落仍顯眼的身影將她的注意力又吸到場外，定眼一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羡予。

　　兩人對眼，思安馬上又將視線放回螢幕中的主持人，但他回了什麼思安根本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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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採訪進入尾聲，主持人沒再問什麼太難的問題，思安撐完餘下的訪問，最後例行性地進行個人宣傳收尾，結束時感覺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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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連線，思安靜靜坐在位置上，大家默默開始收拾攝影機等道具。

　　看到工作人員開始善後，怕妨礙到其他人工作，她站起身走到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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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和可萱靠了過來。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語。

　　可萱的視線在羡予和思安之間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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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低頭，心裡想著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拖累羡予的話，小聲的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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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低著頭看不到羡予的表情。

　　他沒回答，牽起她的手往外頭走去，到了幾乎不會有人經過的樓梯處鬆開她的手，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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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後段的時候表現的很奇怪，對不起。」思安再次道歉。明明說過不會扯他後腿卻在在連線直播露出破綻，連剪接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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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看著她深思，嘆了口氣：「不要再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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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握緊身側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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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重來都不需要覺得抱歉，更不需要對我道歉——妳也不要再想著別人的視線折磨自己了。」羡予看穿她的內心並給予安慰。

　　他做這些事情的本意不是為了讓思安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不懂她為何把自己逼的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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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被羡予看透，彷彿全身赤裸站在他的面前。

　　彼此對身體的瞭解比起內心、性格等來得多，卻屢次在羡予面前露出即使是至親之人也不想表露的那狼狽的一面。而在這種時刻他總是安靜地伴在一旁，似乎會包容自己每一個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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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思安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現在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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