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仇我記下了！ - 第二章新仇旧帐

他可能是第一个在湖里溺死的修仙子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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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大的水花，就如同他平时被人忽视一样悄无声息，很快他便被湖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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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奮力掙扎、呼喊，身體卻不斷往下沈，湖水倒灌進鼻腔，冰冷使喉嚨發疼。他不想死，不想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他還有很多事想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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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沉的，他浸入更深層的黑暗，四肢幾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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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拜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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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絕望之際，有人握緊了他的手。張開酸澀的眼，他直視一雙猶如太陽似金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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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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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麼可愛的時候呢。”黃歇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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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的花曦玥聽到了，拿起原本要收進行囊的裙子往黃歇臉上一甩，坐在椅上的少年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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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他吃痛地揉著鼻樑，“打人不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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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掐死你就該偷笑了！”花曦玥冷笑道。讓她手賤！當初就该任由这家伙淹死在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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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說的好像妳從沒挖坑給我似的？”他嚷嚷著：“別忘了三年前那事，我還沒跟妳算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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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曦玥哽住了，這人心眼也忒小。“凌霄宗那次不能怪我，誰知道靈魚吃多了會鬧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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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知道？”黃歇氣的直跳腳。“我老早就跟妳說不能多吃，妳偏不聽！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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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也躺了七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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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就七天！？一想起那時合歡宗宗主猶如潑婦似的大鬧凌霄宗的景象，黃歇就覺得心驚膽戰。“因為妳，我被關了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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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花曦玥也來氣了。她右手叉腰，左手使勁往黃歇胸膛戳。“你就記我的，怎麼不看看你把我害的多慘啊？就因為你這孫賊，我至今都沒臉去妙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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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時十三歲！”黃歇見花曦玥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趨勢，連忙耍鍋：“冤有頭債有主，妳要算帳找妳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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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說溜嘴，我爹又怎麼會大鬧妙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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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曦玥曾對妙音門樂部長老一見鍾情，至此後如同魔怔似，不僅姿態扭捏做作，連說話都文縐縐的，還一改懶散勤奮地練起了古琴，嚇的花君莫以為自家掌上明珠被妖邪附身，哭的那叫一個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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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黃歇說溜嘴，讓花弄影知道這事。隔日懷著白日夢的懷春少女被三個兄長揪著教訓一頓，這事最終演變成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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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揪成光頭的妙音門長老，花曦玥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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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沒有出賣過我嗎？”黃歇越聽越委屈，他控訴道：“要不是妳攪和，我跟小師妹早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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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十歲！”她吼道：“你就記著小師妹，忘了那時候你害我被訓的多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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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說，我還不是被妳哥揪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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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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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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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歇與花曦玥互翻舊帳，不僅在整理行囊時吵，出了房還在吵，離開藥王谷時仍舊不停歇，看得眾人汗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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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頗有鬥上三天三夜的架勢，直至花曦玥一手掐上少年的腰間肉才得以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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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嗷嗷嗷！妳來陰的啊！”黃歇吃痛嚎著：“別以為我不敢打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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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啊！”花曦玥抬起下巴說：“你有膽子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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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臉得意，黃歇就氣得說不出話來。放眼整個仙門，也沒幾個人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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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怕妳了！”黃歇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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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雖然老套，但屢試不爽。此刻的花曦玥樂開了花，“黃大公子，你出多少贖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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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好一陣開口：“一根糖葫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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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公子，你不會以爲單單一個糖葫蘆就能搞定我吧？”花曦玥再次猛掐，眉頭緊蹙不滿地說：“除了糖葫蘆，我還要飴糖，桂花糕和荷花酥各一份，最後來碗冰糖梨子潤潤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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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麼多妳吃的完？”在黃歇的印象中，花曦玥可是小鳥胃，莫不是這三年突變成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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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都嚐嚐！”她說：“要真吃不下，不是還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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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妳難不成忘了我不吃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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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忘。”花曦玥聳肩道：“二哥三哥也不吃，但他們以前帶我出去，都要我盡量點，吃不完他們都會幫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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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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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她賞給他一白眼。“這事要讓大哥知道了，我又得挨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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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門。”黃歇雙手環胸，語重心長地說：“依妳這修煉速度，至少要五年才能突破築基！咱們要在外這麼長的時間，錢得省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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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存了很多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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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有錢也禁不住妳這麼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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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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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青梅妥協，黃歇都快哭了。可還沒來得及感動，便被花曦玥親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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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昨日黃歇送來的信使鳥，手指在上頭點兩下，小小的身體微微亮著，不一會兒便有熟悉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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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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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曦玥壓低嗓子，可憐兮兮地說：“二哥，我要餓死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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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錢花哪去了？我之前不是交代過，要妳省著花嗎？’花衍氣笑了。“妳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就只有這時候才會主動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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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怕打擾你啊……’花曦玥掐著嗓子嚷嚷：“花衍、二哥、好哥哥，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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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花曦玥三言兩語就從花衍那拿到不少銀子，黃歇嘴角不由得抽動，怪不得花大哥會送阿玥到藥王谷。呵，有三個拖後腿的傢伙在，怎麼可能把妹妹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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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阿玥要是繼續待在合歡宗，怕不是被他們寵的更無法無天……前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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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仇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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