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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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鈴聲在小閣樓間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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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呼——」利柔絢從夢中驚醒，大口的喘著氣，希望能使自己的呼吸回到正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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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自己所在的小閣樓，確認自己在的時間點是六號曆112年3月28日上午四點三十分，也重新確認這裡是她十六歲的家，才漸漸地冷靜下來，扶額冷冷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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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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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回復狀態後，她接起了電話。「喂，這裡是45112。是，好的，請幫我轉告大老闆，我五點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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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利柔絢踏著不快的步伐敲門後走入301室。大約是因為這雙新的墊高鞋買太高了，穿起來有種明顯的遠離地面五公分之感；又或是現在是早上五點，自己卻在公司準備上工，反正現在利柔絢整個人是暈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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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坐下吧。」面前穿著一套整齊棋盤格花樣的西裝，目測30出頭歲的男人坐在茶棕色的皮革長沙發上，招招手，對著利柔絢打招呼，要她坐在離自己一個玻璃桌的另一個皮革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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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利柔絢露出仁慈的微笑，要不是這裡是被稱為「人間煉獄」的七號場所、而對方是「偵辦社」的大老闆，她一定會懷疑男人是天使，一定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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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不巧的，對方是個惡魔和人類的混血兒，除了長得美如天使之外，無一處像天使，個性也十分惡劣，作為惡魔大老闆可以說是十分盡責，利柔絢有時會希望他可以不要這麼盡當惡魔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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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12，妳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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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非常抱歉！！」因為利柔絢走神走的太徹底，導致被大老闆叫到自己的「編號」之前都沒有回過神來，只好馬上道歉，並提醒自己重點是聽老大講話，專注、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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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繼續了，妳在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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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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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一開始是想要仔細聽大老闆說話的，但是她的眼神逐漸迷離，可能是因為睡覺時間到了、也可能是因為做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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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夢到了高中時不安的預感。她十分清楚那時候學校死了人，也十分清楚是誰殺了那個人。正因為清楚，所以才不安。利柔絢本來以為過了這麼久，那些不安就能像不存在般消失殆盡，但那時血腥刺鼻的味道，以及因為那味道而展開的一連串孽緣，都讓利柔絢心情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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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也以為只要過得夠久自己就會忘記那段孽緣，但似乎就和那份不安感一樣，那份孽緣也一直深藏於自己的心中，從未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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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才發覺不妙。一是老闆正在和自己談事情，結果自己正大光明的打哈欠；二是對面的大老闆是惡魔，她非常清楚如果做得不好會被怎樣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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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樣的對待，利柔絢心想。不過就是被插在偵辦社大門口前的土裡，讓每個進來上班的職員都知道今天有人闖禍了，還能再怎麼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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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能再怎麼糟糕呢⋯⋯利柔絢對上大老闆的臉，他似乎對於第二次的走神非常不滿，眼神流露著怒氣，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拿出惡魔叉攻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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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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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因為、是因為剛起床就來公司所以、不、不是，大老闆⋯⋯」徹底的完蛋了。她不僅在大老闆面前走神兩次，還說出原因是因為對方太早把自己叫來，這下真的完蛋了，薪水要被扣光光了，自己本來的薪資就比正常員工少一半了，這下再被扣這個月底真的要回老家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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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聽著她慌亂，沒有邏輯的自我辯解後，釋放的怒氣似乎消散了一些，重新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但這份笑容卻讓利柔絢覺得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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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資本主義，要不是為了養活自己利柔絢對不會早上五點就到公司上班，還在老闆面前失態，冒著被植在公司門口的風險。利柔絢現在就想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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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來應該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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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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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把妳叫來應該很累吧。」大老闆意外的沒有指責她，反而關心起她來。這讓利柔絢覺得更恐怖了，說不定他只是現在關心自己，等等就要把她丟到地獄的火海，她才不要，利柔絢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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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沒沒有、我、我不會很累，我只是、那個⋯⋯不要把我埋起來拜託大老闆，我不會再走神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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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不，我不會把妳埋起來，妳可以做點什麼提起精神，因為接下來要講的事情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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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責的頓了頓，重新開口：「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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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微微一笑，緩緩的說：「當然，需要煙灰缸的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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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我不抽的⋯⋯」利柔絢看著大老闆從對面的沙發站起，要替她尋找煙灰缸時，她也馬上站了起來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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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包薄荷味口香糖：「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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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請。」大老闆理解了她的含義，笑著坐了下來。利柔絢見狀也坐回原位。「抱歉，因為這件事開始變得嚴重了，所以才這麼早叫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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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凌晨四點半接到令嬡的電話時正在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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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失禮了。」大老闆似乎想起貓是夜行性動物，想想利柔絢根本沒睡到覺，鄭重的道了歉。「那妳就當自己家，像聊天一樣自然的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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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失態這麼多次都沒有被這個個性糟糕的大老闆指責了。原來是因為他知道真的太早叫自己來上班了，也難怪做了再多失態的事他都沒有指責自己。不過他也的確不能，畢竟利柔絢才睡了一個小時，是能多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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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怎麼做都不會被大老闆指責的機會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所以利柔絢決定放開自我，真的照著大老闆的客套話去回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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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接手的跨種族案件，處理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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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啵的一聲，泡泡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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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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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大老闆似乎被利柔絢隨便的態度驚訝到了，但因為是自己提出的建議，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詢問。「有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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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場所的獸人搶劫事件、二號場所的生化人復甦事件、三號場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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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因為事件實在是太多了，老闆不得不只好叫停。「我指的是⋯⋯最嚴重的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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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場所的芭比娃娃殺人事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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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門的敲響，301室的門又被打開了。一位男性手上端著兩杯茶走入內。「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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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頭髮雪白，灰色的瞳孔藏在黑框眼鏡裡，使人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以及藏在心中的想法。他穿著高領毛衣和長牛仔褲，打扮根本看不出來現在是三月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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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後遺症的結果啊，好可怕，下次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不要再開埃里亞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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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心想，對著端茶的男人打聲招呼。「呦！青，早安，今天過得還好嗎？你看起來好閒喔，居然在幫我和大老闆端茶！那你要不要順便幫我處理一件案子，我這邊有很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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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像是真的被利柔絢的玩笑嚇到了。畢竟現在是在大老闆面前，她態度這麼直接，對上下階層很在意的大老闆居然無動於衷。青驚恐的看向大老闆，垮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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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老闆，您是大老闆嗎？你不是吧！？！？這是什麼全新的犯罪手法嗎？怎麼能成為另一個人呢！？你到底是誰！！快！快把大老闆還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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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況下居然不是回覆我的問候而是關心大老闆到底是不是本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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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阻止我的話，得先過利柔絢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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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孬種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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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8，你難道是連續加班所以太累了嗎？不是的話，要是再亂說話我就要把你植在大門口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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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大老闆的威脅以後青明顯的鬆了口氣，但也覺得奇怪，怎麼會利柔絢這麼沒大沒小，還不怎麼管呢？要不是大老闆語氣跟平常一樣惡劣，青還以為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自己家大老闆呢。
「那您怎麼⋯⋯」青看了一眼大老闆，又看了一眼利柔絢。來來回回看了四次，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利柔絢明明身在大老闆辦公室，還可以在沙發上坐出六親不認的姿勢。2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oOudJX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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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似乎看出青的疑惑，笑著說出：「嗯，今天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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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可以一直是特權，45112。」大老闆對著利柔絢溫柔的說。「我覺得在公司內有個像孩子一樣活潑的人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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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青發出輕笑，並以只有他和利柔絢能聽到的聲音說出：「利柔絢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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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似乎利柔絢本人也知道不妙，開口就是拒絕大老闆。「我不要特權好了。」
青和利柔絢的反應其實是情有可原的。基本上惡魔般的大老闆要是突然給了「特權」，就表示接下來要交給有特權的人的案件會非常棘手，甚至攸關生命、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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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利柔絢以無辜的眼神望向青。「你要不要跟我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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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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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很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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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很閒就要跟妳共生死吧！？不要，這個案子一定很棘手，請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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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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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柔絢快要用她的拳頭攻擊青的前一刻，大老闆開口將剛剛兩人一連串的互動做了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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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公司裡有一點活力是不錯的。45112妳本來的個性就這樣嗎？那就保持吧，我很喜歡，可以增添一點新的氣息。」大老闆看上去對兩人的交談方式非常滿意。「不過你們要好好相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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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老闆，我們有好好相處喔！！」大老闆剛說完，利柔絢就立刻將自己的拳頭放開，用力的拍了青的背部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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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大老闆，沒事的話，我就先⋯⋯」青輕手輕腳放下茶杯，還因為剛剛利柔絢打得太大力，說這話時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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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忙吧。」大老板點點頭，青回了一句：「失禮了。」之後便離開了。
「切，他根本就沒有要忙什麼吧，不然怎麼這個時間點來端茶⋯⋯青掰掰～～」利柔絢抱怨完之後笑嘻嘻的看著對方離開，想著今天下班喝一杯的時候要更加用力的調侃他，或者逼他幫忙大老闆要給的案子。2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DCXUB16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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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倒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以眼神示意她「絕對不要」後便離開了3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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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好，繼續保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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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柔絢像是只活這天似的對著眼前的大（惡）老（魔）闆無奈地嘆氣。「大老闆您會突然給我特權是因為這個案件變得棘手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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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呢，妳和00008都很了解我，真是欣慰。」大老闆喝了一口茶。「總之，剛剛說的芭比娃娃殺人事件⋯⋯處理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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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進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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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說出這句話後，立刻使他噴出正在喝的茶。
「不、蛤？」大老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妳說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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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要懷疑，就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利柔絢忽略傻了眼而在沙發上石化的大老闆，在他開口說出要扣自己工資之前先從自己的黑色後背包裡拿出了案件資料後繼續說：「您看，資料就只有這些照片和短短幾句話，根本就查不出什麼所以然。而且這起案子的目擊者又不多，太困難了⋯⋯不過，您會突然這麼提，難道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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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犧牲者出現了。」大老闆點頭表示利柔絢懷疑的沒錯。「是六號場區的人類。死因目前法醫正在調查，但是發現屍體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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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手上握著芭比娃娃。』對吧。」利柔絢和大老闆同時說出了案子的重點，可見這已經是好幾次發生這樣詭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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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先把手上所有正在調查的案子先暫停，把這個先處理好。牽扯到人類就會變得麻煩，真是⋯⋯」大老闆扶額，似乎對人類厭煩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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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人類嘛，我能理解，大老闆。」利柔絢露出理解的神情，板著臉將資料放回包裡。「我明白了，我會全力調查這個案子，不過⋯⋯」她頓了一下，刻意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想博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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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給幾個夥伴或幫助人一定會更快的，您說是不是～～～」利柔絢笑了一下後繼續說：「例如青那傢伙、額不，例如00008啦，令嬡14356啦⋯⋯來點新人也可以吧？拜託啦大老闆，這樣案子也比較好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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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真是把特權發揮得淋漓盡致呢。」大老闆又喝了一口茶。「太超過的話我會喊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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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大老闆就別給我這份案子了吧。」利柔絢聳聳肩。「工資扣就扣吧，不過我想您也不敢，因為能處理這起案子的人也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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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十分鐘前進來我辦公室的那個利柔絢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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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給的特權。」利柔絢也喝了一口茶，之後就面露難色的放下了茶杯。「況且如果您覺得這案子其他人處理得了，您就不會再早上四點半時通知我來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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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嘆氣，單手一揮，眼前出現了電子的透明電腦，他點著浮空的電腦，播出一通電話。「14356，叫支援，去調查六號場區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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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甜美可愛的笑容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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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給妳00008和14356的協助，不過⋯⋯」大老闆緩緩的說。「我可以給妳一個夥伴處理這個案件。你們兩個就成立一個『調查組』，在802號房間，妳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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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感激不過了，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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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12，妳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嗎？還是是因為妳也差不多要退休了，妳都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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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老闆。」利柔絢一口否定了大老闆。「我還沒要退休，還早的呢。如果我到死之前都不能完成我的願望，我就會一直在這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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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願望⋯⋯還是一樣嗎？」大老闆突然問起員工的願望，這讓利柔絢有些不適。不過她隱藏了這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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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需要很多很多錢！！」利柔絢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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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指這個⋯⋯算了。」大老闆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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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12，去一樓找14356，她會幫妳。」大老闆說完，還想說些什麼，但遲遲開不了口。「不過，45112⋯⋯除了特權以外，其他我能滿足你的需求也真的隨時都可以⋯⋯畢竟我也答應了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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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柔絢沒有多等他說完，只是輕快的說了句：「那麼，我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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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你知道真相的。」大老闆話音未落，只是在一個人的辦公室把還沒講完的話對著空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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