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éra around the corner - Unaware

　　結束和朗朵的談話後，向禹牧在原地發愣了好些時候，直到提可漪家對門的鄰居回來，他才在對方困惑打量的眼神中回神。

　　「你……」鄰居大哥瞇了瞇眼，而後面露恍然，「是提小姐的弟弟吧？我之前見過你幾次。」

　　正準備開口解釋自己不是什麼可疑人士的向禹牧聞言鬆口氣，點了點頭。「您好。」

　　「我記得提小姐說過你還在上大學，現在應該還是上課時間吧，怎麼站在這裡？」鄰居大哥問道。

　　「今天沒課，我順便來看看她。」

　　「原來如此。對了，我昨晚有聽見她房裡傳來一些聲音，好像是什麼摔破了，她老是迷迷糊糊的，搞不好哪裡沒清理到，你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啊。」

　　向禹牧一愣，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沒事，女孩子一個人住嘛，厝邊隔壁大家都會多留心她的情況。走啦。」說著，鄰居大哥沖他擺擺手便走進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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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禹牧看著對門關上，轉身推開提可漪家的門，然後關上。

　　房間的燈已經開啟，小客廳與床舖之間的屏風上隱約能見一道身影在另一頭走來走去、不時彎下身，他繞開屏風走去，只見南原林正在收拾一地的瓶瓶罐罐，原本還在床上的提可漪和方旭則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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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禹牧還沒出聲，南原林已經看見了他。「回來啦。可漪姐剛剛醒了，方旭現在帶著她在廁所狂吐中。」不需要向禹牧開口，南原林便主動替他解惑。

　　向禹牧點頭，嗅到些許嘔吐味，隱約也聽見廁所方向傳來的嘔吐聲響，不禁皺了皺眉。

　　「她還好嗎？」向禹牧邊幫忙收拾邊輕聲問。

　　南原林看了他一眼，「人一醒來就馬上捂著嘴衝進廁所，我沒看清楚她的臉色，不過還能叫方旭進去陪她，我想，就一個喝酒喝過頭的人來說，應該還ok吧，別擔心。」

　　向禹牧輕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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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原林抓過藍色塑膠袋的口子並打結，將垃圾堆到大門邊，回頭看著表情仍舊蔫耷的向禹牧，慢步走到他身前。「朗朵怎麼說？」他放輕聲音問。

　　「她準備去開車了，說會直接過來這裡。」

　　「那應該不用多久就能到了吧？在那之前，我們就一起陪著可漪姐……還是你想跟她獨處？」

　　向禹牧搖搖頭，「一起。你……」他一頓，「你們都在，人多，我比較安心。」

　　「好。」南原林說，然後揉揉他腦袋，「你跟朗朵在外面談了什麼？是關於可漪姐奇怪行為的解釋？」

　　向禹牧扶著屏風木框的手一抖，整個屏風為之一顫。他抬眼，南原林的目光鎖在他想不著痕跡放回原處的手，在在顯示出這丁點動搖而生的失誤全被瞧見了。

　　「你怎麼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南原林微微一笑，「如果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你現在不會跟我在這裡一起收拾東西，而是會寸步不離跟在可漪姐旁邊，試圖從她的言行舉止找到線索，甚至是答案。」

　　向禹牧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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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原林對他的了解，遠比他所以為的更深。

　　這個認知讓向禹牧高興，非常、非常高興，在現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他心底升起的高興卻在一瞬間蓋過對表姐的擔心。

　　……總覺得最近這種事情發生得有點頻繁。被點出來常常想一套做一套還不自知、南原帶在身上的甜食都是為了他、看得出來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只願意讓他用的稱呼方式，這些都讓他很開心，打從心底覺得開心，甚至有種吃到甜食的感覺。

　　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你在，我比較安心」，也讓他有種偷著樂的感覺，同時也覺得好像不對勁，所以才換成「你們」。

　　－－為了這些開心，好像，確實不太對勁……可是又是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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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

　　南原林的聲音拉回向禹牧的思緒。向禹牧抬眼，對上摯友探究的眼神，某一瞬間，他生出被抓到什麼的心虛跟困窘，這讓他挪開了目光。他心神定了定，再次抬眼。

　　「不想回答？還是無法回答？」

　　「……無法回答。」定好心緒，向禹牧說道，「這個不是我能說的私事，得看當事人願不願意講。」

　　南原林恍然點頭，「這樣啊。」他眼睛向一旁看了看，接著又開口道：「嗯，所以這事你知道、朗朵知道，還有誰知道嗎？」

　　向禹牧歪頭，不解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還有芸姐和謙哥。」

　　「喔……所以，方旭不知道？」

　　「方旭？」向禹牧眨眨眼，搖頭。「他不知道。還沒告訴你的事，怎麼可能會有第三方知道？」

　　他不知道南原林怎麼突然這麼問，更不清楚對方在聽完答案之後明顯笑開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沒打算問－－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問出口之後可能得到的答案，無論是什麼，他好像都不打算面對。

　　……究竟是怎麼了？向禹牧很不理解自己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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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發起呆來了？」

　　「沒……那個，剛剛遇到鄰居，他說昨晚有聽到可漪姐好像摔碎了東西，按可漪姐喝醉的程度來看，我們還是把整個地板掃一遍好了，免得她沒收拾好。」

　　面對南原林的疑惑，向禹牧難得機靈了一回，於是兩人認真地掃起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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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打掃告一段落，廁所的門正巧打開了。方旭先走出來，而另一位還未跨出門，更為濃烈的氣味就先襲捲而來。

　　臭酸味加上酒臭味，向禹牧和南原林努力忍住反胃感，一前一後迎上去。

　　「嗯……？」多兩隻臂膀攙扶上來，提可漪瞇著眼、迷迷糊糊地辨識來者，「是……是小禹跟小林嗎？……不、不對，是宇宙無敵可愛的小天使和吃得超開的宅腐小少爺、呵呵……呵呵……」

　　被開始吃吃傻笑的醉鬼指著的兩位默默互看一眼。

　　「小天使……」向禹牧不知該如何反應。

　　「吃得超開……」南原林的眼角抽搐得很。

　　而跟在後頭的方旭頗哀怨地哭喪著臉：「店長叫我生錯性別的好人卡砲灰……」

　　「「咳。」」

　　覺得形容得非常貼切卻不能表現出來的二位同時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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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醉鬼帶回床上後，向禹牧在床頭前立了一顆枕頭，好讓提可漪能舒服地以坐臥式靠著。他倒了杯水，坐上床緣，將水杯遞到提可漪嘴邊小口小口地餵她。

　　喝下幾嘴後，提可漪推開杯子，皺起眉心，像個小孩吃到藥一般的模樣。「沒味道，不想喝了。」

　　向禹牧順從地放下，「好，不喝。想喝什麼？」

　　提可漪嘟嘴想了想，接著搖搖頭，傾身將側臉伏上向禹牧的大腿。他無奈一嘆，卻沒拒絕，手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髮絲，即使腳都麻了，他也沒有沒有挪開她。

　　南原林站在床腳，看著向禹牧微微垂下眼簾、嘴裡輕哼不成調的旋律，目光柔和得彷彿夜晚點起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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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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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的意思是「尚未意識到」，指的就是小禹還不清楚自己最近產生的情緒究竟代表了什麼！

　　其實也有在說小林喔，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因為這回是小禹的角度，所以小林的想法只能透過一些地方看出來，事實上小林在問「方旭知道不知道」時心裡產生的感覺、還有得到回答後眉開眼笑的意義，他本人還很模糊的！當然最後注視著小禹的目光，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溫柔～

　　這兩人就是要命的超級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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