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殺局 - 第三十六章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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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成忽然覺得窗外陽光明媚。

唐季死了，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殺他的人自然是王智興。

桌子上擺著一台舊式按鍵手提電話、紅酒和一份西式午餐。

十五分鐘前，他編輯了一條短信息發送了出去，現在正在等電話。

他拿起切牛扒用的刀，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軍刀。

他認為那種全鋼制的鋸齒刀雙費力又不討好，切口不好看，聲音還難聽得要命。所以他換成了軍刀，輕輕一拉，牛扒就開了口子，乾淨俐落又順滑，流出來的血還不帶肉渣，這才是對食物的尊重。

關鍵是這把扒刀便於隨身攜帶。

牛扒被他一劃為二，汁卻沒沾在刀身上。

旁邊手提電話的屏幕亮了，接著鈴馨響切了整個辦公室。

是一個私人號碼。

而自己所用的這個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幕後大老闆！自己能有今日，也是大老闆給的機會！

但這麼多年以來，他連大老闆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聽聲音的話，是個上了年紀的女鬼。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陰森沙啞。

「唐仁可以讓楚天行和王天貴同時消失。」

胡天成剛答應了一聲，對方已掛了電話。

搖了搖頭，又笑了笑，放下電話，也放下了刀。原本執刀的手拿起了叉，半塊牛扒便被叉了起來。

一口咬下去，似乎滿口都是血肉的快感。

「吃個飯本是件快樂的事，偏是多了一個步驟。今日的牛扒有點腥，想來還是中餐色香味俱全！」

然後他放下了牛扒，打電話讓秘書送份中餐過來。

電話剛放下，另一台裝有太空卡的手提電話幾乎同時響起。

他皺了皺眉頭，但看到那號碼後卻又現出詭異的笑意。

「我看到新聞了，節哀！或者我可以過來坐坐。」胡天成首先開聲。

「我要那個瘋子的所有信息，及接觸過的人。」

唐仁的聲並無太大的情緒波動，也聽不出憤怒。

「好，給我一天時間。」

掛斷電話後，胡天成站了起來，看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他笑了。

唐仁回到家中，工人立即靜了下來，默默地走到了一邊。

屋內瞬間變得冷清。

一聲不哼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恰好是新聞時間。

工人為他沖來一杯茶，是唐季和他都喜歡的茶。

自五歲起便與父親相依為命的他忽然就眼紅了，沒人敢上前來打攪他。

他忽然覺得很累，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當他被手提電話鈴聲驚醒時，又已是早上九時多。

看了一眼號碼，是胡天成打來的，他連忙接通。

「網上有條短片，不知道你看了沒有，另外一些資料已發到了你的電子郵件，你要有心理準備。」

唐仁聽後不由一愣，雖不太明白胡天成此話之意，但心中已生出了不好的感覺來。

打開短信息，是一條連接。

點開連接，唐仁卻是看得火冒三丈，雙目中閃過淩厲的殺機。

連接是一條拍攝於一週前的短片。

殺死自己父親的凶手在街道上與王智興相遇。見到王智興後，凶手表現得相當興奮，並飛奔來到王智興的身前，一把抱住了他，嘴裏不時大哥哥大哥哥的叫著。

王智興先了一陣錯愕，隨後厭惡地推開了他，迅速上車離開。

看著王智興的迅速消失，凶手似乎又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又似想起了什麼般，轉入了旁邊的小巷中。

唐仁又點開了電子郵箱。

下載回來的是路邊交通天眼拍攝下來的兩張照片。一張是凶手開開心心的上了一輛越野車，另一張是車輛在離開時被拍下的全車照片。

唐仁雙拳緊握，隨後打通了胡天成的電話。

王馨看著投屏上的越野車，不由苦笑起來。

「從這兩張照片及路人拍下的短片來看，凶手背後的大哥哥顯然就是王智興。故此，以目前證據來看，王智興乃唐季被殺案的惟一嫌疑人。」任志文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王馨身上。

王馨輕歎了一聲：「有進展通知我。」

看著消失在門外的孤獨背影，一眾警員心中都是一沉。

任志文心中更是酸楚，深吸一口氣後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又開聲：「根據我們目案所掌握的幾起案件資料，警方已成立跨部門合作小組，我們將與三合會調查科及商業罪案調查科合作。而在這幾起案件中，青聯社、天然資本及王氏集團將是我們主要的調查對象，而當中的關鍵人物分別為胡天成、悉心然、王智興和楚天行以及唐仁。」

然後李子健站了起來，雷射筆指著胡天成：「在這幾起命案中，胡天成並未出面，但卻況有他的影子，似乎他才是幕後主使。但根據三合會調查科的線索，製造車禍案及淩洛單位爆炸案的兩電腦高手實乃是幾年前在他人的介紹之下才與胡天成認識的，但介紹人的身份不詳。而實際上，胡天成能有今日亦是有人在背後扶持，但這背後之人卻又非青聯社之核心人物。」

「在胡天成成為青聯社的核心人物前，他連個小頭目都不是，所以他的上位遭到了一致的反對，但胡天成卻是個聰明人。只是奇怪的是在一個月後，反對他上位的人都忽然一改態度，於是他就有了今日。胡天成背後的人很神秘，卻亦非無跡可尋，否則警方亦不會得到這些信息。」

「而根據臥底提供的線索，胡天成在天然資本未成立前，曾三次與悉心然見面，但他們談了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這天然資本極可能就是胡天成的背後靠山。天然資本的背後是國際投行，其實力可想而知！而自王氏集團出事後，天然資本則一直在收購價格大跌的王氏集團股票，雖說資本市場本就是這樣，但天然資本的大量快速收購顯然又不合常理。」

接著釋心然的相片被放到了最大，纖秾合度的婀娜體態、精緻無暇的五官配著一頭順滑的長發，反是一副我見尤憐的姿態。

「這算不算是美或當真如蛇蠍？」一女警忽然開口。

這問題雖令在場警員哭笑不得，但卻無人能作答。

「之前我們一直忽略了此人，李子健，去起起她的底。」任志文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

王馨又癱在椅子上，出神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敲門聲響起。

「進！」

門被推開，梁處長走了進來。

他為王馨沖了一杯咖啡，擺在了她的身前。

王馨這才有所反應，坐直了身子，苦笑一聲：「處長，有事？」

「怎麼，被打敗了，這可不像你！」梁處長坐在了她的對面。

「可在此事上我又偏是束手無策！」王馨自嘲一聲。

「可以從王氏集團查起。」梁處長笑了一下。

王馨聽後不由渾身一震，但隨後又頹然不作聲。

「我知你姓王，但你同時也是警察，另外，還有你王家各人的安全！」

「還有來自上頭的壓力！」王馨顯然是要把天聊死。

王處長頓時語塞。

「所以處長是什麼意思？」王馨頗為無奈。

「先醒醒神。」梁處長指了指剛沖好的咖啡。

「有點苦！」王馨喝了一口。

「我的建議是你可以進入王氏集團的高層！」梁處長悠悠的說了句。

王馨硬是把第二口咖啡噎了下去。

「你可以考慮下，這是最好的辦法。」梁處長說著站了起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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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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