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狐狸想要讓我憐愛 - 是誰

『莊蝶幼，有學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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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的管道有把你那邊的狀況，大致轉達給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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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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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人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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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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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雖然你現在會反感，但有需要就詢問路人劇透。劇情開始在拉扯變化了，我怕我這邊來不及提醒你，你注意別意外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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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拉扯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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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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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自己傳出去的訊息被已讀，卻久久得不到答覆後，就嘆口氣，並看向遠處的「屍體」被抬上救護車，準備駛離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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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說今天開始停課，搭配遠距教學，至於什麼時候復學，要再等候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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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因為身上的一套學生制服，剛剛被迫被教官拉回教室，等他終於能夠離開那該死的教室，再回來找姜亭青時，就看到他一臉沮喪的望著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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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別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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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謹慎的拉住姜亭青的袖角，並笨拙的模仿人類安慰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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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知道死了一個沒有關係的人，姜亭青何必要感到在乎，但既然姜亭青的情緒低落了，那他就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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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是有點難過，但更多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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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話說一半就頓了頓，並同時注意到面前的少女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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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很清楚眼前這個就是陽鵑，但卻又不禁被外貌影響，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有些惹人憐愛，結果手很自然的就伸出去摸了摸陽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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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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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的話，理所當然的引來陽鵑瞇起雙眼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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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副從惹人憐愛的可愛神情，一下子又變得像隨時會撲上來咬他的樣子，姜亭青現在倒是很清明的認識到，少女確實是陽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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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怕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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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邊說，邊有些心虛的把視線移開，但其實嚴格來說，他確實也沒有說謊，所以陽鵑似乎一時間，也挑不出什麼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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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保護你，你不用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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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陽鵑眼神堅定的幾乎過於鋒利，姜亭青也不免因此微愣，但轉瞬就露出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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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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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嗓音有著不自覺的甜，他的心，跟他的面容一般柔和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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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下意識用手捏了捏戴著耳環的耳垂──他喜歡陽鵑把他劃歸於所有物的樣子，但越意識到喜愛的美好，他就更加害怕，總有一天陽鵑不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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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韋彤禮負責送盧艾跟譚麗果回家，姜亭青也在陽鵑的陪同下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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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事情發展至此，至少該有讓人喘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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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部分學生，卻早就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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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確實躲起來逃避，但也有學生依舊聚集在學校裡，並再次舉行染血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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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們再舉行儀式，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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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之前都還只是重傷，但......死了啊！這次有人死了！我們的同學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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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找的都是神棍，去廟裡也得不到幫助！我們，我們也只能靠自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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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瑋珊的詛咒嗎？因為死的那個人，以前都一直欺負瑋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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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叢人影在手機的燈照下，顯得有些像是虛假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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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公告並疏導學生離開時，這幾名當初玩椅子妹妹的儀式最熱衷的學生，全部約定好，並分別躲藏在了學校中，直到完全天黑的現在才冒出來，認定了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才能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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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快開始吧。畢竟有些人沒有找到好的藉口，說不定會有老師跟家長來打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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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中看起來最沉穩的一個女生，在這一片混亂中充當了領導的位置，然後順勢收斂了學生們混亂的恐懼，並指揮起其他同學佈置儀式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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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儀式，而且本來只是當作紓解壓力的娛樂時，學生們早已施行的十分熟練，很快的就把儀式所需的東西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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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困難的是，當現場的所有人清楚的意識到，這不再只是找刺激的靈異遊戲，也不是止於會受到重傷還有挽回餘地的恐怖詛咒，在白天已經有人死亡的當下，雖然他們自認聚集在這裡是最好的方法，卻又怕一個舉動讓自己也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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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圍繞在椅子周圍的學生，各個面色複雜的面面相覷，聰明的誰也不敢提出那個此刻所有人的共識──誰要出去當那個會死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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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娃娃──我也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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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剛剛負責主持現場的少女，口吻有些冷淡又無奈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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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鬆了一口氣的望向那名少女，卻在昏暗搖曳的燭火中，看不清那個打算犧牲自己的大好人，究竟是哪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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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女沒有去看身旁的同學們，只是用雙手捧著一個粗糙的，身穿跟學生們一樣制服的娃娃，然後一步步走向蠟燭圍繞的教室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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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溫柔的把娃娃放到了椅子上，就像對待一個真正的小女孩那樣，然而在此刻的氛圍下，那動作輕柔的只讓人不禁感到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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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就位在了椅子上，少女就站在椅子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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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椅腳只是在少女扶著椅背的輕輕搖晃下，喀噠喀噠，節奏緩慢又零散的敲打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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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是娃娃還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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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冷淡的口吻提出疑問，讓一些早已顫抖不已的學生，己經哽咽著壓著恐懼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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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娃娃，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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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參與同學們的回應，少女搖動椅背的動作又更加劇烈並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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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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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在椅子上被顛簸的搖晃著，垂擺的四肢彷若無骨的軟體動物在扭曲著蠕動，而那垂落的棉花頭顱，還有用麥克筆畫上去的雙眼，似乎在晃動中瞪視著參與的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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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是娃娃還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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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又再問了一遍，根據儀式的規矩，至少要問三遍才算完成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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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我要回家！這是錯的，這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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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學生不禁嘶吼出聲，卻還沒有把恐懼藉著嘶吼發洩完整，他的雙腳就已經像被一個透明人徒手扳折，折成一半，再一半，同時折斷的骨頭劃破了腳上的動脈，鮮血噴湧，幾乎染紅了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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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是娃娃還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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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提問又再問了一遍，語氣還是那樣冷淡鎮定，並且在有人回答之前，這都還是第二次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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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儀式的學生們，各自默契的用力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就算把自己的牙齒咬碎出了鮮血，也絕對要把尖叫給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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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儀式不得被打擾，之前被送去醫院的同學已經一再的證明了這個規則，但恐懼總是會讓人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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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是娃娃！不是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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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落落的回覆，讓站在椅背後的少女，用已經可以那稱為暴力的力度，使勁的晃動著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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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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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光源原本只有蠟燭，但電燈卻忽然被打開大亮，有人被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尖叫，接著去而代之的是腳被扳斷的聲音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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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紅的鮮血再度噴灑，淋濕了參與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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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椅子椅子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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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久前清澈的嗓音，這時變成了平板沙啞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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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詭異的大幅度搖晃，卻始終沒有熄滅，打開的電燈跟著快速的閃爍，像是把整個空間裁切成一幀一幀的平板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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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的學生們忍耐著第三個提問的到來，只要撐過第三個提問，就可以換他們提出一個願望......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學生們早就發現，此刻的狀況根本不同過去的任何一次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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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切割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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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彷彿要砸碎椅子的力道晃著椅子，平肩的短髮跟著猛烈晃動，像是把少女的頭吸入了黑暗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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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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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娃娃，看起來似乎有著明顯的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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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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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娃娃、兩個娃娃、三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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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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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漆黑頭髮後對著這裡裂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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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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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誰誰誰誰誰，是誰誰誰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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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人認識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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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所有的學生，分明是以椅子為中心在周圍圍繞成一個圈，但在那同時，所有的學生都看到了，少女從椅子後面，用僵硬的肢體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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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椅子上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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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燈大亮，椅子上被塞了總共二十三個娃娃，跟參與的人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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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提問發問，卻無人再給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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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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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不僅體力透支，種種事情壓在心頭上，姜亭青算是實打實的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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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還打算等韋彤禮回家，要再問他打算後續怎麼辦？但洗好澡後，姜亭青只是往床上一靠，就乾脆的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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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姜亭青發覺自己在做夢，還是那種能意識到是在做夢，卻又不能把自己叫醒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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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寂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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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雪景，雖然因為清楚這就是夢境，所以沒有感受到寒冷，卻又不禁因為眼前景象的那種寂寥感，不禁緊緊的把自己環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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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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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一個只到姜亭青腰部的小身影，大喊著什麼，從姜亭青的身邊，往他的背後奔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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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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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被吸引了注意力，在跟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轉身的同時，頭部也同劇烈的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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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頭痛到呼吸困難，身體虛脫的跪倒在雪地裡，但他卻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到彷彿要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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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不是應該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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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姜亭青覺得頭很痛，根本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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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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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音在叫喚他，在他因為缺氧而模糊的視線中，在這片冰冷死寂的世界中，姜亭青在缺氧的折磨中，努力的往前方的身影看去，那白金色的頭髮，還有讓人想到溫暖季節的深綠色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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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到那人的身邊，自己就不會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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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聲音，在姜亭青的心裡鼓動著，然後他順從了那個聲音，掙扎著、半爬半走的試圖接近那個或許可以為他帶來溫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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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他吧。火可以帶來溫暖，但更可能燒死你。你不是應該認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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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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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姜亭青終於狼狽的抓住眼前人的衣角時，剛才的種種折磨逐漸減緩，思緒似乎也跟著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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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見過你。你是，早上那個，被韋彤禮維護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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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半跪在盧艾的面前，在他喘著氣說話的同時，死寂的世界刮起了一陣帶著冰屑的冷風，把兩個人的身影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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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看仔細點，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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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艾把臉上的眼鏡脫下，然後將自己的臉湊近了半跪在地上的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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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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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湊近的臉，姜亭青起初不自在的想要躲開，但卻在意識到什麼時，不禁困惑的發出了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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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是彼此的伴侶，只有我們才能溫暖彼此啊。姜亭青，你不是做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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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艾剛說完，姜亭青就已經使力的把對方推開，讓盧艾跟著也跌坐在雪地中，彷彿鏡像兩端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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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有想那麼做！我根本不想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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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突然又用雙手使勁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並將近瘋狂的大吼大叫起來，彷彿是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發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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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像是在回應姜亭青的情緒崩潰，原本平靜的雪原，風雪越來越大，將近是由雪構成的巨浪，就在姜亭青的身後，即將再次掩蓋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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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你改變心意的。因為我......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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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完全蓋下來前，盧艾在風雪中留下了幽怨般的模糊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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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姜亭青再次醒來時，他發覺自己又回到了玫瑰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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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厭世去了，是個容易萎靡不振的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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