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搗蛋2 &貓耳大姊姊 - 心之想·念之生

　　……然而，雙子只見眼前一眨眼地變暗又亮，已身處無邊無際的湛藍虛空。筊月船恢復一正一反平躺漂浮著，停泊在一座狹長的空中浮島邊，仍是背脊朝上的一艘貼著岸邊。

　　浮島的厚度極薄，頭尾寬廣、中間狹長。船泊一側地勢較低，是可供二三十人站立的廣場。視線若由此沿約三四人肩寬、百多公尺長的狹窄坡道向前上方遠眺，可見面積大上十數倍的另一端，遠遠望去狀似巨型的薄片餅乾，並有一小截灰色的古廟屋脊突出其上。

　　有二位乘客毫不猶豫地踏向皎月船內側圍起的欖尖形空氣小塘，似要從中掉落的瞬間從另一艘的背脊上方冒出，接著登上浮島。其他乘客見狀也依循此法陸續登島，先後邁開步伐走上坡道；不少人嘖嘖稱奇且臉上充滿敬意，也有人拿出相機邊走邊拍。

　　「我們到了。」賓踏上浮島、回頭一望，卻見雙子緊握彼此的手孤伶伶地立在筊月船的甲板中央，且是一臉慌亂。「璐、艾，妳們怎麼了？」

　　「姊姊！這和莫薩那裡好像！」璐不停地喘著大氣。

　　「嗯！」艾掃視四周的縹緲空間，視線由遠而近落到他的身上：「賓！不會有危險嗎？」

　　「姊姊！」璐盯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突然開始上上下下地渾身翻找：「我的入場卷呢？」

　　艾也翻找著口袋：「我的──也不見了！」

　　「賓！」璐扭頭朝他喊：「你的還在不在？」

　　「在找入場卷嗎？」他走上船脊回到她們的身邊：「妳們仔細觀察彼此的雙眼。」

　　她們點頭，雙手十指緊扣、貼臉凝視彼此的眼眸，困惑的皺眉也迅速轉為驚奇的揚眉瞠目：「有符文！」

　　璐紫裡透藍和艾藍中映紫的瞳色，皆添上一圈繞著瞳孔緩緩轉動與變換的細小符文。

　　「只要眼中有這圈符文，就很安全。」賓反身踏進欖尖小塘再次上岸，隔船喊道：「這也是為何禁止吃入場卷的緣故！」

　　璐雙手插腰，偏頭回喊：「你這次真的有在開玩笑！對吧！」

　　「半開！」他笑了一下。「下船吧！符文效果只能維持一小時！」

　　「好喔！」璐牽起艾一齊跳進小塘登島。

　　她們隨賓走上坡道，古廟也漸漸地從『大薄片』上方展露全貌。原本不斷警戒四周的她們注意力開始集中在古廟之上，也越走越快甚至超過了賓，最終是跑著登上『薄片』大平台。

　　「哇──」她們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長嘆，奔到古廟底下仰望。

　　古廟的上、下、左、右、前、後，無牆也無柱，更沒有地板，六面全是同等大小且向外突出的雙層灰瓦屋頂，互成直角地漂浮於空，但彼此皆不相連。六面屋頂包圍起來的立方體空間中，蘊藏一顆巨大的不規則黑色多角結晶，於晶體表面竄動的黑色氣息如呼吸般規律地脹縮；整座古廟也用同樣的頻率，以肉眼勉強可辨的極小幅度上下浮動。

　　好奇光線從雙子的眼睛四射。她們快步走至下側屋頂的正下方，額頭幾乎就要貼上倒浮的屋脊，且璐的手立刻摸了上去。

　　「這個觸感！」她伸出的手彷彿碰到熱鍋般猛地抽回。她瞪著眼前的屋瓦再次伸手，小心翼翼地先以指尖碰觸瓦片：「和莫薩那會噴出東西的大球一樣！」

　　艾：「小心啊！」

　　「──沒事的啦，」璐看向賓：「很安全的，對嗎？」

　　他點頭：「有符文的話。」

　　艾吁了口氣：「……其他人呢？」

　　「都進古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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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偏頭不語地闔上眼睛，食指貼著眉心直敲。──雖然這裡給她的感覺和莫薩的迷宮很像，卻一點也不狂暴，甚至還令她感到平靜。是因為不是在地洞中，所以來古廟不需要經過黑麻麻嗎？那個時候，是菲雅把莫薩拉出來的，而迷宮是莫薩『跑』出來的，但這裡只要搭船就能到達，也沒有見到賦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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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妳在想什麼呢？」來回把屋脊摸了個遍的璐跑到艾的跟前，打斷了她的思緒。艾睜開眼、皺皺眉，食指從自己的眉心轉敲到璐的眉心上，把她敲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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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莫薩還是這裡，賦靈們是不是都喜歡亂蓋房子啊？話說回來，筊月船不就是向眾靈問事時，手擲的那個的超大版嗎？而且兩艘船一拍就把我們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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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圓睜雙眼、雙唇微開，仰頭盯著屋脊：「璐。」

　　「什麼事呀？」

　　「萬一什麼都沒發生，不準笑我呢。」她轉身面對璐：「我先進去了。」語罷，她雙掌合十一拍，眼前再度一眨眼地變暗又亮，也再次來到不同的地方。

　　一個她無法理解，卻莫名令她安心平靜的所在。

　　由龐然多角形在難以拿捏距離的遠方嵌合圍住的廣闊虛空中，明明空無一物，卻又充盈著千絲萬縷。她看不到任何人，卻清楚明白有其他人在；聽不到話語，卻清楚知悉有人在交流思緒；觸摸不到物體，卻彷彿徜徉在舒暢的流動中。存在的意念從未如此鮮明過，而且不僅是自己的，也包括其他人的，以及緊接著進來的璐的。

　　＂姊姊！＂—璐

　　＂璐，知道我在哪裡嗎？＂—艾

　　＂知道……但無法解釋怎麼知道呢。賓，你知道為什麼知道嗎？＂—璐

　　＂──這是賦靈的奇蹟。＂—賓

　　＂還真是方便的解釋呀。＂—璐

　　＂是哪一位賦靈的呢？＂—艾

　　＂眾賦靈。＂—賓

　　＂原來這裡也是眾靈廟？＂—璐

　　＂是最獨一無二的一座。＂—賓

　　＂嗯，可是進來能做什麼呢？＂—艾

　　＂姊姊，妳看呀。＂—璐

　　＂看什麼啊？現在沒有眼睛呢。＂—艾

　　＂對耶……會不會變不回去呀？＂—璐

　　＂出去就會恢復原狀。＂—賓

　　＂怎麼出去呀？＂—璐

　　＂許完願望，就會出去了。＂—賓

　　＂許願呀──對了，要姊姊、看、的，就是願望啦。＂—璐

　　＂嗯……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呢。＂—艾

　　這裡最充盈的千絲萬縷，即是各種願望的念想，不斷地觸動著他們的意念。然而，大多數的願望就彷彿隔著一層濃霧在看對街的廣告看板，明明字體又大又粗、圖像色彩繽紛，卻什麼都沒看懂。少數能清楚知悉的，卻盡是『我想出去！』、『放我出去！』之類的願望。

　　＂……有人不知道怎麼出去就進來了呢。＂—艾

　　＂要不是有賓，我們也會這樣吧？＂—璐

　　＂嗯。賓，謝謝。＂—艾

　　＂不客氣。＂—賓

　　＂可為什麼只有這種願望才看得見呀？＂—璐

　　＂目前公認可能性最高的說法，是因為這些願望在出去前就實現的緣故。＂—賓

　　＂嘿──＂—璐

　　＂怎麼了，妳想測試是不是真是這樣嗎？＂—艾

　　＂想，但又不想。＂—璐

　　＂到底想不想？＂—艾

　　＂……因為有非常想實現的願望。＂—璐

　　＂……我也是呢。＂—艾

　　＂姊姊，我們一起許願吧。＂—璐

　　＂好。＂—艾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iQdKm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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