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似真醉晚林 - 030 恍然如夢識故人（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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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030 恍然如夢識故人（三）

不折花

Sep 21, 2024

103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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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指，百絕峰的事？」

「嗯。」

「……好啊！」

花似真也好奇，不知慕凌會如何去說百絕峰那個地方。

她雙手支著下頷，看慕凌的表情，像是正將記憶帶回久遠之前，他眼睫輕垂，在花似真的注目下，緩道：

「百絕峰上有一片楓林，那一片楓紅似妳娘親最喜穿的衣裳，秋季金商會的那段時間，我每日走出山腰院落，最想見的，都是那抹楓紅。」

花似真略感驚奇道：「看不出師父您居然會喜歡那片楓林，我還以為您只喜歡似浮生谷這般清清淡淡的顏色。」

慕凌雙眸微抬，朝她看去一眼，「妳這麼說也沒錯，那片楓林本身對為師而言，的確只是一般。」

花似真「咦」了一聲，一下子只覺得他那句話前後矛盾，還沒想明白，慕凌已經接著說了下去：

「百絕峰還有一地名為浪濁泉，是各家仙門比試切磋之所，金商會頭一天便是齊聚各門派於浪濁泉進行比試，當時妳娘親並不使劍，僅靠著一身輕功步法便從一位高人手上拿下浪濁泉一試，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那些人之中，也包括師父您嗎？」花似真打趣問。

「自然。」

「……」花似真是真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這麼乾脆。

「……然後呢？師父您也上場比試了嗎？」雖然是明知故問，但花似真就是刻意這麼做的。

慕凌搖了搖頭，「雖說妳娘親當時曾邀為師於浪濁泉比試一番，但為師並未答應。」

「師父您不答應，該不會是怕輸吧？」花似真再次試圖揶揄。

「如果對手是妳娘，那輸了便輸了吧。」

……又是一個讓花似真覺得奇怪，但一下子卻說不出是哪裡奇怪的回答。

接著，慕凌又講述了他們在百絕峰上的其他經歷，包括夜墓中對陣九曲如凰、花似真腿上負傷、二人同困墓中等等。

慕凌並不是一個特別會說故事的人，他所述說的經歷，並沒有添加過多的形容或修飾，講起來當然也半點不似說書人那般生動，可或許是因為那同樣是她的回憶，一邊聽著的同時，花似真腦中也盡是那數日所歷，一雙眸不自覺漾起陣陣懷念，那是單單想起，便會令人不住泛起微笑的美好片段。

唯有一點讓花似真感到有些不自在的，便是慕凌幾乎每句話裡都會提到她，儘管這當中其實有好些話題是她主動提起，且以她現下和小九的關係而論，提到關於她的事也沒什麼不對就是了。

一開始，花似真以為慕凌只是要介紹百絕峰這個地方，不想他最後卻說了許多，除卻陰鬼符這類不適合讓「小九」知道的事，他幾乎把那年金商會期間發生了什麼全講了個遍，一直說到千秋臺酒宴，花似真與解惜楓比喝酒的事，還沒講完，一名浮生谷弟子忽然來到廚房外，喚了聲：

「慕師兄。」

慕凌停下尚未說完的話，應道：「何事？」

來人恭敬垂首，「谷主有事相談，特命我來尋你。」

「知道了。」慕凌道。

話傳完了，那人拱手做了個揖，沒再多做打擾便逕行離去。

花似真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不過既是蘇懷生有事吩咐，她如今作為慕凌的徒弟，當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笑了笑，將盤中最後一塊糕點放入嘴裡，後便朝慕凌揮了揮手，道：

「師父您去吧！這兒留給我收拾就行。」

慕凌望著她，微一點頭，然而就在花似真以為慕凌準備起身離去時，他卻突然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拭去了嘴角的糕餅屑，而後才輕聲道了句：「那我走了。」

「喔……」

彼時，花似真就只是處在發楞的狀態中，在慕凌說完那句話離去後，也仍舊怔怔待在原地，好半晌都沒再有任何動作。

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5LB9H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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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似真收拾完畢、離開廚房已經是一段時間後的事了，由於不了解浮生谷弟子每日的例行公事，在慕凌和慕青然不在的情況下，她一方面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另一方面也不想主動攬事來做。

若說是叫她去練劍也就罷了，可誰知道他們兄弟倆會不會又派些讀書、拔草、搗藥之類的無聊任務給她，想了想，花似真還是決定自己找點正事──比如先前提及的練劍。

畢竟作為浮生谷弟子，誰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突然有需要展示劍法的時刻，雖然是臨陣磨槍，但是憑花似真的武學造詣，她就不信自己連個一招半式都偷學不來。

打定主意後，她便往前些天去過的校場走去，然而許是因為並非習劍時辰的緣故，校場上並沒什麼人。

花似真心想自己一個人在校場練劍，路過的人看到她，未免有些過於醒目，於是便隨意拿了把劍，打算尋個沒什麼人會經過的地方，再憑藉記憶中的些許印象，獨自練習看看。

按照這個條件，寒潭邊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這個選項很快就被花似真排除了，畢竟以當前的情況來說，慕凌便是她首要必須躲避之人，選擇寒潭，在那兒遇見慕凌的機率終究是高了點。

不過撇除寒潭，再撇除慕凌有可能會前往的地方，那她究竟該去哪兒才好呢……

花似真一邊思索這個問題，一邊徘徊於谷內尋覓合適之所，當時，她面前不遠處正好有兩個人走過，那是兩名女子，皆身著玄色衣裳，一看就不是浮生谷內的人。

後方那人年紀看著要小許多，約是個只有十多歲的少女，花似真僅是一眼帶過，目光便去往了前方那人身上。

事實上，她的視線原只是無意識瞥去，畢竟兩名外來客的到訪，原也與她沒有什麼關係，未曾想這一眼，會讓她的血液彷彿瞬間凍結，一股冷意隨之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那因驚愕而短暫停滯的步伐，在下一刻忽然加快，沒多久便成了疾行，而她手中的劍也在無意識中舉起，直往那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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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006 石亭驚夢落水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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