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硬度 - 上人屋企差啲失身

唔知邊個發起　班上面打開波嗰幾個忽然就話要同隔離班挑機

抱著睇熱鬧嘅心態　無打開波嘅都有興趣去觀摩打氣

當日佢自己走埋離問我會唔會睇　我先知阿熙都打

我話我去　本身啲人都有叫埋我去睇

「等我打完上我屋企？」笑得無害咁邀請6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N0Z4fJxi

「挑贏先講。」我開出個條件

場上身影交錯　因為淋漓大汗、人甚至喺陽光之下閃爍生輝

以前都無睇過阿熙打波　唔知佢有無特別博到盡

見到佢一入或者同隊一攞分就勾起嘴角　間中又裝吓我嗰邊

隔離嗰兩個女仔都發覺到佢望嚟哩邊　交頭接耳咁喺度講笑

我側埋一邊諗佢哋講緊咩呢　以為自己姊妹姣到人定被人電親？

有啲忍唔著　自己轉向另一邊偷笑

最尾係險勝　雖然唔同班　但係打開波嗰班都係friend底

又唔係有咩深仇大恨　所以贏輸都唔係太著重

眼見同行嘅三兩人先行一步、打波嘅都陸續走去換衫

喺我仲考慮緊好無寸吓阿熙先嘅時候　佢己經嚟到我面前

我係佢開口之前爭著話：「得啦得啦！快脆死去換衫，成身汗。」

佢回我一個笑容、又小跑番去更衣室

我耷低個頭　忍唔著嘆咗口氣

啱啱無諗清楚，點知又俾班人贏到、大佬真係有啲想反悔

上一次　講真阿熙無逼到我、甚至可以用半推半就嚟形容

淨係知嘴吓嘴吓就俾人攪咗

佢好自然就再次叫我上佢屋企　我唔知會發生咩事

梁奕軒你真係唔記得佢對你做過啲咩啦！？

一直托著頭喺度糾結躊躇　直至阿熙換好衫番過嚟叫我先驚覺

「肚唔肚餓？想食雪糕定食飯食麪？」

本來告誡自己要防備、咪做戇鳩嘢嘅聲音無影無蹤

好難想像到喺我面前露出真摯笑容、

同之前冷靜咁承認淨係鍾意我嗰樣嘅係同一個人

我有啲啞咗咁　唔知點開口應佢好

「諗到就出聲啦。」結果阿熙有啲強硬咁拉我起身、拖著手腕行咗一陣先放開手

回首確認我緊跟著佢　之後再無轉頭望我

不時隨便用手背抺汗、一直領著我番到佢屋企

倘若此刻有人知我跟緊個番學口爆同學嘅變態番屋企－－

仲識咁諗嘅我算唔算尚有理智嘅殘存呢？

入門之後　好自然嘅一句：「坐啊。」

望著木門關上，伴隨而嚟係筆直有力嘅目光

四目交投、阿熙似乎等緊我開口

「我唔肚餓。」考慮片刻後嘅回應

「咁……我沖個涼先。」阿熙抓抓後腦　肌膚上運動後嘅紅潮未退

身影自視野消失　唔知點解嘆咗口氣

伸個懶腰、放鬆咁往後倒去　隨便癱喺梳化上

喺心理上嘅空檔、感受啱啱開著嘅冷氣冷風拂面

引起倦怠嘅呵欠－－

呼吸被堵塞嘅瞬間　本能就驅使要掙扎、推開

先發覺雙手都被壓制著；我唔想承認，但錫落嚟嘅觸感好熟悉

睜開眼、阿熙嘅頸項映入眼簾　喉核因為嘴上嘅動作而上下移動

脷嘅入侵好快逼使我再次眯埋眼　嘗試去抵抗

溢出兩聲呼吸被掠奪嘅悲鳴　阿熙先略略鬆口

佢身上仲係頭先換上嘅裇衫　因為汗而緊貼著肌膚

啱啱又話去沖涼　哩條友無論幾時都信唔過

唔係因為臭引起嘅欲眩、加上佢飄忽不定嘅唇

逼到我伸出被放開嘅手臂抱著佢個頭

直至佢雙手從下巴、到鎖骨、一直向下移　我捉著佢對手揈開、隨即彈起身

「仆街沖涼就沖涼啦。」唔駛經大腦就拋出一句趕佢走嘅說話

阿熙從後貼上我有幾分被汗所濕嘅背：「你都出汗啦。」

「死開！」不滿佢無故發情　又想攪我！？

雖然有啲遲咗　但係必須要清醒：身處阿熙屋企好危險

佢退開一段距離　神情竟然帶幾分陶醉　甚至令我移唔開目光

再次對上，阿熙伸出手、半拉半抱咁扯咗我起身

再緊接熱烈嘅舌吻　有啲腳軟、佢成為我唯一嘅支撐

無閒暇注意到　阿熙嘅推進、造成我嘅一直後退

直到腰撞到洗手盆　先發覺已經被帶咗入浴室

「喂！」順手閂埋門、上鎖嘅一連串動作；哩種情況十成係叫身入險境

但係阿熙一手扣住我個頭　另一隻手已經解緊衫鈕

感受住彼此身上嘅校服逐件褪落　甚至只係隔住層薄布嘅兩位小弟都喺度互相摩擦

阿熙摷入底褲前後都摸個夠　我淨係可以捉實佢膊頭任佢非禮

被推入企缸、水忽然就兜頭淋到落腳

被水哪到　有啲辛苦咁擘大番對眼　就見到阿熙拎起花灑　伸到我背後

溫熱嘅水流就順住背脊流落去

「齶高頭。」佢手放喺我額頭之上往後推、開始沖洗我個頭

水流力道強、但係阿熙嘅動作好輕柔　又學人哋髮廊洗頭仔咁按吓按吓

甚至身入險境嘅我都有啲放鬆

邊按摩、邊埋嚟錫我條頸，好痕、我忍唔住縮埋　下巴正佢太陽穴

「啊！」阿熙即時撳住個頭喊痛　花灑一個渣唔穩就跌咗落水花之中

水四周圍咁灑　乜都濕哂

有啲想遮著自己同掩飾啱啱被按得好舒服嘅反應、

我梳番洗頭嘅時候隨水流向後貼服嘅頭髮去前面

同時叫阿熙快啲拾番個花灑；點知佢烏低身　就見到佢條底褲都濕到透哂

拾完起番身　條仆街仔仲要扯扯地、唔知望邊好

「拎住。」阿熙將花灑遞俾我

我啱啱接穩、佢就撫上我盡濕、黏附肌膚嘅底褲　一吋一吋咁扯落嚟

我嘅、跟住佢嘅　隨手掟喺廁板上面

然後阿熙開始擠沐浴露　從頸往下一直捽

仔細咁成身上下都摸匀　企直個人　手再次順住背脊掃落去

手指順勢一滑、插咗入屎眼少少

受到刺激全身一顫　肛門即刻用力收縮、想擠番隻手指出去

「屌！出去啊，死開啊！」

上次戇居居俾佢上咗　今次俾我屌番佢轉頭就差唔多！

出盡力箍實佢隻手、捉番出嚟

阿熙倒抽口氣、縮開少少　擺到隻手喺眼前察看

暫時微微發紅嘅指甲印　直頭刮甩咗層皮

「對唔住。唔攪唔攪。」捽兩捽隻手　安撫性咁講　又從我手中拎番個花灑

按住我身後埲牆借力　將泡沖盡、過程唔敢太逾越

我都無阻止佢　直到佢將花灑固定喺架上

靠近、帶嚟曖昧嘅氣息　再由淺至深試探

從幾時開始，我唔再抗拒阿熙嘅吻呢？

又點解　咁多溫言軟語阿熙都可以脫口而出　唔知醜架咩？！

又係咁令人無法拒絕　佢之前究竟食咗幾多仔或者女？6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o6v3DiHO

嬲嬲地咬佢條脷　條友伸兩隻手指入我個口度

撐開啲牙　條脷有咁深得咁深咁侵入、喺上齶撩撥

花灑噴出嘅水不斷打落喺我哋身上　落喺地磚上就發出「嗒嗒嗒」嘅密集聲響同回音

「閂水啦好無？」阿熙好似問緊啲好認真嘅嘢咁捉住我膊頭、正視雙眼咁問

「好……」唔通答唔好，同你沖多陣先咩

想點啊？成日問埋啲無意義又唔知點答嘅問題

閂咗水　阿熙第一時間打開道門、滴住水衝出去　一邊喊：「我攞毛巾。」

呯呤嘭欄　無幾耐就拎住條大毛巾衝番嚟

好啦又扇佢唔死－－

可能係我多心或者錯覺　但係阿熙幫我抺身嘅感覺好似仲衰過被佢除哂啲衫嗰陣

輕輕力咁喺啲敏感地方捽吓打吓圈　成個過程都望實我塊面　觀察緊我嘅反應

佢咁攪法　抺到一半都已經出多成層汗啦

我搶走條毛巾　粗魯求其咁抺乾個頭

又用力喺心口度捽　想捽甩阿熙啱啱留下又痕又癢嘅感覺

然後掟番條毛巾俾佢　有啲想發火　先忽然發覺唔知點算好：

真空著番套濕鬼咗嘅校服走？

望著抺緊身嘅阿熙　肌肉唔係爆哂出嚟嗰隻　但係至少一睇就知打唔過

再一次認知到個事實　就再一次洩氣　好似肯定俾人食硬咁

－－心猛咁跳、手足無措

「咁心急啊？」阿熙好快抺好　出聲

點講哩條友呢？不外乎無恥嬲打仆街！

「屌！」除咗粗口真係唔佑點應佢好

佢俾人屌足幾次都仲係咁斯斯然　慢慢行番房

一個回頭　見我仲係喺原地　就話：「過嚟啦。」

無可奈何　始終都要聽阿熙講：

連底褲都保唔住　宜家可以點？問佢借衫褲跟著走、佢會放我走？

第一次　連同為男人嘅我都覺得男人精蟲上腦真係無得救

我企喺近房門位置　以警戒嘅目光望住佢、唔出聲

阿熙赤身坐喺床上　似乎等緊我過去

對峙咗一陣　終於都係佢行過嚟；我退後兩步、阿熙繼續接近－－

呼出嘅熱氣令我誤以為跟住嘅動作係索吻

所以當阿熙一嘢渣落我細佬嗰陣　有啲嚇親、低呼一聲

上下捋動、配合挑撥蛋蛋嘅指尖　唔爭氣咁喺佢手中愈嚟愈扯

阿熙夾硬將手伸入我同埲牆之間無幾嘅空隙　拉近、再鍚

被佢攪到情迷意亂　我已經冇乜反抗嘅餘地同理智

又吸又啜　唔知幾時開始我都伸脷進入

收起隻手　阿熙嘅動作忽然又變得無比規矩　唇逐漸離開

有啲迷茫、暈眩；佢拖起我　將我按坐喺床上

輕輕喺額頭鍚咗啖、搓搓頭髮，

直頭係窞緊細路仔　但係自己神色奇怪　皺哂眉頭

「我去買啲嘢。」阿熙好冇底氣咁講　強烈嘅不祥預感令我稍為清醒

「買咩啊？」佢摷咗套波衫出嚟　就咁笠咗上身；幾經掙扎、我都係出咗聲問

「Condom。」佢喺門口回頭嗌

仆街！條友唔係人！

人哋扯到行哂棄人於不顧、仲可以扯住旗落街買嘢？

咁大聲話要買condom啫係屌硬我咁話啦？但係唔通叫佢咪走、唔好停咁啊？

上次又唔見佢咁有衛生意識？驚有BB啊！

又嬲又手足無措期間阿熙已經出咗去　淨低我喺度糾結

連應該俾啲咩反應都唔知道　忍唔住屌咗聲出嚟

一個抱頭　見到比我更加不知所措嘅細佬

躊躇、自己打出嚟又唔係　等佢番嚟又唔係

冚住塊面癱喺床上　縮埋一舊攣嚟攣去

急燥嘅撞門聲將我驚醒　迅速從床上彈起身

前後踱咗幾步　最後選擇匿喺房門後面　唔想好似瞓喺度迎接佢咁

「梁奕軒－－」阿熙喺廳嗌　尾音拖長　我冇應佢

佢行入房望咗我一眼　將手中藍色紙盒隨便拎喺床頭個櫃上面

走咗去開冷氣　擒上床閂窗

我先忽然醒覺自己仲係一絲不掛　生出要遮住自己嘅逼切感覺

但遮無可遮　唯有愈縮愈埋

阿熙又望我一眼　快手快腳咁除咗啱啱是但笠上身套波衫落嚟

靠近、將我兩隻手分別扣起同握起　只用唇喺頸上擦、輕吻

但我下意識咁抗拒阿熙下降嘅體溫

「喂！喂！」唔自在咁喺佢懷中扭擰

只係頂住喺我肚附近嘅又熱又硬　同我嘅互相抵撞

阿熙熟悉我嘅弱點　加以攻擊

自從上次　我有一段時間喺度諗　點解阿熙可以咁輕易將我嘅抵抗化為無形

我唔認為單單係因為青春期嘅作祟

阿熙將充滿熱量嘅手心覆喺我眼臉之上　推置到一個最適合打茄輪嘅角度

無從預測嘅動態令我無所適從　甚至自行抱住佢個頭拉近已經密不可分嘅四唇

仍舊係一陣陣嘅嘴連帶引導　已經被阿熙帶埋床邊、再一個推送就瞓低咗

以膝頭撐開雙腿　跪坐喺半躺嘅我身上

跟隨上方嘴嘅頻率　阿熙用佢細佬喺我嘅度有節奏咁磨

頭腦運作到嘅一兩個瞬間都用嚟自憐同無奈：

試問有幾多個正常男人有同人格劍嘅經驗？！

坐喺我隻腿之間　一手渣起兩條J

邊chok、邊試圖俯身嘴我粒lin

發覺就唔到位　就改為用手放肆撩撥　雙眼始於注視住我

再忍唔住　伸手抓咗個枕頭焗住塊面

哩個場景實在令我諗起上一次　即時萌生出種敗喺佢手上嘅挫敗感

但係好熱：頭好慶、身好慶、佢條J就嚟著火咁

好似下一刻就會溶喺張床上面──

佢握住我隻手　但係冇拉開個枕頭

我知我就嚟出；阿熙係就係硬哂　唔知出未

心入面諗住唔可以快過個仆街　佢就忽然放手　單獨chok我

無視我難耐到扭身扭勢　一秒都唔俾我喘息

終於出咗　肚度有、阿熙隻手同我條J上面都有所殘留

有啲爽、少有嘅快感同射精之後嘅倦怠感　都令我想翻個身趴低就瞓

我拉開個枕頭－－

瞬間有熱流飛濺喺面上　由嘴角一直線到鼻樑　第二波有啲噴到落眼角

我反射性用力合埋對眼、哪埋塊面　先意識到係咩嚟

唔知單單係刺激到淚線定真係接受唔到　道氣谷得好辛苦、透唔到

淨係想抺走面上啲嘢　好核突；又好似有回憶中嘅屈辱襲來

耷低頭想捽走啲精　就嚟忍唔住喊

但係阿熙捉住我對手、壓住唔俾我郁

伸脷開始舐我塊面　舐盡佢嘅子孫亦都舐去我嘅眼水

阿熙放開我對手、攬住我更加輕咁釢　我先發覺我已經喊到震哂

「口爆、顏射乜都玩過哂啦！飛得啦係咪啊！」

句說話忽然喺我腦海浮現　但係根本喊到出唔到聲

愈喊、就愈千思萬緒　對上一次喊已經耐到冇印象　完全停唔到

阿熙反而攬得更實　我想甩開佢都冇用

我心入面係咁有唔同嘅思緒彈出嚟　通通都令我想喊

你真係當哂我做吹氣公仔咁嘅洩慾工具？

後面、咩第一次都俾你搶埋你俾番少少尊嚴我得唔得！？

「乖，俾我抺番乾淨先。」佢語氣又急又愧疚　我聽得出；

但係我感覺到佢下面居然仲硬硬地

我叫佢放手；仆街　我心諗：緊係後悔啦條友！

condom都買埋宜家唔老強都屌唔到！

轉身、個頭埋喺枕頭度　諗住如果條友仲有少少人性都唔會夾硬嚟

但係佢有人性咩？我縮埋對腳　換咗好多啖氣先出到聲　

雖然八成冇用　都係要嗌佢走開

阿熙襯我透緊氣嘅時候用紙巾抺我肚上面開始乾緊嘅精　

我未趕切踢開佢就走開咗

拉開門　又過咗一陣　先聽到閂門聲

喊過射過　間房只係淨番冷氣嘅聲響　一片空曠

身處清靜嘅環境之中　好攰、連嬲都冇心情　淨係想瞓

感覺瞓著咗一兩秒之後、耳邊響起一把聲

喺度講緊嘢　細細聲、講吓停吓　以為發緊夢

但係聽到嘅片段內容愈嚟愈實在　慢慢醒咗

「－－我連同你講都唔敢啊、係咪好冇用啊？」

「做錯咁多嘢，我都唔原諒自己啦，你又點會原諒我啊？」

「我唔係淨係諗住攪你架－－」

「你信唔信我啊？」

load到少少內容之後已經瞓唔番

合埋對眼　好困難咁嘗試保持呼吸平順

嗰個有時鍾意扮cool、又一意孤行　仲能收能放嘅阿熙呢？

死咗去邊撚度啊？！

「好似真係鍾意咗你……點算好啊梁奕軒。」

停咗幾秒　好輕力咁摸我頭啲頭髮

「屌你係唔係男人嚟架！？」

如果唔係阿熙　我一定彈起身捉住佢衫領、鍊住佢條頸咁鬧

但係……如果係阿熙呢？

個心籮籮攣不特止　仲要忍住唔可以亂郁　唔想俾佢知我聽緊

「梁奕軒啊梁奕軒。」阿熙好lur咁講　不過我聽得出係我個名

過咗一陣都冇動靜　幾乎諗住睜開眼嘅時候感覺到呼喺面上嘅熱氣

即刻唔敢郁　以為佢要嘴落嚟　幾乎屏住呼吸

但係冇幾耐道氣息漸微；佢退開咗

「唔好瞓咁耐，阿媽就番啦，因間出唔到去冇嘢食。」

仆街我扮緊瞓架；阿熙係想我聽到、定係實知我醒咗特登講俾我聽架？

不過條友真係夠薑當住我面咁講？襯人瞓著喺度自言自語根本好危險

佢同我妗多張被　好似嘆息咁重重呼氣

直到聽到幾不可聞嘅閂門聲之後　我先敢擘大眼

帶住仲有啲未能平伏嘅心情　撩起窗簾一角　發覺夜色無邊

原來感覺上瞓著咗嘅幾秒　已經係至少兩三個鐘

縱使千思萬緒　都係敵唔過再次襲嚟嘅疲憊、入眠

人哋話阿媽就番都照瞓到矇　諗番起都覺得勁

半睡半醒　聽到斷斷續續嘅打字聲　幾乎即刻嚇到醒哂

彈咗起身　先發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阿熙本身對住部電腦　聽到我坐起身發出嘅聲響　反射性咁擰轉身

四目交投、又好慌張咁轉番去望部電腦　心不在焉咁碌上碌落

「肚餓未？」阿熙把聲好似成日冇講過嘢、無啦啦要佢開聲咁沙

唔知幾點　但又真係幾乎餓到扁

「唔。」我都唔好得幾多　唔知點出聲好

我一應完阿熙就好似走佬咁想逃出去

開門嘅時候開得一條啱啱夠穿過去嘅隙　打算攝過去　我叫住佢：

「阿－－」

熙……佢擰轉頭望一望我　面上唔知係咩表情　我唔識形容

「攞套衫俾我。」

「你條底未乾。」阿熙耷低頭望住地下講

「……咁俾住條我先啦。」言下之意叫佢借住自己嘅俾我先

佢都冇多問　然得就攝咗出去　再輕力帶上門

轉念一諗　心底又激起幾分怒氣：

宜家應該係我嬲佢啊！幾時輪到佢避開我眼神、啞哂咁款？

平時點會理人感受？次次都係事後先嚟死聲死氣；打又唔係、發佢脾氣又唔係

淨係可以鬱埋鬱埋

冇幾耐阿熙夾住套衫、拎咗碗湯入嚟

「飲碗湯先，飯煮緊。」佢講嘅時侯全程都望住碗湯、唔望我

「你阿媽，番咗？」兩個都講唔到嘢咁、lag哂機

「啊，係。」好似諗咗好耐先講到出口；我接過碗湯

係雞湯　入面冇肉、暖暖地

「我未同阿媽講。」差啲濁親　咳咗兩吓

掃掃心口　阿熙見我冇事又坐番埋去上網

佢指我喺度定咩？你條友講嘢清楚啲得唔得？我都唔知諗咗去邊

飲完湯　阿熙即時收咗隻碗出去　幾分鐘先番

伸個頭入嚟裝一裝　就叫我著番衫先　之後又走咗

心諗一早俾你睇哂啦；轉念又諗　算啦　宜家驚死我嬲佢咁款

阿熙啱啱擺底咗套屋企衫、底褲同埋摺好咗嘅校服　

我唔諗住留低　係上次半夜三更先被逼過夜　所以著番套校服上身

見到個袋喺角落　於是埋去拎手機　叫阿媽留番啲飯俾我

講到一半阿熙就入咗嚟　我話去咗同學屋企阿媽都冇多問

收咗線　阿熙就出聲：

「過夜都得－－你想嘅話……都咁夜咯。」講到一半啲氣勢就就唔見哂

我望吓電腦右下角：八點幾九點，有幾夜？

「唔啦我番去。」彼此嘅語言能力恢復唔少

阿熙眼神入面嘅　係悔疚？

想我心軟？我諗起好耐之前嗰句：想我接受佢？

我拎起袋　行向房門

「喂你過嚟。」我忽然間有個念頭，唔係，應該話係衝動更加貼切

我背靠喺房門上面　阿熙有啲遲疑　之後先動身行過嚟

我喺佢開口問咩事之前抱過佢條腰、封住佢嘴唇

阿熙高我少少　所以我係從下方頂上去

唔係打茄輪　而係好大力咁啜落去

我對眼擘開條隙　佢合哂眼好投入咁款；轉角度、想攞主動權

我咬住佢下唇推開佢　佢仍然唔肯擘大眼

有啲想笑　我話：「冇啦仆街仔。」

擰轉身就開門－－

完全冇預過佢阿媽喺廳

「咦，」伯母個頭向我身後望：「同學啊？」

「啊……係啊。」阿熙有啲尷尬咁講　抓抓後腦　我仲係疾咗喺度

「下次講聲先啦，」伯母轉向我：「走啦？」

「係啊，bye bye auntie。」心入面為房門嘅隔音鬆一口氣

「bye bye。」冇乜惡意　亦都唔過份客氣

我落樓、行番地鐵　一直耷低頭

自己一個喺路上行　特別多嘢諗

但係嗰刻　諗嚟諗去都係嗰件事：

其實自己啱啱做緊咩？我想點？

或者、可能，係想令佢亂、令佢亂諗、佔據佢心思；

作為懲罰　定係等佢放心我冇嬲佢？

如果我係想令到佢混亂　我已經輸咗－－

我幾乎亂到認唔到路，成個腦都係阿熙－－

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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