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蘭節踢跌好多香爐,而家懷疑俾鬼纏住... - 第十三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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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聯幫牟中三

Sep 30, 2020

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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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總算完結了，我們救了文仔，亦在黃師傅口中得悉老媽子所在，

黃師傅被蘇飛飛嚇得傻了一半，相信他不敢再隨便用術害人吧，

蘇飛飛回去後休息了兩天後就沒事了，

我總算擺脫了惡鬼纏身的絕症，頓時有種重新奪回人生的感覺，

對於蘇飛飛的無私幫助，我真固是感激得可以以身相許，

亦因為如此，尋人一事的失敗讓我倍感內疚。

蘇飛飛沒有任何怪責或追問，她繼續留在我家，努力地學習在香港生活需要的常識，

她的聰慧絕對令人大開眼界，在短短的時間裡，她已掌握好粵語的基本應用，

「我想問，你地係唔係個個都有個英文名稱？」她問，

「係呀，我地由細接受英文教育，所以習慣會改個英文名。」我答，

「咁樣，你可唔可以幫我改一個呀？」這個小忙我當然馬上一口答應。

兩隻鬼其實可以隨時去投胎，但它倆好像很關心飛飛，依舊每天在我家吵個不停，

「醒少少啦，落力啲追下人，你唔係諗住俾蘇小姐自己出去生活下話？」阿叔又來煩我，

他的建議我早就想了不只百遍，但蘇飛飛依舊杉杉有禮地和我保持些許距離，

很明顯，在找到那個人前她根本不會對別的男人敞開心屝，

愛情是很古怪的，你越是真心憧憬一個人，你越會尊重她，即使意味著放棄表達自己心意的機會，

這段碰上蘇飛飛的同居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離奇的經歷，

她在我心裡已留下永遠不會消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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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我用你個名幫妳改咗個英文版。」我把一張紙條遞了給她，

「So….phia…？」飛飛默唸一次，

「無錯，Sophia，襯返妳中文名嘅讀音。」我笑說，

「文字是有力量的，一個名字，裡面會承載改名者嘅感情，謝謝你。」飛飛珍而重之地把紙條收好，

她的言語和她的動作讓我心裡一抽，這種婉轉細膩的拒絕方式的確很適合她，

Sophia，在希臘文中的意思是「智慧」，亦是我認為最能形容她的名詞，

「飛飛.........我可唔可以同妳食一餐飯？」我禁不住衝口而出，

「當然可以！我吃很多的！」飛飛回頭一笑，

看著美好的事物將在面前溜走，庸人如我只好勉力抓住一刻是一刻，

我知道即使沒有找到那個人，她也決定要離開了，

這頓晚飯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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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時對飛飛的來歷很好奇，好想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

如此一個與俗世脫節、身負失傳絕藝的奇女子不可能騰空出現，但我又想不出一個可以培養出她的地方，

「會唔會係中國廚藝學院？」阿叔插嘴說，

「你去投胎啦好唔好呀！Kill哂我啲Mood啦！」我罵道，

「係囉，其實點睇飛飛都唔似呢個時代啲人，話事話做咩改Sophia呀！娘到死！」女鬼說，

我搖頭走了出去，免得被兩隻鬼煩死，

當初飛飛的古裝一直放在我家裡，我曾好奇地依照樣式上網看過，

原來她的那套衣服是屬於古代宋朝的服裝，兼且用料造工都比現在的衣服不知好多少倍，

不過我沒有再深究下去，既然她不想告訴別人，她的身份是甚麼對我來說亦沒有分別，

管她是盤絲洞洞主，蘇飛飛就是蘇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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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晚的晚餐，我決定親自下廚煮給她吃，

飛飛一向吃得很清淡，平常肉類都不怎麼碰，最多就是吃魚，

所以我決定弄一個沙律和一些海鮮西餐讓她嚐嚐看，

我大清早起床去了買海鮮，更買了一些帶子、海膽回去，

一想到她吃完海膽會出現的複雜表情，我就忍不住在街上笑了出來。

「我返來啦！」回到家我喊道，但家裡似乎沒人，

電視依舊開著，是那套「迫Boy級」訪問節目，

又是說甚麼外星人呀飛碟呀那些東西，亂七八糟的還不如討論一下時事？

然後，電視上的嘉賓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認得他，是上次那間陰目偵信的其中一人。

我放下買來的海鮮，發覺飯桌上有個切好了的蘋果，果肉都氧化了，

蘋果旁有張紙，我拿起一看，是飛飛的字跡，

「對不起我必須馬上離去，我找到他了，多謝你一直而來的照顧，祝安好。Sophia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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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梳化上坐了下來，完結比想像中來得快、來得突然，

雖然走得匆忙，但蘇飛飛仍仔細地收拾好所有東西，

她的痕跡都被抹掉了，家裡除了那個蘋果和那張紙，蘇飛飛就似從未存在過一樣。

海鮮袋裡的冰融了，水從飯桌流下地面，

那幾聲「滴答滴答」在寂靜的環境中異常清楚，

聽著聽著，梳化也濕掉了，

滴答，滴答，

不是我，不是我，是冰融掉而已，我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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