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十六、煲湯

「小魚兒，妳得記住，妳沒有與眾不同妳和其他人都一樣！所以，那些奇怪的話就別再說了。乖乖做好自己的工作，少主說什麼妳就做什麼，千萬別自作主張因為那只會讓妳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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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夜裏突然從夢中驚醒，怎麼突然夢到之前大哥對自己說這些話了？抓了抓頭反正夢就是夢沒有什麼好想的，準備拉回被子躺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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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看了眼內部床鋪，上頭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嚴成瀾是出去練功了還是根本就沒回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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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沒有見到嚴成瀾，也不知道究竟還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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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她還是定時起床來到嚴成瀾的書房外，嚴東照樣一臉嚴肅地對自己搖頭，這表示她還是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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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奇怪但靳若魚也只好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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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靳若魚又轉身離開後，嚴東的雙腿開始有些打顫，這幾日來的威壓讓他快承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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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單獨將客棧租下一整個園子供給自己人使用，靳若魚在園子裡晃了一圈，發覺最近大家好像都有點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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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考著為何會這樣時，顏梅領著顏竹和顏菊走過來問道：「姑娘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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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搖搖頭，「我回去寫封信。」話落走回自己屋子裡，想著要不給爹娘和大哥寫封信吧！自從生病後就沒再寫過信了，經過這麼久了好歹也去信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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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看著靳若魚自己在屋內寫起東西來也沒多問，她看向身邊的顏竹和顏菊問道：「顏蘭呢？」怎麼一個早上都沒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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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菊搖頭，顏竹想了下回答：「剛才好像有聽見她說要去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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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顏蘭有些怪怪的，大夥兒都對少主突然不理會姑娘而擔憂，她卻似乎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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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點頭：「是該給姑娘補補身子。」說罷領著顏竹和顏菊去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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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端著一盅湯步履輕盈的來到嚴成瀾的書房外，她笑著開口：「嚴東嚴大哥，我能把湯端給少主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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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嚴東聽到屋內的輕咳聲響，立即點頭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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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便輕易地端著湯走進嚴成瀾的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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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此時正在處理一些文件，他頭也沒抬一聲不發，彷彿只專注寫著自己的批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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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深吸口氣大著膽子將湯端到嚴成瀾的桌子旁，笑著說道：「少主要不要先歇口氣喝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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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緩緩放下筆闔上信件，狀似無意的問道：「誰讓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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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巧笑倩兮開口：「沒人讓奴婢來，是奴婢發現近日少主胃口似乎不太好，才想著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影響了少主，所以特地煮了些涼湯給少主嚐嚐，希望能讓少主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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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這麼明顯？」嚴成瀾瞇著眼轉頭看向顏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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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怎麼那條魚還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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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奴婢觀察許久才發現的。」顏蘭舉了舉手上的湯又勸說：「少主休息一下喝個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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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注視著顏蘭正要抬手拒絕，還沒開口斥退她就被一尾衝進來的靳若魚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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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靳若魚手上捏著封信，雙眸在嚴成瀾和顏蘭之間來回，她是不是不小心壞了別人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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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嚴東放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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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外的嚴東偷瞄到屋內的情形後一臉菜色，原來，他搞錯了，顏蘭不是靳若魚派來的，這下子他還有沒有全屍可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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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南慢慢往旁邊退務必離嚴東遠點，省得少主的掌風一個沒拿捏好連自己都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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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嚴成瀾冷著臉表情明顯不悅，而顏蘭手上還端著盅湯滿臉尷尬，兩人還站一起，一起看著靳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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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驚訝和錯愕地站在門口，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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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嚴成瀾先開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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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點頭舉起手上的信件：「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寄封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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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忍著氣伸出手，靳若魚乖乖地走過去把信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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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我先走啦，就不打擾你們了⋯」靳若魚說完話後趕緊快跑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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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一個眼神看過去，嚴南會意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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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不小。」嚴成瀾捏著信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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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姑娘是有些莽撞，不過她還小還能再教教。」顏蘭以為少主是在說靳若魚擅自闖進來的莽撞行為，連忙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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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教？」嚴成瀾唇角微勾轉回視線看著顏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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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少主同意奴婢義不容辭！」顏蘭笑開了臉，她終於熬出頭了，她才不要一輩子都做人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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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不會幫自己爭取，那她就自己掌握命運和機會，這不，少主立即注意到自己了吧！想來憑自己的姿色，小妾什麼的還是能擠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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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嚴成瀾點頭隨手將信件往桌上一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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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立即從外頭走進來，他一臉慷慨就義，一進到屋裡雙膝就往地上一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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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嚴成瀾隨手端起桌上已經放涼的茶盞來喝無視顏蘭手上的涼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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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擅作主張，該打五十大板丟出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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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不去領罰？」嚴成瀾看一眼顏蘭，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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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顏蘭的手開始不自主抖動起來，怎麼就變成了以下犯上、擅作主張了呢？那五十大板打下去自己還有命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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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靳若魚這麼做都沒事，自己做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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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僵硬的笑容還卡在臉上，她顫抖地開口：「可⋯可姑娘她不是也⋯」她得冷靜，她還要為自己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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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緩緩放下茶盞，冷冷說道：「她能妳不能。」說罷繼續處理事務不想理會一個即將要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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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抬頭死瞪著顏蘭暗罵她的蠢，那是少主親自養著的魚，而妳是個什麼東西？之前出過一個顏夏還不夠她長記性？非要自抬身價的越過姑娘往前湊，這下自己倒霉不說還得連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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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非要下狠手的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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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以前常在她們面前說的話突然浮現在顏蘭的腦海中，「千萬得記住，姑娘和咱們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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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顏春所說的不一樣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究竟在少主眼裡她們還算是人嗎？顯然現實也是如此的無情與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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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噹，顏蘭的涼湯落地，她想跪下求饒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嚴東一把捂住嘴巴雙手被制住整個人被無聲無息地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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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桌上的信件，一動也不動，連施捨一個眼神給顏蘭也無，他內心思考著：也許，顏蘭說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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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還小，難免有小孩心性，她還能再被教導，至於該怎麼教、如何教就是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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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嚴南回來了，他低聲說著靳若魚的行蹤，最後總結：「姑娘被顏梅拉著一起玩起繡絣子。只是姑娘的神情仍是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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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嗯了聲揮手讓嚴南下去，自己則是準備繼續處理事情，一個低頭看見被灑了一地的涼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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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厭惡煮湯的人，但也不失為一個教導條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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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靳若魚再度來到嚴成瀾的書房外，其實她只是準備晃一圈點個卯就離開，因為昨天一整天她都沒見到顏蘭回來，搞不好人還在嚴成瀾的書房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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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香軟玉在懷，難怪嚴成瀾不想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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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一回她只是遠遠地一眼就見嚴東死命對著自己點頭示意，最後竟然還指著自己的身後讓她快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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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搞不懂這對主僕在玩什麼把戲，但她畢竟還是嚴成瀾貼身伺候的婢女，因此她也只能默默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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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去，靳若魚就好奇地、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了下，沒見到顏蘭的身影那是不是還在床上？這間書房備有讓人小憩的床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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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麼？」嚴成瀾起身坐在床榻上只著裏衣，雙手放在兩膝上問著。這條傻魚不會以為他的胃口那麼差什麼人都可以拉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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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差點就說要找人，還好她一個字都沒漏只是搖搖頭快步走到床邊開始協助嚴成瀾穿衣繫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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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今日沒練武？」平時這時候他早就練完一場武也洗好澡在用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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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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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昨晚太累？可是床上沒看到顏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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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穿著妥當後揹著手走到桌案前，嘲諷說道：「小魚兒，為什麼這三個字，妳總愛問卻又不敢聽答案。」十足的一尾膽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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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噎了一下，好像是這樣吧，她就是有時候會忍不住自己好奇心，可是每次一問出口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怕死的不敢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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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跟了本少主幾年了？」嚴成瀾隨手拿起桌上的帳冊翻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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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算起到現在也有十年了。」靳若魚趕緊幫嚴成瀾拉開椅子斟好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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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隨手端起茶盞，嚴成瀾就口之前又疑惑說道：「怎麼十年裡我貌似從未喝過小魚兒親手熬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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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還喝？昨天不是有人煲湯給你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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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主也知道我笨手笨腳的，煮出來的湯可能您喝不下嘴。」之前是誰嫌棄她是條笨魚的，現在還來說自己不煮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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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轉頭看著靳若魚勾唇笑道：「煮不煮是妳的心意，喝不喝得下是我的事。」從小事教導起，務必讓這條傻魚只能事事繞著自己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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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成這樣了，算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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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最後只好進廚房奮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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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踏進廚房顏春就迎了過來：「姑娘怎麼來這兒了，快些出去這兒髒又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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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拉著顏春安撫地說：「沒事、沒事，我就來煮個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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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還是不答應連忙說著：「姑娘想喝什麼湯吩咐一聲就行，這廚房烏煙瘴氣又是刀又是剪子，我怕傷了姑娘。」一邊說一邊將靳若魚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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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顏春妳聽我說完。」靳若魚扯著顏春的手臂老實解釋：「湯不是我要喝得是少主想喝讓我來熬的。」她也知道要喝什麼湯說一聲就好，可這一回可是少主親自點名要她親自熬的，不然她也不想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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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也聽出了一點門道，顏蘭的事情恐怕除了姑娘整個車隊的人都知道了，這顏蘭仗著自己有點容貌身段就自負自傲了些，平時還懂得隱藏，前幾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想越過姑娘去，真是白費了她之前的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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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蘭的屍首在昨天就被人丟去了亂葬崗，嚴東還朝她們眾顏姓姑娘發了好大一通火狠狠訓了頓，話裡話外就是認清自己的身份別總想著要攀高枝，可別枝頭沒攀上反倒摔死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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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天顏蘭才煮了涼湯往少主身邊送，今日少主就讓姑娘過來煮湯了。這不就是明晃晃的表明，顏蘭的舉動噁心到少主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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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頭趕過來查看的顏梅也走了進來說著：「是少主讓姑娘學著熬湯的，這不讓人喊我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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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不滿，不就煮個湯嗎？至於讓人看著嗎？太小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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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自己行的！」說完擼起袖子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準備大顯身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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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看著那把亮晃晃的菜刀在空中揮舞，嚇得趕緊過來奪走，將刀子藏在自己身後說道：「要不這樣，姑娘用說的奴婢來動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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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剛才也被靳若魚拿刀的架勢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幫忙勸說：「姑娘妳用說得我們來動手就好，少主也沒說姑娘得親自動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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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想了想也點頭答應了，畢竟小廚房就這麼一個，她又不怎麼熟悉，不應該讓她佔用太多時間和地方，別人也得吃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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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用說的，顏春妳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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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那姑娘想煮什麼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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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她決定煮個最簡單又方便快速有營養的，「那就蕃茄洋蔥雞湯吧！」反正嚴成瀾不愛吃肉煮好的肉可以撈起，剩下最後的蔬菜精華湯應該更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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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顏春有些懞，有這種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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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妳做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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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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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靳若魚的指揮下顏春開始切起食材，顏秋幫忙顧著火，顏梅則是紮起裙擺蹲地洗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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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廚房裡發生的事情全都一字不漏地被嚴南給傳到嚴成瀾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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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嚴成瀾唇角微勾，輕哼了句：「就她那身板拿得起菜刀？要切也切不好看，真煮出來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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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南低著頭沒吭聲，但他其實很想說：不是您讓姑娘去煮的嗎？甭管能不能吃，少主您鐵定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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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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