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展翅飛越 - 5 END

小野望著急速遠去的景色，閉上眼自嘲般的笑了起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他一直擔心著神谷，直到昨天他才驚覺其實時間到的是他。而他自己竟然為此鬆了一口氣，明明發現的是如此突然，他卻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竟然只有無法看到神谷成功飛起來的那一刻。

不過至少神谷可以活下去，這讓小野覺得也沒甚麼好牽掛。

直到現在，手心中還殘留著剛剛溫熱的觸感，他輕輕的笑著回味。

但是當他想再看神谷最後一眼，而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卻看到神谷僅離他一步的距離，且正努力伸手的要抓住他。

「神谷桑！？」

神谷咬著牙不斷試著讓身體往前，小野明明就在他面前卻怎麼樣都夠不到，心中無力感不斷增長。

除非……

「快抓住我！」神谷對著他喊，身後的翅膀緊縮在背後。

小野望著滿臉痛苦的神谷，不自覺的向他伸出手，這讓神谷心中燃起了希望，一抓到他便一手用力的把他拉了過去，然後緊緊的抱著。

「神谷桑你！？」

「我說過！就算我們真的離地了，我也會緊抓著你的！」

神谷的聲音穿透強烈的風壓，傳到小野的耳裡，一陣一陣的憾動著他。

「神谷桑……」

「等下你就完蛋了！現在先讓我專心在飛行上。」

但實際上神谷一次都沒成功飛起過，不管翅膀是否長足，他最多最多都只能飄起一點點的高度，而且是只有他一個人的狀態。

神谷心裡明白的很，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緊緊的抱著小野，閉上眼的開始試著揮動翅膀，但因為風壓的關係光是展開就很吃力了。

小野望著皺著眉頭的神谷，雙手環繞抱著他，發現離地面越近對方也變的越焦躁。

他微笑的輕輕開口。

「神谷桑謝謝你。」

也不在意神谷是否會回應他，小野慢慢的一字一句說下去。

「在我的生命中，帶給我這麼多驚奇……」

「……」

「一直想跟你說，能跟你相遇，我覺得真的好幸運。」

「……」

「神谷桑謝謝你……」

神谷加重了抱他的力道，依舊沉默的閉著雙眼，小野輕柔的聲音送出了最後的訊息。

「甚至能夠……這樣的喜歡上你……真的讓我感到好幸福……」

聽聞神谷猛然睜開雙眼，背上翅膀的光芒瞬間耀眼的照亮夜晚的天空，在離地三層樓的高度，眼前的景象倏然停止。

小野往上看，月亮依舊高掛空中，閃著銀白色光芒的翅膀大大撐開，從中散出的零星光點落在兩個人身上。

「小野君，抓緊我喔。」

耳邊響起神谷的聲音，接著他感覺到神谷背上振動的感覺，隨著翅膀上下揮動，他們稍稍往上升了一小段，然後靠著風滑翔了一段距離，輕輕的落在附近的公園裡。

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兩個人因為雙腿使不上力，紛紛倒在草皮上。神谷因為背上的翅膀，一個往前的倒在小野身上，而小野則是順著神谷的力道往後倒去。

「嗚啊！」

「嗚……神谷桑？沒事吧？」小野伸手扶起神谷。

「嗚……還好，你呢？」

慢慢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感覺背上的重量比以前更加真實，疑惑之下往後看。

「哎？」

「神谷桑怎麼了？」

「我看到了……這次真的……看到了……」神谷驚訝的望著身後張開的翅膀，然後試著上下揮動。

小野因為原本就看的到，所以他只是微笑著的看著高興的神谷。

「哈哈！我看到了！而且也碰的到！」神谷伸手摸著自己的翅膀，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真的是太好了呢……」小野依舊坐在草地上淡淡的笑著。

神谷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個側身拳頭握緊，一跪下來就朝小野的胸口出了一拳。

「嗚！」反應不及的小野扎扎實實的吃了這一拳，痛楚全寫在臉上。

神谷冰冷的眼神望著他，拳頭依舊緊握著。

「嗚……咳……咳……」小野吃痛的稍為睜開眼，看著滿臉怒氣的神谷。

「你為什麼放手了？」冷淡的聲音。

「嗚……神谷桑……？」

「你為什麼放手！」

神谷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但僅幾秒冰冷的氣息瞬間崩潰，留下的的只剩怒氣及一直悶痛在心裡的哀傷。

「為什麼！？不是說好會一直在身邊的嗎！」神谷舉起另一手用力的捶在小野身上。

「神谷桑……」

「你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嗎？！」神谷雙眼蘊藏怒火還有深深的悲傷。

「不是的！」

「那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手！？為什麼要把我留下來……」

神谷兩手緊抓著小野的衣領，淚痕順著臉龐滑落的落在小野的臉上。看著淚流不止的神谷，小野的胸口跟著痛了起來，伸手便輕輕的撫上神谷的臉。

「神谷桑……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期限是指你的時候，我有多懊悔嗎？」

神谷的聲音變回平靜，沒有啜泣聲，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任由眼淚不斷流下。

「帶著害怕的心情衝到樓頂……你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

神谷閉上雙眼，平靜述說他的感受。

「好不容易……你還活著……結果下一秒又失去你……」

「神谷桑……」小野輕輕的把他拉近抱著。

「為什麼是你呢？為什麼我會長出翅膀呢……」

神谷回想起小野第一次看到翅膀的時候，還有陪著他在大樓想像飛行的時候，兩個人都因為翅膀的關係，開心的笑著度過了很多時間，但怎會知道這盡頭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讓他絕望。

「神谷桑……我覺得看的到神谷桑的翅膀，是一件很好的事喔。」小野斷斷續續的說著。

神谷聽的有些不解。

「有著翅膀的神谷桑只有我看的到，而且翅膀直到最後都救了我，不是嗎？」

小野伸手摸著神谷背上的翅膀，輕柔的感觸讓他心情平靜下來，就連神谷的哀傷也都逐漸平息。

「也許……神谷桑長翅膀就是為了救我也說不定喔~」小野愉快的笑著。

「蛤？那也太不合常理了吧，讓你知道期限還……」

神谷聽的有些好笑，但低下頭卻又不知不覺的認真思考起來。

望著還在多想的神谷，小野愉快的抱著他輕搖起來。

「哈哈～這樣神谷桑真的就是天使了呢~」

「什麼跟什麼啊……」

「我的專屬天使~」

望著小野傻笑的樣子，雖然有些不爽快，但神谷還是無奈地跟著笑了起來。

「嗯？」

「……怎麼了？」

聽到小野疑惑的出聲，神谷整個人緊張了起來，坐直身子望著小野。

「翅膀……」

小野指著他身後，神谷突然覺得背後的重量逐漸減輕，回頭一看翅膀正發著光芒，然後從尾端開始，羽毛一個個碎成光片的逐漸飄散消失。

「翅膀……要消失了？」

望著光片碎裂到神谷的背部，在最後連接的地方聚集了一小團光球。

小野伸手一碰，光點隨後消失，到最後輕輕落在他手上的，是一根小小的白色羽毛。

「啊……剩下這個了……」小野把手上的羽毛拿給神谷看。

「嗯，真小呢。」

神谷跟著伸手摸了一下，輕柔的觸感從指尖傳了過來，然後小野順著他放在手上的手輕輕的握著他。

有些驚訝的回望，發現對方的雙眼充滿著幸福的色彩。

「所以我這條命是神谷桑救來的呢~」

「你在說什麼啊……」神谷躲開他的視線，一心想把手抽回。

小野順勢又把神谷拉進懷裡，溫柔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了下來。

「那這羽毛就是我們之間的證明囉~」

小野一手環著神谷的肩膀，一手拿著羽毛微笑的望著懷裡的他。

「證明？證明什麼啊……」

神谷緊張的神色，硬是要從小野的手臂中掙脫，但他只是越陷越深而已。

「呵呵~這樣回去要好好的收藏起來，然後每天拿出來看。」

「你是有病嗎？給我！」神谷用力轉過身體，伸手去搶小野手上的羽毛。

「啊呀~！神谷桑難道比我更想要？」小野環抱住神谷，拿著羽毛的手閃過他。

「蛤！？誰要啊，而且這是『我的』羽毛吧？」

神谷又再次伸手去搶，結果他看到小野加深臉上的笑意，拿著羽毛的手則逐漸放開。

羽毛頓時隨風往上飄進星空裡。

「啊！你這個笨蛋！你不是想要？！」神谷驚訝的對他怒喊。

「嗯？沒什麼。」

小野望著融入黑夜的羽毛，再次低頭對著愣在懷裡的神谷微笑。

「因為我要的我已經抓在懷裡了。」

小野頓時壓低身子一吻輕點在神谷的額頭上，離開後望著他愉快的笑開了嘴。

神谷整個躺在他身上，完全是傻住的樣子，然後下一秒臉色全紅，雙手馬上就遮著臉縮了起來，但因為小野一手還抱著他，所以這樣一縮反而整個人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

「神谷桑，害羞的樣子也超可愛呢~」

「嗚……給我閉嘴，不要跟我說話！」

神谷吼完又覺得更不想被看到臉，他整個把臉埋在小野的胸口，雙手緊抓著小野的衣領，硬是不抬頭。

「呃……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坐在公園裡很冷呢。」

「……」

神谷完全沒回應，只是緊抓著他的衣領不動。

「……好吧。」

「！？」

小野站起身兩手輕鬆的抱起他，神谷嚇的雙手抓得更緊，臉總算離開他的胸口。

「你！？」

「啊！神谷桑不要亂動啦！等下摔下去就糟了～」

「放我下來！你這個笨蛋！如果被別人看到……」神谷大幅度的掙扎硬是要下來。

「痛！」

小野驚叫一聲，閉緊雙眼像是在忍痛。神谷愣住停下動作，接著他看到小野右手臂上的繃帶。一想到小野手上的傷還沒好，神谷頓時安份下來。

「神谷桑？」偷偷睜開一眼。

懷裡的人僵直的一動也不動，看的小野很想笑出聲，但一看到神谷臉上擔心的表情就決定作罷。

「話說啊~神谷桑真的好厲害呢~真的帶著我飛起來了~」小野笑笑的抬頭望著大樓頂端。

「唉？本來是不行的，你看我之前不是都沒成功？」神谷順著小野的視線跟著往上看。

「對啊~所以才說神谷桑很厲害嘛~」

「嗚……因為……某個笨蛋在那邊亂說話……」

神谷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斷斷續續的，小野拉回視線回到神谷身上，對方不敢看他，卻依舊皺著眉頭嘟嘴的繼續說著，臉上還有些紅。

「你在那邊趁亂的說些什麼東西啊……」

小野回想自己說了什麼，然後驚訝神谷竟然這時提起。

「神谷桑有聽到啊？我想說都最後了就說了嘛~」

「什麼最後！我告訴你下次再輕易放手……」

神谷心想，那個時候其實是小野的關係才成功。

畢竟翅膀是靠著他的思考去行動，心裡一直思考著要抓緊小野，所以翅膀一直無法放膽展開，直到他聽到小野的說的話，心裡突然緊張的漏了一拍，嚇的他腦中閃過飛這個字，翅膀才順利撐開的。

「好~好~神谷桑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會再放開了~」

看到神谷總算是看著他講話，小野直接打斷他後開心的又收緊了抱著他的力道。

「好了，你也抱夠了吧？放我下來，你手上的傷還沒好欸！」

「哎~可是之前有翅膀都不能這樣……」小野完全無視的繼續抱著他走著。

「嘖！放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搥了小野肩膀一拳後趁小野吃痛，神谷靈敏的落地。

「嗚……怎麼跟娘桑一樣抓了我就跑……」

「吵死了，我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被你抱著走回家。」

神谷雙手抱胸的瞪他，雖然他還是很擔心小野手臂上的傷。

「那神谷桑~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小野站直身子，眼神深情的望著他

「唉？就……」被這樣盯著看，神谷彆扭的閃開他的眼神，支支吾吾起來。

……神谷桑都不知道，他害羞的時候很容易被讀的出來嗎……

小野笑了起來，往前牽起他的手。

「！？」

「那牽手可以吧？」小野低頭溫柔的聲音哄著神谷答應。

「嗚……隨便你……」

「神谷桑~」

「嗯？」

跟在摟頂上的感覺不同，從小野那傳來了溫暖的觸感，神谷抬頭的回望，小野的雙眼就像他背後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辰，但距離卻是如此的近，只要伸手就能觸碰的到。

「就算沒有離地，我也可以一直牽著你嗎？」

小野臉上的笑容，柔和的連月光都比不上，神谷看的出神，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他收緊被牽著的手緩緩回應。

「嗯。」

神谷往前稍微再靠近他一些。

「這次你一定不能放手喔。」聲音微弱卻清晰。

「嗯，一定會緊緊的牽著你的。」

兩個人緊握彼此的手，靜靜的感受彼此的溫度。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shSCe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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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不覺得今天月亮超大嗎？」

寧靜的路上，兩個人牽著手慢步在透著微光的街道上。

「嗯，聽說今天是月球最靠近地球的時候喔。」

「唉？難怪……」

「還有人跟我說，這樣會發生奇怪的事情呢~」

「奇怪的事情……嗎？」

「怎麼了？」

小野歪著頭。

「是不好的事情嗎？」

「不算吧？沒人說是不好的事情啊？」

「所以……也可能是好事？」

「也許吧，不過有人說『奇怪』，好像也有指的是奇蹟的意思。」

「啊，這樣就比較符合今晚的我們了~」

「嗯……嘛~算是吧。」

「那神谷桑可以再給我一次小小的奇蹟嗎？」

小野拉著神谷停下腳步，轉身的面對他。

「蛤？我可沒辦法再飛了喔……」

「不用飛也可以喔~」

小野低下頭輕輕的吻上神谷。

神谷驚訝的看著他，僅管小野已經離開，嘴唇上的溫熱卻遲遲不退。

「神谷桑是我的天使，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奇蹟了。」

頓時燒紅了臉，語氣藏不住害羞的心情。

「你！你今天很過份……很狡猾哎……」

小野看著他的反應，突然想到什麼的伸向自己的口袋，空著的手輕輕的捧起神谷的手。神谷眨著眼不曉得他要做什麼，而當他發現小野抽起來的手裡，正拿著某樣東西的時候，下一秒對方就把東西套在他的手指上。

有些溫熱的觸感傳了過來，神谷低頭一看是他平常帶著的那個裝飾用戒指。

「這個要還給神谷桑~剛剛……不小心借了一下~」

「嗯？是什麼時候……啊，剛剛……」神谷想起小野吊在半空中的樣子，臉色不自覺的又陰沉下來。

小野見狀很順口的接著說下去。

「雖然這原本就是神谷桑的，但剛剛的感覺好像我給神谷桑套上戒指一樣呢～」

「唉！？」

神谷馬上抬頭睜大眼的瞪著，意會過來後又是一拳不過卻不痛的打在他肩膀上。

「你今天怎麼搞的！？一直講這種話！！」

「哈哈~這樣有沒有給神谷桑一次奇蹟的感覺呢~」

小野笑著正準備繼續往前走，但手的另一邊傳來了拉扯的感覺讓小野再次回望。

「小野君……」

神谷一臉猶豫後接著說下去。

「對我來說最大的奇蹟……就是身邊一直有你在……」依舊低著頭，但眼神卻在偷偷的瞄他。

這次換小野感到不好意思了，紅著臉把神谷拉進懷裡，然後高興的抱起他輕盈身子。

夜空中碩大的月依舊緩慢的上升，銀白色的光勾勒出兩個人幸福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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