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九章－石虎

　　在一片樹林裡毫無方向地滾動著，伸出的手在陽光的閃耀下只映出了短小圓滑且透明的手，一團黏液是自身的事實顯露無遺。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uzYwqcfB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記不清，只知道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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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種，至少這點他是明白的。

　　雖然隱約有發生什麼大事跟交戰的記憶，但都非常模糊。

　　最後費盡千辛萬苦才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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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個世界，他只想尋一片能夠安心療養的地方。

　　專心療養完後，就在這個世界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以前的那個世界怎麼樣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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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不知何處傳來了貓叫聲。

　　他循著聲音走著，最後在明顯是人類踩出來的山路上碰見一隻奄奄一息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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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咪的紋路相當特別，在他的印象裡從沒有一隻貓咪的花紋像這隻，兩條白線從眼劃下，身上布滿了點點花紋像是虎一樣。

　　但不知為何，卻有莫名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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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傳來急速踏腳的聲響，不一會從地平線上衝出三隻野狗，張大了獠牙看來是要把這隻貓給吞噬殆盡。

　　他緩緩移動到貓的身後正對著那三隻野狗，來勢凶猛也毫無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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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隻野狗躍於空中，獠牙準備把他一口咬下。

　　但只差一步的距離之下，黏液擴張瞬間把野狗包覆，就算在裡頭怎麼掙扎也無法逃脫。

　　只是個瞬間，他把野狗縮進自己園小的體內，而野狗就像是憑空消失，完全不著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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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兩隻野狗見了怕了，馬上拔腿就跑。

　　但速度遠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兩隻野狗也成了囊中物，最終消失在他透明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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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面對奄奄一息的貓，吹拂的風逐漸停止，安靜到開始變得詭異。

　　在最後，僅是剎那間，他擴大他的黏液，如浪般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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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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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四腳踩踏的身影在林間穿梭，最後踩踏在山崖的邊緣遠眺著遠方的城市。

　　比起那模糊記憶裡的破碎城鎮，這座城鎮明顯完整多了。

　　那幾乎不曾見過的人類，還有各式各樣的移動器具，如此有生氣的城市是頭一次見到。

　　他想著在那裡或許還能藉著貓的外貌圖點吃的，就算休息應該也是不易被其他生物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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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了方向，他一躍而下，前往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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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人來人往的人群簡直是大量養分的來源。

　　不過隨意使用黏液的能力只會招來麻煩，而且一隻石虎走在大街上引來不少人圍觀，當中當然也有不少投以食物的，光是這些食物想必就能撐上一陣子了。

　　只是偶爾會招來一些想撸貓的人類，令他相當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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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只是這些可能還不打緊，有時則會被一些穿著奇特的人拿著網子要捕捉他。

　　口中嚷嚷著：「絕無僅有的保育動物啊！」之類的話。

　　雖然不是很確定是什麼意思，但大概是比較稀有的存在吧。

　　他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非必要不會特意去行動，去避開那些可能會引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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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餓就出去轉個幾圈跟人類討食物，沒事就在巷子裡的破爛箱子裡休息，這樣愜意的日子也過了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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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轟！」炸裂的巨大聲響嚇得讓他從香甜的睡夢中跳起來，驚慌又警戒地拱起身子，豎直了毛髮查看四周。

　　天空出現了裊裊生煙的煙灰，推測可能是哪裡發生爆炸而引起的火災。

　　對此不以為意地回到破爛的箱子裡，打算繼續睡個悠閒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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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轟隆！」再次的巨大聲響把他吵醒，他不悅地撇撇嘴，躺下身子繼續休息。

　　「轟磅！」炸裂的聲響再次地吵著他敏感的貓耳，就算用貓手把雙耳壓下也無法掩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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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地面輕微晃動，他意識到有些不對而跳出紙箱外。

　　地面的晃動不僅沒停止，甚至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他豎起耳朵傾聽，外面到處是慌亂的腳步聲及令人不寒而慄的尖叫聲。車的喇叭聲不斷四起，估計是交通被阻斷了。

　　長嘯的聲響劃破天空，他抬頭一望，是一枚飛彈正朝向這裡。

　　這情況完全超乎他的想像，拔腿就跑地馬上衝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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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慌亂的人們之間，劃破空氣的聲響不斷，上方的飛彈接二連三地襲來，把遠方的城鎮一次又一次轟出熱烈的火花。

　　以為快要可以逃出去時，所有人開始往反方向逃跑，讓他不得不四腳抓地停下身子。

　　另一方駛來了讓地面發出喀喀聲響的坦克，壓爛一輛又一輛的汽車前行，裡面的人也無不驚慌地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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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注意時恍然被人連帶抱起，在那位的懷裡晃了又晃。

　　那是一名人類小男孩面露笑容地答道：「不用擔心喔！」充滿了陽光般，彷彿完全不畏懼現在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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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了街角，馬上迎面而來一位成人女性。

　　沒想到對方馬上是破口大罵：「跑去哪裡啊！狀況都這麼亂了是要擔心死我嗎？」

　　小男孩沒有因此消沉，反而是不疾不徐地捧上抱著的石虎說道：「我怕這隻貓咪被別人踩到。」

　　「都什麼時候還在乎貓？而且這隻……」她懷疑地看了好幾眼，最終還是接了石虎過來而另一手抓著小男孩的手。「我們趕快走！」

　　最後拋下這句大步地跑在混亂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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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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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大的密閉空間裡處處是人擠人，只有些微空出的空間勉強能夠坐著休息。

　　石虎左右探望，雖然空間相當密閉，但好幾層樓的高度不至於讓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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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是石虎嗎？」「應該是石虎吧？不過石虎不是已經……」

　　他聽到旁人小聲地閒談，似乎指著自己的樣貌而感到些許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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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石虎是什麼啊？」這刻小男孩提出了提問，正好是他期望得到的答案。

　　「石虎就是這隻，被國家列為保育動物。只是不久前新聞講說已經全數絕種了，還可以在這大城鎮看到簡直是奇蹟。」這位媽媽困惑地左思右想，對這隻石虎的出現及來歷實在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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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

　　他猜想當時遇上的那隻石虎恐怕就是他們所說的最後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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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一定很厲害吧！」小男孩高興地摸了又蹭，他困擾地用皺眉表達不悅。

　　「也許是厲害，但是僅剩這麼一隻，絕種也只是遲早的事。」媽媽毫不留情地說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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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思考了下子，趁他沒注意到時又把他抱在懷裡。

　　「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小男孩認真又爽朗地回答，熱情到彷彿無畏世界的險惡。

　　「你要照顧……」媽媽無奈地扶額，後面的話也懶得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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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槍聲在密閉空間裡顯得特別響亮，在場的人無不驚慌地尖叫。

　　不知何時，大門闖來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們。

　　他們放著綠左藍右的旗幟任其飄揚，人們看到臉上是滿滿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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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國軍嗎……」媽媽也對他們的出現感到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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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無畏他們的氣勢凌人慢慢靠近，「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對吧？拜託帶我們離開這個……」

　　「砰！」一聲槍響如同穿透耳膜刺耳，在這之下是那人血濺四地，緩緩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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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刻任誰也想不到，安靜地看著僅存的理想世界崩塌。

　　直到那人倒下的聲響應聲響起，「啊啊啊啊啊－－」尖叫聲打破一切寧靜，雜亂的腳步踏碎了和平，槍響不斷，迎來國度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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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是國軍！他們不是國軍！」「國軍早就被滲透了嗎？」逃跑之餘傳著警示的話。

　　「果然政府什麼的都不能相信！」最後有人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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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地，媽媽抓起小男孩往其他方向跑。

　　「那隻石虎……」

　　「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一隻動物？」

　　媽媽再動了怒氣，完全不甩小男孩跟著人潮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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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很是擔心石虎的情況而不時回頭看著，而石虎也只是靜靜地待在原地看著他們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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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奔著樓梯不斷地往上跑，有誰被踩在腳下也沒有人有心在乎。

　　在相當密閉的樓梯間裡聽見響亮的槍響迴盪，誰都無不驚慌地想要比任何人更先一步逃到上面。

　　當快要到達頂樓，大門透出的亮光彷彿象徵著救贖，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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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響亮的槍聲正面迎來，胸口的衣服逐漸被血紅染漬。

　　媽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頂樓也已經聚集一群軍人，對準的槍頭如是早已準備好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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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小男孩擔心地攙扶著倒下的媽媽，但軍人前來的身影壟罩在他之下，高舉了槍托。

　　「啪！」狠狠地打在小男孩的頭蓋上而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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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響四起，濫捕把人拖走一再上演。

　　慘叫聲貫穿雲霄，但沒有人能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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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忍著強烈的疼痛，用著模糊的意識看著眼前的景象，手用力地伸向倒下的媽媽。

　　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樣也無法觸及。

　　人被他們拖走，留下了大片拖行的血跡，想要追上的小男孩使勁地爬著，卻見眼前槍頭對準了自己。

　　已經沒有辦法思考的他愣愣地看著，只好待在原地免得遭到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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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響亮的槍響打穿了意識。

　　已經疲憊不堪的身軀迎來更深沉的痛擊，連僅存的意識也隨之消去。

　　他想錯了，以為只要乖乖配合就會被善待，以為是小孩他們就不會太過殘忍。

　　眼裡模糊那嘲笑嬉戲的模樣，或許才是那群人的真面目。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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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躺的躺，被抓捕的也被狠狠地從高樓上往下丟，生命的重量在此時變得無足輕重。

　　人間煉獄的景象，他們嘻笑打鬧，同為是人，卻更像是對待畜生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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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你也打，學長你也真是夠狠了。」其中一人嘻笑地答道。

　　「不聽話的通通都打啊！不對……賤民就是該打啊！」

　　「「哈哈哈哈哈！」」

　　兩人笑得合不攏嘴，順便踹了一旁倒地無反應的人，更彰顯自己至上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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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笑容頓時消失，低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生物。

　　那是一隻不知何時出現的石虎靜默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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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奇怪貓咪啊？」被稱為學長的人狐疑地打量著石虎，不一會便面露狡詐的笑容，拿準了槍對準他。

　　原本狂妄大笑的學弟看了也不禁皺起眉頭，「學長，你連一隻小動物也要這樣處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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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嗎？」

　　學弟思考了半晌，緩緩地答著：「入侵跟鎮壓？」

　　「沒錯！就是鎮壓！就是要讓在這裡的賤民知道我們大國的威能！」語畢，他再次將槍口瞄準絲毫不動的石虎，「這當然也包刮在這裡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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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響亮的槍響響起，卻只愣愣地瞪大了他們的雙眼。

　　石虎的身型被貫穿了大洞，從中透出預期之外的黏液，蠕動著慢慢恢復原有的模樣，是非生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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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怪物？」學長驚慌失措的連發好幾槍，但都只是穿透過去。而石虎完全不當一回事地一步一步走向他們。

　　「不要過來！」慢慢地，他們被逼到了邊緣，只要再往後踏一步便是葬身之地。

　　「不要過來！」儘管他們叫破喉嚨，石虎完全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槍打不出子彈，也沒有多餘的彈藥，完全被這隻如同惡魔的石虎掌握生殺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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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就是個小動物而已嗎？是還能做什麼？」學弟逞勇地向前揮腳試圖驅趕，但文風不動的石虎不是在乎。

　　「喝啊！」學長如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腳把石虎踹飛。

　　「學長……」學弟看得很是緊張，深怕著有什麼不測。

　　「有、有什麼好怕的？」雖然學長帶著顫音，但仍是得意地露出笑容。「就算子彈起不了作用，用腳踹一踹還是可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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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順著身子的擺動平安地落地，但眼前被稱為學長的人倒是無所畏懼地靠近，得逞了一次便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來到了面前，他高高抬起了腳，對石虎來說那宛如是巨人般，肯定是能將一般的小動物踩輾在腳下。

　　「我現在就踩死這隻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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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唰！」那只是瞬間的事，在學長的腳踩下之前，石虎的身體完全爆散成黏液，那大小正好是可以將他完全包覆。

　　「啊！救命啊！」那呼喊的聲音宛如隔了一層膜，學弟知道他就在那層膜裡面。他怎麼樣掙扎呼喊，學弟只能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發生，顫抖地不敢多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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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的身型不復存在，回歸動物身軀的石虎再次一步一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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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鬼東西？」其他人見狀前來支援，數十發子彈毫不留情地打在石虎上，但都只是穿透過去，穿過的洞口顯現那非生物的黏液。

　　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來支援的人都被一一吞噬，如同惡夢般的慘叫不斷迴盪在他的腦海。

　　到最後，只獨留清醒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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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以為能夠逃過一劫的他再次被逼得往後退，跌了身子也沒有多餘的力氣逃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瘦小但恐懼未知的生物逼近。「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啊！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盡管他歇斯底里地喊著，石虎無動於衷地來到他面前，訴說這絕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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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就不要上來這裡待命了……」

　　「啪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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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落於寂靜後，留下的只有橫屍遍野。

　　對其他人來說只會感到毛骨悚然，但石虎只是深深地嘆著：「在這個世界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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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過身準備一躍而走之時，「嗚……」明該是沒有氣息的地方卻傳來細微的哭腔。

　　他循著聲音找到了人，是那名小男孩，明明已經奄奄一息，卻仍倔強地從喉嚨發著聲響，彷彿期望著會有誰找到他並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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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小男孩的眼裡出現石虎的身影時，苦痛的神情也轉變為笑顏。

　　「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對見過世面，知曉人心險惡的石虎來說，任何謊言都能輕易看破。

　　即便是只留下無法動彈的身子，他知道小男孩的話是真心為其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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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奇怪人類。」石虎說了話，但小男孩沒有預期中的驚訝。

　　「好奇怪喔……石虎會說話耶。」在小男孩眼裡的石虎越來越模糊，包括這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黯淡。

　　「你已經要死了。」石虎冷酷地說著事實。

　　「石虎其實是死神嗎？要來帶我走嗎……」小男孩的話逐漸無氣，快閉上的雙眼是對世界的告別。

　　「我並不打算帶你走，再說我不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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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喔……明明天氣要很熱的啊。好想睡覺……」小男孩的話已經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話語的氣力只迴盪在嘴裡，聽得口齒不清。

　　確定小男孩已經沒有正常的意識，估計再不久就要離世，石虎轉身打算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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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謝謝你還陪在我這裡。」

　　石虎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好幾眼，小男孩不再有說話的氣息，彷彿那句話只是天外飛來一筆。

　　或許只是胡言亂語？石虎如此猜測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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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石虎還是走了回來，靜靜地看著不再有呼吸的小男孩，釋放自己的黏液將他慢慢包覆起來。「想要我帶你走的話，我就帶你走吧。」

　　石虎完全化為黏液，包覆到把小男孩的身形再也看不出原來的形體。

　　兩者逐漸合二為一，立起來的形體是小男孩的大小。

　　隨著黏液逐漸散去，貓型的臉龐飄逸著毛茸的毛髮，露出那大而看似好捏的肉球，擺動著石虎的尾巴，就像是一隻小動物擁有了人類的體型，但是還保有著原有的外表及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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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納悶地看著自己像是擁有人類身軀的雙手，「……為什麼是這個模樣？」

　　他將自己化成黏液重新塑形，得到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不甘心只能這樣，化型再多次，終究回不到小動物的身形。

　　「什麼鬼……」他暗罵了聲，從未碰過如此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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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奇怪的傢伙！」門傳來嘹亮的喊聲，冷不妨打出出其不意的子彈，但理所當然地穿透了由黏液構成的石虎。

　　在他們震驚之餘，石虎雙腳飛快地跑著，最後從高樓上飛躍而下。

　　當其他軍人趕來向下俯瞰，已經找不到類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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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暗巷的石虎窺探著，確定其他人沒有追上來後，打算從暗巷找個隱密的路離開。

　　「唔！」頭疼暈眩襲擊他的腦袋，逼得他不得不跪下，雙手按著大腦，但只更加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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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裡？」腦中迴盪著不屬於他的聲音，但聽來也相當熟悉。

　　他想起那名小男孩的身影，眼前的意識也接著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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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意識中不斷地傳來聲音。

　　「你沒事吧？」

　　「我是石虎沒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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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隨著聲音越來越混雜，如同雜訊不斷閃爍令人感到混亂。

　　最後映出了一名飄著白色長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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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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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石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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