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屆 AIKEN 文學大賞 ──「英雄本色」 - You are my 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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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助我一臂之力，月神。”女孩略為稚氣的嗓音劃破夜晚那令人窒息的寂靜，青澀卻又是那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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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燈也沒開，昏暗的臥室僅靠著落地窗外其他家戶散落的燈火，倒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一名女孩單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胸前，微微低頭，略長的瀏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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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一個長髮男人漫不經心的靠在沙發上的，手中拿著紅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墨綠的眼眸猶如一池看不見底的深潭，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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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女孩的話也絲毫不感到訝異，彷彿早就料到般輕笑出聲：“晗小姐莫不是以為他們尊稱我一聲月神，我還真是神無所不能了？”月神拿起酒嚐了一口，隨即說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什麼救世主，我幫不了你，我也拯救不了這個世界，你找錯人了，請回吧。”抬手比出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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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如果月神願意幫我，一定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救大家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聞言女孩抬起了頭，一點也不為月神的拒絕而感到沮喪，言語之間更帶著滿滿的希冀，那雙天藍色的雙眸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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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極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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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世界？難，太難了……不對，是根本不可能。”月神頓了頓轉頭看向窗外的夜景，想著晗天真的言辭緩緩開口：“這個世界早就腐爛到無可救藥了。”略帶嘲諷的語氣夾雜著數不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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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所以不努力嗎？因為不可能所以就什麼都做嗎？”晗激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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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的一席話讓月神回想起塵封已久的回憶——曾幾何時，他也同少女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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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為什麼有些人明明在做不對的事，可大家卻都習以為常？也沒有人去糾正他們？”正值少年的月在選擇成為一名星際搜查隊後的第五年，頭一次對他所在的世界感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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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先祖統一宇宙中的人類勢力後採階級制度管理，但由於交通尚不發達、星系間來往不便，手握星武的帝國貴族，乃至商人越發不安份起來，誇張者甚至自立國中國。致使見不得人的勾當，明裡暗裡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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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帝國中央天高皇帝遠，王族為了穩定人類生存需求全力研究增強人類基因，根本無暇顧及；不過人類剛拓寬領地，不缺資源倒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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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得以在宇宙中更穩定後，許多勢力們便蠢蠢欲動，在帝國成立的第50年卻爆發第一次異族入侵。顧不上內鬨一致對外，帝國王族聯合貴族將資源投入在基因進化實驗上，希望人類進化到足以與異族抗爭。在帝國這場基因進化的實驗中，平民和奴隸佔了絕大多數，成了人類進化最多的基因強者群體；這也是為什麼，沒幾個星年帝國就被聯邦推翻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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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抵擋異族後帝國才獲得短暫的平靜，當時帝國貴族虐待奴隸和暗中綁架平民去礦星、濫權的事曾出不窮，趁著帝國虛弱，底層勢力便按奈不住聯合商人和弱勢的貴族中流家族群起反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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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帝國被推翻，大家族依舊是掌握兵火的最大宗，聯邦高層還沒坐穩只好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解救奴隸的事只好先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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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行動，直到真正掌握整個聯邦後，才算正式開始。星際搜查隊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立——獨立於軍隊之外，負責緝捕違法交易者的特種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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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許多礦星和人販集團背後，其實都有大家族或政府高層暗中支持。即使被抓到違法，也不過是罰錢或者找個替罪羔羊了事，這讓人口買賣始終無法有效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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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星際搜查隊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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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同樣是少年月的疑問。當然，他也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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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現在的我們不能制裁那些不法分子，我們能做的，只有讓受害者早點免於迫害。”當時老前輩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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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第數次聽見罪犯被關了短短幾天就被無罪釋放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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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改變不了它的。”老前輩拍拍月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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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所以不努力嗎？因為不可能所以就什麼都做嗎？”月不太明白為什麼前輩說出這樣消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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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活到我這把年紀便會明白的。”老前輩搖搖頭笑著說，一時間有些感嘆。不是沒有做過抗爭，而是在那漫漫歲月之中，一次次的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於是最後選擇妥協，又或者參與其中，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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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指令的特殊鈴聲打斷了兩人的交流，老前輩低頭看了眼個人終端，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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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該上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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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地點是位於玫瑰星系的阿亞諾星，一顆帶有輻射特殊礦產的中型礦星，持有者是一個玫瑰星系的中流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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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亞諾星離恆星較遠，幾乎終日不見陽光，只有偶爾無雲時，才能看見那天空中微微閃爍的星辰，整顆星球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和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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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在這個神秘的星球，遇到了那個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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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有雙漂亮的天藍色眼睛，此時還蹲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月，眼神有些迷茫，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月只覺得男孩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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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礦星撿到了可愛的孩子想帶回家養怎麼辦。——在線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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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做最後的檢查時，發現了這個落單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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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可以離開礦場了，還愣著做什麼，趕快跟大家出去吧。”月邊說邊彎下腰將男孩從地上拉起，用衣服擦擦男孩髒兮兮的臉，不過看來有越擦越黑的跡象，憋著笑默默的把衣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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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臉上的觸感，男孩這才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向月說了聲謝謝。那張稚氣的小臉做出嚴肅的表情，顯得有些滑稽，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男孩雖然不太清楚月在笑什麼，但還是衝月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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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照亮的礦坑，迴盪著清脆的笑聲，似乎把阿亞諾星的黑暗都給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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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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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級報告完畢後，月換上便服走去餐飲區覓食，回來看見男孩正趴在走道的窗上，似乎是在看窗外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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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嗎？”月拿著酒杯走到男孩身旁，他向窗外，目光落在美麗的景色，笑著走到賽文背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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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景色。”男孩點點頭回答，並沒有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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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是玫瑰星系，遠看像一朵閃耀的玫瑰，是聯邦許多新婚夫婦的蜜月聖地喔。”月抿一口酒說：“我好像還沒向你自我介紹吧？我叫月·西爾亞，今年二十二歲，是一名星際搜查隊員，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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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轉身歪頭看著月，像在思考一般，良久才回答：“我叫賽文，今年……十四歲，之前是一名免費礦工，現在是無業遊民，請多指教。”毫無起伏的語調，配上還沒長開的臉蛋，簡直違和感爆棚，讓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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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卻有點心酸，賽文這小身板看起來12歲都不到吧，小小年紀就遭遇這種折磨，這些人販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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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這裡有你的親人、或是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住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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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家人。”賽文搖搖頭毫不在乎的說。聞言，月又更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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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間，他該回去了。摸摸賽文的小腦袋，叮嚀他早點回去休息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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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月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多久便接到老前輩的通訊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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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啊！你找我什麼事？”老前輩的投影出現在房間裡，對方正擦著他溼答答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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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問問可不可以領養礦星帶回來的孩子？”月手撐著下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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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沒有親屬的話，可以向政府申請，通過審核，不過還需要經過一兩年觀察期才能正式領養。”老前輩想了想又說，“當然還要當事人同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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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謝啦前輩！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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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把頭上的毛巾丟在沙發上，佯裝生氣的說：“哼！臭小子利用完我這把老骨頭就丟一邊……晚安，祝你做整夜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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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前輩，您的學識淵博讓小弟實在敬佩不已！對您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般……”月諂媚的話還沒講完，老前輩的投影就消失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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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聳肩，爬到床上躺平，沒多久就被召去跟周公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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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的飛船性能已經相當成熟，透過折疊空間的技術，從邊緣星系到中央政府所在的首星系只需要短短幾天的時間。當然，這是軍用飛船才能達到的速度，民航飛船能跨越這麼遠的距離少說也要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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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的期間，月問到了賽文的房間，每天噓寒問暖套近乎，希望能增進彼此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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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賽文對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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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哥，你到底有什麼事？”賽文看著眼前第n次跟他偶遇的月嘴角微微抽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月在追他……思及此，賽文默默的後退了一步。戀童癖什麼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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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想領養你，看你願不願意。”月清輕咳一聲，表情無比肅穆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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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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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欸？”賽文毫不猶豫的答應完全出乎月的意料之外，月愣了愣，大腦有幾秒空白。畢竟在這幾天相處下來，賽文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的，月跟賽文問三句可能才得到一句理，他以為賽文不大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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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的期間飛船已經穿過大氣層緩緩降低飛行高度，兩側的窗戶自動升起，陽光從窗外鑽進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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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my 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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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落在賽文白皙的臉龐，整個人像會發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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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不懂，但應該是特別重要的話吧。月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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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月還沒問出口就被個人終端傳來的集合指令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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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再回來找你，乖乖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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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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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月處理完工作回到家時已經晚上10點多，整棟房子一片漆黑，感應到客廳有人移動，居家助理自動打開了照明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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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一亮起月就看見賽文坐在沙發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聽見月的聲音像是被嚇醒整個身體抖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稍微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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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飯了嗎？”賽文揉揉眼睛看著向他走來的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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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隨意的扯開領帶，整個人倒到沙發上，“還沒，賽文今天有乖乖聽叔叔的話嗎？”月撐起身體摸摸賽文的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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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在月的精心照顧之下，每天吃好睡好長高了不少，一年下來總算有點十五歲小孩該有的體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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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有吃的自己去拿，還有不要把我當小孩。”聞言賽文拍開月邪惡的爪子，附贈一枚嫌棄的小眼神，起身走回他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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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不是小朋友是什麼？”月毫不意外的聳聳肩，手還停在空中表情有點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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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月對賽文也有些了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副雷打不動的面癱臉，對所有人都是說話淡淡的沒什麼語調，這讓月脆弱的小心靈獲得一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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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賽文也有可愛的地方，比如討厭別人對他用跟小朋友說話的語氣講話；對於所有東西都充滿好奇，所有東西都要拿來用用看，不過，還是那個面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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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後月來到賽文的房門前輕敲了兩下，隔著門板隱約聽見陣陣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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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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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間果不其然，臥在床上的賽文正抱著光腦沉思，音樂聲充斥著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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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坐到床上搭上賽文的肩膀說：“明天我要帶你去基因檢測，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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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有跟我說……你案子又被壓下來了？”賽文反手把月的手從肩膀上拍掉，平板的語氣裡沒有絲毫疑惑，倒像是肯定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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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群老頭怕這怕那，都不知道我們搜查隊組織來幹嘛，法庭都是設心酸的……你怎麼知道？”月改把手撐著床，聽見賽文問題下意識的回答，半响才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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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月，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月似乎從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裡讀到鄙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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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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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月回到了自己房間內心還在日常刷屏十萬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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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明明賽文比月小那麼多，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和賽文相處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將賽文視作同輩，講些本不該跟孩子講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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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礦星的經歷讓賽文比一般孩子更要成熟吧……吧？嗯……也許睡醒就會有答案了。月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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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月就陷入了甜美的夢鄉和鳥兒嬉戲，跟雲朵作伴……哦不，是和長官幹架，跟法官罵街，多麼美妙的夢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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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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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月是被疼醒的，一睜眼就看見小傢伙坐在他肚子上，捏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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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月痛呼出聲，早晨的嗓音還帶著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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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再不起床我就先和叔叔去檢測所了。”賽文見月醒了才鬆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月，眼中嫌棄的意味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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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離開月的肚子，月坐起來邊揉臉邊問：“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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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還剩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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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邊站。”賽文才剛說完月就像箭一般離開床，奔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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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穿戴整齊的月走到樓下，賽文和月的父親已經在玄關門口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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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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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早啊？比人家小朋友還晚起床，全世界等你一個就飽了啊。”月才走過去就受到來自老父親的頭部爆擊，加上毒舌攻擊一萬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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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賽文眼角微微一抽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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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父親再過兩年就將步入兩百大壽，就算是基因改造後，加上發達的醫療，人類平均能活一百五十歲的時代也不多見。此時的老父親雖然白髮蒼蒼，但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和洪亮的聲音昭示著主人尚還硬朗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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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月害怕他和藹可親的爸爸會再送點甜蜜爆擊，趕緊衝出門外啟動他的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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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到檢驗所大概得跨越四分之一的首都星，加上塞車少說也要四十分鐘，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將近五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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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也太塞了吧，我心愛的小紅帽在首都星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嘛……”月小聲的嘟嚷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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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帽是月前幾年抽中聯邦最大飛船製造公司的紅音磁浮飛碟，號稱聯邦最快的飛碟。當時可把月高興壞了，繞著家鄉爾文星開了幾圈，繞完差點吐出來。有工作後月把小紅帽放到首都星，因為任務沒時間晃，也沒用到幾次，今天才出門就遇到塞車真是讓月失望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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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聽見月抱怨的賽文一愣，果然不管科技多發達，塞車的問題還是沒能被解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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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請問是要做初次基因檢測嗎？”前臺看見一行人中的賽文了然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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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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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手借我一下謝謝。”前台拿出儀器掃了下賽文的終端，眼前的電腦出現賽文的年齡以及居住地確認無誤後將資料傳送去檢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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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囉，輪到你的時候進左邊的那扇門跟工作人員確認個人終端無誤後開始檢測，基因檢測過B級會進行第二項異能檢測，異能檢測資料在未入校前會絕對保密，其他詳細事宜裡面的人員會向你解釋，幾位可以先坐旁邊椅子休息。”前臺將顯示著號碼的手環交給賽文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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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賽文點頭接過手環，走向已經坐著的月父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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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父拍拍月跟他中間的位子示意賽文坐著，賽文坐下後月父面目慈祥摸摸小賽文的頭問：“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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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賽文說，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爭鬥。到底是讓叔叔手離開頭？還是我的頭離開叔叔的手呢？可是這樣對老人家好像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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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真冷靜啊！想當初你月哥做檢測前一天可是激動的快天亮才睡，差點起不來。”面目慈祥的老父親開心的向賽文分享月的黑歷史。賽文看了眼一旁的月，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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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你不要亂爆我料啊啊啊！小賽文哥跟你說，哥哥我那天可是測出了SS級……賽文還沒看過哥的異能吧？回家秀給你看。”月力挽狂瀾塞文心目中他高大的形象，雖然可能從來沒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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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面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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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聯邦200億人口不超過二十個的SS級基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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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依舊面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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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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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月受到來自老父親的黑歷史攻擊，還有小朋友的冷漠光波，您的好友已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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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月父在思考要如何挽救現場尷尬到極點的氣氛時，賽文的手環震動了下，叫號廣播彷彿天籟般打破破這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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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不緊張。”月父拍拍賽文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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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賽文說完就走，半路又折回來看向還沈浸在接二連三暴擊一臉受傷的月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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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賽文走進門後，月父瞪了眼月，這麼蠢的一定不是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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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是很無辜，正常人聽到SS級基因不是應該很驚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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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進到檢測室入眼的是幾個簡單的儀器，兩個負責檢測的白衣工作人員，一個正點者連接儀器的光腦，另一名工作人員看見賽文後說：“是賽文•西亞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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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賽文已經走到工作人員面前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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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確認後點點頭指一旁的躺椅示意賽文坐那，將幾個膠布貼在賽文手心，“閉眼睛放輕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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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賽文感到手心傳來一陣灼熱感，但還在他忍受範圍內，並沒有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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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一直盯著光腦的工作人員倒是震驚的不得了，眼前的數字一種極其穩定的速度直直飆升到A等，而且沒有停下的趨勢直直突破S沒幾秒就破了SS到達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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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值是什麼意思呢？這意味著賽文的基因可能超過SS級，只是目前的技術還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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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工作人員才開口說：“檢測已經完畢，您的初次基因等級測評為SS+，確認有異能，稍等半個小時後進行異能種類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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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聽見工作人員話，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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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怎麼樣？”月一看見賽文出來就迎了上去，見他沒說話以為結果不好又說：“等級不好沒關係，我們以後不挑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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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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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月話還沒說完就被賽文打斷，以為自己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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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的基因等級是SS。”賽文耐心的又重複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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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月倒是聽清了，嘴角的笑差點掛不住。一邊上完廁所回來的月父看見月臉色不怎麼好，剛想問發生什麼事月就開口了：“賽文也是SS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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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父臉色瞬間沉下去，“……什麼時候SS等這麼爛大街了。”

不過片刻月父又恢復平常和藹的模樣，“賽文真厲害！SS級的話等會還要異能檢測吧……”在月父和月的嘮叨下十分鐘眨眼就過去，工作人員還快就來請賽文進行異能檢測，月父提議兩人去附近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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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所周圍是是一個環狀的小花園，兩人走著走著月父突然開口說：“月啊……爸爸一直知道你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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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突然誇我會害羞欸……”月摸摸鼻子，不是很懂老父親突如其來的誇獎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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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已經老了，已經保護不了你們了……”停頓了下又說：“保護好賽文吧，他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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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月認真的回答，總覺得父親的背影有種淡淡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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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堅持做你所認為對的事。”聞言月愣了下，月父又繼續說：“我一直以你為榮……我相信你天上父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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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爸爸。”月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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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老子當然是你爸爸，回去吧，賽文應該出來了，一個人肯定特別著急。”老父也突然轉過頭，親話鋒突變，特別浮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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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才不會緊張好嗎？”月剛剛可能是瞎了眼才看出了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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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賽文所在的異能檢測室，不同於剛基因檢測房間的純白牆壁，異能檢測室是全透明的設計，方便檢測人員觀察以及突發狀況，透明牆也是特殊材質製成，避免高等級攻擊性異能暴走造成傷亡的狀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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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賽文驚奇的看著手心的一簇藍色火焰，火焰在賽文手裡變化出各式各樣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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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囉，記得不要在外面隨便使用你的異能，SS級的異能殺傷力是你無法想像的。”透明牆外的工作人員也是第一次看見藍色的火焰，內心想著一定要快點向上層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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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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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兩人回來時賽文已經在大廳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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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異能是什麼啊？”月看見賽文就湊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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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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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還學會賣關子了啊？”月在一旁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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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貧了，我今天想吃飛餐廳的菜，趕緊走。”老父親倒是沒有問賽文的異能，嘴說有什麼，當然要看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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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為了慶祝賽文十五歲生日在首都星玩一天，準備回家時已經很晚了，月父則先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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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月裹著一身浴袍，拿著他心愛的紅酒晃到二樓陽台，將酒杯倒滿後找個舒適的姿勢坐在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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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才喝第二杯就被人從手中奪去，轉頭就見賽文站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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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高興。”賽文沒有平板的語調響起，天藍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明亮，“你怎麼了？”說完賽文便在月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副你不說我今天就不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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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前幾天好不容易抓到的犯人拘留五天又被放出去了，上頭說罪證不足。”月狀似輕鬆的說，頓了頓：“敢情從礦星帶回來的人都是假的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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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賽文出聲示意他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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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嘛。”月自嘲的笑了笑，又說：“我只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不能將那些人繩之以法，救那些無辜的人離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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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沒用？”賽文打斷月自暴自棄的話，“你知道我在礦星的七年來時候有多痛苦嗎？因為體力比別人好所以每天得挖比別人多的礦，一天一餐等我去的時候剩下食物也得撿著吃，那裡沒有會同情我，沒有人會幫我，能活命就不錯了，我甚至已經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了。”賽文用平淡語氣講完他慘烈的遭遇，冷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直到你向我伸出手。”這大概是從賽文認識月以來說過最多話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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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張了張口沒說什麼，賽文又接著說：“也許你拯救不了全世界吧——但你拯救了我的全世界，我相信於那些被你帶出來的所有奴隸而言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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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嗎？那些不幫你的人。”月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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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搖搖頭說：“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有義務要為你做什麼，不幫才是本分。”所以遇到一個願意無條件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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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拉過賽文輕輕抱了這個令人心疼的孩子，意外的，這次賽文沒有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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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不是只要我成為上面就能讓他們收到制裁？”月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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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張了張嘴沒說話，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做你想做的吧……做了不就知道有沒有用，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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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是驚訝於賽文的話，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小傢伙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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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正如賽文說的吧……做了不就知道有沒有用。月喝了口酒，整個人突然開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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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賽文懷裡抱著光腦又跑了回來。賽文把光腦放在桌上東點西點，月則饒有興致的看著賽文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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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點了下光腦，音樂聲在略微安靜陽台緩緩流淌，賽文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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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avorite color is green.”

我最喜歡的綠色

“And it's all because of you——”

全是因為你呢——

“the sky is so cold.”

天空如此冰冷

“and I wanna be yours——”

而我想成為你的——

“I've drown in your mysterious green eyes.”

我沈醉在你神秘的綠色眼眸

“And I've kinda lost my way——”

我有些迷失了自己——

“You said don't worry 'cause——”

你說不用擔心因為——

“You're halfway through into the water.”

我們會在浮沉之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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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略帶沙啞的尾音猶如情人的耳語，就像小貓輕撓過月的心尖，又酥又麻，即便一句歌詞也聽不懂，也不想錯過從賽文嘴裡流瀉出的任何一個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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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覺得此時的賽文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他移不開眼。他可以從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眸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倒影，那讓月心中騰起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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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嗎？”賽文變回平常一成不變的語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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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聽！”月還沈浸在賽文剛剛的歌聲，聽到賽文問話下意識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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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賽文嘴角微微勾起，如同初春時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緩緩融化，露出在被冰雪掩蓋的花朵，充滿生機，又令人驚艷，不過美好事物的存在通常很短暫，笑容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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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一瞬間怔愣，片刻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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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不是說要給你看我的異能嗎？”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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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點點頭，說實在其實他是有點小期待的，畢竟小說跟現實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面上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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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拉著賽文走進室內，把窗簾拉上，漆黑的室內伸手不見五指，賽文感覺的月握住了他的手，緊接著黑暗的空間生出了一點一點的光——像星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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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光……”賽文伸手企圖觸碰那些光點淡淡的說。原來是光啊……難怪在你向我伸出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因為是光啊……所以七年來的黑暗那麼容易就被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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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的照耀下月的容貌逐漸清晰，月笑看著賽文，賽文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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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個特別的夜晚，一個被月深藏在心底的夜晚，不曾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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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為我不敢治你們罪啊……”月看著桌上的文件，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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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年前月下定決心後，隨著破的案件愈來愈多，官位也越升越高，越能看見上層和家族在案件裡的牽涉的程度，就越是被攪進上層與各家族之間的勾結，月試著和上層還有各式各樣的家族虛與委蛇，從中獲得支持，此時的月早已成為星際搜查隊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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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星際搜查隊也不只是搜查隊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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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花費大量的心思與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們周旋，甚至一度忘記自己的初衷，直到賽文和父親的提醒，月才猛然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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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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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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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資料已經收齊了。”下屬恭敬的將自料遞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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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了，謝謝。”月點頭接過文件，翻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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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在一旁欲言又止，半餉還是開口說道：“伊芙特家族已經發現您的意圖了……屬下擔心他們可能會對您的家人朋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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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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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離開後月才抬起頭，當初他接連揭露阿奈特家族下的幾個產業的惡行時，意外導致老前輩的死，讓月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派幾個信得過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月父，一段時間就會聯繫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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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月倒是不擔心，月升官升的快賽文比他更快，早些年賽文進入第五軍團，一躍成為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儼然是軍界最閃亮的一顆新星，再說賽文SS的火系異能也不是隨便就有人能傷的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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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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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終端忽然震動起來，看見是賽文打來的月迅速的接起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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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聯繫不到叔叔。”賽文還是和平常一樣沒什麼表情，但月卻聽出賽文語中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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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要緊張我去找。“月說完就把終端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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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月才下達命令，準備踏出辦公室終端卻傳來一條紅字信息強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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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一個男子被人壓在自己別墅的客廳地上，身上鮮血淋漓沒一處好肉，能量刃劃過男子的身體，鮮血濺在鏡頭上，出現一行字——再多管閒事這就是你和你弟弟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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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見影片瞬間紅了雙眼，走出門外，讓下屬去查IP位置，然後瘋了般衝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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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見臉月也肯定那就是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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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家門月就看見地毯上漫延的鮮血，還有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月父，月跪坐在月父身邊，伸向月父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感覺的到，月父已經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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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救護人員和幾個搜查隊的隊員也來了，救護人員簡單的將屍體收拾一下帶回去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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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從地上站了起來，頭微微垂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上添上一層陰影，墨綠色的眸子顯得格外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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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搜查隊隊員怯怯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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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提出上訴，然後聯繫幾家星網媒體和專門爆料的論壇樓主把比較大的幾個違法礦星透露給他們……還有我派去保護我父親的傢伙給我找出來。”月用以往漫不經心的語調說，周圍隱隱有光點在閃爍，讓月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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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還有我們無法查到發送影片的IP位置。”月的副官戰戰兢兢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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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把交代的事情搞定。”月沒有轉頭看副官，依舊垂首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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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長官！”聞言副官默默的摸把冷汗，麻利的帶著一群搜查隊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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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回來就看見這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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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模糊的身影在客廳滿是鮮血的地板前一動也不動，眼前的光幾乎凝聚成實質性的光刃，不穩定的上下浮動，彷彿在醞釀一場由光所演奏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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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賽文輕聲開口，不過並沒有得到月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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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去了趟醫院，法醫說叔叔是在他們下刀之前就已經失去呼吸了，叔叔去世前並沒有受到太多痛苦。”賽文略為沙啞的嗓音早已褪去當年青澀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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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微微抬頭看向賽文，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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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徑直走向月，身體在觸碰到月周身的光瞬間在劃破了一道口子，在血流出時光也消散不見，月向前抓住賽文賽文的手查看傷口，月在手中凝聚出一道光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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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伸手抱住月，二十五歲的賽文早已不是當年瘦不拉幾的小男孩，月將頭靠在賽文頸窩，沒多久賽文的衣服就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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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月沒哭，在收到老前輩被暗殺的時候他也沒哭，但月父的死亡讓月心底那條已經拉到最緊的繩子徹底的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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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了嗎……”月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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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賽文肯定的對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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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連爸爸都會離我而去呢？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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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叔叔能活到兩百多歲已經不容易了，只是剛好而已。”賽文眼眶微紅，手輕輕摸著月的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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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做的事真的是對的嗎？不然為什麼會讓這麼多人死掉。”月抬起頭望著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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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的，錯的是那些傢伙。”賽文語調平穩的說，語氣確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頓了頓說：“你要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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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其實賽文想對月說，你還有我，但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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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各大星媒先後爆料好幾家公司違法購買奴隸在礦星挖礦，還有許多大家族牽連其中，許多曾經是害者和受害者家屬也在論壇上分享自己的遭遇，被爆出的幾個公司和家族遭到全民抵制，月的遭遇也被爆出去，加上對大家族積怨已久，人民紛紛要求政府給交代，甚至發起罷免總統，聯邦總統在輿論壓力只好請辭下台，由從許久以前支持徹底清查礦星違法的第五軍團元帥長孫取得總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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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一面倒的情況是月不曾意料的，月並沒有將所有違法案件交給法院以免造成混亂，但也夠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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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軍團還沒好好享受意氣風發的時刻，第二次異族入侵徹底爆發，人心惶惶，星際搜查隊也被召回，恢復他們的本職——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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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搜查隊是個直屬總統的特種兵，只有國家發生重大事件時還會啟用，然而聯邦安逸久了大家也逐漸遺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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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爭爆發的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月，有人類居住的星球受到的創傷比起上次異族入侵要少的多，因為人類出了兩個戰神——賽文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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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SS級的變態所過的地方只剩異族的殘骸，尤其賽文被人傳的神乎其技，賽文在異族軍隊如入無人之境，一身火焰頃刻就將異族的一連軍隊給消滅——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也相差無幾了，賽文在人類中被奉為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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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個變態正做在草皮上看星星看月亮還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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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為了別人累死累活的底是為什麼……”月透過酒杯看天空中的月亮，小聲嘟嚷：“還會救到那些永遠貪得無厭又令人厭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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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救那些無辜善良的人不是嗎。”賽文接過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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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輕笑出聲，賽文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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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令人厭惡又噁心的事物。”賽文看著月臉上沒什麼表情，清冷的聲音流淌在空氣中，“但我還是喜愛這個世界——”賽文突然對著月笑了，“你不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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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痴了這個笑容，許久才聳肩回道：“是啊，這個世界，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呢……”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問：“你為什麼喜歡這個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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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突然湊近月的耳邊：“有你啊——”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的意味，月猛然翻身將賽文壓倒在草皮上狠狠親了口，這個發誓舌吻持續了大概三十分鐘……嗯，果然SS基因能憋比較久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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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親累了，靠在賽文的頸窩，兩人沉默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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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明天的異族估計有五十億，我們的援軍要兩天才能來……我會不會回不來啊哈哈。”月看似輕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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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會殺光那些異族後回來。”賽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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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撐起身體看著賽文，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睛倒影著自己說：“你就對哥哥我這麼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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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有些恍然的回答：“因為，你是我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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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月突然無比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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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賽文的眼神有瞬的閃躲，月只當他是沒自信，有親親親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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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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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前面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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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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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密密麻麻的異族不斷的朝他們攻來，即便是見識各種大大小小戰役的月也有點頭皮發麻，在他們廝殺了將近一天下來，敵人是源源出現，而他們這邊的人則是愈來愈少，他們不能撤退，一旦撤退這些異族會在瞬間將他們守在身後的星球啃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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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斷的召喚出光刃將這些異族殺死，但下一個又會迅速的補上死掉那個的位置。月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整個腦子都像被火燒，精神都有些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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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撤退！”月反應過來立刻下令撤退，但已經太遲了，身邊的士兵開始互相殘殺，加上異族攻擊，整隊士兵剎那間就只剩下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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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心底一涼，又想到賽文可能遇見和他相同的情況，又開始拼命的殺死這些異族，軍用通訊器好不容易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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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你撤退，馬上。”賽文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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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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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附近爆裂出一道強烈的火光燒出一條道路，賽文身影出現了一瞬，他看見賽文嘴唇蠕動，月迅速的脫離異族的包圍，拉開距離，緊接著一個爆炸自整團異族的中心炸裂開來，月被震的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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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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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月看見賽文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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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醒的時候是置身於一個私人飛船，一旁的人看見月醒了便跑走了，然後一個男人向月走來，月認得他，那是賽文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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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見他脫口而出：“賽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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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我們將軍他……已經不在了。”副官眼眶紅紅的想必是哭了很久，“將軍他早就知道這次去一定會死，都是第三軍團那些垃圾，還給將軍潑髒水！”副官憤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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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笑了一聲，沒說什麼，反正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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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副官將一個盒子放在月床邊，“這是我們將軍留給您的。”說完副官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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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打開副官給的盒子，是一顆光腦，他打開光腦，賽文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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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匯聚成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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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縱即逝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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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流淚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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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you rule the world

你明白你定義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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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腦上寫著歌詞，歌播完後出現了其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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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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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喜愛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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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原本以為他早就已經麻木了，心已經涼了，但是為什麼，還是止不住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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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月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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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們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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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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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笑了，笑的特別燦爛，起身走向門口，晗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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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站在那裡要怎麼跟我拯救世界？”月打開門靠在牆上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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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麼啊！”晗完全沒想到月會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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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還是喜愛著這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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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寫不完啊啊啊…感覺寫太多會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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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機竟然打不出破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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