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還是喝酒保？這是個問題。 - Chapter 9

她端起咖啡杯，紅唇微翹：「所以你昨天和一個男人上床？」

Walker沒有迴避視線，沉默地點了點頭。

她輕描淡寫地笑了：「其實也沒什麼，我有幾個朋友就是那樣。開放式關係現在很常見啊。只要結婚、彼此有共識，各玩各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語氣像在談一個標準配備的假日行程表，毫無波瀾。她漂亮、理性、懂進退，是媽媽眼中最理想的對象。若是幾個月前，他大概會照劇本演下去，端出溫和的笑容，配合家庭的期待，完成這場雙方長輩早已擬定的婚姻市場交易。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cQ0VdYdm

但這一次，Walker演不出來。喉頭像被卡住一樣。

只是輕聲說：「我不行。」

她挑了下眉：「就因為和還沒有交往的男人睡了一晚？你認真？」

Walker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指尖摩擦杯緣。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WAe401QW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認真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9LCvEzUV

他只是知道，如果此刻他還笑著、點頭，繼續扮演好兒子、好員工、好對象，他會像被灌滿酒精的身體一樣，從裡到外爆燃，燒成一具乾淨的骨灰盒。

相親完畢，他回到車裡，什麼話也沒說。

發動引擎，卻沒開走。

車窗上映出他自己的臉，像個站在森林裡的陌生人。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kQiXCHzR

這樣沉著、聽話、讓人省心的好兒子，什麼時候開始不再說「好」了？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v3hM9fdd

他忽然明白，自己並不是在拒絕那個白富美，也不是在拒絕一樁合適的婚事。

他是在拒絕自己。

拒絕一輩子都在配合別人、從來沒有渴望過什麼的Walker。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Z7wkrQMW

這不是戀愛的開始，而是崩塌的前兆。

他正一點一滴失速，而他沒有打算拉回。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ePtjP0Hj

Walker抵達酒吧時，臉上的表情就像天氣預報裡的陰雨圖標。

他沒說話，也沒點酒，只是坐下，把外套一掛，

整個人像丟上岸的魚，呼吸困難。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uFI0lHcT

那通電話還在腦內嗡嗡響。

母親沒有罵他，她從來不罵，只是用條理分明的語氣告訴他，

你這麼做失敗在哪裡，你哪裡令人失望，你哪裡違反邏輯。

她的聲音冷靜得像一份會議簡報，

卻一刀一刀地削去Walker對自己的信任——直到骨頭都沒有形狀。

「你不該這樣。你從來不是這樣的孩子。明天你要記得跟對方道歉。」

不該？從來不是？那他到底該是什麼樣的？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ljHz3UV5

Walker坐在角落，渾身散著疲憊，

像個剛剛從體制裡破殼逃出來、羽毛都還濕漉漉的幼雛，

難看，無助，不知道往哪飛。

Jameson沒有問什麼，只是放下一杯琥珀色的酒。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DOwu6AV5

Walker看著那杯酒，皺了皺眉。

「我還沒點單。」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wJsHC2kz

「我知道。」

Jameson沒有再多看他，只是轉身，讓皮鞋的聲音沈穩地消失在吧台後。

Walker看著那杯酒，盯著某個不該觸碰的界線。

他喝了一口——

灼熱竄過喉嚨，帶著焦糖的苦味與煙燻的騷氣。

他像一頭習慣水的動物，第一次被拉進火裡，

燒得眼眶發紅，卻一聲不吭。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KPIAXshD

這酒好烈。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c7lOCP4u

酒喝完了，Walker頭靠在手臂上，緩緩闔眼。

大腦發熱，記憶變形，他只聽見氣泡破裂、音樂低迴，以及一點點……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RAUKaLgd

手指劃過他髮間的聲音。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y0x7g48D

很輕，很輕。

像有人在床邊檢查他的溫度。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hxY0AEhq

Jameson經過時替他蓋外套，

修長的指尖順著Walker的髮線停留了片刻。

安靜地停一秒，再離開。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vGB4tNSj

那一秒卻像永遠。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AZs85149

Walker沒睜眼，只是額頭壓在手臂上，悄悄掉了眼淚。

他的手肘濕了，心也一同濕了。

浸泡酒精與憂傷裡，他沉默。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沒問他一句話，就給了他真正需要的東西。

ns216.73.216.82da2

Chapter 9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