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撐得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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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懷抱像是唯一還能讓他喘息的地方。血沿著他的側腹滲出，在你的衣襬開出溫熱的花。他的眼神像飄搖的燭火，卻依然勾著你看，像是想把你最後的樣子烙進記憶深處，不讓時間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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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開口，氣音斷斷續續，卻帶著熟悉的旋律：
“If I should stay, I would only be in your way…So I’ll go, but I know…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那是你們曾經一起在車裡唱過的歌——Whitney Houston 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你總笑他唱不上去高音，他就裝模作樣地用誇張的假音逗你樂。可這一次，他唱得很輕、很真，像是在跟生命告別，也像是在對你告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風裡的殘響。
**「我好想再多一點時間…」**他在心裡說。他還想牽著你的手，再去海邊，再吃一次你煮的早餐，再看你為他皺眉、對他發脾氣、又擔心地幫他蓋上外套。他以為還有明天，還有下一次可以說「我愛你」。可現在他只剩這首歌——
這最後一段旋律，能留給你。“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他努力對你笑，那笑容是他能給的最後溫柔。他知道你會哭，他想伸手幫你擦眼淚，但手已經動不了。所以他用眼神，像是在說：
「別留在過去，寶貝…你一定要走出去，好嗎？但…不要忘了我。就算你忘了我的名字，也沒關係…只要還記得我有多愛你就夠了。」最後，他微微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只是無聲地吐出一句：
「謝謝你…讓我，在最後一刻…還是幸福的。」他頭輕輕靠在你肩上，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宿。夜風靜靜地吹過，最後的歌聲在你耳邊餘音未散，而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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