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段關係裡也不是沒有「第一次」。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PuQcFCW6
比如牽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JluFFRs3
那天的午後，天氣不冷不熱，陽光從兩棟教學樓之間傾斜灑下來，光線暖而不烈，像有人專門調過溫度。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XDw76wX2
空氣裡透著一種乾淨的氣息，連風吹過來都像輕輕的呼吸。
校園裡正在辦一場電影展，正播的是一部沒什麼人看過的黑白老片。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1agzf4Jd
夏清然自己挑的，理由極其簡單：人少，冷門，才有情調。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DCIHzn7L
說這話的時候，他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
白行之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在說「你就是找藉口」，但並沒有拆穿，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轉身去買了兩杯可樂。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XjdzHHUV
夏清然抱著一桶剛出爐的焦糖爆米花，站在原地等，嘴裡哼著哪首老動畫的主題曲。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BBdQgFVi
那旋律像是刻意用來填滿等待時的空氣，輕鬆、隨意，卻又帶著點掩飾心情的意味。
走進影廳時，燈還沒完全暗下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xLAvcal5
兩人找到靠後的座位，一邊走一邊小聲鬥嘴。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nus4uo0h
雖然依舊是那種平日裡的互相找碴，但眉眼間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熟稔和放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4rg8fPOM
像兩條並行已久的河流，不知何時已經慢慢合在了一起。
「你買的是無糖可樂？」夏清然低頭看杯子上的標籤。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7L15MkHD
白行之：「對。」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BvaJZgeK
夏清然：「為什麼不是我喜歡的那種？」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qWMP3Rn8
白行之：「因為你昨天說要減糖。」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hyA4VHXT
夏清然：「我今天想破功！」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ZJK4RdB9
白行之將爆米花擺在中間的扶手上，語氣平靜：「明天再補一杯。」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UzqZ9x0C
夏清然翻了個白眼，剛要繼續反駁，銀幕忽然亮了起來，影廳內的燈同時暗下。
他安靜下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As5AqX3J
白行之餘光瞄過去，本以為這傢伙是準備偷睡，畢竟這部片有大半時間都在拍一個老太太慢條斯理地煮湯。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h1oLLqIb
結果卻發現夏清然的背脊挺得筆直，手在爆米花桶邊緣遊移不定，眼神像在躲什麼，卻又忍不住往自己這邊飄。
「你幹嘛？」白行之低聲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nXceAcmQ
「……沒幹嘛。」夏清然像被捉到偷吃糖的小孩，語氣慌得有點刻意鎮定。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HzRXgeQ4
白行之挑眉，視線落在那隻若即若離的手上，「你剛剛是不是碰到我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reUa0PfO
夏清然：「……不小心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ekDqElnI
白行之：「你是想牽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nnFFABo1
「……閉嘴。」死鴨子嘴硬得很，連耳尖都微微紅了。
白行之唇角彎了一下，笑意不張揚，卻帶著一點壞心的溫柔。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IBAaf7q3
他先將手中的可樂穩穩放到飲料架上，然後慢慢把爆米花桶挪到一邊。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IIkiLwzi
左手緩緩伸過去，掌心朝上，靜靜地停在兩人座椅之間——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9jLbjIzc
沒有碰到他，卻又近得只要一點點動作就能相觸。
那一刻，影廳裡的聲音像被抽走，銀幕上的畫面忽然變得很遠很遠。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G6eNZYIB
夏清然的視線定在那隻手上，瞳孔輕輕一縮，像被誰按下了暫停鍵。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TxTuuAjh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急促的跳動，和喉嚨裡那口還沒吞下的甜味。
好幾秒沒有人動。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pBEYXV7N
他低下頭，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摩擦，像在衡量什麼，又像在給自己壯膽。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qu081tSj
終於，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那聲音像是笑自己的猶豫不決：「……你故意的吧。」
話音未落，夏清然的手慢慢伸過去，落在白行之的掌心裡。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jlbuquAR
那溫度是確實的、沉甸甸的，指尖微顫，卻沒有退回去。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35SKjqMhp
白行之不言不語，只是輕輕收緊了手指，將他的手包得更牢。
夏清然的目光依舊盯著銀幕，假裝專注地看著那個老太太在切洋蔥，卻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安定與篤定——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jvcUFoEf
那是比銀幕上的故事更能讓他分心的存在。
整場電影，他們就那樣牽著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EumyhCa3
中間誰也沒開口，爆米花也再沒動過。
影片裡的角色一幕幕說著關於等待、錯過與重逢的老故事。
影廳裡一片靜謐，只有光影閃動在他們相扣的指節上。
那個動作，白行之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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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喜歡寫小學生般的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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