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紅燼 - ch5《死亡》（最終章）

她被他反制，重重摔在地板上。

嘴角滲出血，呼吸淺薄，掌中的槍也被奪走。她愣愣地看著他，眼底是驚慌，也是震碎了的信任。

「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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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用指尖輕柔地替她拭去嘴角的血，動作溫柔得近乎殘忍，像是在安撫情人一般。

「從妳第一次夢見那些片段開始，我就知道，妳快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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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沒有怒意，沒有譏諷，只剩下長久忍耐後的疲憊——像一場早該結束的戲，終於到了謝幕的時刻。

他從口袋掏裡出手機，熟練地撥通加密頻道。她想撲上前制止，但力氣早已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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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機靠近耳邊，語氣冷靜得像冰：

「任務完成。紅燼確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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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瞳孔一縮，聲音乾啞：

「……你加入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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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一聲，笑裡沒有輕浮，只有對現實的嘲諷，「不是加入，是協議。他們只是……讓我『看著妳』。」

他抬起眼，看著她，語氣輕輕的，卻比槍聲更冷：「像妳這種人，失控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再被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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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指腹推開她額前的碎髮，語氣低了幾分：

「而我，只是不想死得那麼不明不白。如果妳成功了，我會死，這局就此收場；但如果妳再一次猶豫，我就能替他們收尾，處理掉叛逃的紅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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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們就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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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嚨緊縮，像吞了一口濃煙。

「……所以，這些天你都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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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貼著她的額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是演。我只是……以為妳願意一直當我的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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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聲音顫著，「你不是……真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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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沒聽見那句話，只是靜靜地看她。

看得太久，久到像是在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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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愛能改變妳。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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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著她眼底那點殘存的光，像是想記住那最後一絲沒有謊言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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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還是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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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答。

只是眼角，一滴淚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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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輕輕擦去，像是替她關上這場夢最後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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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當我女朋友，然後繼續不記得一切，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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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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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住她的身體，動作輕得像是在抱一個快碎的幻覺。他抱她回到床上，一寸寸清理她的傷、替她包紮。

呼吸微弱，脈搏平穩，額角濕著冷汗，像從一場無聲的自焚中倖存的灰燼。

他坐在床邊，盯著她許久，才低頭，湊到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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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了……我替妳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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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

螢幕顯示：訊息來自組織。

「確認完成。你已自由，無需再受監控。

或者——你願意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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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立刻回覆，只是靜靜將手機翻面放下。眼前這個女人，曾是紅燼，曾舉槍對準他的心臟。

但也是那個，在火裡記起愛、在槍口前落淚的「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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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走回頭路，也不留下任何東西。

他起身，穿上外套。

留下槍，留下她的名字，留下這場共同構築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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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門前回頭看她最後一眼。

她眉頭終於舒展，像回到剛遇見他那天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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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知道——這次她醒來，整個世界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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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組織派人到現場。

不見紅燼。

不見血跡。

不見任何屬於死亡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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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到一封匿名簡訊：

「她死了，就如你們所願。」

「但如果她還活著——她不再是紅燼。」

「她……只是個永遠不會再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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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送出後，通訊終止。

再也，沒有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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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死亡》（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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