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殺手,她也是殺手,他們都是依附在腐敗的大樹下的員工,負責清理那些上位者不想看到的髒汙,如攔路樹、政敵或是隱患。
沒人知道,他們在下班之後,還有另一個夜間身分。
他是長年績效最好的主任,前途一片光明,冷靜是他的標籤、完美是人們對他的印象。
她是時間到就準時下班的厭世社畜,每天靠兩杯特大冰美式續命,因為風格特立獨行,被前老闆丟出來,轉調到那位「完美先生」所在的組別。
他們白天互不打擾,客氣得連「上班好同事」都不願意演,她不服管教,他諄諄教誨,搞得她白天看到他就得繞路走。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們在一次夜間任務中碰面,靠著身形動作很快就認出彼此,但迫於行規不能直接揭露身分。
幸好他們各自的老闆指派的任務目標一致,因此他們靠著眼神和手勢完成任務,默契好得根本不用言語。
他們一人拿右手拇指、一人拿左手拇指,放在凍盒內,等著回去交任務。
她對他比了手勢,那不是任務用的手勢,但她比得很單純——你、離開、喝一杯、五英里。
他們各自離開交了任務、換了衣服,又在一間名為五英里的餐酒館碰面。
以為是男女調情,實際上是一次次的語言交鋒,他們各自試探對方背後的老闆和勢力。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lMmCypWy0
她故意貼上他,絲毫不怵這人白天是她的老闆,肆無忌憚地把菸圈和酒氣全吐在他身上,他們的距離近得連剛說出口的低語都能被對方吞進嘴裡。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IniEC1rh
最後趁著酒意,他們上了床。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QH5dFNF5p
他們的親吻不是親吻,是啃咬。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ZVLQzGVn
他們的廝磨不是廝磨,是標記。
他們的喘息不是喘息,是交鋒。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JeDPezf0q
最後女人還是贏不了那個男人,他連在夜裡的成績也是地下組織內的傳說,白天黑夜的工作績效,完美得不像個人類。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31umWZBeX
她在他的身下喘息嬌吟,男人的索求毫無盡頭,無數次的深入淺出,讓女人一次次攀上快感的巔峰。
「敢招惹我,就該知道,我不會放你走。」男人的雙手撐在她的肩上兩側,腰不斷抽送,咬牙說著,瘋狂的樣子和日常那冷靜克制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的眼神就像是野獸那樣,想要將她占有在自己的地盤內。
「你、故意、穿那麼緊的襯衫和合版西裝褲,屁股那麼翹,媽的勾引人啊!」女人張嘴咬住他的虎口,留下一排快要見血的牙印。
他們的關係如乾柴與烈火,燒得炙熱,像是要把彼此都焚燒殆盡。
因為他們有類似的背景,在生死那條線間徘徊,可能下一次出任務就是最後一次,沒有人能預測生死,所以他們對這個世界無比疏離,一個客氣有禮、一個拒絕關心,實則都是害怕將心交給一個普通人。
剛好他們遇到彼此,不用再演正常人,於是用性愛宣洩壓力和不安,從夜晚做到白天,從床上到浴室再到客廳沙發,到了隔天男人甚至不讓她離開,直接請了三天的假,親自用身體把她困在床上,不准她下床。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WZjnWXPw
她還是被他馴服了,變成了他的臣服者。
「我不會愛你,但你的命我會收好,誰都不准碰。」男人這樣說。
「哈!你如果敢說愛,我他媽直接乾掉,下床走人。」女人這樣回。
但是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段怪異的關係裡,誰都走不掉。
因為只有在對方面前,他們才能做真實的自己,不用擔心半夜晚歸被追問去哪、不用擔心要解釋手指甲內的汙泥、不用擔心要解釋晚上的噩夢裡到底有什麼。
他們之間甚至不用言語,只要聽著對方的呼吸心跳,就能穩住他們快要崩潰的情緒和人格。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yIzTGsRN0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7mcE0zWMW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uiQlPgNRo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4VAnJcS84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bOR5QHImY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WPy8Er530
「你走吧。」有一天白天,男人邊穿襯衫邊扣袖扣,一臉平靜的和她說,就像是日常交辦工作那樣。
女人看著男人,沒有哭也沒有求饒,甚至連要個解釋都沒有,只是對著男人發呆了五秒鐘之後低聲說:「那我今天請假,東西我會在你下班前搬出去。」
女人過於爽快,反而讓男人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床沿的女人,在思考是不是要把一些提早得知的情報說出來,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誰都沒有再說第二句話。
男人低頭吻著女人的臉頰,在她耳邊說:「再見。」
女人沒有回應,她聽著男人離開家裡時,電子鎖的聲音響起,才有一滴淚在她的眼眶內凝聚後滴落在床單上。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A2xZfzhR
男人那天很晚才回來,他一口氣接了三個任務,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推開房門,室內刺鼻漂白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床具的三件套全都換掉了,包含櫃子內的備品也是新的。
女人搬得很乾淨,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留下,所有可能殘留她體液的東西全都被丟掉,地板甚至用漂白水擦過,確保自己在這個家裡沒有留下一點東西,沒有回憶的照片、沒有手寫字條、沒有落在衣櫃深處的內褲、連DNA都沒有。
她離開了這個組織,沒人知道她的下落,走得乾乾淨淨,像是對他這個支配者最後的服從——走吧。
男人沒有換下一身血衣,也沒有處理傷口,只是坐在那個嶄新的沙發上,鮮血直接弄髒了布料,他有點脫力。
「走遠一點,別讓任何人碰到你。」他喃喃說著。
「這裡要變天了......我可能保不住你......」他對著一片過於寂靜的室內說著。
「如果老實跟你說,你肯定會留下的吧,你這個瘋女人,還說要死在我懷裡。」他對著空氣中一抓,像是想抓住什麼。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zEzfF2s5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C41aWzeRi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xzNLa7FjV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ZnoCCTZx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ow1qdKcc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JRodCuLy
內鬥血洗花了整整一年,男人靠著原有的人脈和多年來累積的實力,終於活了下來,他在新政權內站穩腳跟,終於有機會去尋找她了。
他傾盡所有的人脈資源,找了整整半年,才終於在黑街口耳相傳的情報網內找到她可能早已出國離開的消息,她去了南方的小島,一個相對落後,卻很乾淨的地方。
再用了半年時間,才在人群中找到她。
男人依舊是西裝筆挺,站在她面前,女人自己開了一間雜貨舖,正在熟練地搬箱進貨,一整箱的飲料她搬起來看起來毫不費力。
她從來不是菟絲花,是一株長青健壯的松柏,只是因為剛好遇到他,願意和他的枝葉纏繞共同生長,即使離了他,她還是能活得很好。
男人走上前,向她說明了當年的事情和現況。
「我都整理好了,跟我回去吧,現在國內很安全。」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
「你曾經說過,不是全然交付,就是背叛。」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wRJkaNrDz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3TskKVoBV
「你走吧。」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qvgALLB5
「我曾經,是真的想死在你懷裡,死了也不後悔。」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JYiYazOU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Js1cBNs1o
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grg04w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