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軍首部曲 - 傳奇伊始 / Apolar Armed Forces (A.A.F.) Part 1 - 【將軍府的刺客 - 受傷了、皮蛋生日】

將軍府今晚駐了重兵，方圓十公里被圍得嚴嚴實實。

如大將軍所料，外圍有人接應，但未及逃離，已被江明帶兵截獲。

地下囚室內，兩名黑衣人已被鎖住，與接應的同黨分別被扣押於不同房間。

敢夜闖將軍府，一是極端恐怖組織，另一個可能是有敵國支援的特務，否則誰有這個本事，可以避開嚴密佈防。

將軍府發生的事情，一般會隱密處理，公開或受到矚目均非好事。

江明的部下正在嚴刑逼供，他本是特種部隊出身，他的人，手段自然狠毒可怕。

而他只用了30分鐘，基本資料已到手。

將軍怎樣處理這班人，全在於他們交待了什麼。

修穆已回到書房，聆聽着匯報。

「是瓦革納的人。」江明面無表情地報告。

江明順藤摸瓜，已知道又是那個老對手幹的好事。

修穆冷嗤了一聲，隨手把資料擱在枱上。

在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人看得清此刻的大將軍，究竟在想什麼。

只見他撥了個電話，吩咐了幾件事，便動身去看望孩子們。

那班人最後被移送到別處，將軍府一切回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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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澤肩膀脫臼經軍醫接回，又接受了注射治療，已無大礙。

藥物令他昏昏欲睡，所以修羅讓他留在自己房間，自己拿了床被子睡在沙發。

修穆來看二人時，低聲囑咐女兒好好照顧古澤，待他傷癒才安排到軍校報到。

但他要女兒如期出國升學，並安排了特工隨同。

修羅知道父親怕自己再次成為目標，所以她到以國的行程會保密，身份亦然，只有少數人知情。

修穆臨離開房間前擁着女兒，語氣溫和，「囡囡，你們很厲害，做得很好，但爸爸希望你們以後不要衝動，萬一再遇上這種事情，自保最重要。」

他不會跟女兒說什麼有爸爸別害怕這些話，他要女兒學會危急關頭自保。

他就是擔憂女兒那好勝、敢拼、不服輸的性格。

修羅睜着純淨大眼，乖巧點頭，她每次都會裝乖，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修穆輕嘆，目光轉向床上的古澤，點點頭道，「這小子不錯。」

睡着了的古澤輕皺眉頭，似乎繃緊的神經仍未鬆弛。

修羅在父親懷中回望床上的人，也低聲道，「他很勇敢。」

修穆意味深長地微笑，拍拍女兒肩膀後離開。

修羅回到床邊，探了探古澤額頭，軍醫說，若夜裡有發燒可能是傷後的反應，幸而古澤身體很好，體溫正常。

經過如此一夜，修羅也深感疲憊，不覺伏在床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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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古澤醒來，第一眼就看到趴在身旁的女孩。

她這樣睡了一夜？

古澤想起床，修羅立刻醒了。

「你怎樣了？」女孩睡眼惺忪，嘶啞開口。

「沒事。」古澤的肩膀其實還有點痛，但他不想別人擔心。

修羅起身斟了杯水給古澤，又跑去絞了條毛巾，給他擦臉。

「餓了嗎？」剛睡醒的修羅眼有點腫，聲音很孩子氣。

古澤想了想，點點頭。

「我做早餐給你吃好嗎？」女孩張開圓圓的大眼看着他。

古澤看着女孩純淨的貓兒眼，忽然覺得內心暖暖的，微笑點頭。

「那你再躺一會，我很快回來。」女孩快步外出，臨走時吩咐剛睡醒的皮蛋留在房內陪古澤。

皮蛋趴下伸了個懶腰，然後跳上床，目光灼灼的看向古澤。

古澤笑着摸了牠的腦袋，皮蛋熱情地舔他臉孔。

「她這幾晚在做什麼呢？」古澤低聲與皮蛋說話。

他沒忘記昨晚為何偷偷跳了過來。

皮蛋像是真的聽懂，霍地跳起下床，走到書架旁坐下。

古澤跟着起床，走到書架前，看到許多貼了標籤的書、筆記、字典、錄影檔案等。

他細細地瀏覽着，忽然明白了，這都是為他準備的。

莫名的感覺突然泛起，來到將軍府，所有人都待他很好，然而只有女孩細緻的關懷，就像把陽光帶進他的生命，一點點的把陰霾驅散。

他拿起女孩的筆記翻閱，有些是她從前寫下的，有些是新做的，字體細細圓圓，看得出用心。

再看看那些書籍，都貼上了清晰標籤，說明用途。

古澤把東西放回架上，想了想，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洗漱沐浴更衣。

修羅吃力地拿着早餐回來時，古澤也剛好梳洗完。

特製的餐盤分三層，有餡料滿滿的三文治，一大碟沙嗲牛肉炒麵，一大盤水果沙律，大鍋瑤柱雞絲粥，兩個油條肉鬆粢飯，兩大杯橙汁。

古澤看到那豐盛的陣容，不禁覺得好笑。

他好奇地問：「都是你做的？」

女孩搖頭，靦腆地指了指三文治，憨憨地傻笑了一下。

古澤二話不說拿起三文治，大咬了一口。

三文治的餡料真的很誇張，煙肉、火腿、芝士、番茄、雞蛋、漢堡牛肉、生菜，疊起來厚厚的，比連鎖店的巨無霸還要大。

修羅滿眼期待的望着他，古澤鼓着嘴巴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女孩高興極了，拿起另一份張嘴想吃，可惜嘴巴太小，試了兩下，咬不住。

古澤動作自然地替她揑扁了三文治一角，再塞進她嘴巴，修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接着的麵、粥、沙律、粢飯，都被他們你一口我一口的幹掉了。

二人輕鬆愉快地享用豐盛的早餐，渾然遺忘昨夜的腥風血雨。

彷彿生來就適應了這種日子、這種生活。

吃飽了，修羅看着古澤臂膀，忽然低聲說，「昨晚，謝謝你。」

古澤一愕，靜了片刻，抬手指指書架，「我也謝謝你。」

修羅茫然，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突然明白，耳朵泛紅，訕訕地道，「我最快要兩個月後才有假期回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看這些書籍資料，對學習有幫助的。」

古澤凝視女孩，鄭重地點頭。

修羅逐一告訴古澤所有替他預備的東西。

「爸說你要養好傷才到軍校報到，估計會在家多留一周。」女孩揉揉眼皮，昨夜睡不夠，又吃得很飽，說罷已有點睏，「明天是皮蛋生辰，我們替牠慶祝好嗎？」

古澤用力點頭，摸了摸她的頭髮，「睏就睡一會，我叫人收拾。」

女孩含糊應了聲，倒在沙發上，就這麼睡着了。

她對古澤總有種說不出的放心。

古澤順手拿起被子替她蓋上，又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出去叫人收拾。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這個女孩的態度越來越親密，舉手投足已自然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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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皮蛋的10歲快樂生辰。

小傢伙來到將軍府10年了，牠是唯一可以在將軍府橫着走的小霸王。

修大將軍沒有限制牠的活動範圍，亦沒有給牠立甚麼規矩，可皮蛋自小就是隻很有自己一套的狗狗，牠忠於主人，聰明伶俐，有點性格，精力無窮，但絕不胡鬧。

因為好歹有上過軍校，受過一段日子的軍犬訓練，皮蛋頗有紀律。

嚴格來說，牠還是古澤的學長。

修羅自十歲後便出外唸書與受訓，在家時間減少，幸好諾文來了，牠又多了個伴。

現在，又多了個好兄弟，古澤。

這天，小傢伙好像知道是個特別日子，早早就起來，在修羅身邊團團轉。

修羅帶着牠，先到山坡那邊，看看母親與哥哥。

古澤靜靜在後面跟着。

修羅捧着兩小紮鮮花，分別放在兩座墓前。

皮蛋甚有靈性，乖乖的朝墓碑趴下，像是致敬。

修羅用手帕替墓碑上的照片擦乾淨，眷戀地凝視着。

古澤站在遠處，沒有走近。

站了一會，修羅轉頭，就看到在遠處等候的古澤，她朝他微笑。

陽光下，女孩乾淨純美，笑容溫婉，看得古澤有點暈眩。

皮蛋見到好兄弟，立即歡快地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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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段，平叔已準備了營養豐富的狗狗大餐給皮蛋，廚子還燉了一支大牛骨給牠。

諾文買了許多狗狗零食及玩具回來，皮蛋急不及待的吃了其中一條肉條，尾巴搖得像直昇機的螺旋槳。

修穆叫了攝影師來，替皮蛋拍照，還順道照了全家福，古澤也在裏頭。

這是古澤第一次與人拍照，感覺很特別。

心頭有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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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後，修羅與古澤帶了皮蛋到花園，他們訂了個波波池回來，皮蛋可樂壞了！

一頭埋進去，皮蛋開始四處亂跳，又用鼻子把波波撞來撞去，忽然把自己藏起，然後又突然跳出來嚇人。

古澤一直微笑着與牠玩波波，皮蛋像回到三個月大，不斷向人撒嬌，還用後腿站起來轉圈圈，快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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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上午，修羅就回到房間，為翌日出國做最後準備。

要帶的東西已收拾好，留給古澤的讀本資料也弄得七七八八，皮蛋有將軍府的人照料，理應沒什麼要牽掛。

將軍老爸隔三差五就飛來飛去，諾文也非常懂得照顧自己，蔣銘也時不時與她聯繫，加上修羅從小就極之獨立，獨來獨往乃常事。

可是這次，她知道有些什麼放不下。

那人是她堅持要帶回來的，但自己又要離開，不知他會怎樣呢。

修羅拿着那晚交給古澤的手槍，呆呆地坐在露台，連有人敲門也沒聽見。

還是皮蛋給他開了門。

古澤進來後，便見女孩坐在露台拿着槍發呆。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先按着女孩拿槍的手。

修羅一愕，抬頭望着古澤。

「沒事不要拿着槍。」男孩聲線低沉，取過手槍，檢查了一下保險掣，又走去床頭暗格，取出新彈匣換上，確保保險掣已鎖上，才放回暗格內。

修羅輕笑，「這把槍是我十歲時爸爸送的，開槍也是爸爸教的。」

古澤望向遠方，默了一瞬，「我九歲時學會。」

修羅點點頭，「你比我厲害。」

古澤嘴角微勾，沒有回應。

修羅想轉個話題，站起來對他道，「以後我的房間，你可以隨便使用，書架上所有東西你都可以看。」說罷走到書架前，古澤跟上。

修羅拿了本筆記出來，遞及古澤，「這本筆記，是我哥哥當年準備入軍校前，用心寫下的一些參考資料，你不妨看看。」

古澤接過，翻了幾頁，忽然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兩個月後，會有個短假期，可以回來三天。」

古澤看着女孩的眼睛，不到一刻，突然走了出去。

修羅一臉問號，完全不知他怎麼了。

只一會，古澤又走了回來，手上拿着一包東西。

修羅臉上多加兩個問號。

「我叫九叔準備了這個，你帶着。」男孩遞上那包東西，語氣有點不自然。

修羅接過，打開一看，是四五包小袋裝的黑糖薑末，包裝得小巧方便。

原來是這個！

修羅耳朵倏地紅了。

她清清喉嚨，抬頭微笑，「謝謝。」

古澤搔搔頭，想了想，「你今天有什麼想做嗎？」

修羅轉着漆黑的眼珠思忖一會，突然雙眼一亮，「今晚，我們一起做飯給爸爸和諾文吃，好不好？」

每一次聽到她問好不好，每一次看到她興奮的小表情，男孩都好像無法拒絕。

古澤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修羅便像隻快樂的小鳥般，拉着古澤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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