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了死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JiHpM9eE
他帶來的安全感幫助你解除戰鬥反應並帶著你離開這該死的地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EpuwDFij
你活了下來,鑒於過往的經歷,你很清楚身為倖存者會有什麼樣的折磨。
不過你不會是獨自一人,你也不再是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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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你被送進軍方運輸直升機且安全撤離後,Simon才勉強收回擔憂的眼神轉過身。溫暖和人性已經從眼眶中消失,只剩下冰冷、銳利,重新握好突擊步槍並帶領大夥繼續追擊剩餘的敵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6ujKaoSd
與Ghost不小心對上眼的士兵忍不住打個寒顫。
No mercy,這個句子直接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他是跟Sawbones在同一個車廂裡的士兵,他受了一點傷但並無大礙,於是也參與這次的救援行動。當時他表示對中尉的印象時,他看到她露出無奈的苦笑。現在她躺在擔架上緊閉雙眼、渾身是傷,這使那高大的男人再次從人類轉變成別種東西。
死神降臨,這是敵方無線電裡傳出的消息,伴隨著恐懼與慘叫,當地軍隊人員再次想起那個警告。
『你要慶幸Task Force 141是來支援的而不是敵人,如果可以甚至應該避免與他們進行戰鬥。尤其是那個戴著骷髏臉的大傢伙。如果是敵對的關係,你不會想見到他的。當你看到他時一切都太晚了,因為你已經他媽的死了。』
這巨大的死神在夜色下如何悄然無聲迅速收割靈魂,月光映照著染著血的戰術鐮刀,即使鮮血不停地噴濺在臉上也不眨一下眼。士兵冷汗直流,上級的告誡是正確的,還好他們與Task Force 141是站在同一陣線。
Price利用自己的人脈來讓倖存的醫療組織人員可以先轉移到最近的軍方醫院獲得治療。Simon坐在病床旁一張摺疊椅上,身上還穿著裝備和武器沒有更換。上頭的血跡已經被隨意擦拭掉,不過還是有幾次嚇到經過的醫師與護理人員。
「就讓他這樣做吧。」,軍方醫院高層人員請Price提醒下屬,但被Price委婉拒絕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病房裡出現死神。」
然而醫生們口中所說的死神,正守護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你已經獲得治療,纏滿繃帶的手正被死神的大手緊緊握著。手骨手套已經脫下來放在櫃子上,死神用著佈滿厚繭的指腹摩擦著你的掌心,但你無法感覺到。你還在昏迷中,雖然生命徵象都已經穩定下來,但醫師解釋說你受傷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死神的另一手裡握著紙條,上頭有著工整字跡和鋸子圖案的塗鴉,他在等著你甦醒過來。一邊回想看到你當時的眼神,一邊思考隊長跟他說明事後需要約談Sawbones的事情。
Price表示其他隊友回報的搜救情況,發現在他們來之前敵人已經開始動作。起初以為是Task Force 141的行動被發現,但透過敵方無線電竊聽到的情況是有人質逃脫,而且有重要幹部被殺掉了。
「房間裡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是我們的目標。另外三人共同特徵都是生殖器外露,但除了目標的以外。他的早就不在身上,現場回報在附近地上發現他遺失的『東西』。」
「還發現一把沾滿血的手槍,像是泡在血裡一樣誇張,彈匣裡頭子彈用盡,不過現場沒有發現失蹤名單上醫療人員屍體。」
「在另一頭也發現三個敵方人員的屍體,褲子都沒穿好但都為頭部中彈。一樣沒有醫療組織人員的屍體在現場。」
「原本要活捉的目標,看來是被某個人給殺掉了。」
「清醒的那個,叫Amanda的。看來她被嚇得不輕,所以能提供的資訊很有限,而且明顯地她沒有那個能力去做到那些。」
「只剩下最後一個目標了,Simon,但蜘蛛絲斷了。」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隊長繼續說下去,「我們只能嘗試從這個人身上獲取線索了,如果她有的話。」
不過醫生已經明確表明,你受傷的情況並不是很妥當地去回憶一些當時的情況。Simon很糾結,他知道這是找到主要目標的關鍵訊息,但同時他也不希望再造成第二次傷害。他有類似的經驗,知道那是多麼糟糕的感受。他已經來不及保護你,更無法接受自己成為那個再次無情割開你那千瘡百孔傷口的執刀者。
「基本上還是會以她的意願為主。」Price走到身旁嘆口氣後繼續提醒,「你在旁除了觀察她是否有可能被觸發應激反應以外,還有……。」
「還有?」那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嘗試保持冷靜,比起過往格外地沙啞。
「以你的身份,做你能做的。」Price嚴肅下達了一個不是命令的命令,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便離開醫院的角落,留給他能思考的獨處空間,「我很抱歉,Simon.」
「我該怎麼做?」Simon呢喃著你的名字並自問著。像是要回應他一樣,被握在大掌裡的纖細手指抽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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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生完成評估離開病房後,你搶在他開口說話前用著極為乾澀的喉嚨勉強發出聲音。「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因為見到Grim Reaper而心跳加速呢。」你沒來由地說出這句話。
「你會害怕嗎?」Simon知道你已經很熟悉他各種面具,但這套服裝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它。
「You are freaking handsome, Azrael.」
Simon有些訝異地看著你,他沒有想到在你甦醒後第一件事居然是開他玩笑。但他總感覺到哪裡有些奇怪,就像是你試圖在隱藏些什麼。你請他幫忙倒一杯水,當他站在病床旁時你聞到熟悉的味道。
菸草的氣味不像以往那樣非常淡,甚至混雜著明顯的煙硝味和血的腥甜味。即使自己身上也充滿著消毒水和藥膏的味道,你仍然可以識別出Simon剛經歷過什麼。
「你開始抽菸了。」你慢慢坐起身並在Simon的協助下倚靠床頭坐著,「我想這次讓你感到壓力很大。」他沒有放過你在移動姿勢時,因疼痛而發出的細微悶哼聲。
「為何這麼說?」Simon有點後悔沒有及時換下裝備,這樣子他就能毫無顧忌地擁抱你了。
「之前我沒有在你身上聞到菸味過,代表有很長一段時間你沒有抽菸。」你小口喝著水,邊說出一直以來觀察到的事實。
「我不會在醫療站附近抽菸。」Simon側著身體把水壺放好,你看到那黑色斗篷基本上遮掩住他的頭部。
「為什麼?」
「因為……你會叫我戒菸。」他再度轉過身來看著你,你越過斗篷、面具和面罩,能看到他底下有些無奈的眼神。
你很輕、很輕地笑著,不知道是為了避免牽扯到傷口,還是在筋疲力盡之下依然努力擠出笑容。
「確實,基於我的職業來說,應該要勸你戒掉不健康的行為,不過……我並不會這麼做。」把喝完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Simon立刻將你的手重新握回自己的大掌中,同時間小力地捏著像是確認你的存在一樣。
「很多軍人會抽菸的原因,我不是不知道……。」你溫柔地看著他揉捏你的手,「當下那些感受是他人沒辦法分擔的,甚至也沒有時間讓別人知道。」抬頭看向死神的眼睛,那眼眶裡充斥著自責、疼惜和憂傷,「既然我沒辦法及時幫助你,那就更沒有資格說什麼。」
「……你幫助了我。」Simon緩緩吐出一口氣,再度用著指腹摩擦著你沒有被包紮起來的肌膚,「這就是為什麼之前我來到這裡駐守後,一直都沒抽菸的原因。」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你覺得有點癢,但喜歡被他大手覆蓋住的感覺。
「Every time.」
「什麼?」
「Everything.」
心臟隨著音節變化用力撞擊著胸口,你稍微張開嘴深呼吸。有那麼一瞬間,你覺得自己的靈魂真的會被這性感到該死的男人給勾引走。
當Simon想繼續說下去時,Price拿著平板電腦並敲了敲病房門板。他朝下屬點了點頭,你看到Simon也點頭回應時卻有點悶悶不樂,他仍戴著面具,甚至還有斗篷帽子遮住大半張臉。不知為何,你還是可以很敏銳地察覺到。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XA4qxZuDJ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Miss. Sawbones,但我們需要你的協助。」Price開門見山直接向你說明來意,你點了點頭後看向Simon,也看到他眼裡的擔憂。即使他沒告訴你,你依然知道他的為難之處。
「我可以知道,我們組織還剩下多少人活著嗎?」你詢問同事們的狀況,接連的襲擊已經讓醫療組織失去許多同仁。你想知道你認識的人裡,還剩下幾個人在這幾次地獄般的事件中存活下來。
Price看向Simon,後者接到眼神命令後在平板電腦上進行操作,調出相關名單並將平板遞給你。顫抖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停頓好一陣子後你深深地吸一口氣再吐出。
「這是我能為他們做的……。」你的聲音輕到似乎只是說給自己聽而已,抬起頭並表示自己可以配合調查。Price要Simon準備記錄,他抬頭看向你,你給他一個疲憊的笑容希望能讓他放心。
之後你雙手抓緊床單,用著為了生存而摸索出來的方式,在這天殺的記憶中盡可能地隔絕掉恐懼,來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就像要在恐怖電影的每一偵、每一秒中,迅速捕捉到那些細小但至關重要的蛛絲馬跡。
當講述完所有的東西後,你顫抖地吸一口氣,之後斷斷續續地吐出。你的臉色看起來更加慘白,太陽穴旁已經冒出不少冷汗。
「謝謝妳的配合,還有一些部分會由Simon繼續協助。」Price接過平板後安慰性地輕拍了拍你的手臂示意。其實調查內容都已經完成了,Simon知道隊長下了一個「命令」好讓你們能有獨處的機會。
待隊長離開病房並關上門後,你終於喘了一口大氣。Simon很快就接住你癱軟的身體,因為你差點從病床上摔下去。醫院的空調通常很冷,但你的體溫比剛才得更低,甚至還在微微顫抖著。
Simon將你安置好在床上後,直接在旁邊開始卸下各種裝備,戰術鐮刀、軍用防彈背心、突擊步槍和槍套等等。他一把扯下骨頭面具,脫下內層夾克並包裹在你身上,但還是無法讓你停止顫抖。
「Simon.」你的聲音很細小,抓著他手臂的手卻很用力,就像一旦鬆手後就會再被拖回冰冷的深海之中。
「I'm here, love.」他直接爬上病床將你擁入懷中,Simon用沉穩的心跳聲、起伏的胸口和寬厚的大手安撫著你,「Keep breathing, I got you.」
你試圖照著他的話去做,然而一點效果也沒有。
「我、我必須說出來,那些『恐怖故事』。」緊皺著眉,你已經將嘴唇咬到流血。
Simon遲疑了一下,他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會讓情況惡化,但還是尊重你的決定。他知道這是把自我拉回現實的一種自救方法,很危險、很痛,但很有效,因為他也曾這樣做過,「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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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很小有記憶以來,就是受虐,包含肢體上和精神上的。你有著非常艱難的過去,經歷了很多,也有很多創傷,身心都是。即便如此,你還是努力克服它們並繼續前進。你跟那些你曾見過的惡魔們有著血緣關係,其中一個被稱作父親的惡魔,在酒後將還是人類的母親給活活打死。
後來你也遇到一些毫無血緣關係的惡魔,他們打斷你的手和凌虐你,甚至在你的眼前將一位試圖保護你的朋友,一刀一刀地剖開她的身體並取出裡頭的內臟。你又說了很多、很多的恐怖故事,都快忘了那些是已經說過的了。
在這過程中Simon只是安靜地聽著,大掌始終沒有停止安撫的輕拍。
你不記得是怎麼逃離那些鬼地方的,只隱約記得之後有個婦女收留了你。透過她和她的警察朋友幫忙下讓你改名換姓和成為他們的養女,你也得到妥善的治療並就讀大學。你很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和不想添麻煩。
你也跟Simon說明自己曾有一段時間患有心因性失語症,但還是用書寫等方式與人溝通和繼續念書。努力像其他人一樣,盡可能努力地、普通的就學、生活和談戀愛。之後在朋友幫助和建議下你轉換跑道,完成護理學校的訓練後你進入一間醫院工作。
當你以為自己開始普通的生活時,但神似乎不打算讓你這麼輕鬆。一位醫生開始盯上你,利用職權一直找機會和理由觸碰你的身體,最後因為你打傷對方而被醫院解雇和丟了工作。在一通電話契機下,你答應過往大學教授的邀請,這也是為何你會在這裡工作的原因。
你終於向Simon老實承認,自己有將近四年的時間無法與人建立親密關係,因為信任問題而很難與人有連結。就算好不容易你克服了,結果當時男朋友所做的事情更加惡化這種情況。Simon詢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無奈解釋說不是每個人都能體諒他人被惡夢折磨的感覺。
深深嘆口氣,你嘗試再度描述當時的情況。有一天夜晚你再度被惡夢驚醒,在過度換氣中依然試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不過當時身旁的另一半不但沒有安慰你,反而開始質疑你所說的惡夢一切都是騙人的。
「他說我如果真的愛他,早就能忘掉這些東西。」無力、無奈、不滿等詞彙不足以形容你現在的語氣,你知道轉述這些話令誰聽起來都會感到非常荒謬。
面對這荒唐言論讓Simon忍不住插嘴冷笑斥責說對方是狗屎,見自己似乎有些太激動後,他尷尬地咳了兩聲示意你繼續說下去。
而他也發現你從恐慌中逐漸能冷靜下來,你現在能像是說著其他人的故事一樣平靜描述著過往。你說那傢伙開始會不顧及個人意願想要進行親密行為,你因感受到被脅迫而拒絕,沒想到這反而導致倆人時常發生激烈爭吵。最後對方像是發瘋一樣,把你壓倒在地上並狠狠掐住你的脖子。
「他對你……?」Simon小心地詢問,他已經很努力斟酌自己的用字遣詞,但依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他想,但沒有成功。」你平淡回應,繼續說道再度當時再度恢復自我意識時你已經在醫院的急診,身上有些抓傷和瘀青,然而那傢伙的頭上破了大洞還縫了好幾針。
「發生什麼?」Simon不知道當時你身旁有沒有家人或是朋友能夠協助你。
「據協助報警的鄰居說,他們看到我拿金屬保溫瓶死命地砸著對方。我沒有任何當時的記憶,以為自己因缺氧而昏過去了,後來經醫生評估說可能是解離情況。」你補充說明,「……再一次被觸發。」
「疼痛能喚起一個人的內在真我,不管喜歡與否。」像往常一樣,Simon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依然讓你感覺到強烈的共鳴。你知道對方是真的懂這些感覺,而Simon也清楚你會明瞭他並非只是口頭上的理解。
他再度將那傷痕累累的小手輕握在自己的掌心中,讓你能依偎在他懷裡。強而有力的上臂膀緊貼著你的後背,有你最喜歡刺青圖案的前臂環繞住你的腰,佈滿疤痕的大手則小心避開紗布和勾在側腰邊。這些都讓你嘆息,覺得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其實,後來狀況有些不一樣了。」看著Simon把你的右手移向他的唇邊輕輕碰著,「當時我要把Spencer的眼球挖出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能記得當時的畫面。四周的尖叫聲、刀把的感覺以及那刀尖離眼球有多近。看來我的大腦逐漸習慣這些感覺並發展成一種應對模式。像他們說的,我的精神狀況已經不再適合繼續從事護理工作了。」
「Negative,你一直都做得很好。」Simon堅定地說出自己的看法,並在你僅存不多、完整的手背皮膚上印上一吻,「或許這就是你學習很快的原因,記得這些才會變成經驗,之後才會轉化成實力。不管是護理技能還是格鬥技能。
他一直默默看著你工作,看到你認真地執行職責,細心地替每個人包紮。溫柔地照顧每個孩子,陪伴他們一起玩耍和給予醫療照護以外的東西,你的溫柔、同理和純潔。
「哈……你的想法總是很特別呢,Simon.」你苦笑和用額頭輕輕地磨蹭他的胸口。
「在替他人治療時,你有什麼感覺?」Simon提出這個問題,是想試著引導你去看見真實的自己,那個在他眼中十分美麗的你。
「……很平靜,我想我也在治癒自己。」你思考一會後回答他,「起初我認為那些狗屎般的過往只會帶來負面影響,事實上,這讓我更能去體會他人的感受,更知道如何去協助他們。所以當看到人們康復的表情,看到孩子們終於有笑容時,我感到一種平靜。」
你想起這些,露出疲憊但滿足的微笑。Simon也想起第一次見到你與孩子們的互動,那個使他忍不住駐足在原地的笑聲,那個讓他無法離開視線的笑容。
或許是因自我控制精神穩定而花費不少力氣,又或是Simon的懷裡真的太溫暖又安全了。在幾次輕喚你的名字得不到回應後,Simon注意到平穩的呼吸聲,以及嬌小身子的胸口正規律地起伏著。
就像之前一樣,你安穩地在他懷裡睡著了。
『我沒有失去你,你就在這裡,在我的懷裡。』Simon在內心對自己覆誦著,拉來一旁的棉被好好地蓋在你們的身上,突然他盯向不知何時被微微打開的病房門。好一會後那腳步聲終於緩慢離去,Simon的視線再度回到你身上。他也需要稍微休息一下,相信軍方的醫療人員們會識趣地不打擾患者們的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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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受完調查的Amanda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還在發脹,資訊量太大了,她需要一點時間緩一緩。雖然Spencer與敵人有暗中接觸,這消息好像讓人不怎麼地感到意外。但Charlie他……Amanda以為對方隱瞞已婚的身份跟自己約會就已經是足夠衝擊的事情了。原來他也是個王八蛋,跟Spencer是一夥的。是他協助那些惡魔,不管是醫療站屢次遭受到襲擊,還是遷移時車隊莫名又遭到移動式炸彈攻擊。
Amanda試著回想,她記得自己跟Charlie是同期進入組織工作的,他們認識好長一段時間了。然而他卻有辦法狠下心去害死這些與自己共事已久的同事們,甚至是那些無辜的孩子們,明明曾看他和孩子們也一起玩。
『你的約會對象欺騙了你,對吧?即使他沒有戴著面具。』不,Sawbones,他欺騙了我們所有人。Amanda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她需要一些新鮮空氣。離開病房後她在醫院一個無人安靜的角落得以喘息,正想好好整理情緒時卻被Chris叫住名字。
「我聽說,是你抓到Charlie準備對Spencer注射毒藥。」Amanda的聲音沒了平常的活力,剛經歷完地獄和接收到各種衝擊性的消息讓她十分疲憊。
「太遲了。」Chris不滿地低語抱怨,這讓一旁的女人很困惑,「你和Sawbones很熟,應該知道的不少。」
「你想說什麼?」Amanda皺起眉小心地反問,她不知道Chris為何這麼說。也想起在車隊遭受到襲擊前,她看到Chris一直盯著你,而你也表示Chris看到你與那個鬼臉軍人交談。
「我剛剛去Sawbones的病房探視她。」Amanda難得看到這位比她還資深的同事,散發著壓迫又令人不適的氣場。他是唯一始終擺著撲克牌臉的傢伙,Sawbones就算戴著面具也都比他的表情還多一些。「那個軍人也在那裡,而且……他們躺在病床上。」
「他是Sawbones的男友,陪伴她沒什麼好奇怪的吧?」Amanda反問,她能推測出Sawbones傷的有多嚴重。而她與鬼臉軍人才剛確認關係在一起,對方會有這樣的舉動再正常不過了。
「男友。」咬牙切齒說出這個單字時的Chris讓Amanda感到非常陌生,「我不知道她跟別人在一起了。」想起同坐一輛車廂的軍人們說過的話,讓Amanda瞬間理解眼前的同事話裡背後的意思與反應。
「我是不知道,你從何時開始就喜歡Sawbones的。」Amanda嚴肅地嘆口氣,原本想調整心情卻被他搞得更加糟糕,「但我從來沒看到你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有跟Sawbones說過話,甚至連主動打個招呼都沒有。」
聞言,Chris開始為自己之前毫無動靜的原因進行辯解,甚至抱怨起你和對你有一些奇怪的誤解。看著眼前行為逐漸失態的男人,Amanda感覺到自己真的生氣了並進行一連串反駁。不光是因為你多次救過她,更是作為同事和朋友相處多時,她知道你並不是Chris口中所形容的那種人。
「你不能怪她,她根本不知道你喜歡她。」不只是Sawbones本人,Amanda敢說醫療組織中其他人都看不出來任何Chris看起來好像對Sawbones有好感的跡象。「對Spencer不合理的命令提出質疑?你做的這些,本來就是一個有專業人士會有的樣子。」
「難道她就不曾想果我是……。」Chris還試著解釋他其實是想向委婉地表達他對你的好感。
「呃,以我對Sawbones的認識,她並沒有你想的那樣複雜。」Amanda吐槽,畢竟你們兩個可以說是毫無額外的交集,所以你有很大的機率就只是認為Chris在做著他的工作。
「你有像那個鬼臉軍人那樣,直接站出來替她說話嗎?」Amanda快被這傢伙的各種藉口理由給氣到想要大喊大叫了,但她的理智提醒著自己還在醫院,她看見附近走動的軍方醫療人員,盡可能控制自己的音量,「我直接說了,Chris!你有讓她感覺到,她是安全的嗎?是被人支持和保護著嗎?」
這句話終於讓一直替自己找理由開脫的Chris停了下來。
「我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其他人都看到了。那鬼臉軍人不只阻止過Spencer刁難她,甚至還教導她防身術等等,而且也時常出現在她身邊。」Amanda說著她所知道的和其他人討論過的八卦,「而你替她做了什麼?」
「她……Sawbones不需要我替她做這些,她自己就有能力做到了。」Chris咬牙低語,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讓人毫無反駁的力道。
「對,她是有能力可以做到,所以你讓她孤軍奮戰。」Amanda冷哼一聲,畢竟她見識過你狠起來可以做到什麼程度,「這就是為什麼,是那個鬼臉軍人有辦法走進Sawbones的內心,而不是你。」
那時Sawbones把Spencer壓在地上爆打時,那個鬼臉軍人一進來就是直接把她給抱起來。雖然他是要阻止你繼續毆打上司沒錯,但眼神中明顯帶著其他的情緒。在旁的Amanda剛好目睹這個畫面,比起阻止,她覺得那更像是一種擁抱。那個鬼臉軍人不是在阻止你,而是擁抱住那個悔恨自己無法拯救孩子的你。
「連你都替那個戴面具的傢伙說話嗎?」Chris終於發火,毫不客氣對著Amanda吼回去,也引來其他軍方醫療人員過來關切。
「你曾有試著去想過,看清Sawbones面具底下的表情嗎?」Amanda指著Chris的鼻子提出最後的反問,在軍方醫療人員過來勸架之前,她轉身朝病房方向離開。
『我從地獄爬出來,渾身是血腥味以及屍臭味,所以把自己給包裹起來。』
『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人。』
『這就是我全副武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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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名男護理師在你睡著時為了要測量生命徵象而驚動到你,然而下秒你睜大眼並在短短幾秒內就將他制伏在地。睡在旁邊椅子上的Simon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發生。你突然鬆開對護理師的壓制,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對著無人的位置大吼大叫並抓著自己的頭髮不停往後退到角落。
你拒絕任何人靠近和協助,包含Simon。前來關心的Amanda和Chris也被軍方醫院醫療人員擋在病房外,只能聽到病房裡頭你歇斯底里地叫喊著。
其他人推測你是PTSD發作了,但Simon發現有些差異之處。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你的狀況時好時壞,就像是在跟自己拔河一樣。Simon評估完狀況,很快就把還跌坐在地上的男護理師給拎起來並推出病房外。他必須減少任何可能對你產生刺激因素,所以他直接把病房門給鎖起來。
「中尉!你不可以這樣做!快開門!」主治醫師大喊和試著想轉開病房門把,卻被趕來的Price阻止。
「他知道該怎麼做。」Price用身體擋在門前,這讓軍方醫院的醫療人員百般不解,「我並不希望你們的人員受傷。」
Price看主治醫師的表情以為他是在威脅他們,「她可不是一般的醫療人員,Riley中尉訓練過她,所以就讓他處理吧。」
一些醫師的表情僵住了,他們懂隊長Price的意思。
「聽起來經過鬼臉軍人的幫助後,Sawbones變得更厲害了。」Amanda說這句話的同時瞟了Chris一眼,後者只是咬緊下顎並沒有回應。病房內的你扯開衣領並要求Simon狠狠咬你。
「I said, bite me hardly. Just like to eat me alive!」此刻你的眼神不是平常的樣子,也不是那個遇到危險時刻的Sawbones。與其說是介於兩者之間,倒不如說像鐘擺一樣,在這兩種狀態之間快速擺盪著。
「No, I like you alive.」Simon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拒絕你的要求,這讓你反而更加失控。
「我說過!我會搞定這該死的PTSD!」你不知何時摸走你男友的戰術刀,並將病患服的衣領割開露出更多皮膚,甚至還扯掉一些染著血的紗布使更多傷口裸露出來。這讓Simon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看來你失控時會做得事,跟以前的他有得比,他應該早點把裝備收起來才對。
為了讓你能放下刀,Simon表示自己會照做。他逐漸接近和將巴拉克拉瓦面具扯掉,蹲下身輕柔呼喚並哄著你把刀交給他,「我身上的疤痕已經很多了,你應該不會希望再增加它們了,對吧?」
這句話成功讓你願意把刀放下並交給他,Simon接過刀後直接投擲插進旁邊高處的木櫃上。那高度你絕對拿不到,就算你嘗試想攀爬拿取好了,他也會有足夠的時間來阻止你。
在確保你拿不到危險物品後,Simon再次表示他不願意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這讓你很生氣,但因為你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除了大叫和口吐各種穢言以外也做不了什麼。
「Look at me, darling.」Simon擔心會弄疼你,稍微鬆開擁抱的力量,還好你沒有因此對他開始拳打腳踢,「Look at me, sweetheart.」他知道你在腦內與那恐懼戰鬥著,他希望能與你一同戰鬥。
「No one fights alone, we'll fix the fucking shit together.」語氣十分堅定又溫柔,Simon一遍又一遍地重覆訴說。你眼裡的閃爍逐漸穩定下來,只剩斗大的眼淚還不停滴落。他吻著你的眼角和臉頰,並舔掉上頭的水珠,繼續親吻你的額頭、鼻樑和臉頰。再度親了親嘴角後他稍微退開並溫柔看著你,這讓你疑惑地望著他。
「繼續?」Simon小心詢問,而你主動吻上他的唇來代替回答。
「咬我,拜託,好讓我忘記這一切。」在一次深吻後,鬆口後的你們依然貼著彼此的額頭,Simon微微勾起嘴角後開始親吻著你的脖子。正當你想抗議他沒有照做時,他終於伸出舌舔了舔你頸部上沒有受傷的地方並小力嚙咬著,你倒抽一口氣後安靜下來。
Simon發現你會使用類似於暴露療法的方式,來讓自己能盡快回到平常的狀態。原本這是一種基於反應調理原則的行為療法和脫敏方式,常用於治療恐慌症和焦慮,也包括PTSD。透過暴露於痛苦的記憶中,將壓抑的情緒與當前的意識重新整合。不過你似乎早以此為基礎而自行開發出一套應對機制,在意識拉扯過程中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
「一直用這方式來強迫自己,這樣做很不健康。」他埋首於頸間,一邊啃咬一邊提出他的看法。
「一直用菸草來麻痺自己,這樣做也很不健康。」你感受著那細小的酥麻和刺痛,邊慢慢調整呼吸頻率,邊進行口頭上的反擊。
「你說過不會阻止我,是因為你認為當下無法替我做些什麼。」Simon拿你曾說過的話來反將你一軍,並在頸部與鎖骨之間留下一個吻痕。很輕、很小,因為他不希望影響你附近傷口的癒合。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說不過他,只是將身體放鬆,完全掛在對方身上並任由他的唇舌繼續工作。
「因為我知道,我能替你做些什麼。」你查覺到Simon說這句話時的音量好像有刻意提高,像是要讓病房外的人都聽得到一樣。
你不再說話,只是閉上眼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剩餘的感官上。低沉的呼吸和輕啄的水聲在耳畔邊更加清晰,殘餘的煙硝味混合些許汗味讓人無法不沉淪其中。下意識手指抓撓著他的後背,感受因長年鍛鍊和各種歷練所雕塑而成的厚實感,由疤痕裝飾的雙唇隔著薄薄的皮膚擠壓著動脈。規律的熱氣一次次噴吐在敏感的位置上,替你驅散了那些幽暗的恐懼和強烈的作嘔感。
Simon用這些讓你知道,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他在這裡,就在這裡。沒有那些狗屎般的東西侵擾,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你們。
就算有人試圖打破此刻的寧靜,也會被死神毫不留情地剖開喉嚨並扯出氣管。Grim Reaper不僅能帶來死亡,也帶來了寧靜。此時此刻,你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是被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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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近中午時,隊長Price來到病房關心你目前的情況。見到你的精神狀況已經穩定許多,就像昨天的你好像是不同人一樣。Price轉頭告訴Simon他們該出發了。你知道Task Force 141還有重要的任務,所以你要他去做該做的事,並承諾他任務結束後,他會看到你恢復到像往常那樣。
「給我一些時間,還有……借我一副你的手套。」Simon答應了,還另外帶來他常穿的那件夾克,你對他的體貼感到窩心。
「Happy hunting.」你坐在病床上倚靠著床頭,對他露出平時的微笑,伸手撫摸著他鼻樑以下露在面具外的臉,「Take care of yourself for me, Simon.」
「Always.」他輕輕抓著你的手用臉頰磨蹭一會,在橈動脈的脈點上慎重地親吻著,「Just for you.」
待Simon整裝離開後,恢復得差不多的Amanda接手照顧你,她是所有倖存的醫療人員中受傷最輕微的了。看著你滿身的瘀青、縫合的傷口和紗布包紮,她知道如果沒有你當時的堅持,她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你們互相關心對方目前的傷勢後,你故意表示想聊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
「我想現在……還滿適合聊一些八卦的。」你開玩笑地說,是希望能幫助Amanda放鬆下來。她不像以往那樣有活力和煩人,看來這幾次事件下來也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
「早就知道的事情了,你和那個鬼臉軍人在一起了。」Amanda撇撇嘴,似乎這引起不了她的興趣。
「我在車隊上來不及說完整啊。」你苦笑,這下子換成你要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你從William先生的辦公室回來後,我就大致上猜得出來了。」
「為什麼?」你確實沒有料到Amanda的回答。
「哪有人沒事會抓著夾克的領子一直聞啊?想也知道那是誰的外套。」
你無奈,心想得找其他她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了,這時Amanda突然表示這個時候那個鬼臉軍人應該留下來繼續陪你才對。你立刻出聲制止她想衝出去找人的行為,並告訴她說是你要求對方專心在任務上。
「你需要他。」Amanda不認同你的決定。
「對,我需要他。」你不否認她的看法,「但我希望他做該做的事,他也知道我會希望他這麼做的。」
「他們軍隊裡的軍人那麼多,應該不差他一個人……。」
「他是中尉,肩負著職責和使命。」你嚴肅地說,Amanda看到你的眼神恢復往常那樣堅定。你告訴Amanda在找到她之前已經撞見兩個女同事慘遭殺害。氣憤自己來不及出手相救,也沒有足夠能力可以拯救她們。
「我來不及救她們,也來不及救那個孩子。」你盯著放在棉被上被繃帶纏繞的手,語帶自責地解釋,「而這些事的幕後主使者還活著,Task Force 141的人就是要去阻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Amanda的聲音卡在胸口,她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你。關於Charlie背叛大家的事。或許之後那個鬼臉軍人會告訴你吧?現在的你必須好好休養和接受治療,所以她露出苦澀的微笑並點頭。
之後你盡可能配合院方的治療,但始終都不願意服用抗焦慮等的藥物。你向醫生們清楚表示這個對自己沒有用,而是用著自己的方法。因為隊長Price已經交代過,除非你有自傷或是傷人行為等危急行為,否則盡可能配合你要求的方式來進行治療就好。
主治醫師拿你沒辦法,只能維持基本傷口治療和進行一些復健。你開始在筆記本上書寫著,完成後便將紙張撕下來,再一張一張地慢慢撕毀。回到病房的Amanda看到你這樣做,好奇詢問這樣做的目的。
「我面對這些狗屎已經有快二十年了,不是沒有接受過醫院正規的治療方式……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藥物的療效非常有限。」你繼續將紙張撕碎,還好手指受傷的程度都不會影響這些動作,「所以我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應對方式了。原本都是用火燒的,但畢竟在醫院不方便用火,所以就做了一點調整。」
兩個禮拜中,除了醫院安排的傷口換藥和物理復健療程以外,你持續進行自己研發出的心理治療方式。一手握著筆桿將那些記憶透過墨水流到紙張上,覺得很難受時就會用另一隻手握住Simon的骨頭手套。想像著他平時會如何握住自己的手,以及晚上都是抱著他的夾克當作抱枕來進入夢鄉。
有一天,你一如往常地那樣進行書寫的心理治療時,Chris敲門進來和詢問你恢復的情況。他終於清楚看到你的樣子,沒有面罩和變色護目鏡,也沒有醫療口罩。雖然臉上還有一些癒合中的傷口和縫線,但還是看的出來你很可愛。第一次見到你的臉時只有側臉,而且你還被一個男人給擁吻著。你和那傢伙分開時Chris還來不及看清楚你整張臉,你就已經將醫療口罩拉起戴回臉上。
一切都太遲了,各種意義上。
你感謝前輩的關心,也注意到他一直盯著你手裡握的東西,「怎麼了嗎?」
「那個手套是……。」Chris覺得很眼熟,但他很確定這手套尺寸絕對不會是你的。
「是我男朋友的。」你想到什麼又繼續補充說明,「哦?他很喜歡骨頭啦。」
「這樣啊。」Chris尷尬地回應,他不知道你那麼喜歡那個軍人,甚至愛到即使你還在療傷中也還是執意要給對方寫情書,「先不打擾你了,記得休息。」
你友善地點頭回應,目送Chris離開病房後繼續寫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再次被對方誤會。
幾天後,Bravo team在無線電裡回報最後一個目標KIA。向Laswell回報任務最終結果後,Simon知會Price他現在、立刻、馬上、火速就要去病房一趟。不管隊長是否來得及給出回應,他就已經走出簡報室。
高大的身軀在醫院走廊上迅速穿越,好幾次嚇到走廊上的醫療人員,大家都直接往後靠向牆壁給他讓出一條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Simon來到醫院時早就換成便服。距離你所在的病房還有一個轉角就要抵達,當他要加快腳步時,一個熟悉、爽朗又令人心心念念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Simon!」剛結束復健療程的你,直接小跑步並緊緊抱住他,這讓他很驚訝,不過更多地是感到心安。Simon不停撫著你的臉頰和確認你身上傷口恢復的情況,被紗布覆蓋的面積已經比當時減少很多。
「我答應過你,我會沒事的。」其實你復原得差不多了。剛在復健室時就聽到其他醫療人員抱怨,說有個戴著骨頭面具的大傢伙衝進醫院,連證件都不換就直接衝向病房區。你知道他們在說誰,揚起嘴角並盡快完成最後幾個復健動作,「這不是我第一個創傷,也不是第一次經歷,所以我比以前更加堅強。」
「你真的沒事嗎?」Simon把你抱得很緊、很緊,語氣裡的擔憂藏不住,或是說他根本沒打算隱藏。
「創傷後成長。」你在他懷裡扭動,畢竟壓到一些傷口還是會痛的。之後你抓著他的手觸碰自己的頸側,將對方的手指按在一側的頸動脈上,「這是我現在能站在這裡的原因,我在呼吸、心臟在跳,我還活著。」
雖然Simon還戴著那基本上掩蓋住他所有面目的面具,但還是可以從他的眼裡看到很多情緒。
「你還好嗎,Simon?」你歪頭看著他,有點擔心他怎麼都沒有反應,「你有受傷嗎?」
「Why a ghost can weep tears?」
「Why?」
「Because he feels alive again.」
那深棕色的睫毛和雙瞳早已濕潤,你想起Simon告訴過你的。當他還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一半;當他失去所有的家人時,他剩下的一半也死了,只剩下一個幽靈。你的視線也被淚水影響到模糊,吸著鼻子並盡可能地墊起腳尖擁抱眼前無聲落淚的男人。
「我們都還活著,Simon.」
We are surviving.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EAfeqA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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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方醫院的治療下你恢復的很快,之後你選擇先回到自己家鄉休養。雖然說你本來就被William給開除了,但他的醫療組織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瓦解,物理層面上的意思。
還活著的人裡,扣除掉涉及與敵軍有串通的Spencer和Charlie,剩餘的人數用一隻手就能算得出來。外加Amanda和Chris也已經表明離職的意思。關於Charlie……你想這是為何會看到Amanda在醫院如此消沉的原因。
你的養父母一直很擔心,尤其看到你回來後帶著一身很慘的傷痕。你試著向他們解釋醫療組織遇到的事,但刻意省略過那些非常可怕的細節,你不希望讓他們擔心。
目前你在養母經營的餐廳裡幫忙當外場服務員,因為她堅持要你傷都養好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職涯規劃。你沒有辦法,因為養母生氣起來的程度可是讓養父都會害怕並勸你還是乖乖聽話點。
還不到用餐的尖峰時間,趁還有一點空檔時你拿出手機回覆訊息,你和Simon目前只能遠距離談戀愛。
S. Riley (aka Ghost💀):「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找工作?」
Sawbones🪚:「別擔心,我是個成年人,可以自己處理這些事情。而且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就算只剩下一點小傷口,我媽也不會放過我的。」
S. Riley (aka Ghost💀):「我贊同她的規定,你先好好休養一陣子。」
Sawbones🪚:「看來我又多了一個老爸了🙄」
S. Riley (aka Ghost💀):「我是你的男友,你的男人。聽說,一些情侶會喜歡叫男朋友為Daddy。但我並不喜歡這個,先告知你一聲。」
Sawbones🪚:「你要一個有Daddy Issue的人去這樣稱呼自己的男朋友🤨?乾脆殺了我吧,先生。」
S. Riley (aka Ghost💀):「誰要殺你?我會先殺了那個人🔪」
Sawbones🪚:「No one!我只是開個玩笑。」
S. Riley (aka Ghost💀):「You know I would kill for you. Please ask me to kill for you😘」
Sawbones🪚:「Are you drunk, Simon?」
S. Riley (aka Ghost💀):「Nope.」
Sawbones🪚:「我不相信,我要打給Soap。我要問他你到底喝了幾杯威士忌,還是他比你先喝醉了?」
S. Riley (aka Ghost💀):「Johnny去墨西哥出任務了。」
Sawbones🪚:「好吧,那你呢?」
S. Riley (aka Ghost💀):「我在基地,Missing you😇 And, thinking of you😈」
Sawbones🪚:「中尉,你知道你讓我想尖叫幾次了嗎🫣?」
S. Riley (aka Ghost💀):「idk,我只知道,我想讓你尖叫著我的名字😏」
Sawbones🪚:「😳😚💀❤️」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2JaoNWrYN
你忍不住對著手機螢幕害羞傻笑,此時肩膀的觸感讓你嚇到整個人從椅子上彈飛。你的養母沒有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她也被嚇了一跳而往後倒退。
「親愛的,你還好嗎?」她原本很擔心你的精神狀況,不過看到你回來後時常對著手機傻笑,甚至還會躲回房間裡講電話。看來你是有喜歡的人了,這是一件好事,養母感覺放心不少。
「我很好,非常好。」你故作鎮定,趕緊按下手機側面按鈕讓待機畫面轉成黑色,希望你跟Simon的調情訊息沒有被她看到。不是要隱瞞,而是你還在想要如何向養父母介紹自己的男朋友。
確認你真的沒事後,養母請你幫忙去警局送午餐給養父,也就是當年在警局協助養母並幫你取得新身分的叔叔。在前往警局的路上你回想你之前也做了一樣的事情,烹飪溫暖的餐點給另一伴。或許在不知不覺中,你在養父母身上學習一些向伴侶表達愛意的方式。
帶著餐盒來到警局,向櫃檯的警察說明來意後你便在附近的座位區安靜等待。你的養父已經是警察局長,小時候他教導你不少防身術。但現在他工作非常忙碌,無法像以往那樣傳授更多自我保護的技巧。不過沒關係的,已經有位很棒的老師接手了這部分,雖然風格完全不同卻也非常地實用。
完成養母交代的任務後你匆匆趕回餐廳,此時用餐的人潮已經開始多了起來,你趕緊進入廚房圍上圍裙開始工作。一會你來到座位區,剛拿著便條紙準備幫客人點餐時,熟悉的樣貌和聲音搶在你之前行動起來。
「好久不見,Miss Sawbones.」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別人這樣稱呼你了。
Price找上你並遞出橄欖枝,這讓你感到意外和擔心Simon是不是已經幫你做了一些工作安排。他看出你的心思,直接表明這件事情Simon還不知道。之所以會邀請你,是因為他已經確認過你的背景資料,Price認為你會是個很不錯的培育人才。
「剛才我去警局拜訪了一位老友,因為他一直在打聽養女到底在國外遇到什麼事情。」Price聳聳肩,試圖解釋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是他聯繫你了,不過看來你們已經交換雙方所需的情報。」你揉著眉間嘆氣,完全忘記普通的隱瞞方法只對養母適用而已,也明白剛才養父說的臨時跟重要人士會談原來是指跟Price,「我無法回答你,隊長。」
「我知道你還需要一些時間休養,主要是想知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Price的指關節輕敲著桌面,那笑容背後明顯有其他目的,「我們會提供相對應的協助以及報酬,還有專業人員會來訓練和帶領你。」
「What do you want?」即使他是Simon的上司,你還是不自覺有著防備心,畢竟你是跟Simon熟識而不是他的長官。
「你知道……以前的人們做過一個實驗嗎?他們電擊狗,有一組的狗怎樣反抗都無法逃脫被電擊的情況。」你當然知道這個,不過選擇保持沉默和看對方如何說服你,「在那一組之中約有三分之二的狗,即使之後環境很容易逃脫,牠們會直接放棄,任由自己繼續被電擊。」
「Martin Seligman. Learned helplessness theory。」你壓低音量回應,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習得性失助。」
「然而還是有三分之一的狗,即使環境再困難,他們仍會努力嘗試並突破困境……。」Price展現善意的微笑,「而我要找的,就是那三分之一。」
你明瞭Price的意圖,但婉拒了,「抱歉,隊長,你應該很清楚知道我不是軍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像其他人一樣,只是一個努力想辦法活下去的普通人。」
對於你的拒絕,Price並沒有改變表情,顯然並不打算這麼容易放棄說服你:「你不想做更多的嘗試嗎?讓跟你有著類似經驗的『普通人』能夠知道,他們能夠再站起來,有力量面對這一切?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多麼有力量的一群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看向手裡的便條紙思索著。
「一個人當然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就是為什麼要組建團隊。」Price攤開雙手後繼續說,「所以請你好好考慮一下,Miss. Sawbones. 順帶一提,有個也是屬於三分之一的人,你也認識他,他跟狗也很有關係。」
你知道他在說誰,畢竟已經聽過半條狗的老爸笑話和看過軍犬Riley的照片。
「……一份招牌午間套餐和熱茶?好的,等等會為你送上,先生。」你沒有進行點單步驟,而是擅自幫對方決定午餐內容後就逕自走回櫃台。
Price笑而不語,看著桌上一張空白的紙和被你故意忘記帶走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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