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落入敵人的圈套造成醫療站遭到重創,許多人受傷甚至因此死亡。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fbnBzI7KW
其中包括不少平民與醫療人員。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EzPeVEfXb
直到Task Force 141及時趕回來才扭轉了這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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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甩開 Ghost 的手時他感覺到你用刀劃出一個傷口。不是在他手上,而是在他的心上,以及你自己的心上。對Ghost來說這點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他經歷過很多事情,這沒什麼大不了,他不會因此鬆開你的手。
你們都戴著面具,所以他知道面具後面的臉上佈滿了淚痕。
在趕回醫療站的路上Ghost十分焦慮,他害怕事件再次重演。瘋言瘋語的隊友以及匆忙趕回家卻來不及的自己……他害怕看到地上某一具屍體會出現你的臉。跟著其他軍人趕到會議室旁的小房間前,他們被通知這裡有三位醫療組織的成員和孩子們躲在這裡,以及Spencer在無線電裡提到他們遭到敵人攻擊。
不、不、不!Ghost一直不停對自己大喊著。他看到地上三具男性屍體以及一具孩童的屍體,一瞬間眼前浮現約瑟夫死去的樣子。他的姪子,那可憐的孩子。而兩個天殺的人渣,他曾經的隊友們居然被羅巴洗腦到連孩童都能毫無猶豫地殺害。那年聖誕節晚上的悲劇快速從Ghost的腦海裡再度經歷過一遍。
直到倒抽一口氣後他聽到你的聲音,你還活著。
不過他並沒有鬆懈下來,從你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中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想起當時的自己。在Spencer被打到昏迷前,他出聲喊了你的名字想吸引注意。你還是沒有理會,而Ghost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立刻走到你身後直接環抱起以阻止你可能會打死人。
「夠了,Sawbones,夠了!」Ghost大喊希望能讓你冷靜下來,但同時他也很清楚不管揮了多少次拳頭,不管打掉多少牙齒,不管手上沾滿多少鮮血,這一切都不夠將憤怒和悲傷給宣洩掉。
不過你比Ghost預期來的更快停下了攻擊和謾罵,他小心地把你放回地面上。雙腳即使接觸到地面也沒有支撐起你的身體,所以他調整姿勢讓你坐在地面上。你大口喘著氣,就像從大海裡溺水後被Ghost救上岸一樣。
確實你從情緒海嘯中被Ghost給拉回來,終於恢復四肢的觸覺,疼痛感提醒著你是個人類而不是個木偶。太陽穴在瘋狂跳動,可以聽到頭裡有快速的悶鼓聲,疼痛是伴奏,一同不停地刺激、折磨你。
一片白光之中終於出現模糊的輪廓,你似乎看到一團物體握住你顫抖的手掌,隱約看到上頭還有白色的紋路。你不知道那是麼,沒有多想任由身體本能習慣性動作甩掉那東西。
冷靜下來,我需要冷靜下來!這邊不安全,孩子們還不安全,大家還不安全,他媽的快冷靜下來啊!心裡的自己對著你大吼命令,你將上半身向前傾,雙手握拳並撐在地面上。之後使力抬起自己的臀部、大腿和腳跟,站穩後一鼓作氣站直身體。
Ghost看著你跟在撤離隊伍的最後面,雖然腳步還不穩,不過你確實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和向前進走。他看到你狀況還沒完全回復,但顫抖的雙手摟住嚇壞的孩子們,不停低語複述著『調整呼吸、站穩腳步』等句子。
孩子們緊抱著你,那些小手緊緊抓著衣服下襬,而比那些小手稍大一點的手掌則不停安撫著每個孩子。你輕拍著他們的頭、肩膀和背,安撫他們跟著前來救援的軍人們一同離開。
Ghost靜靜看著你的背影,重新握緊槍跟在後面,確保你們能安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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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只有平民傷亡,還有數名醫生和醫療人員也都在這次事件中喪命,全都是在手術室的同事們。在Task Force 141協助下很快就平定這次的襲擊,讓醫療組織的剩餘成員能專心救治傷患。
你像往常一樣跟著大家到處救護、處理傷口和包紮,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更加忙碌。沒有時間難過,每個人都知道,可是此時的你比起冷靜,反而更像是變成機器人。即使你會回應、面對傷患能安撫,但其他人看到你的雙眼裡失去一大塊靈魂。
等到所有人終於能稍微喘一口氣時,月亮已經高掛於夜空中。你站在駐紮處的邊緣地帶,已經穿回所有裝備。面罩沒有拉起來,護目鏡掛在大腿包上。葉子做成的星星和木雕人偶放在隆起的土推旁,這裡埋葬著那勇敢的孩子。
那個想要保護和治癒別人卻來不及長大的孩子。
「I'm so sorry.」你的呢喃在夜晚的風聲中變得模糊不清,「都是我的錯。」我原本可以阻止這一切,我原本可以救你的,如果一開始我成功阻止那個惡魔被救回來的話。
跪在土堆前,雙手緊掐著胸前的夾克布料。你很痛苦,想大叫卻出不了任何聲音。想大哭,睜大雙眼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氣管被看不到的力量給緊緊勒住,即使再怎麼用力吸氣,依然感到嚴重缺氧。
空氣中有21%是氧氣,但你覺得神明像在處罰你,把這些氧氣連1%都不留、全部都拿走。然而空氣中卻多了其他的氣息,你一察覺就瞬間抽出小刀警戒和轉身確認是誰在附近。
「你注意到我的氣息。」黑暗中的熟悉讓你皺起眉頭,你認得它,「我很驚訝。」
「Ghost?」看清楚逐漸走來的高大身影,他沒有戴著往常那樣的顱骨面具,只有巴拉克拉瓦面具。跟上回他在你房間時的很像,上頭有下顎骨的圖案。他的眼睛周圍皮膚還有黑色戰術油墨,以及沒有穿著戰術背心等,而是連帽衫和灰色夾克,此時帽兜已經戴起遮掩掉大半特徵。
「在靠近之前,證明你是Ghost。」對方在靠近你的個人空間前停下腳步,將插在口袋裡的雙手抽出後舉在頭的兩側,他確實戴著手骨手套。接著他把左手袖子往上拉至手肘,舉起左手展示環繞前臂的刺青。
看到熟悉的圖案後,你的眼神溫和許多。
「對不起,不是刻意要懷疑你。」放下小刀後你有點尷尬解釋,「我聽聲音知道是你,但以防萬一。」
「沒事,你做得很好。」Ghost對你點點頭,放下他的手臂後繼續慢慢走近,「保持警戒。」
「你是很好的老師。」你把刀收回到後腰皮帶上的刀套,從地上重新站直身體,「你很擅長它。」
「我看過更好的。」Ghost在你面前約兩大步前停了下來,留給你足夠的個人空間。你可以看到他眼睛周圍的皮膚和上頭的小疤痕,這讓你能再次確認他的身份。
「誰?」你思考他可能是指Price隊長或是他之前在軍營受訓時的長官。
「你。」Ghost的聲音聽起來很認真,不像Soap那樣開玩笑時語氣會很明顯,不過你知道他確實是在開玩笑。你勉強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但這個微笑持續的很短,你已經累到很難再維持社交面具。
「但你忘記很重要的一項,獨自在駐紮地邊緣行動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在這種局勢下……大家都在找你。」
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你很累、需要休息,在潛意識的驅使下你又不想走回醫療人員宿舍。
「你應該要回宿舍休息。」Ghost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停頓一會再度小心翼翼地開口,「或是到我的房間待著。」
你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其他的表情變化,但他的話確實讓你感到有些錯愕。沉默了快一分鐘,你看著Ghost,Ghost也看著你和等待回應。最後你微微點頭,Ghost也點頭回應和示意你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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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軍人們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盯著你們,除了跟中尉打聲招呼後不敢再額外說話。他們看到Task Force 141的Ghost和醫療站的Sawbones一起走進當地軍方的宿舍大樓。你下意識地把面罩給拉上好遮掩自己的臉,緊盯著Ghost高大的背影和盡可能不去注意到他人的表情。
在Ghost帶領下來到簡約的房間,他打開燈並告訴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房間就好,Ghost讓你坐在床邊休息。他再度回來時手上多了兩杯熱紅茶,一杯給你,一杯給他自己。茶的香氣使你想起一起吃早餐的時光,當時你們討論戰術和交流彼此的想法,以及互相開玩笑。你看過幾次Ghost面罩下方露出的微笑,你承認在此之後時常想起他的笑容。
你把面罩邊緣拉到脖頸處,向他道謝後接過茶杯。舒服的溫度透過杯身傳來,你感覺有好一些,噘起嘴吹氣慢慢將熱氣散去。
「小心喝,它很燙。」Ghost把自己的那一杯放在桌上,他坐到書桌前的椅子,拉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副耳罩式耳機和隨身聽。他把耳機遞給你並示意你把它掛在脖子上,你空出一隻手接過並照著他的話去做,耳機裡頭正在播放音樂。你沒有聽過這首曲子,但這跟你平常聽的音樂風格很像,「這是我最喜歡的音樂播放列表。」
原來你們喜歡的音樂風格很像,這讓你胸口的緊縮感有舒緩一些。
Ghost將面罩下擺拉到鼻樑上,開始喝著自己的熱茶,「你可以在這邊休息,浴室也可以用……我不介意你睡我的床。」
熟悉的對話讓你忍不住勾起嘴角,哼笑一聲後平靜地問:「那麼,你睡哪裡?」
「這裡。」Ghost拍了拍椅子手把示意,「我不需要太多睡眠。」
「你剛回來,需要好好休息。」你提醒他,即使知道軍人們常因任務關係而無法有正常的生活作息,但你還是希望Ghost在結束任務後能獲得良好的睡眠品質。
「你經歷一個困難的一天,需要好好休息。」Ghost堅定但溫和地提醒你,你抿起嘴唇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喝茶,「……你的指甲很短。」
他盯著你拿茶杯的手,Ghost一直都有在注意你的手。一開始他安靜地觀察你如何工作,看到尺寸不合的醫療手套。你在筆記本上書寫,用著小刀雕刻木頭和將葉子摺成星星。
拿著紗布和棉棒幫他處理傷口,指尖緩慢地撫摸他的刺青。你扣下板機的食指,握緊戰術刀的握把。能做出一餐溫暖的飯菜,紙條上的筆跡和可愛的小塗鴉。
沾染鮮血的拳頭,甩開他手掌的力道。推著地板將自己撐起,摟緊孩子們和安撫輕拍背膀。拿著茶杯的手關節已經瘀青,泛白的手指和緊貼著指尖的指甲邊緣。
「一直都是這樣。」,你眨了眨眼,看著沉在杯底裡的茶包沉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當我還是一個小女孩子的時候。」你喝了一口茶再緩緩吐出一口熱氣,「避免自己忍不住咬指甲。」
「咬指甲?」Ghost也看著自己的杯底,「因為焦慮?」
「……發生過很多、很多事。」你點點頭並一語帶過,之後你們兩個都保持沉默,只剩下很小聲的音樂繼續徘徊和彼此喝茶的聲音。Ghost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這份安靜讓你感到很平靜,他像是總知道你當下需要什麼。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0Qu4I5Cy
熱茶開始變涼也逐漸見底了,但你胸口的緊縮感仍然存在。
「Ghost。」聽到輕聲呼喚使他抬起頭,你從他疲憊的雙眼中看到平靜和溫柔,「對不起。」
「……為了什麼?」他拿著茶杯的食指往外伸了一下。
「我、我甩開你的手。」即使茶已經沒了,你還是雙手握著杯身想感受剩餘不多的溫度,「當時我沒有想多,也沒注意到是你的手……我有聽到你的聲音,但、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沒事的。」Ghost繼續看著你緊捏著茶杯,「你還活著,而且安全就好。」
明明是看著你,眼前卻再度閃現當時全家被殺害的場景。他下意識咬緊下唇內側,你注意到Ghost似乎反應有點奇怪。他看著你,眼神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溫和,他似乎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鼻樑以下的臉已經裸露在外面,所以你可以看到他把自己的下唇給咬到流血。
「Ghost!你還好嗎?Ghost!」你很擔心,推測他可能出現情緒重現或是陷入某種幻覺,你知道那是什麼,因為你也經歷過那種感受。想起他身上的傷,想起他的刺青,想起他曾說過的話。你不確定剛才的對話中有什麼東西觸發到他,Ghost經歷過什麼?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把他的意識給拉回來,所以你刻意把茶杯大力地放到桌上來製造出較刺耳的聲音。桌面的敲擊聲果然讓Ghost 回神,他空出一隻手揉著自己的眉間。
「對不起,我……剛才恍神了。」他的聲音比起剛才更加地疲累,你知道剛才並不是恍神那麼簡單,你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就像他剛才所做的一樣。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a6VQRB1xJ
Ghost開始向你簡單說明白天進行任務時發生的事,之後詢問是否能透過你來了解醫療站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通常不是問主管或是資深人員嗎?」你雖然能協助釐清情況,但對於Ghost的行為還是有些疑問。
「確實會等Spencer清醒後約談幾位高階人員來了解情況,但在此之前我想由你這邊知道。」這讓你更加困惑,此時Ghost才解釋說白天被你殺死的瘋子是Task Force 141持續在追蹤的目標之一,這讓你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看來你已經有一定程度的實戰能力了。」Ghost的聲音聽起來心情有好一些。
「但是,就算是我殺了他,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晃著腦袋,你似乎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我信任你。」Ghost直直盯著你的雙眼,語氣平靜卻大力地撞擊著你的心臟,「這是原因。」
低下頭試圖保持冷靜,你緩緩呼氣後再深吸一口氣,終於你向Ghost 說明所有知道的情況。你也表示當時自己的直覺和責怪自己應該要堅持下去,就算違反職業道德與規定,或許也能阻止悲劇發生。
「Choices have consequences.」Ghost不擅長安慰人,但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要做選擇,每個人都需要承受選擇的後果。包含那些選擇救援的人,你的同事們。」他的聲音如同在陳述一段事實那樣平穩,「所以你不必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責任。」
你思索Ghost說的話,這樣理性又客觀的分析反而讓你感到舒坦許多,「謝謝你,Ghost。」
「Simon.」Ghost喝完最後幾口早已冷掉的茶,「可以這樣稱呼我,如果你想要這麼做的話。」
「這麼說來,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名字。」你很驚訝,沒有想到Ghost會突然告訴你他的名字,就如同上次他也是突然詢問你的名字,「可以再說一次嗎?」
「Simon.」Ghost再次開口,緩緩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Simon Riley.」
你複誦幾次,想要把這個名字與他的聲音刻印在腦海裡,之後點頭並揚起疲憊的笑容,「我喜歡它。」
你再度看到那個懷念的微笑,就像往常的早餐時光一樣。
「感覺有好點嗎?」Simon察覺到你似乎還是很難受,他看到你的手依然緊抓著夾克領口而擔憂詢問,「你有受傷?」
你搖頭解釋是自己很想哭卻哭不出來,不知道是因為腎上腺素作用還是被什麼東西給壓抑住。這讓你感覺到非常難受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我不喜歡哭,但不得不說現在好像快要內出血了。」你苦笑,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好卻也不想讓Simon擔心。他結束任務匆忙趕回來,協助處理在醫療站的紛亂,然後又四處尋找躲起來的你。而且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你不希望讓Simon再這麼疲累下去,「我想等會或許就會好一些。」
「聽說大笑能幫助這個,要試試看嗎?」Simon看著地板又轉頭看向你,你不懂他的意思。不過你還是點頭後想看他怎麼做,將耳機取下放在桌子上後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盲人為何放棄跳傘?」
你愣了一下,完全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不過你還是嘗試思考一下後回答。「因為失去視力,看不到美麗的風景?跳傘變得毫無意義,他們無法感受到世界上的美景之一?噢,抱歉有時我會想太多……。」
Simon有點訝異地看著你,讓你以為說錯話而趕緊道歉。「不必道歉。」Simon的聲音聽起來比起平常更加溫和,「我喜歡你的回答。」
這莫名讓你感到害臊而趕緊轉移話題,「那、那為什麼盲人要放棄跳傘?」
「這把他的狗嚇壞了。」
「什麼鬼……。」皺起眉頭,但很快你無法控制笑聲從嘴裡洩出。你不知道為何在這種時候老爸笑話能讓你發笑,或許這是個很好釋放壓力的方式。你無法停止笑聲,看到你笑了,Simon更加確定他喜歡你笑的樣子,就像個孩子一樣。
你笑到流淚,很快地音調也變了。大顆的水珠不停地從眼角掉落下來,把外套和褲子給弄濕。你立刻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因為強烈的情緒從胸口瘋狂湧出,笑聲已經變調成哭聲。緊閉雙眼和緊皺眉頭,任由那些壓著你喘不過氣的東西變成眼淚來離開你的身體,你終於能夠順利呼吸了。
你成功哭出來,這下子換成Simon難受了。他意識到自己無法看到你哭泣,那一瞬間Simon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緊緊揪住。心臟的位置抽痛著,他無法喘氣,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他要殺了那個讓你哭泣的混帳!
同一時間他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把你直接拉進自己懷中。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並把茶杯放在桌上,然後速迅坐到你旁邊的床緣,想要把你緊抱在懷裡。Simon剛伸出手卻停在半空中,他不確定貿然的行動是否會嚇到你,然後驚恐地把他給推開。他不想趁你感到脆弱的時候,讓自己像個趁虛而入的混蛋。
Simon輕喚著你的名字,使你佈滿淚痕的臉抬起來,你看到他已經坐在身旁。男人靠著驚人的意志力壓抑住直接擁抱的衝動,而是張開雙臂示意你可以得到一個擁抱。
「噢!真的……我、我真的可以?」這讓你非常驚訝也很不確定,一直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眼淚。
「為了你,永遠……。」Simon繼續放輕語調,你從來沒有想過他能夠非常溫柔地哄著一個人,那低沉的嗓音讓人感到安心,而且那胸口看起來很溫暖,「……過來這裡。」
你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轉身撲進懷裡並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充滿力量感的手臂環住你的背,大手正撫摸著你後腦勺的髮絲。
「沒關係的,繼續呼吸。」 頭頂上傳來Simon低沉的嗓音,你可以感受到他胸口傳來的鼓聲,「沒事的,我在這、我在這。」你閉上眼,任由眼淚把他的衣服弄溼,感覺就像他說的,沒關係、一切都沒關係。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感到如此安心過,但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記得我答應過你的?那些故事……我身上的刺青和疤痕。」Simon繼續揉著你的後腦勺,你在他懷裡點頭,得到你的回應後他再次確認,「你要知道……這不像那些一般的睡前故事。」
「我知道的恐怖故事也不少。」帶著鼻音不甘心地回答,你想聽,你想聽到更多Simon的聲音,「下次有機會,換我說給你聽。」
Simon的胸膛傳來低沉的笑聲,大手繼續輕拍著你的背,「上一次說這些故事的時候,是在烏克蘭的一所小學。」
你擤了擤鼻子,開玩笑地說:「我不知道你還有兼職去當小學老師。」
「那個時候,聽故事的有一群孩子們和……幾個恐怖份子。」Simon回想當時的畫面,他履行之前對你的承諾,向你說起他還是Simon Riley時的故事,「那是一次人質救援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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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加了解Simon,也對於你們有一些相似的經歷並不感到驚訝。你想這就是為什麼會從他身上感到安心的原因,以及為何你當時會有那種直覺。不是指曾經見過類似的惡魔,而是當時覺得Simon會明白為何你會有這種焦慮以及他會相信你。你們如此相似卻也不同,但你們兩個都是傷痕累累的靈魂。
不得不說你認為Simon之後不當軍人的話,在影音平台做說故事的ASMR應該會有非常多的粉絲。他描述的方式讓人印象深刻,聲音又讓人感到平靜。不知不覺中你睡著了,很快地你就看到那些熟悉的臉龐,那些惡魔的面貌,那怪異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笑聲。在你眼前被凌虐致死的朋友,被瘋子槍射殺的孩子。
「操!」從惡夢中驚醒,你還冒著冷汗,喘著氣和咒罵幾句後很快就發現自己還在Simon的房間裡。房間的燈還亮著,你動了動發麻的雙腳,發現自己的腳懸空在床架外面。勉強爬起身看清自己所處的情況,兩杯還掛著茶包的杯子還放在桌邊,一旁還有已經停止播放音樂的耳罩式耳機。
Simon正背對你也躺在床上睡著了,龐大的身軀蜷縮起來,膝蓋以下也懸空在床架外面。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再看向Simon身上的夾克和帽兜,看來你們兩個都是不小心睡著的。
揉揉僵硬的後頸,不良的睡姿讓你感到全身肌肉有點緊繃,然而這時床墊在莫名震動。不是地震,而是Simon的身體在顫抖。
「Ghost?」你出聲叫他,趴在他旁邊想確認狀況。
他的眉頭緊皺,冷汗把戰術墨水給暈開,黑色的水珠沿著眉框浸溼他的巴拉克拉瓦面具。露在面具外的唇正在呢喃些什麼,下一秒叫喊聲讓你嚇了一跳,但Simon的雙眼依然緊閉。
「Simon!」他似乎被困在惡夢中,你試圖叫醒他但都沒用。觸摸他的頸動脈能心律加快且呼吸短促,你很快更改就判斷,他現在的情況是夜驚。重新躺回他身旁並調整姿勢將Simon緊緊抱進自己懷裡,輕柔拍背邊哼著搖籃曲旋律來安撫他。你模仿你的養育者多年前的做法,你曾有過幾年狗屎般的生活,嚴重的噩夢、夜驚,甚至是失去記憶。
你不確定這對Simon有沒有用,只是盡可能地用所知道知識和盡最大努力。就像剛才Simon安撫你那樣,你希望能幫上忙,希望能夠讓他感覺好些。一陣子後Simon不再發抖,呼吸聲也平穩許多。你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揉著他的後頸以及跑出面具外的深棕色頭髮。
你不想放開擁抱他的手。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rYSY2Hiy0
「我不知道是否能夠幫助你,Simon,因為我自己也有很多……創傷。」你對著空氣說話,盯著床頭櫃自言自語,想著和Simon第一次交談的互動,想著Amanda的提醒,想著自己的感覺,「我會繼續努力、嘗試。」
當你了解Simon越多,越發現無法忽視對他的心意。Simon對你敞開心扉時,你感覺到彼此更加地親近和安心。你不想跟Simon只是朋友,希望自己能夠像他擁抱自己一樣給予他安全、溫暖和力量。
「遲早都必須向你坦承我害怕的東西,Simon。我一直都知道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且我不想錯過你。」你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此時就像是在告解一樣訴說著。
「我們可以慢慢嘗試。」懷裡傳來低沉的嗓音讓你低頭,你不知道他醒了,「我知道那種感覺,所以不必勉強自己加快腳步。」比之前距離更近,你可以看清楚他的瞳孔、睫毛和眉毛的顏色,皮膚上細小的疤痕,以及一個長形淺淺痕跡在他的右眼眶下方。
你緩緩露出微笑,溫柔地看著他說出發自內心的感謝,「謝謝你,Simon.」
Simon凝望著你,眼神看起來似乎在想些什麼,「……你的聲音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
「當你說『Simon』的時候,我聽到天使在唱歌。」他在你懷裡抬頭很認真地盯著你困惑的雙眼,這使害羞又無奈的笑容出現在你的臉上,「看,是天使的笑容。」
「閉嘴啦。」你開玩笑地阻止Simon試圖讓你的臉變得更加紅潤。
「我們可以整晚都這麼做。」Simon喜歡你害羞的神情,所以不打算放過你。
「這就是我害怕的。」你對他翻白眼,用手指調皮地輕輕點了點他的鼻頭,「我們需要休息了。」
「Yes ma'am.」Simon喜歡你的手指觸碰他的方式,「我們需要回去睡覺了。」他爬起身準備坐回椅子上,卻被你拉住夾克的衣角。他回頭看向你,你有點難為情地望著他。
「留在這裡。」Simon坐回床上,沒有說話只是等著你,「晚上氣溫下降,還有我很怕冷。」你死死盯著自己拉住Simon外套的手,緊張地解釋自己的行為是非常合理的,「就像剛才一樣,只是睡在我旁邊。」
「你知道我巨大的身體會讓床鋪變的擁擠。」其實Simon也捨不得離開你的懷抱,但他不確定這樣做是否妥當,他希望你能感到安全。
你抬頭與他也有點緊張的視線再度對上,「你知道我很嬌小,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
Simon點點頭,伸手指了指臉上的巴拉克拉瓦面具,「在此之前,我需要把戰術油墨給清乾淨。」
「通常你會戴著面罩睡覺,還是會把它拿下來?」你鬆開手讓Simon起身,他拉開外套拉鍊並脫下後走去浴室。不是要刻意打探他的習慣,只是因為好奇,你也脫去自己的外套與面罩披掛在椅背上。雖然你說過怕冷,但你知道有Simon在會很溫暖。
「大多時候是戴著睡覺。」低沉的嗓音從浴室傳來,同時可以聽到流水聲,以及你自己的心跳聲。等一下就會看到Simon的臉,你承認很緊張但也很期待。他從浴室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沾濕的毛巾,然而面具還被他重新戴好。
雖然你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坐回床邊。將連帽衫的帽子拉下來後,Simon再度喊了你的名字,「幫我拿下面具。」
呼吸停頓零點幾秒,你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反應。
「然後……如果你能接受,拿毛巾把戰術墨水擦掉;如果無法接受,就不要。」
點頭並舉起雙手,你觸碰到面具下緣時深吸一口氣。不過沒有拉起面具下擺而是直接將手指伸進去,你觸碰到他的鎖骨與皮膚。Simon的呼吸聲變的更加低沉,你的也是。緩慢地移動手指,仔細地撫摸那面具下的肌膚。搔到頸動脈和喉結時Simon深吸一口氣,你抬眼看著他的眼睛。
你記得這個眼神,當時在醫療站撫摸他手臂的刺青時他也是這個眼神。將手指往後頸方向伸去,慢慢撫摸著後頸的髮絲。右手拇指輕輕搔過喉結,左手拇指則是搔過下巴,你可以感覺到細小的鬍渣正摩擦著你的指腹。
Simon一手緊抓著毛巾,另一手緊掐著自己的大腿,他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同時他也不敢動。他知道你希望你們之間的感情能夠慢慢來,但你現在的舉動根本是在慢慢點燃他體內的火焰。
面具隨著手指動作逐漸往上移,你就像上次撫摸刺青一樣輕輕地搔弄著Simon的下巴和臉頰。你溫柔的視線像爐火,溫暖又炙熱,不打算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小的疤痕。你似乎對他的嘴唇很感興趣,拇指不停地緩慢摩擦著他的下唇。這讓Simon忍不住微微張開口,因為他真的太享受這樣的撫摸了。
而他也知道,你已經知道他享受著這一切了。
繼續摩娑著Simon的顴骨,即使手指沾到戰術油墨也不介意,你意猶未盡地感受著鼻梁、眼眶和額頭上的疤痕。巴拉克拉瓦面具早就被拿下和掉落在一旁的床單上,柔和中帶著好奇的眼神始終沒有改變。
Simon忍不住再度呼喚你,你瞇起眼睛勾起嘴角看他,拿走他手上的毛巾後便開始認真、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臉上的油墨。你的動作很輕柔,如同對待寶寶細緻的皮膚一樣。
「你會把大腿掐出瘀青的,Simon.」你繼續擦拭的動作,連同剛才惡夢的汗水也一同被仔細地抹去,同時取笑著他無處安放的大手,「如果不知道該放哪裡的話,你可以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這讓Simon半瞇著眼睛看你:「……你在捉弄我?」
「嗯哼~剛才捉弄的回禮而已。」你露出少見的淘氣笑容,仔細打量他的臉上還有沒有殘餘的油墨,把黑掉的毛巾反摺後直接丟到一旁的桌上。捧著他的臉頰傻笑著,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我從最好的人身上學到的。」
「你真的學習得很快。」Simon語氣中無奈又帶著寵溺,雙手慢慢抬起並抱住你的腰。
「啊,還有一些油墨沒有擦乾淨。」你看著他的額頭喊,正當Simon轉身拿毛巾時你捧著他的臉故意不讓他移動,「Don't move.」
接著你抬頭將唇貼在額頭上的疤痕,之後是鼻樑上的,再來是眼眶下方的……當你要吻向嘴角的疤痕時,Simon突然把你緊緊摟住,讓你只能抬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完全無法移動。
他的下巴靠在你的肩膀上,手臂緊緊地壓在你的背上,你還可以感覺他的指甲隔著衣服刺入皮膚。有一點點痛,但你還可以忍受。Simon粗喘著熱氣,一直打在你敏感的頸側。低沉的喘息聲直接鑽進耳道裡,形成電流鑽進脊椎神經竄遍全身,你咬緊下唇來控制住呼吸來自己的保持平穩。
「Bloody fucking hell……不記得教過你這個。」Simon低聲碎念,這讓你想發笑。
你傻笑詢問他:「Too much?」
「如果我不阻止你。」Simon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當他刻意貼著你的耳辦說話時,你的身體會微微地顫抖,「那麼我無法保證接下來真的只有『睡覺』而已。」
「原來,這就是你的極限嗎?」你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勇氣,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說出這麼大膽的話。
「睡覺!你這頑皮的小混蛋!」Simon把你輕壓回床上,然後快速起身把被子直接蓋住你。他走去關房間的電燈,之後又快步走回來進入被窩,像剛才那樣把你抱進懷裡躺著。雖然Simon的體型高大,但你跟他一同睡在軍方宿舍的大床上還是綽綽有餘。
你像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傻笑和蹭著Simon的胸口。確實剛才的行為嚴格來說非常地「危險」,但你希望這樣做能讓Simon感覺好一些。因為他喜歡你的觸摸,而且你相信他會遵守諾言,就像他相信你一樣。
「Night night, Simon.」
「Sweet dreams, you little dickens.」Simon似乎還是有點生氣,但喊你時還是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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