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動青春 - ４

雖然因為先去了趟別的地方比較晚，但那天半夜，萊娜同樣前往那個地下擂台。

然而這一天，一台警車停在左近，把旁邊通常是丟垃圾的巷子口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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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娜皺了皺眉頭，覺得心裡一陣煩。

她不太想管為什麼警察會出現在這裡，其實這種是非之地，會有警察找上門

並不是甚麼奇怪的事情；反而是萊娜這種花樣年華的少女來這裡光顧不免引人遐想，尤其萊娜的穿著還極其暴露，看了之後不覺得她是小太妹或賣春女才奇怪。

她覺得煩，是因為……

果不其然，萊娜走向賭場沒被封鎖線圍住的門口，就被兩個警察攔了下來。

「欸欸欸欸」

「小妹妹，很晚了耶~」

兩個警察大概是菜鳥，見了萊娜的穿著，一個擺出臉色，一個揚起興味十足

的微笑。

「來這裡做什麼？」

「找男朋友？還是找……？」

比較天兵的那個條子還沒說完，他的同事看見萊娜眼裡閃過的凶光，立刻給

他一記肘擊，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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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做什麼？

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說這裡地下室有個賭場吧？

亞連曾說過，以她的姿色，若有不會回答的問題，裝可愛一下就避掉了。

可是她不想。

於是她這麼回答：

「要你管。」

萊娜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像挑釁一樣尾音上揚，也不像吵架一樣兇狠，就

只是自言自語般地抱怨。

但儘管她的語氣不像是在嗆人，被說這句話果然還是會不高興，兩個人都板

起臉孔。

「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警察把她外套的拉鍊拉起來。

「對啊，妳青春的肉體小心被人抓回去強……」

警察摀住同事的嘴不讓他說完。

萊娜暗自決定，如果這個條子繼續犯賤，就打扁他。

「如果我是男生，你們還會說這種話嗎？」

大概是萊娜眼裡凶光太熾盛了，竟然連兩個警察看到都有些怕。

「……不不不……不是因為這種理由……」

警察微微發著抖說。

「是因為這裡是命案現場……閒雜人等不要在這裡干擾調查……」

「命案現場？」

萊娜不解道。

兩個人像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大概因為空氣中的肅殺之氣因為萊娜的情

緒轉為困惑終於消失了吧？

「對啊！有一個……」

「偵查不公開。」

條子的話頭被同事打斷。

萊娜歪歪頭。

兩個人見狀又瑟縮一下，大概萊娜擺出的表情太可怕了吧。

「……偵查不公開……這是規定啦……又不是我規定的……妳瞪我也沒有

用啊…….」

突然一隻手拍上萊娜的肩膀，把因為沒朋友而有點神經質的她嚇了一大跳。

——其實要不是萊娜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兩個警察身上，怎麼會沒發現有人來到

左近了？

拍上萊娜肩膀的是賭場的男荷官。

「抱歉呀！」

他向兩個警察爽朗地一笑道，轉向萊娜。

「走，我跟妳解釋。」

他推著萊娜離開了。

在這種地方「一個男人來帶一個破瓜年華的女孩」實在可疑，兩個警察露出

懷疑的神色，但見萊娜沒有反抗，便沒有多問。

萊娜見他不是往擂台走，覺得奇怪。

「不進去嗎？」

男荷官把手從萊娜肩膀上拿下來。

「瑪莉會打理好。」

「我不是問這個，我才不管這個，我想玩刀。」

萊娜這麼說道，若非男荷官跟她是熟人，估計會給她一個白眼。

「這件事情也許你會想知道。」

男荷官回答。

「除了保養刀跟玩刀以外，沒有我感興趣的事情。」

「妳不想知道警察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嗎？」

「我在等你解釋，你要解釋了嗎？」

「警察是我叫的。」

「為甚麼？」

「昨天那個男孩，叫什麼韋恩的，還記得嗎？」

萊娜瞪大眼睛。

「是他嗎？」

那個男孩太過善良，前天鬥劍的過程中，他還因為怕弄傷萊娜，冒著可能會

打輸甚至被切成十八塊的風險對她留手。

這樣的韋恩不會殺別人，至少以萊娜對他的印象，無法想像他會這麼做，所

以他是被害者。

「幾個小時之前他的屍體被發現在旁邊的巷子。」

男荷官解釋道。

「知道是誰做的嗎？」

萊娜問道。

「調監視器看過了，可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棄屍的時候當然知道要把臉蒙起來。」

「是嗎……？」

「可是猜也猜得到，是前天被妳揍的那個胖子叫的人，他本來是來找妳的，

等了半天妳沒來，他就拿那個男孩開刀。」

「……是我害死了他……」

「妳可以為他報仇。」

兩人邊說邊走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男荷官的車子旁。

男荷官打開後座的車門，但萊娜自己坐進副駕。

「把我當成小朋友？」

「啊對喔……妳不是小朋友了……」

男荷官尷尬地搔搔後腦，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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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個二八年華的青春少女，萊娜之所以敢上男荷官的車，除了因為「如果

男荷官圖謀不軌也不怕打不過他」之外，另一個理由就是因為萊娜和男荷官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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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荷官把車子開到一間酒館，下了車。

酒館裡面坐著一個女子，穿著一件看起來不便宜的洋裝。男荷官還沒走到，

她就已經輕輕地說道：

「竟然讓女生先到，這樣不行耶傑克。」

女子說話的聲音很嗲，就是那種在男人聽來像撒嬌、而女生會覺得很做作的

聲音。柔柔的聲音卻中氣十足地傳到了仍有一段距離的兩人耳裡。

「抱歉呢奎茵，」

男荷官——傑克賠笑道。

「因為在等她。」

他指指萊娜。

女子——奎茵哼了一聲。

「讓女生先到，原因還是為了等另外一個女生……」

「有甚麼關係？又不是來約會的。」

萊娜不等她尾音落下就接話道。

話頭被搶過當然會生氣的，但Queen竟然不敢對萊娜發作。

「……早就叫妳買台手機了……」

她只怨懟地這麼說。

「早就說過了，不想。」

萊娜任性地結束話題。

眼看在這個早就吵過的話題上說下去也沒有用，奎茵只得又轉向傑克。

「這麼晚了還把我叫來，不知道女人是很忌諱熬夜的嗎？」

「妳還不是來了？」

隨著這句話，吧檯後面站起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看起來他剛剛應該是蹲在吧檯後面補貨，但他高大的身材讓人不禁懷疑剛剛

怎麼會沒看到他。

「我是來聽聽他有甚麼事情。」

奎茵回完男人的話，繼續向傑克道：

「你的理由沒有讓我滿意的話，我不知道會做出甚麼事情喔……」

奎茵甜美的聲音說出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可能會弄死你」。

對於這赤裸裸的威脅，傑克不怒反笑。

「如果我說，有委託了。」

傑克這麼說完之後，奎茵驚喜地高高揚起眉毛，男人則覺得煩躁似地皺眉。

「只委託你吧？」

雖然又驚又喜，奎茵還是傲嬌道。

「不，我一個人做不來。」

「那委託人為什麼不自己來，而要你來告訴我們？」

「委託人自己來了。」

傑克微微一笑，轉向萊娜。

奎茵不能理解，收起笑容。明白他意思的萊娜則一聲長嘆。

「你這是強迫推銷。」

「可是妳還是會接受。」

「我不會付錢給你。」

「沒關係，我不要錢。」

奎茵見狀，有點錯愕地瞪大眼睛。

「等……所以委託人是……她？」

她指著萊娜向傑克問道。

「是的。」

傑克回答。

「那我不幹。」

奎茵抱胸斷然道。

對於她會這麼回答，萊娜一點都不意外，應該說，她不拒絕才奇怪。

於是她補上這句：

「我付錢給妳。」

奎茵聞言臉頰抽動了一下。

「那目標呢？」

從她如此說看來，是答應了。

也是啦，就算不想幫萊娜做事情，當然還是會想賺萊娜的錢嘛。

應該說，正因為討厭萊娜，才會想賺她的錢。

傑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那個胖子。

奎茵倒抽了一口氣。

「開什麼玩笑啊？那是奧提斯！」

奎茵一提到這個名字，連平常不太看新聞的萊娜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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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提斯，當地服飾產業的的巨頭，引領了當地的時尚潮流；至於為甚麼這麼有影

響力的傢伙當天在那個地下擂台卻沒人認出，是因為這傢伙平常鮮少在大眾以及攝影機面前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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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啊……」

傑克撓撓下巴。

「事情難辦了呢……」

「怎麼了？」

萊娜淡然道。

「對生活在這裡的我們來說，對付他，就像要對付整個世界一樣困難啊……」

傑克解釋。

「他動到我欣賞的人，我要他付出代價。」

萊娜冷冷地說。

櫃檯的金伸出一隻大手，拍萊娜拍的肩膀。

「這種會弄髒手的累活，就交給我們來做吧，我們來做就好。」

「甜心！你要蹚這淌渾水？」

奎茵吃驚道。

「難得有她欣賞的人嘛。」

金解釋。

「而且，我很欣賞這種為了別人打架的，不管是報仇還是什麼。」

「我要自己來，你們幫我就好。」

萊娜啐道。

「我要親手殺了那狗娘養的。」

萊娜說話比一般女孩粗魯許多，卻也極少罵髒話；這句髒話出口，在場所有其他

人都明白了她的憤怒。

「這麼氣？」

奎茵挑起眉毛。

「妳男朋友喔？」

傑克用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酒吧老闆少一根筋，還是說出了那個禁忌。

「蜜糖，我們都知道她喜歡的是……」

「我沒有喜歡亞連，要我講幾次？」

萊娜打斷金，聲音聽得出沸騰的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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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

為了轉移話題，傑克看著時鐘說道。

「要先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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