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禮物 - 第六話不明的第四道枷鎖

　　　米婭簡單收拾了行李，提著箱子，離開了她住了五年的房子。

　　「我們接您了，米婭・哈珀上尉。」一群士兵站成兩排，肅穆而整齊。

　　「辛苦了。」米婭淡然地回應，並在他們的注視下，步伐穩定地走向接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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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我們要特地來接一個女兵呀。」兩名士兵低聲議論。

　　「計劃內不是沒有女的嗎！」

　　「聽說她在完全剔除女性之前，是個擔任過重要職位的人。」

　　「只是沒想到現在要招她回來，而且她還只是個上尉。」他們語氣中充滿不解，對於如此高規格的接待感到不滿。

　　「真是浪費人力。」兩名士兵站在一旁，悄悄討論著。

　　米婭聽得一清二楚，臉上卻沒有絲毫反應，彷彿這些話語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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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輛軍車停了下來，伊森從車中走出。

　　「敬禮！」帶隊的士兵高聲命令。

　　「早上好，伊森・里德上校！」士兵們齊刷刷地敬禮，聲音如同一股洪流。

　　米婭走到伊森面前，對他行了一個簡單而堅定的軍禮。

　　「米婭・哈珀上尉即日起回歸軍隊。」她的語氣清冷而堅決。

　　「歡迎你的回歸。」伊森回以軍禮，隨後迅速放下手，目光冷冷地掃過剛才私下交談的兩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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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你們了，詹姆斯中士與麥可中士。即日起，兩位將從我的部隊移除。」伊森語氣冰冷，語調沒有一絲波動。

　　「無須解釋。」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令兩名士兵無法反駁。

　　兩名士兵低頭，臉色蒼白，根本無法發聲。

　　「請上車吧，米婭・哈珀上尉。」伊森恢復了平淡的語氣，對米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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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婭正準備上車時，忽然聽到一聲急促的呼喊。

　　「米……米婭！」諾艾爾從房子衝了出來，焦急地抓住了正要上車的米婭。

　　「諾爾……諾艾爾……」米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轉向伊森，顯得有些無助。

　　「那是目標……」「命令是看到也不能攻擊。」周圍的士兵盯著諾艾爾，眼中充滿警戒與敵意。

　　諾艾爾顫抖著，越發緊抓著米婭，右手的手鍊不斷閃爍出紅色光芒，彷彿隨時準備爆發。

　　「歡迎回來，諾艾爾。」伊森看向諾艾爾，聲音低沉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漠。

　　諾艾爾的手越抓越緊，顯然被眼前的氛圍壓得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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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車內，伊森、米婭與諾艾爾三人面對面坐著。

　　「那條手鍊……原來如此。」伊森的目光聚焦在諾艾爾緊抓著米婭的手上，手腕處那條銀色手鍊依然發出微弱的紅光，從剛才起便不曾停歇。

　　「昨天的電話我也簡單聽過了。」伊森語氣平淡，打破沉默。

　　「回到基地後，麻煩寫一份完整的報告交給我。」他的語氣毫不猶豫，帶著一絲命令的強硬。

　　「米婭・哈珀上尉。」伊森冷冷地再次提起。

　　「知道了，伊森・里德上校。」米婭回應，語氣平穩。

　　「叫我伊森就可以了。」伊森的語氣依然冷淡，如同機器般運轉。「我也會叫你米婭上尉的。」他似乎在強調一個無奈的事實。

　　「這是為了之後在基地能夠更好地交流。」伊森的視線無情地落在諾艾爾身上，似乎在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

　　諾艾爾的右手手鍊發出的紅光越來越明顯，仿佛承載著某種情感的波動。

　　「我能知道諾艾爾在基地做了什麼嗎？」米婭小心地問道，眼中隱隱帶著擔憂。

　　「伊森上校。」她再次呼喚他，語氣裡充滿了好奇與無奈。（昨天的電話，也是我單方面報告諾艾爾的事情……）米婭的內心這樣默默思索。

　　「它沒告訴你嗎？」伊森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諾艾爾，似乎並不打算移開視線。

　　「他不想說的樣子。」米婭輕聲回應，伸手摸了摸諾艾爾的頭，試圖安撫他。

　　（明明在回基地前，我一直想了解諾艾爾發生了什麼事……）米婭心中暗暗自語，然而，諾艾爾始終拒絕開口。

　　「嗯，他不想說是嗎……」伊森略微停頓，思索了一下。

　　「詳細情況得等到上層下命令才可以說明。」伊森的聲音冷酷而無情，「具體能透露的事情，我現在無法回答。」

　　他拿起懷錶，輕輕一瞥。

　　「也不知道會開多久。」他冷冷地說。

　　伊森將懷錶收起來，隨後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資料。

　　「我收到的臨時命令，是暫時由你負責照顧它。」伊森繼續說道，語氣無比平靜。

　　「因為照顧它的負責人已經死亡，所以也沒有人可以跟你交接。」他將一份資料遞給米婭，「總之，就先照這表單，將必要的資料在十點前交出來。」

　　米婭接過資料，迅速翻閱著。

　　「這麼多資料，根本沒辦法在十點前趕出來。」米婭皺了皺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需要提交的文件，心情頓時沉重。

　　「死也要趕出來。」伊森冷冷地回應，毫不在乎米婭的難處。

　　「需要的話，可以拿放在一旁的筆電。」伊森淡淡地說，然後將視線重新停留在諾艾爾的身上。

　　「不過，不能讓它看到。」他補充道，語氣依然冰冷。

　　「跟以前一樣。」他平靜地說，言外之意是，不能讓諾艾爾接觸任何非必要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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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不要！」諾艾爾在直升機前大聲叫喊，他的雙手緊緊抓住米婭，顯得極為焦急。

　　「諾艾爾，我有事情要處理，我們得搭不同的直升機。」米婭試圖安撫諾艾爾，語氣帶著無奈。

　　「我昨天不是說過，如果你不要可以不用跟著我嗎？」米婭努力保持冷靜，繼續解釋。

　　因為軍隊並沒有直接命令要帶著諾艾爾回來，她不禁擔心，如果過度刺激諾艾爾，這次他可能會逃到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可是……」諾艾爾痛苦地說，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難過。

　　自從離開房子開始，諾艾爾右手的手鍊便一直發出紅光，未曾熄滅。

　　一開始是脖上的項鍊，接著是左手的手鍊。

　　（這兩個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但……右手的手鍊是在跟我獨處時突然出現的……）米婭心中回憶起來。

　　而且從早上開始，紅光便不斷散發，直到現在，依然閃爍不定。

　　（看諾艾爾的表現，紅光似乎是對應著諾艾爾某種情緒的反應……）米婭試圖理解這一切。

　　「諾艾爾，我們下了直升機就會再見面的，所以……」米婭語氣柔和，想要再次安撫他。

　　「騙子……」諾艾爾的聲音顫抖，眼中充滿了失望與悲傷。

　　米婭的心微微一震，她驚訝地看著諾艾爾。

　　「那天……明明說……會回來……」諾艾爾的語氣帶著絕望，那是米婭離開計劃的那一天。

　　她記得，像往常一樣，做完檢查後，她對他說過讓他在房間等著。

　　就離開了基地，已經過去了五年。

　　諾艾爾緩緩後退，似乎決定與米婭保持距離。

　　「諾艾爾……」米婭伸出手，眼神中透露著不安。

　　周圍的士兵緊張地注視著諾艾爾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隨時準備應對任何情況。

　　諾艾爾的左手手鍊也開始緩緩發光，紅光與右手手鍊的光芒交錯閃耀，氣氛愈發緊張。

　　「動手。」伊森冷冷地開口，語氣無波無瀾。

　　一根針迅速刺入諾艾爾的後頸，隨著藥物的注入，諾艾爾漸漸失去意識，視線模糊地掃過米婭，最終倒在地上。

　　「諾艾爾！」米婭驚呼，急忙想要上前，但被伊森伸手攔住。

　　「這是對他做了什麼？」米婭激動地問，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與不安。

　　「單純的麻痺藥。」伊森語氣冷漠，似乎一切都不值得多說。

　　「長官，它睡著了。」一名士兵走上前檢查，回報。

　　「把它帶到專用的直升機內。」伊森命令道，語氣依舊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也趕快上直升機吧，米婭上尉。」伊森說完，頭也不回地朝直升機走去。

　　「是的，長官……」米婭低聲自語，心中卻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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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婭在直升機內一邊打著報告，敘述著從諾艾爾出現在小鎮開始，所發生的所有事件，以及諾艾爾身上的異常情況。

　　伊森坐在對面的座位上，隨後收到專門載運諾艾爾的直升機那邊傳來的身體報告。

　　「這給你吧，米婭上尉。」伊森看完報告後，將文件遞給面前正打著報告的米婭。

　　「這是什麼？」米婭問道，但仍伸手接過資料。

　　「專用直升機內部配備了最新的醫療設備，可以即時監測它的身體狀況。」伊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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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本來就打算用麻醉針嗎？」米婭疑惑地問道，當時她並不清楚諾艾爾的身體狀況。

　　「在必要的情況下。」伊森冷冷回應。

　　「非必要情況下，我是沒有打算使用的。」他補充道。

　　「這也是一個賭注。」伊森語氣平淡，似乎並不在乎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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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對於現在的他，麻醉針會有效。」伊森的聲音帶著推測的口吻。

　　這並不是毫無思考的行為，而是基於聽取了米婭昨晚在電話中的報告，以及一些可能的推測。

　　「事實證明，你的判斷是對的，米婭上尉。」伊森說著，語氣依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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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米婭在電話中的內容還記憶猶新。

　　「以下只是屬下的個人猜測……」米婭緩緩地開口。

　　外面的天空依舊籠罩在黑夜之中，諾艾爾躺在床上，安靜地進入夢鄉，米婭則對著話筒，對話的另一端說著。

　　「他身上的飾品可能是某種能力的限制器，具體怎麼作用我不清楚，但飾品散發出的紅光，或許與他使用的能力有關。」

　　「脖子上的項鍊（第一個）他曾用能力治癒了一名女孩的傷口，但同時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感。當時，項鍊發出了刺眼的紅光——所以我猜測這應該是一個能封印諾艾爾能力的限制裝置。」

　　「左手的手鍊（第二個）與諾艾爾的身體變化有關，除了睡眠行為的變化，他開始有了人類的生理需求，身體也在不同時間顯現出體溫的波動——他的體溫原本並不會變動，一直保持在攝氏36.5°C的人類正常體溫。」

　　「右手的手鍊（第三個）是在我與他獨處時出現的，當時沒有發出紅光。雖然我親眼看到手鍊的出現，但無法猜測出是什麼原因。從我們的對話內容來看，應該和我決定回歸軍隊的選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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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我目前對他身上飾品的猜測。」

　　「他現在的身體與人類無異了。」雖然這是還無法驗證的事情，但伊森似乎已確信自己的判斷。

　　米婭看著專用直升機傳來的，諾艾爾身體不斷變動的最新數據。

　　「即使如此，對於一個五歲小孩來說，打麻醉針仍然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米婭仔細查看著手中的報告，心中滿是疑慮。

　　「劑量已經調整過了。」伊森冷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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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死了也無所謂。」伊森突然開口，語氣冷淡。

　　米婭面色一變，難以掩飾內心的掙扎，低頭不語。

　　「上頭的命令是不論生死。」伊森的語氣如冰冷的刀鋒，無情而冷酷。

　　「如果無法找到有效控制他的辦法，命令是直接將他處死。」他平靜地說著，語氣中並無絲毫波動。

　　總比讓他逃入其他國家更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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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次很好的嘗試，亦是一次發現。」伊森說著，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米婭放下手中的報表，直視伊森。

　　「伊森上校，恕我直言，諾艾爾似乎很討厭您。」米婭坦率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忽視的疑惑。

　　她並沒有特別想要知道原因，但不知為何，這件事在她心中揮之不去，忍不住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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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會被調走了。」伊森沒有對此作出回應，淡淡地說道。

　　因為有讓諾艾爾逃走的疏失，伊森心知肚明。

　　「到時候會換新的負責人來。」

　　強硬派？還是溫和派？無論如何，我們都只是服從命令的軍官。

　　「這樣也好……」伊森輕聲說道，眼神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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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升機抵達目的地。

　「你還有一小時的時間，米婭上尉。」現在是早上九點整。

　「十點前把報告交給我。」伊森說完，沒有回頭，徑直往基地內部走去。

　米婭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小心搬運。」另一邊，諾艾爾被綁在擔架上，被士兵小心翼翼地搬運進基地內。

　「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別讓它甦醒。」

　「醒來就打麻醉針。」

　他們進入基地內部，這是諾艾爾曾經長時間待過的地方。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房間，也是諾艾爾曾經逃離的地方。

　隨著士兵們離開房間，床上的諾艾爾隨即甦醒。

　他看著那熟悉的天花板，心中湧上一陣恐懼。他急促地坐起來，焦急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一陣頭暈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難受地摀住嘴巴，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突然，他看到床頭堆滿的娃娃，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抱起一隻娃娃，低聲喃喃道：「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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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升機抵達目的地。

　　「你還有一小時的時間，米婭上尉。」現在時間是早上九點整。

　　「十點前把報告交給我。」伊森說完沒有回頭，徑直往基地內部走去。

　　米婭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小心搬運。」另一邊，諾艾爾被綁在擔架上，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將他搬進基地內。

　　「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別讓它甦醒。」

　　「醒來就打麻醉針。」

　　他們進入到基地內部，這是諾艾爾曾經長時間待過的地方。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房間，也是諾艾爾曾經逃離的地方。

　　隨著士兵們離開房間，床上的諾艾爾隨即甦醒。

　　諾艾爾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感到一陣恐懼。他急速地坐起來，焦急地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麼。

　　一陣頭暈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難受地摀住嘴巴，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突然，他看到床頭堆滿的娃娃，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抱起一隻娃娃，低聲喊道：「米婭……」

　　---

　　走廊上，米婭拿著一疊資料，匆匆向伊森的辦公室走去。

　　開門聲—

　　「提早五分鐘，挺好的。」伊森看著懷錶說道。

　　米婭遞出資料。

　　「在收到命令前，待機在你的位置，米婭上尉。」伊森接過資料，翻看著。

　　「我不用去看一下諾艾爾的情況嗎？」米婭問道。

　　「不用。」伊森邊翻看資料，邊回應。

　　「上級應該會找你，在那之前待機。」他迅速掃過資料，將它們收進文件袋中。

　　隨後，他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看來不用待機了，跟我來。」伊森站起來，朝門口走去，米婭緊跟其後。

　　——

　　房間內，一群軍隊和政府高官已經聚集在裡面。

　　伊森帶著米婭走進房間。

　　「就是她嗎……」

　　「之前不是說要把女人踢出計劃嗎？」

　　「如果被她操控怎麼辦！」

　　「它已經殺過人了，事到如今再討論這個有什麼用。」

　　「我們聚集在這裡也有危險……這裡離它所在的房間可不遠。」

　　「不就是要討論要不要把它殺了，殺不掉國家也完了吧。」包括在座的我們。

　　「但是現在可是戰爭的關鍵時刻，不能少了它的能力……」

　　「但你覺得它現在會聽我們的嗎？」

　　「乾脆直接把它丟到戰場，看能不能幫我們消滅敵國的士兵。」

　　　房間內的高官激烈地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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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開始會議吧。」伊森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米婭坐在他身後的位置，看向投影機中的諾艾爾影像。

　　他抱著娃娃，躺在一堆娃娃包圍的床上，似乎又睡著了。

　　一名士兵打開辦公室的門，送來一個箱子，是米婭從自己房子帶來的。

　　「先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吧。」伊森打開箱子，拿出那把諾艾爾在米婭家製作的槍。

　　「它逃出去的時候，已經在外面製作了軍隊給它打造的，還在試用階段的最新武器。」在沒有軍隊命令的情況下。

　　會議中的每個人都神情凝重地盯著伊森手中的武器——他們心中都清楚，不能再讓它二度逃出基地了。

　　「也就是說它很可能不會再聽命令製作武器了……是這個意思嗎？」有一個聲音發問。

　　他們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它已經沒有用處，甚至對國家構成了威脅。

　　「我個人提議，將它在這裡所接觸到的所有人都換一批新的。」伊森提出了這個決定。

　　這個決定包括他自己。

　　「這樣真的有用嗎……它可不是傻子。」它擁有絕對的記憶力、資料獲取能力和思考能力，是非人類的存在。

　　「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想的，既然都逃出去，代表它不想幫軍隊做事吧。」

　　「管它怎麼想，要是都照它的意思做，那國家就被它掌控了！」

　　「我們得小心對待它，但要是它心情不好，說不定會滅掉我們！」

　　「之前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不能讓它掌控主導權。

　　「但是從這份上尉提出的報告內容來看。」紙張翻動的聲音。

　　「它現在的能力說不定被削弱了很多。」報告中提到了它身上莫名出現的三樣飾品。

　　「如果能弄清楚這些飾品是如何運作和出現的……說不定，這是一個可以操控它的方法。」

　　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伊森身後座位上的米婭。

　　「能說明一下，這些飾品是怎麼出現的嗎，米婭·哈珀上尉？」

　　米婭站起身，看向會議室內，短時間內聚集的軍隊和政府高官。

　　「我在報告中也提到，我並不清楚這些飾品具體是怎麼出現的。」米婭開口說道。

　　「我唯一親眼看到的是它戴上的第三件飾品，右手的手鍊，而且是在我對它說話時，突然出現的。」

　　當時的對話內容也已經記錄在報告中。

　　「第二件飾品，左手的手鍊，我並沒有看到它出現的過程，但發現它出現時，諾艾爾的身體發生了變異，變成了像一個正常五歲男孩應該有的男性生理特徵。猜測這可能是第二件飾品造成的影響。」

　　「至於第一件飾品，脖上的項鍊，這是它出現在小鎮時，就戴著的，至於它的出現時間和原因，我無法解釋。」

　　以上三件飾品都無法從它身上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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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鍊的話…我記得是在離開的時候出現的。」「是呢。」「監視器有拍到。」他們低聲討論著。

　米婭重新坐回椅子上。

　「伊森上校，你當時親眼看到項鍊出現的時候吧？」一聲話語讓全場的焦點集中在伊森身上。

　米婭看向坐在前方的伊森背影。

　「沒錯。」伊森簡短地回答。

　「那你認為項鍊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呢？」全場陷入一片寂靜，目光集中在伊森身上。

　伊森緩緩開口。

　「跟路卡斯當時死而復生有關吧。」

　米婭驚恐地瞪大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他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它能將所有死去的士兵復活就好了。」會議室內再次響起了討論的聲音。

　「是啊，雖然現在武器方面已經很充足，但人力還是非常緊缺。」

　「但是這種非"常理"的事情，一旦做了，外界一定會知道。」

　米婭坐在後面，會議室裡的討論她已經無法完全跟上。

　常理…諾艾爾的存在…突然出現的飾品…她的大腦迅速運轉，思考著所有的線索。

　「生命嗎…」米婭小聲地說著。

　伊森聽到她的話，開口道：「米婭上尉似乎發現了什麼。」伊森將全場的焦點轉向她。

　「說來聽聽。」

　全場的目光都落在米婭身上。

　米婭沒有站起身，緩緩開口。

　「飾品是枷鎖…第一個項鍊是生命，身體。在治療傷口的時候，項鍊會發出紅光，他或許擁有治療他人，復活他人的能力，但現在被封印了。」米婭說著。

　「你是要說它有像聖經中的耶穌一樣的能力嗎？」一位高官不解地插嘴。

　「別開玩笑了。」「耶穌可不是像他一樣恐怖的存在！」

　周圍的聲音瞬間變得嘈雜，紛紛反駁米婭的猜測。

　「第二個枷鎖是生物，性別。他的身體變成了普通人類的樣子，甚至普通的麻醉針也開始對他有效。第三個是…第三個是…」米婭不斷回想著這幾天與諾艾爾相處的情況。

　「第三個是意識，意志。他可能已經失去了操控他人意識的能力。」

　米婭閉上眼睛，低聲說出最後一句話。

　「他可能正在變成人類一樣的存在。」

　她說完，便默默地低下頭，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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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的討論繼續進行，但米婭的心思已經不再集中在眼前的話題上。

　　會議持續了很久，討論的焦點也不再是如何控制諾艾爾，而是如何阻止他繼續失去他失去原本擁有的能力。

　「米婭上尉，這是今天要詢問它的內容，今晚9點前完成任務。」伊森看完文件，將它遞到米婭面前。

　「還有，如果需要新的助理，再告訴我。」會議的結果，正式任命她為諾艾爾的主要接觸人員。

　他看向發呆的米婭。

　「米婭·哈珀上尉！」伊森在她耳邊大聲叫道。

　「是的！」米婭突然回過神來，像是被驚醒了。

　「或許正是因為你這樣不經意的發呆，才會讓他們認為女性更容易被它操控。」伊森邊說邊將資料丟給她。

　「還有，它好像快醒來了。」伊森看向24小時監視諾艾爾房間的畫面。

　米婭趕緊看向手錶。

　「都這時間了！」她驚訝道，晚上7點。

　「連午餐都沒吃…」米婭喃喃自語。

　伊森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她，似乎對午餐這件事並不感冒。

　「總之，之後與它的接觸交給你了。」伊森說完，準備離開會議室。

　「對了，諾艾爾身邊的那些娃娃是怎麼回事？」米婭突然問道。

　她記得之前基地是禁止任何物品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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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停下腳步。

　「路卡斯買的。」伊森緩緩地說道。

　但是他買了也沒辦法帶進基地，一直放在外面的屋子裡。

　「是我批准的。」伊森補充道，隨後走到門口。

　「放作遺物，也會被銷毀。」他最後說道，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米婭似乎注意到伊森脖子上戴著一條與路卡斯相同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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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厚重的防護門緩緩打開，室內一片潔白。房間裡的床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娃娃，諾艾爾緩緩睜開眼睛。

　「米…婭…」床上的諾艾爾低聲喃喃。

　「諾艾爾？」米婭推開門，推著一輛餐車走進來。

　「米婭！」諾艾爾丟下抱著的娃娃，衝過來抱住米婭。

　他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衣服，將頭埋進她的懷裡。

　「我不是說會再見嗎？」米婭輕柔地摸著諾艾爾的頭。

　「嗯…」諾艾爾低聲回應，顯得依戀而安心。

　「先來吃飯吧。」米婭說著，推著餐車將食物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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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要…開動…」諾艾爾看著眼前的食物，

　　「進食時間是……」米婭在一旁做紀錄，隨後看著遲遲沒有動手的諾艾爾。

　　「怎麼了嗎？」米婭問到。

　　「米……米莉婭……不吃？」諾艾爾看著米婭。

　　「我已經吃過了。」簡單方便的能量飲，一分鐘內解決。

　　「你吃吧。」米婭說著。

　　「還得安排每一餐的熱量…….今天得熬夜了，等等去喝點咖啡好了。」米婭在一旁自言自語著寫著甚麼。

　　諾艾爾失落的看著眼前的食物，米婭看向他。

　　「明天就會陪你吃了。」米婭拿起叉子，插起一片菜餵到諾艾爾面前。

　　「好嗎？」米婭看著他。

　　「恩。」諾艾爾一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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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在這裡可以叫我米婭。」米婭將叉子交給諾艾爾。

　　「為甚麼？」諾艾爾歪著頭問著。

　　「人在不同地方會有不同的名字的。」

　　「你在這裡要叫諾艾爾喔。」米婭說著，拿起一旁的文件。

　　「恩。」諾艾爾高興的回應。

　　「等等還得做問卷呀……」高層討論出來的問題清單。

　　「我離開的期間都沒進行對話的樣子……」

　　米婭翻閱著裡面的內容。

　　「現在時間是……」米婭看了一眼時間。

　　——

　　「諾艾爾……不想在這裡……」諾艾爾說著，同時右手的手鍊發出微微的紅光。

　　米婭看向他難受的表情。

　　「有娃娃不開心嗎？」米婭問到。

　　「不是……」諾艾爾抱著娃娃蜷縮著身體。

　　「討厭人……」諾艾爾小聲的說著。

　　「包含我嗎？」米婭問到。

　　「沒有！」諾艾爾趕緊說出口。

　　「害怕……米婭……離開……」他右手的手鍊發出微微的紅光。

　　米婭在一旁聽著，一邊記錄著諾艾爾的回答。

　　「路卡斯……死掉了……」諾艾爾害怕的說著，米婭停下手中的筆。

　　「諾艾爾……沒有辦法救他……」他胸前的項鍊緩緩發出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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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米婭……」諾艾爾一個人待在床上，手裡抱著娃娃，看著米婭的背影。

　　米婭轉過身看向諾艾爾。

　　「抱歉諾艾爾，我今晚應該會很忙。」連睡覺時間都沒有。

　　米婭走到門口。

　　「明天早上會過來，在這裡等我好嗎？」

　　相似的話語，同樣的人再度說出口。

　　「不……」諾艾爾準備說出口。

　　「打擾了。」一名女兵，以及兩名男士兵站在門口。

　　帶頭的女兵率先開口。

　　「莉奧拉・格雷夫斯，實習軍醫，軍銜是中尉，負責來協助米婭・哈珀上尉的。」莉奧拉・格雷夫斯中尉，女。

　　「這是人事調動單，請在上面簽名。」她將人事調動單，交給米婭。

　　剩下兩位男兵。

　　「達米安・懷爾德，見習軍醫，少尉。」達米安・懷爾德少尉，男。

　　「我是克里斯・約翰遜，軍銜是下士，請多多指教。」克里斯・約翰遜下士，男。

　　三人朝著米婭敬著禮。

　　「人事調動真快……」米婭拿著人事調動單，呆在原地看著他們。

　　我不是一小時前才跟伊森上校提出人力需求嗎……人已經來了？

　　（奇怪，我之前還在這裏做事的時候，要人手等了三個月還是沒消息……）之前的負責人是不同人。

　　「不過正好。」米婭說著，看向房間裡面，緊緊鑽緊手中娃娃的諾艾爾，不安的看著他們。

　　「克里斯下士。」米婭將手中的剛剛紀錄完對話資料交給他。

　　「現在去幫我把這些資料用電腦打出來，盡快交給我。」

　　「是的，長官。」他收下資料，往辦公室跑去。

　　「達米安少尉，在房間負責陪諾艾爾。」

　　「遵命，長官。」

　　「他表現害怕的話，就在旁邊看著他就好了，不要主動接近。」米婭在紙上簽名。

　　「莉奧拉中尉幫我把資料送給伊森上校。」米婭將資料遞給她。

　　「了解，長官。」她接過資料。

　　「還有去換套私服。」米婭說完往辦公室走去。

　　「是……是的？」她待在原地疑惑著看著自己身上的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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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厚重的門打開，莉奧拉穿著私服走了進來。

　　房間內，一臉委屈的達米安中尉窩在門邊。

　　「換班嗎？」他窩在一旁，看著進到房間的莉奧拉。

　　「這是……？」她看向房間唯一的床，床上的娃娃像一道城牆一樣，諾艾爾害怕的躲在娃娃的後面，看著他們。

　　「你做了甚麼？」莉奧拉一臉困惑的表情看向一旁的達米安少尉。

　　「甚麼都沒做呀……」他一臉委屈的說著。

　　試圖往前走一步，他就害怕的不行，還用娃娃堆起防護牆，結果只能窩在牆邊一直盯著他看。

　　「就這樣持續了半小時……」

　　「哀……雖然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命令優先。

　　她往諾艾爾的位置走去，諾艾爾抱緊手中的娃娃，害怕地看著她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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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婭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待處理文件。

　　「哀……」嘆了長長得一口氣。

　　「米婭上尉，你給我的資料已經打完了。」

　　「辛苦了，幫我把這一疊文件送去給伊森上校。」

　　「好的，長官。」

　　他拿著資料推開門。

　　逼逼逼---基地內的警報聲響起。

　　「代號X從房間內逃走！」廣播聲響起。

　　「重複一次，代號X從房間內逃走！目前位置A3-03，往A3-02前進！」

　　「目前位置A3-03，往A3-02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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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所在A3-01，特殊物種X辦公區。

　　「A3……不就是在這一層嗎！」他轉頭看向米婭。

　　米婭趕緊調開該層走廊全部的監視器。

　　「沒看到……」米婭看著監視器畫面，走廊上沒看到身影。

　　不會是……

　　「米婭！」突然諾艾爾穿越牆壁從那一個房間穿了過來。

　　「諾艾爾！？」米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諾艾爾衝向前緊抓著她的衣服。

　　「他跑過去了！」一群士兵被門擋在外面。

　　「真是……」莉奧拉跟達米安也跟著後面。

　　「穿牆太難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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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辦公室內。

　　「諾艾爾，我不是說要待在房間內？」米婭看著諾艾爾說著。

　　「可是……米婭不在……」諾艾爾說著。

　　莉奧拉跟達米安站在一旁看著。

　　「我不是讓她們陪你了嗎？」米婭說著。

　　「米婭……不在……」諾艾爾緊抓著衣服。

　　「諾艾爾又會……被欺騙……」他低著頭說著。

　　「諾艾爾……」米婭輕輕的拉開他。

　　「我本來就不可能永遠都在的。」

　　諾艾爾瞪大雙眼的看向她。

　　「我得聽上層命令工作才行，畢竟我是軍人。」米婭說著。

　　這也是我的選擇。

　　「還有……」米亞緩緩開口。

　　「我總有一天也會死的。」她看到了路卡斯死亡那一瞬間的影像。

　　諾艾爾瞳孔顫動著看著眼前的她。

　　「所以諾艾爾也不能只跟我相處。」她的容貌比五年前的還要蒼老，歲月在她身上作用著。

　　跟一旁新進的莉奧拉跟達米安比起來，她早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

　　她看著跟五年前模樣完全沒有變化的諾艾爾。

　　「知道了嗎？」米婭問著。

　　諾艾爾低下頭，沒有回答。

　　「那個……」一旁的莉奧拉忍不住開口。

　　「他的左腳……好像有東西在發光？」達米安接著說著。

　　米婭驚恐的看向諾艾爾的左腳，一條銀色腳鏈彷彿一直都在一般，戴在了左腳踝上面。

　　「這剛剛還沒有……對吧！？」米婭一副恐懼的看向他們。

　　他們不斷點著頭。

　　突然電話聲響起，米婭下意識接起電話。

　　「限你兩小時內，把警報發生報告交給我。」

　　清脆的掛斷聲，從另一頭響起。

　　「哀……」米婭無奈的將電話放下。

　　「諾艾爾跟莉奧拉中尉一起回房間吧，她會陪你睡覺的。」

　　米婭看著諾艾爾。

　　「恩……。」諾艾爾鬆手抓著米婭的手，緩慢地往她走去。

　　「把他帶回到房間內，麻煩你了。」米婭往辦公椅一坐。

　　莉奧拉一把抱起諾艾爾。

　　「遵命，長官。」

　　她敬了禮之後，離開了辦公室。

　　「我回來了！」克里斯回到辦公室內。

　　「諾艾爾不在了嗎！」送文件的時間，諾艾爾就離開了。

　　他失落的將頭槌在牆上。

　　「有事麻煩你們。」米婭開口說著，看著一旁的達米安跟克里斯。

　　「請您儘管吩咐！」他們站直著身子聽著。

　　「一小時內把剛剛的警報內容，做成報告給我！」米婭嚴肅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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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 不明的第四道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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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不明的第四道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