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直想不明白,那名學姊到底是誰?就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原因就看上我嗎?
これは無理だろう!そんなバカなん。(這怎麼可能)
「嗯,妳也是平怡國中的學生嗎?」我帶著疑問開口,眼神在她臉上好奇地徘徊,想捕捉些許熟悉的蛛絲馬跡。
「是啊,五年前的事了。」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像是在記憶深處搜索某段過往。
「是不是曾經有個學姊非常迫切地想跟你交往?」她的語氣聽似隨意,但那目光似乎藏著什麼不言而喻的情感。
我愣了一下,努力去回憶那些久遠的片段。「嗯……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印象確實模糊了。
不過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甚至不確定她當時是不是真心的。」我的臉不禁泛起一抹尷尬,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滑動,低頭掩飾自己的不安。
「抱歉,說了些有點私人的過去。」
她聽後並沒有介意,而是淡然地答道:「沒關係,畢竟我就是那位學姊。」她語調平穩,但那短短一句話卻帶著意外的重量,像石子投入我的心湖,引起陣陣波動。
我怔住了,但內心沒有太多驚訝或情感上的波瀾。也許是因為事情太過遙遠,情感早已被時間淡化,只留下一層若有似無的記憶。
我皺了皺眉頭,試圖整理散亂的思緒。「哦,那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我終於開口,心裡滿是疑惑,渴望了解那段隱藏在記憶背後的真相。
她低下頭,神色忽然沉重起來。「松本,不對,應該說高木,其實是我的弟弟。」她的話像雷聲劈下,我幾乎無法即刻反應過來。
「什麼?!」我猛地拍了拍桌子,手掌與木質表面碰撞發出銳利的聲響。整個人倏地站起來,錯愕瞬間攻佔心頭。「松本是妳的弟弟?!妳不是上杉家收養的女兒嗎?怎麼突然冒出個弟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瞪大眼睛直盯著她,彷彿眼神能直接探進她內心尋找答案。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該如何開口解釋。一抹不易察覺的糾結浮現在她眉間,僅此短暫瞬間卻傳達出內心深處掙扎的重量。
我屏息等待著,而周遭的時間仿佛靜止,那一刻我腦海中的思緒如浪潮翻湧,不知該如何平復這突如其來的震撼。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UloH5Gzz
「喂,兄長,請你稍微冷靜一下。」妹妹望月雪乃輕聲地在我耳邊低語,一雙充滿關切的眼睛緊緊盯著我,那擔憂的神情讓我的內心微微一震。
「啊,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手心仍因緊張而滲出微微的汗意。
「沒事,冷靜一下就好了。」站在一旁的上杉刑警立刻安慰我,他的聲音沉穩而充滿專業,給身旁的每個人注入一絲安定。
「是的,高木剛志確實是我的弟弟,他比我小兩歲。」她的聲音清晰有力,然而語調中的某種隱約情感卻使我的心微微動盪,伴隨不安逐漸攀升。
「等等,我記得你的親生父母早就過世了吧?」我稍稍皺了皺眉,懷疑起這整件事情是否有什麼隱藏的細節。
「嗯,沒錯,這是千真萬確的。關於這件事,我還特地向大姐確認過了。不過奇怪的是,好像是從紗香失蹤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上杉刑警的話語中流露出些許震驚,作為銘戶(上杉)紗香的叔叔,他對這些事似乎瞭若指掌。
「那麼,銘戶小姐為什麼會選擇接近我?」我努力理清思路,但內心仍充滿疑問,我的目光緊鎖在她身上,希望能從她的眼神或表情中找到某些線索。
「嗯……小時候,我確實是真心喜歡你的。而且……」她略帶溫柔的語氣似乎透露出一絲懷念,那目光流露出的情感像是在追憶往昔,
「一個正常人,本來有一個姐姐,卻在父母突然過世後失去所有親人,如果因此情緒失控,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吧。」
「但老實說,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究竟想傳達些什麼。」我的困惑越發加深,迫切希望能更加準確地理解她話中的含義。
「嗯……那我換個方式解釋吧。其實高木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徹徹底底的精神病患者。」
銘戶(上杉)小姐的語氣逐漸變得嚴肅,她的眼中充滿恐懼,彷彿正在回憶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想殺掉我,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似的。而且我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也不能說很多年,五年應該有。」她冷靜卻極具力量的一番話讓我的背脊感到陣陣冰涼,內心不由自主地緊縮。
此刻,上杉刑警在旁深深點頭,眉宇間凝聚著一抹沉重,似乎在仔細思索這些險惡跡象所意味的真相。
房間內瞬間瀰漫起一股壓迫性的氛圍,那種無形的壓力令我透不過氣來,只感到周圍的一切都深深籠罩在某種陰霾之中。
居然…銘戶竟然就是當初一直向我告白的那位學姊!這下事情變得麻煩了,要怎麼向詩音解釋才好呢?
我們不是坐警車過來的,而是上杉刑警開著銘戶小姐的車帶我們來。因為她的情緒似乎有點不穩定,暫時不適合自己開車。
唔…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重點。真正讓我在意的是,高木竟然是上杉(也就是銘戶)小姐的弟弟,那麼她原本的姓氏應該也是高木吧?
到了那裡,我一定要好好問清楚整件事情。順便弄明白那傢伙為什麼在我轉學之前一直欺負我,但我總覺得這背後肯定和上杉(銘戶)小姐有些關聯。
我們四人從銘戶(上杉)小姐的車上下來,腳步穩重地走向警察局的入口。
周圍的氣氛因不安而微微凝滯,讓人感到一絲壓迫。那傢伙如今會是什麼表情?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像,令我的步伐更加沉重。
警察引導我來到局內的會客室,在這裡,我將面對那個直接挑起事件的原因。
而銘戶(上杉)小姐則被安排在另一個房間裡,可以想見,她內心也滿是複雜的情緒。終於要和自己很久沒見的弟弟見面。
門一打開,眼前的一幕讓我的目光稍微停滯——高木剛志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戴著手銬。他臉上的神色充滿不安,額頭微微渾汗,顯然已經沒有以往的狂妄。椅子的兩側站著兩名警員,嚴肅的表情讓整個空間更顯凝重,他們似乎是來確保我們之間不會擦槍走火。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思緒後,保持語氣平穩地開口:「松...不,高木,能不能說明一下你為什麼要設伏襲擊我們?」
從嘴裡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心中暗湧澎湃的情感差一點湧出。他曾在那起事件中勒住我妹妹的脖子,害得她差點無法呼吸;再想到他竟敢調戲雪乃,我心頭燃起了熊熊怒火。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變態、痴漢?!
但理智終究幫我壓住了所有衝動,我極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努力用一種表面冷靜的姿態與他對話。
高木聽到我的問題,嘴角微微揚了揚,那副挑釁的態度令人厭惡:
「望月,你問我為什麼埋伏你?哈,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聲音裡藏著冷嘲熱諷,眼神中閃爍著令人厭憤的不屑,那態度彷彿試圖徹底激怒我。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挪開了內心的憤怒,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正當我準備繼續追問時,他忽然像是觸電般意識到什麼,猛然間起立。
然而,由於椅子的特殊結構阻止他自由行動,他猶如小孩被綑住般掙扎了一下,之後再次跌坐回原位。
椅子發出沉重的「呯!」聲響,在房間裡回蕩,打破短暫的僵局,也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不安。
我忍著笑,心裡暗自覺得他那氣憤又帶著幾分羞恥的表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望月,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真正姓氏?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他的語調透著些許焦躁,甚至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安。
「我是自己查出來的啊。我們國中時候可是挺熟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我故意避開提及他姐姐上杉紗香的部分,他大概還不清楚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別再提我們國中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是不是有個學姊老是向你告白?」他的眼神浮現一抹懷念,似乎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嗯,你還曾提醒我別打她的主意,這件事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我回答道,嘴角微微揚起,心裡暗自得意。
「那是我姊!是我大姊!」他的語氣突然加重,似乎被這個事實完全激怒。
(此處高木使用的是「わたし」所以明顯感覺到語氣有加重)
看著他的反應,我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已經認定我認識上杉紗香了。」事情似乎比我原本想像的還要更複雜。
「然後呢?是因為你姐姐喜歡我,你就非得討厭我,甚至還帶頭欺負我嗎?這可完全不像以前的你。」
我努力壓抑心中的情感波動,試圖以平穩的語氣應對,但語句中仍然夾雜著隱隱的不滿。
「以前的我?哼,你別再說那些毫無意義的話了!如果有什麼改變,那是因為你,是因為這個世界,才把我逼成如今的模樣!」他的聲音隨著情緒的激動逐漸高亢,雙眼充滿憤怒的光芒,仿佛恨不得立即衝到我面前將所有的怨恨宣洩出來。
「僕のせい?この世界のせい?」(我的錯?這個世界的錯?)。腦中飛速轉動,却無法理解如今的一切怎會突然扯上我的筆名。
「沒錯!就是你,『月』!」提到我的筆名時,他的聲音像是從深淵湧出般陰冷恐怖,怨恨和痛苦混雜在其中,令整個氛圍壓抑得令人難以呼吸。
「等等!關『月』什麼事?」這一切讓我愈發摸不着頭腦,我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情緒,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梳理出些許眉目。
「你還不清楚嗎?也許你一直懵然不知,但今天,我要把真相徹底告訴你。聽好了,我的親生父母——高木前次和高木千都留,都已經死了,而我的養父和叔伯——高木池彥,也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面容扭曲,語速陡然加快,如同一場風暴般向我席捲而來。他的語調透露著絕望,壓抑已久的痛苦仿佛終於找到了出口。
「然後呢?你到底想說什麼?」眼前的一切宛如出口迷霧的旅程,我煩躁地皺起眉頭,意圖釐清他藏在混亂背後要傳達的信息。
「好好想想!在你國中時期,寫過的那第一篇作品,到底是什麼?」他的目光瞬間炙熱起來,過於專注讓我感覺自己幾乎無處遁逃。
「第一篇作品?『夢之遺忘錄』?」我的回答帶著試探性的懷疑,腦海中模糊掠過一些畫面,卻無法完全將這件事串連起來。然而,這作品之名竟讓我感覺心底某處被輕觸。
「沒錯!就是它!正是因為這篇作品,才徹底摧毀了我的家庭!」他的嘶吼中帶著悲憤交加的情緒,聲音幾乎穿透了我的耳膜,把本就混亂的思緒推向更深的谷底。
《夢之遺忘錄》是我在國中時期創作的一篇作品,內容圍繞兩個男女性角色展開。他們誤入彼此完全陌生的世界,靈魂寄宿在對方的身體裡,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逐漸了解彼此。而故事最高潮部分,他們終於在某個時空裂縫內奇蹟般重逢。
多年後,這近乎遙遠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我的思緒停滯了一瞬,但隨即翻湧而起。我開始隱約感受到背後錯綜複雜的情感,以及那讓他憤怒到極致的深層原因。
「然後呢?這篇作品關你父母什麼事?」
「你還記得好幾年前,你的這篇作文開始動畫化的時候,有一個名叫「池日名初」的人投稿了嗎?」
我慢慢回想,雖然我的作品很有人氣,但是很少人會寄信或者投稿建議給我,所以部分的信件內容我很有印象。
「我想起來(了)...」我的表情突然愣住,突然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lHb4g8wF
我放學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老爸正坐在書房裡,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
他看到我進來,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迅速站起來向我走來,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神色。
「悠真,之前你不是說老是收到一個讀者的匿名郵件,還嫌每天有人給你傳訊息很煩嗎?現在這人甚至直接寄信到編輯部了!快看看這封信。」
「可能是其他讀者寄來的吧,讓我看看。」我語氣中帶著一點不耐,心裡暗自覺得又是一樁麻煩事。
隨手接過父親遞來的信封,迅速地撕開,裡面竟是一張印著太陽的明信片。
我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嘲諷:「土爆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寄信和明信片?難道不會用科技更方便嗎?直接發電子郵件或傳真不就好了?」
我耐著性子開始閱讀明信片上的內容。越看心情越差,最後不耐煩地將信封丟到一旁,語氣充滿不屑地開口。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寫什麼自己的作品不好要我幫忙看?搞什麼嘛!把我當編輯啊?還是以為我是什麼書評人?真有閒情逸致啊!能不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的聲音微微提高,語氣中透著憤怒和不服。
這時,家中的人工智慧家居清潔機器人察覺到地板上有垃圾,迅速移動過來進行清掃,伴隨低沉的嗡嗡聲。
「悠真,冷靜一點,也許寄信的人真的是你的粉絲呢!」爸爸試圖安撫我,但他的臉上顯露出幾分擔憂。
「我的粉絲?這些人怎麼不去巴哈姆特那種地方慢慢發言,非得特地寄信來煩我?你們部門隨便找個人回覆他,告訴他不要再打擾我,也不要再記得我,最好乾脆消失得一乾二淨。」我翻了個白眼,煩躁的情緒不斷從心底湧上。
「蛤?消失?你這話會不會太惡毒了點?」老爸驚愕地瞪大眼睛,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惡毒個什麼鬼!我這幾天光是準備升上國二的事就已經夠煩了,這垃圾玩意還天天給我傳訊息,你說煩不煩!更氣人的是,雪乃的話劇那邊又跳出一堆事要我幫忙處理,我還得幫他們改劇本,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壓垮。
我跟你說清楚,原封不動把我的話直接告訴那傢伙,再煩我,我就會動用‘那個手段’!我作為望月家長子,爺爺可是說過我可以隨時使用那個東西。」我怒吼著,感覺壓力在胸口聚集,幾乎要爆發。
「好好...但你自己可別後悔做出什麼事啊!你可千萬別用!」爸爸小心翼翼地回應,明顯在衡量我的情緒。
「快點去處理!」我不耐煩地催促,內心渴望能擁有片刻的平靜。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eWKLkw1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