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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店裡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焦躁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YKC6TVggPE 維尼

我正在清理李衡新設的一個分類架，上面擺滿了像是給父母用的怪東西：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lsEpEGik
什麼「虎爸專用鎮壓蠟燭」、「成績提升鈴」、「比賽前不可用能量棒」，每樣東西的標籤都像在嘲諷社會遺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7UtY4rsOin 維尼

我正研究那根蠟燭的燃燒說明（它的香味是「家長會上的失敗挫折感」），門口的鈴鐺就響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jgcIvltxXB 維尼

來的是一位穿著平實的中年男人，五十出頭的樣子，頭髮梳得整齊，但臉色泛灰，眼下有一圈深深的黑影。他進門後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筆直地走到櫃檯前，盯著李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FuULx9Gxbl 維尼

「我……聽說你們這裡，有那種……能讓人重新來過的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4MwG0HrUob 維尼

我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悄悄靠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HGPsDAESc8 維尼

李衡沒有抬頭，只淡淡問：「你是要改變過去，還是希望被原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P4rOP7iFy9 維尼

男人喉頭動了動，沒回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OvxzEaZewM 維尼

「說清楚一點。」李衡語氣仍舊平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JEJPPGThc0 維尼

男人低聲說：「我不想改變過去……我只是想，讓我兒子——回來。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我每天晚上都夢到他……還有那一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tNpj9BnUah 維尼

我在一旁看著，開始感到不安。他的手指輕輕顫抖，像在壓抑什麼。那不是普通的失親者情緒，而是帶著某種……負罪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xsl1huLEyX 維尼

李衡看著他，語氣緩了幾拍：「你兒子幾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cUNQqBvWQl 維尼

「八歲。」他低聲道，「他……記憶力特別好。拿過很多獎。背詩比誰都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5XGg54hOMg 維尼

他話沒說完，眼神飄向某個我看不見的角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8AzoDZL2u2 維尼

「那他怎麼走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EoNei9faBC 維尼

這次沉默了很久。他張了張口，像是想說「意外」、「不小心」，但終究什麼都沒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oKFsZ6T5Ut 維尼

李衡沒再追問，只轉身走到我剛剛才拆完的一箱零食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XBlNwyoZ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紙箱，印著某牌子餅乾的商標，邊角還有被我扯破的封箱膠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P65QLSGI0n 維尼

他走過去，什麼都沒打開、沒抽出，就直接把整個紙箱抱了起來，遞給那位男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NkWxTDMWy3 維尼

「還原體。可以根據你的記憶，還原你心中那個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i340JgXH1a 維尼

男人愣住了，目光在那個皺皺的紙箱上游移——可能以為裡面還藏有什麼高科技裝置，但紙箱就只是紙箱，甚至底部還殘留著餅乾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EVD4g5MEjT 維尼

我差點笑出聲，又笑不出來。因為李衡說這句話的語氣太認真了，認真到讓人懷疑，是不是這世界本來就荒謬到連神秘道具都懶得包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z3G9fbpg3r 維尼

「將一張他的照片、一件他用過的東西，以及一句你記得他說過最清楚的話，放進裡面。」李衡補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yGhqChMTLW 維尼

男人緩緩接過紙箱，喉嚨沙啞地說：「他……常說，『我會再練一次，不會讓你丟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pzUI2coBsT 維尼

我聽見這句時，心臟一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wWkjQmQ4NV 維尼

李衡不動聲色：「那很適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ol67AcGTvb 維尼

「多少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JQyLZl1uzL 維尼

「不用錢。」李衡平靜道，「但你得承擔每一次互動的『結果』。你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他對你說：『你沒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9Ufd8Ya2Wc 維尼

男人沒再說話，只是抱著那紙箱，一步一步地離開店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aRRE9t1KMc 維尼

門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李衡曾說過的一句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vex37V1BjK 維尼

「最難清理的，不是血跡，是自認沒錯的那種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ＰＥＮＡＮＡUyQ6iidVSJ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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