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老公复来，天也晚了，店里无生意，让手艺不高的店员搓帕子，黄素扫地，把碎发扫拢收集起来，是要卖钱的。又让一人把盘台洗洗，另一人把镜面擦擦，等店员都散了，两口子关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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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一夜无眠，次日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洗衣做饭，等着店员到来，却先溜进四个男的来。也算是熟人，并不做生意，不过闲逛一回，看路边有公交车停下，一齐上去。到十点钟，这店里早有生意，这四人又从公交车站下来，进了发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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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坐在椅上，一个坐在沙发上，两个站在门口。店里师傅之一只得站在门口监视。黄素一边做事，一边同顾客聊天。坐椅上的那人说起昨晚金陵宾馆里脱衣舞好看，调戏一女店员顾盼。那顾盼躲到一边，他又追到一边，以为有趣。又跟老板娘笑谈几句，四人才走了。那师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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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去门口打开玻璃柜，把里面钞匣子内十元以上的大钞取出来塞入袖筒内，气道：“手脚飞快，你稍不注意就动了你一动！”又对一顾客道：“我这柜台里光是这些烟，一包芙蓉王就是二十几块，经得起几回捞？哎，这些人还死不认账，这一包好烟进价二十几块，赚的不过三四块钱只，全给他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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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客问是些什么人。她指着外面公交车气道：“那上面的买卖，夹钱提包的。嗐，你还莫小看他们，每天就跑这么一趟，屋里不但房子买了，老婆不要做事，坐屋里享福，就连一应用品，仔女读书，也都不用操心，就是靠这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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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客说：“也没的这容易。像早两天我上菜场里买菜，就看见两口子在打配合，老婆故意在前面引人注意，老公在后面夹一个年青后生的包，虽到手了，也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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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生不是这里人，不晓得这一路几十人互相照应，也不怕报复，追了下去。结果那贼被追急了，把包扔了。但那后生不去捡包，反追到他打了一顿，头破血流，惨不忍睹。公安打的倒没的这毒，这不是也有很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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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叹道：“这些人干嘛非要走这条路！”那客人道：“还不是小时候不读书。”又冷笑道：“都是些叶鬼，吃叶吃急了，没的钱就去偷去抢，杀人放火，什么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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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指楼上道：“我这上面就有一户做烟生意的，家有百多万，老公就是个吃叶的。该死了，什么海洛因啊、摇头丸啊、K粉的都吃。又不听老婆劝，还偷偷让老婆也吃上了，如今把家当败了个精光，生意也早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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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两口子一天到晚都在外到处游荡，和个游魂样。有个儿子没人管，书也没读了，在外打流。哎，这些吃叶的走路都跟别个不一样，脚一搭一搭的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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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时，只见门外走过一个女的，打扮时髦，打的走了。黄素又说起这姑娘的短话来，道：“这妹子屋以前好穷，肉都吃不起。两口子就靠了这个宝贝女，十四岁就跑到广州打工，这下子才两年，找了个阔佬，如今在广州上班。她人长得好，发育又早，看上去跟二十好几样。她娘这下子天天到这来洗头，神气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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