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5歲 - Chapter 4

「......靠」

彭慕澤盯著眼前的課本，彷彿能盯出個洞來。

全班都在聽課，只有他腦袋風暴。

「等等，......這不是夢？」

「......不是夢？？」

彭慕澤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會痛，很痛，痛到過於真實，但穿越的念頭還是荒唐到令人難以置信。

他搖了搖頭，想要自嘲地笑一笑，發現自己連嘴角都扯不上來。

「老師，我想要去廁所。」

他突然站起身，大聲又響亮的聲音彷彿是為了掩蓋心虛與不安。

老師連頭都沒抬一下：「快去快回。」

彭慕澤瞬間衝出教室，順著指示找到廁所，而在衝進廁所看見鏡子中自己的那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

「這麼年輕的肉體是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彭慕澤瞪大眼睛，死盯著鏡子裡那張光滑細緻的臉。

他遲疑了一下，湊近鏡子仔細端詳，然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結果只摸到滿滿的膠原蛋白。

「……靠，這手感？！」

他又迅速伸手按了按眼角，手指來回摸索，卻什麼皺紋都找不到。

「不對，我的魚尾紋呢？！」

他一臉見鬼地後退一步，結果腳下一滑，身體本能地穩住重心，動作行雲流水——

他愣住了。

「咦？」

彭慕澤下意識地轉了轉脖子，扭了幾下肩膀，然後深蹲了兩下，接著一個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伸展動作。

「……不對啊。」

「腰不會痛！肩膀不會酸！」

他臉色驟變，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猛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徹底陷入混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

彭慕澤垂下了雙手，腦子如同爆炸般疼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手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但當他指尖觸碰到某個小巧的長方形物體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慢慢地掏出那物體，低頭一看——

……並不是什麼先進的智慧型手機，而是一台翻蓋型的智障機。

「……」

「幹，這到底是哪個時代啊？！」

他內心的崩潰瞬間達到頂點，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盯著這台翻蓋式的智障機，手指僵硬地摁了幾下按鍵，結果只彈出一個土到掉渣的簡訊輸入畫面。

「……這什麼遠古遺產？」

然後他隨手按了幾下返回鍵，畫面跳回待機畫面——

在螢幕左上角，一個小小的日期靜靜地閃著：2010/12/05。

他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這台老古董裡，沒有觸控螢幕，沒有地圖導航，沒有社群軟體，連最基本的流暢感都沒有。

彷彿不只是手機，就連他整個人，也一夜之間被丟回了十五年前的世界。

他內心滿是悲痛，但很快，他注意到螢幕上方的反射——

一張年輕到不可思議的臉，清晰地倒映在螢幕上。

沒有黑眼圈，沒有法令紋，更沒有熬夜加班留下的疲態。

「……」

——操，老天給我重生，不是為了讓我當學霸，是讓我回來當校草的吧？

他一邊自暴自棄地胡思亂想，一邊生疏地打開相機。

「這種時候，這年輕的帥臉還是必須記錄一下。」

他動作僵硬地對準鏡頭，擺起各種姿勢。

「這種時候還是要先確保自己的顏值不受影響……」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帥氣地撥了撥瀏海，試圖找到最完美的角度。

「……？」

「彭慕澤，你有病啊？」

他僵住，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滿是嫌棄的眼睛。

剛剛在教室裡坐在他隔壁的同學，想上個廁所，卻看見一個臭屁的自戀男在自拍。

「......我感覺我真的有病。」彭慕澤默默地蓋上手機，心裡還在消化荒謬的情緒。

彭慕澤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思考人生。

「這張年輕的帥臉……這流暢的肩膀……這不酸的腰……」

「這不可能是真的。」

「一定是幻覺。」

「還是……」

「幹......我該不會已經死了？」

他背脊一涼，腦海中瞬間閃過計程車的畫面——

刺眼的車燈、急促的煞車聲、強烈的撞擊感。

「我該不會真掛了吧？！」

他猛地退後一步，像是驚覺自己可能已經變成鬼魂，手還不自覺伸向牆壁，想測試自己能不能穿牆——

結果手背被隔壁同學一巴掌拍下來。

「你幹嘛？進來廁所還要對著鏡子演出靈異片？」

「……」

「好痛。」

「這痛感……好像真的不是幻覺……？」

「……靠，這是真的。」

彭慕澤還沒回過神，突然背後傳來熟悉的鐘聲——

「叮鈴——」

「下課了啊……」

他不知為何，心裡有種「這是一場夢，鐘聲響了就會醒來」的感覺。

所以他站在廁所裡，靜靜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等待這場荒謬的夢境結束。

五秒後，他睜開眼睛。

……還在廁所。

「不對啊？」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其實躺在病床上，然後醫生驚喜地說『天啊！他奇蹟似地醒了！』之類的嗎？」

「還是說……這真的不是夢？！」

下一秒，隔壁同學又投來嫌棄的眼神：「你真的有病吧？以為自己是什麼憂鬱系假面騎士？」

「……」

「幹。」

這一刻，彭慕澤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我真的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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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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