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很凶，大师兄很会撩 - 撞見掌門的另一面

那一整天過後，榮陽可是都像踩着雲一樣輕飄飄的。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他居然真的收了第一個弟子！

他收徒后，全場客棧嘩然還傳出了名聲，他假裝一臉冷靜，卻也掩蓋不住他的得意。為了不辜負這個名聲以及做好這個掌門職位，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城裡買“開門派必備物資”。

衣袍、新劍套、束腰、風姿飄逸的披風……他全都想買一套。甚至還考慮要不要找塊空地立塊碑，寫上“劍道正傳·第一派”。

容修在客棧那裡目送榮陽一臉得意出門買物質，他忍不住搖頭，輕輕一笑。

年輕人真好。

隨後他轉身吩咐店裡的小二：“我一直住着的客房，後日可退。還有，幫我準備幾個好酒，還有位老友等會兒約在這。”

日頭偏西，風吹樹影斜。

不多時，那位相約的老友如約而至。

他一身黑衣，劍未出鞘，帶上的氣場已壓得半個客棧鴉雀無聲。

那是楚寒舟——江湖人提起這個名字，無人不識。

他是遊俠中的狠角兒，脾氣爆、嘴也毒，可偏偏手底下功夫狠辣，出了名的快劍無情。他一踏進門，空氣彷彿都沉了兩分。

眾人不敢抬頭，只敢低聲議論：“那可是楚寒舟大俠……聽說慘死在他手下的妖族可不少，聽說他還把青羽門長老們給一劍直逼到退隱。”

“聽說他好色又喜歡喝酒...”

“他還去了打敗了好幾個江湖榜上的高手...”

容修挑眉，怎麼最近的傳聞好像越傳越誇張了？

楚寒舟聽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彷彿那些傳聞全與他無關。

他慢悠悠地四下掃了一圈，目光落到角落那個懶散靠着的人身上。

連寒暄都懶得寒暄，他直接走過去，在容修對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一把拿過桌上的酒壺，傾斜就灌。

冰涼的酒液順着喉嚨滑下，他喉結微動，動作粗率又帶着幾分疲憊的懶意。

楚寒舟掃了他一眼，唇角勾着一絲冷淡的笑意，開口便是刀子：

“容修，瞧你一段日子不見，更懶散了。”

“難不成又在這兒，把自己可養閑了？等着投靠哪家豪門不成？”

“一來就不客氣啊，真不愧是寒舟兄。” 容修被他的毒舌給嗆到，忍不住說道。

寒舟眉頭一皺，語氣更加不善：“認識你那麼多年，還瞧你那麼的空閑，北境可是最近不太平靜啊，不如隨我去北境剿妖族，總好過你在這天天晃蕩。”

容修搖頭輕笑：“我哪像你，為了江湖安定，顯出了你的英雄熱血。”

“我這人啊，生性懶散，不愛打打殺殺——江湖可是你的，我這個閑人就躲在後頭看你風光罷了。”

話說得輕飄飄，卻像風吹過一潭死水，泛起一圈圈暗涌。

楚寒舟沉默了。

他垂下眼帘，低頭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他忽然低聲道，語氣輕得像嘆息：

“……當年滅門的事，可不是你做的。”

“也不是你的罪，要由你一個人來背。”

話音落下，像一枚沉重的石子落入心湖，激起無聲的波紋。

容修指尖頓了頓。

真是的，不提哪壺就提那壺。

他沒接話。只默默為自己添了幾杯，把酒一口接一口灌下去。

他震驚得站起身，椅子“咯吱”一聲響，臉上第一次失去了冷淡自持，只剩下目瞪口呆：

“你說啥！！？”

容修一手撐着下巴，懶洋洋地閃開濺來的酒水，袖擺一拂，嘴角噙着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就在這客棧門口。”

“遇上一位少年掌門，想開宗立派——和他過了幾招，輸了，順便就拜了。”

楚寒舟呆了兩秒，額角青筋微跳，胸口起伏。

他腦海里已經飛速閃過了無數畫面：

——容修那副浪子樣子拜人做徒弟？！

——江湖榜上的那群通緝高手要不要氣死？！

——那少年掌門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贏下容修？！

“……完了。”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捂着額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

比如寒舟忍不住追問：“……哪家的？”

容修笑得半死：“新開的，無雙劍派。”

（寒舟：“……什麼玩意兒？”）

晚上，榮陽正坐在客棧房裡，一本正經地練習——

“如何當一名威風凜凜的師父”。

他對着銅鏡，擺出一臉嚴肅模樣，自編自演，興緻高漲。

“弟子，罰你劍三十下，不許偷懶！”

“本師今日傳你劍訣一式，切記——不可泄露於外人！”

他一邊說，一邊還舉起手，擺出氣勢十足的“宗師指法”，動作瀟洒，還特地練了兩個版本的臉部表情。

演着演着，他自己都快笑出聲了。

——他完全沒注意到，房門已經被悄悄推開了一條縫。

門口倚着一人。

白衣未束，長發鬆垮。容修雙臂抱胸，懶洋洋地靠着門框，神情輕鬆，眼中帶笑。那種**“剛洗完澡準備晃回房喝酒”的隨意撩人感**，偏偏他全身都松，卻眼神很專註——

專註在那個自導自演當掌門的傻小子身上。

他到底站在那兒看了多久，天知道。

直到榮陽猛然感到一陣“被盯住”的直覺，回頭一看——

“啪！”

彷彿被當場點了穴一樣，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睛睜大，表情一秒崩潰。

“你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在那兒的！？怎麼連門都不敲！！！”

容修慢悠悠走進來，嘴角噙着笑，拱手行了一禮，語氣一本正經：

“弟子失禮了。”

“原是想向師父請教些事……沒想到撞見了師父在‘修行’。”

門“砰”地一聲大力關上。

榮陽靠着門板，死死按着自己燒燙的臉，呼吸亂得像剛跑完三圈。

他本來是想帥氣一點的——想展示點掌門的風采、宗師的威嚴。哪怕只是自己演給自己看，也想確認一下：我是真的能當個師父的，對吧？

但現在……

他被自己的“徒弟”撞見了。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站在銅鏡前說得那麼認真，結果被看了個正着。

門外，容修站了一會兒，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指尖輕輕摩挲。

眼神淡了些，又像是沉了下去。他悠哉的看着星空，腦袋裡裝滿了思想，可過了片刻，他一想起剛剛撞見的那一幕，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做別人徒弟的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一夜，客棧很安靜。但兩人都翻來覆去，誰也沒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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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見掌門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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