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姐日記 - 第八章(中)：急急如律令(2)

社團的大型聚會，警方異常緊張。上文提到，村口的通道，以至對面樓上，都站有反黑組探員，有的在拍攝，有的在監視。如果無事發生，那還好；現在大頭神打時受傷，要召救護車，這對警方來說是一個麻煩，同時，也是一個把柄讓他們插手今天的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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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大會宣布今天在村的請神集會結束，現在移師到荃灣沙咀道的一家酒家，準備聯歡晚宴。大伙散去的時候，發現反黑組已在村口架起檢查站，要求所有離開的人都要先登記身份證，而且還把村的其他出入口封鎖，只能經一個出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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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正散去的時候，婉彤跟大舊在一起。那時候，三叔也走過來。他走到婉彤身旁，伸手攬住她的腰，婉彤一臉不是味兒，大舊見到她的表情，也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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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B女，為什麼滿身大汗？剛才很熱嗎？」說罷嗅了嗅她的頭髮，嘆道：「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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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有點支吾以對，大舊就笑說：「對呀，她剛才做了很多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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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聽到，甚感詫異，恐怕他說出甚麼來，就用拳頭輕輕擊向大舊那堅實的胸肌，說：「哈！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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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不禁笑，說：「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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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問婉彤：「做了甚麼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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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突然嬌聲，說：「哈！三叔！不要聽他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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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問：「對了，三叔，剛才大頭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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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嘆道：「唉… 不聽話囉！叫他標童前要齋戒三天，他昨晚還硬要去劈酒。怪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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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說：「幸好只是棍，如果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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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大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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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問：「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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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笑說：「他們這些，如果用刀，都是自己拿住，先在手臂上輕輕劃一下先，如果沒事，才碰肚子…如果手臂都不行，怎可以放到肚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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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好奇問：「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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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說：「那當然！他都要先確認，他請的那一個，真的來到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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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禁失笑，說：「但不是由別人來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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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不屑地說：「丟那媽！當然都是自己師兄弟，大家知道如何用力，如何就住啦！如果找個三不識七的人來劈，真的孫悟空都被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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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大笑，衝口而出說：「那不是跟魔術一樣嗎？M~A~G~I~C！」還擺了一個魔術師的招牌手勢。大舊見狀忍俊不禁，但他見到三叔的樣子，就把笑聲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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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突然收起笑容，一臉尷尬，畢竟今天自己社團的成員出醜，現在還給婉彤嘲弄。婉彤見狀，深知自己禍從口出，但如果現在道歉，那豈不暗示三叔小氣？所以她用了她的小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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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突然轉身，攬住三叔：「三叔！今晚你坐哪一席？我要跟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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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見她投懷送抱，就笑了，說：「本來是主家席的！不過現在我就跟你坐吧！不知道有沒有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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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說：「如果沒位子，我就坐你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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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開懷大笑，尷尬的狀況也消散了。婉彤看了看大舊，大舊也不由得向她豎起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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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正在散去。婉彤架起墨鏡，抽起煙，走到村口時，她從手提包中拿出駕駛執照扔到桌上，讓警察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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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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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臭着臉，說：「平時駕駛執照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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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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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只有拿出身份證，扔在桌上，低聲說：「抄啦…死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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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有個便衣警察走過來，喝罵她：「你說甚麼？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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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沒理會他，便衣警又大喝：「叫你過來呀！是否要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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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繼續臭着臉，聳起肩，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她被兩名女警拉到指揮站，婉彤甩開她們雙手，說：「別碰我，我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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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指揮站，還有兩三個古惑仔被查。婉彤叉着腰站着，口中還是擔着香煙。有一名年輕健碩的便衣男警來到婉彤面前。由於人太多，他叫婉彤走到一旁村屋之間的窄巷。他從上到下，從前到後，仔細端詳着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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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滿的說：「你看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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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不理她，繼續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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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滿的說：「頂，你望夠沒有？視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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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冷冷地說：「你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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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愛理不理地答：「阿B，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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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繼續不理，就是在她繞着她身邊細看。有一中年便衣男警走近，說：「阿 Ken，你檢查一下她的手提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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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原來是阿 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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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皺一皺眉，不滿那中年同事揭露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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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把手提包打開。」他的聲音冷冷的，彷似是鐵一般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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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把手提包打開，遞給 Ken 搜索，他仔細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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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為甚麼這麼多安全套？你是做雞的嗎？」在旁的警察及其他人都望一望過來，Ken 企圖侮辱婉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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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婉彤也不是善類，她回答：「我很濫交，每晚都要，可以嗎？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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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沒理會，繼續搜，搜到一條車匙，是原廠的 GTR 車匙，他問婉彤：「你有開車？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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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翻一翻白眼，說：「今天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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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說：「GTR？是偷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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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一聲冷笑，說：「偷也能偷到原廠車匙？我沒這本事，阿 Sir 你示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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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回答：「這麼說你是有偷過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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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也不示弱，回應道：「阿 Sir，不要老屈啊…這樣的證供上不了法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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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沒有理她，繼續翻查，他從手提包中拿出一盒萬寶路。那時，婉彤只能故作鎮定，因為盒中有幾支大麻捲煙。Ken 略為搖晃，嗅一嗅，再看看婉彤，就把煙盒放回手提包中。當他們四目交投時，婉彤依然故作鎮定，而從 Ken 的堅定眼神看來，他是知道有問題，可是故意放生婉彤。當他放生婉彤後，婉彤本來充滿挑釁的眼神，也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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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搜，翻看婉彤銀包裏的證件，拿出她的身份證，把她的全名讀了出來。之後說：「照片拍得那麼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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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看着他，說：「你問入境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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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瞧一瞧婉彤，說：「監犯照一樣，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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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搜得很徹底，在手提包的暗格中，摸到有硬物，他一打開看，原來是一雙鐵蓮花，而且表面上有磨損。他冷笑一下，並沒有把鐵蓮花拿出來，只是展示給婉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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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無言以對，本來雙手叉着腰，現在把雙手插進牛仔褲的前袋。低下頭，又瞧一瞧 Ken。當 Ken 瞧看她時，她又躱避他的眼神。她心想：這次一定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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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盯了婉彤一會，又把暗格的拉鏈拉起來，又放了她一馬。婉彤覺得有異，反過來，定睛盯着 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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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沒理會她的眼神，拿出婉彤的手機，並示意叫她解鎖。由於婉彤知道 Ken 故意放她兩馬，她也禮尚往來，就算明知自己在被正式拘捕前，沒有義務打開手機讓警察檢查，可她還是乖乖把手機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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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掃了她的 IG，Facebook，微信，Whatsapp，也看了她的相簿，看看手機上的照片，有不少是婉彤的自拍，有赤裸上身的，有極盡意淫的，也有不少她和別的男人的親熱照片。Ken 一邊看，有時搖頭，有時微笑，而婉彤則低下頭，只想一切都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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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Ken 把手提包還給婉彤，回到指揮車，簽了張紙，就叫婉彤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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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急忙離開村口，她看看自己的手機，還沒上鎖，她一看之下，發現 Ken 在她手機的 Note 上留下訊息：「98765432，Cal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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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會心一笑，心想：「他想玩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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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檢查站後，大舊在外面等婉彤，婉彤走到他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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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沒事嗎？要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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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輕鬆地答：「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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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對啊！你去年好像有開車來，今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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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回想起阿傑的話：「如果你不想當司機來回接送那一大幫人，勸你不要駕車去。哈哈哈！」暗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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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問：「你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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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沒事呀，開心就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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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走，一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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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問：「對啦，大舊，你今天不用表演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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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我沒再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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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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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很難講，就是沒那種感覺…或者是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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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哦…他們容許你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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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他們最初是有點閒話讓你聽的，不過…後來都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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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你們最近有甚麼撈？有好路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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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我們都是老樣子…運貨、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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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以為他說是運毒，說：「好油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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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笑說：「我說的是正當的運輸公司啊！我們這些老人區，能有甚麼偏門可撈？道友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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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哈哈！都好啦，有錢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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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苦笑：「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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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到酒樓，已經有很多人，有的在打麻將，有的在推排九，有打啤牌的，有玩番攤的，啤牌的也分鋤大Dee和十三張的。大家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總之都是在賭。不賭的也有，就是有些中年大叔大嬸，圍着屏幕，忘我地唱卡拉OK，唱盡八十九年代的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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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問他們今天為甚麼來吃飯？大致收到的答案是：「好像…是誰生日？」也不全錯，今天是勝義堂一直供奉的仙師寶誕兼花炮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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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聚會有很多來自不同社團的人，大家鮮有機會碰頭，哪怕是朋友或是仇家。有仇的，儘管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看在主家的臉上，仇家也只能按兵不動，用眼神去攻擊對方。沒仇的，大家都閒聊有甚麼好撈，或是炫耀自己如何發財，或是隱藏自己悶聲發的大財，至於合作嘛，只是輕輕帶過，畢竟這裏不是談生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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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與大舊一同到達酒樓，當然在樓下還是要被反黑探員登記。上到二樓，大舊作為主家的成員，當然有很多事要忙，獨留婉彤一個。可她並不寂寞，實際上，她在這裏到處都識人，跟不同社團都打過交道，也會跟不同社團一齊去劈酒，賭錢，當然少不了成人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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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婉彤走進大廳，就有人從她身旁的一桌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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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大喊：「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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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轉個頭，回應道：「福哥！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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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你又比之前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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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謝謝！」說罷，她擺出一副挺胸翹臀的姿勢，單起眼，還向阿福送一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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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身邊的手下低聲跟阿福說：「大佬，那條八婆一副淫相，你有沒有上過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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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笑說：「有！一試難忘！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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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手下：「我又想試，大佬有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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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低聲笑說：「自己試一下，不難的，她只是公廁…不過是高質公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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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繼續走，走到下一枱，又有人向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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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喂，B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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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轉過去，笑道：「不敢不敢，叫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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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好久不見！甚麼時候上來我處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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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甚麼時候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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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笑道：「來客串呢？」馬王是經營馬檻的 (即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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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直接向他豎起中指，說：「我來客串，你手下的雞又要投訴沒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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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大笑，反向她豎起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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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一直走，又被人叫住。這次是威哥，就是之前婉彤向他賠罪的那個，他們幾天前才見過面，還在威尼斯夜總會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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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阿 B！不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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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見到威哥，就走過去，她笑着說：「威哥！又見了…你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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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這幾天怎樣？」接着拉開椅子，叫婉彤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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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隨意擘開雙腿就坐下，坐在威哥正對面，說：「不錯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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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我還好，不過有點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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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見威哥臉色一沉，馬上關心地問：「甚麼事？我有甚麼可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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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見婉彤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說：「只有你能幫我…」手指住自己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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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大笑，拍一拍威哥的大腿，說：「咦！威哥竟然也挑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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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笑說：「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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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說：「不是！是我受寵若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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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大笑。婉彤站起來，拿起威哥面前那杯白蘭地，向威哥一敬，就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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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說：「我先去跟其他大佬打個招呼先，有工開就 call 我吧！」再說一遍：「有工開就 call 我吧！」說完就用手捽一捽自己牛仔褲的褲襠，再向威哥單一單眼。威哥大笑，心想：「這臭B 真有意思！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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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繼續四處打招呼，突然又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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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臭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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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一聽就認出是大喪的聲音，她與大喪素有恩怨，她裝作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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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臭閪B，叫你呀！企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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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轉身，說：「臭閪？我以為有人叫自己老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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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叫你呀！你就是臭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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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臭？你聞過？沒人投訴過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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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你個閪那麼臭，隔住褲都聞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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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你鼻子灌了你老母的閪水，所以你聞甚麼都覺得臭囉！要不你就是鼻咽癌，有病就去看醫生吧，要不要籌期去？我給501。」(按：籌期即籌款，501元是香港做帛金的其中一個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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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提高聲浪：「你玩野嗎？開口閉口都老母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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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也提高聲浪：「是誰玩野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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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喪的手下都站了起來，那時大舊趕來打圓場，向婉彤說：「你不臭，」向大喪說：「伯母也不臭。」之後笑說：「最臭是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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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大舊就拉開婉彤，說：「不要跟他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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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不滿，道：「為甚麼要拉開我？為甚麼叫我不要吵？你不叫他？是他先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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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舊無奈說：「給個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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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甩開大舊的手，大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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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麻將耍樂區，又是不停跟人打招呼，祝人贏多點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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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跟別人寒暄之時，突然感到被人摸住臀部，她一轉身，沒看到誰就說：「喂！誰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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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麻將的一個老胖漢，笑淫淫地向婉彤說：「手風不順，借點運氣，哈哈！」一摸，就糊了，高聲笑着喊：「食！清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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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也不禁大笑，說：「嘩！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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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漢收了錢後，把一千元給婉彤：「靚女！我抽了你水，贏了，你也抽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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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說：「哈！是托你的福啦，不關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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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漢說：「收吧，我要保持運勢，不能白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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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只拿了一張五百元，說：「那就謝謝你了！贏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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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枱其餘三位，都笑說：「靚女，來！我也要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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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笑着，就走過去，讓他們一一摸一下，更祝他們贏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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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本來跟婉彤在寒暄的那人問她：「你跟他們都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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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輕聲說：「我都不認識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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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那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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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彤插着說：「大家開心嘛，我也沒有蝕底」之後揚一揚手上那張五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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