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逐出師門，十年後他們跪著求我回去 - 妖再现影，局起山门

风起幽谷，断叶纷飞。黎真与修辰竭力逃出石室，一路搏杀突围，妖族追兵如影随形。妖娆与黑烟不惜动用血契之术，疯狂追击，誓要夺回仙丹。

黎真猛地睁眼，喘息未定，浑身早已湿透，背后泥地冰冷刺骨。他手撑地面强撑起身，四周雾气翻涌如恶鬼缠绕。修辰亦已苏醒，身形踉跄，剑锋滴血，额上冷汗未干。

一阵诡异的女声笑语，在山谷间悠悠响起，穿透夜色，令人汗毛直竖。

「居然让你们活到现在……真是不该啊。不过也好——我一向喜欢，亲手割下命硬之人的头。」

雾中红影一闪，一袭血衣骤然现身。妖娆再度现身幽谷，妖气犹如潮水汹涌而来，双目泛著骇人的血光，指尖妖焰缠绕如蛇。她一声低笑，身影一跃，宛如鬼魅扑向黎真胸口！

修辰横剑迎上，剑锋与爪影碰撞，炸出一道白光！

「黎真，退后！」

两人再度交手，早无先前余力。幻境耗尽他们七八成真气，此刻全凭意志苦撑。

妖娆一击未中，冷哼道：「两个半死的烂人，也想拦我？连命都快没了，还想保仙丹？」

「想拿，就来抢！」黎真怒声喝斥，双手紧握剑柄，咬牙再上。

战圈乱作一团，剑光、血气、妖息交错——忽地，一道冷厉如刃的声音自林间传来：

「我最讨厌这种声音。」

说话的人声音不大，却像刀尖刺入心口，令三人齐齐止步。

林雾之中，一道灰影缓缓逼近。那人披风未解，却杀气四溢，腰间长剑微鸣，仿佛早已饥渴难耐。

妖娆眉头一挑，低语：「这股杀意……是人族的疯狗？」

灰影踏入月光，露出一张冷冽至极的脸——岳衡，天隐剑阁执令弟子，杀妖无数的剑下屠夫。

「妖族该死，尤其你这种见过我还没死的。」岳衡语气平淡，却步步逼近。

修辰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岳衡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奉掌门之命，来收拾你们留下的烂摊子。」

他目光冷冷扫过修辰与黎真，语气更冷：「真是丢脸，堂堂剑阁弟子，跟妖族打成这样？若换作寒舟，会不会还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

话音未落，他已拔剑出鞘！

长剑寒光破空，一剑直斩妖娆眉心，剑气凝而不发，仿佛整座山岳的杀意，在这一瞬凝成致命杀线！

妖娆神色大变，急忙翻身闪避，仍被那剑气擦破左肩，鲜血如雾炸开！她怒嘶一声，猛地倒掠回身，双掌妖焰狂涌，意欲反击。

岳衡收剑如电，目光冰冷如霜：「你们没资格与她对阵，这种污秽之物，只配死在我剑下。」

妖娆身形如魅影般飞窜，爪影与血光交错，锋芒凌厉狰狞，欲将岳衡逼退。

然而岳衡步步紧逼，剑光无隙，其势如断水寒流，每一招皆杀意渗骨，招招锁喉。

他的剑如冷月临空，寒芒闪闪，一式快过一式，不留丝毫喘息之机。剑气扫过之处，草木尽碎，连山石都寸寸崩裂，战圈化为修罗炼狱！

黑烟掠至欲援，尚未碰身，便被岳衡一剑横斩，剑光炸裂中直贯心口，胸前炸开一道血洞，当场毙命！

妖娆目睹同伴横死，神色剧变，终于不敌之势，连退数步，肩膀微颤，眼神动摇，惊惧悄然浮现。

「你这种下三滥的杂血种，在我剑下死过十三个，你知道吗？」

岳衡语气仍淡，眼中却只剩杀戮。

妖娆退得狼狈，终于低咒一声，翻手祭出一枚血符，强行燃气，猛然跃起破空而走。临走前她还尖声嘶吼：

「天隐剑阁……你们等著……等我主上降世之日——定让你们血债血还！」

血光爆散，妖息远去，整座谷地瞬间归于沉寂。

岳衡并未追击，只站在原地，轻轻一抖剑尖，将上头那一滴妖血甩落地面。

「可惜了，没劈中脑袋。」

他将剑收回，转头看向修辰与黎真。

「你们要不要我帮你们收尸？」

黎真咬牙撑起身来，冷声道：「你若真想杀我们，早动手了。现在来嘲讽，是有什么意思？」

岳衡冷笑一声：「错。我没杀，是因为掌门说要看你们能不能回山。若死在妖手，那也是你们活该。」

他扫了修辰一眼，补了一句：「剑术退步不少，这一路下山，你到底帮了他什么？」

修辰不语，低头将黎真拉起，眼中未见怒意，却多了几分不甘。

岳衡收起冷意，抛下一句：「别死在半路上。不然我白下这一趟。」

话音未落，人已如影遁入山林。

黎真望着他背影远去，低声问：「他真的是……我们的师兄？」

修辰冷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愤懑与压抑：「他是剑阁养出来的猎犬，不是师兄。他选择的路，早就不属于我们。他不会跟你并肩，也不会为谁回头——靠近他的人，只会被他的剑刺穿。」

—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天色转晚，才寻得一条山路。正要寻宿，忽听前方有女子呻吟声。

「唔……救……救命……」

黎真一惊，拔剑冲上前去，只见一名女子倒在树旁，肩头染血，呼吸微弱。

「是人！她受伤了！」

修辰目光凝起：「不对……这血味……不像是伤口流的。」

他想阻止黎真靠近，但黎真已冲上前，小心扶起女子。

女子虚弱睁眼，泪水闪烁：「你们是……剑阁的弟子吗……救我……我……我被妖族追……」

黎真眉心紧皱，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妳别怕，我们带妳回山门救治。」

修辰皱眉不语，只将手扣在剑柄上。

那女子微微一笑，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光闪过。

——她名唐梨落，真正的戏，才刚刚开始。

黎真皱眉上前，将女子扶起，只见她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眉眼生得清秀却陌生，并无丝毫熟悉感。

「我们曾见过妳吗？」修辰语气低沉，已按住剑柄。

女子身体微颤，虚弱低语：「我……我叫阿璃，是北荒的……药童，我只是路过这里，被妖族伏击……求你们……不要丢下我……」

黎真目光挣扎，最终还是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别怕，我们不会丢下你。」

修辰沉默，半晌后低声道：「她的气息……被刻意压制过。」

黎真回头：「你怀疑她？」

修辰不语，只是冷眼盯着那女子片刻，最终还是转过身去：「走吧，赶紧回山。她若敢乱动，我自会断她双手。」

女子低头掩面，眼角微微上扬，声音极轻，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断我双手？可惜你们还没认出我……」

她微微抬起手腕，袖中暗藏的机关早已启动，那是能改变骨架与容貌的伪形道具，来自某个失落之地的密器。

灵气微澜，如雾如烟，笼罩着一座幽静山谷。

寒舟盘坐于石块之上，身侧草木葱郁，灵藤交缠，脚下是一口天然灵泉，泉水清澈，微光流动。

老妖则坐于一旁的枯木根下，面容苍老，眼盲无瞳，却能感知四方气机。他一边捣药，一边嘀咕著不知名的咒语。

「你那身剑伤……不是一般内伤，是心脉残损，还混有妖气余毒。不是我这灵泉，也压不住几日的。」

寒舟低声道：「我记得它在我身体里……已经十年了。」

老妖“哼”了一声，摇头道：「你活到现在，是命硬。但这副身子，还想再替谁拼命，就得赌上一口命根子。」

寒舟睁眼，目光沉静：「有人等着我活下去。」

「是那两个小鬼吧？」老妖冷笑，「一个天真，一个天命太重……说起来，他们的命数，都牵着你。你若死了，他们都活不了。」

他手中药粉洒入泉中，泉水瞬间泛起淡淡灵光，草木摇曳如应和天地。

「你调息，我替你护阵。别打坐睡着了——这泉气一断，你会被反噬得神魂俱灭。」

寒舟闭眼入定，呼吸随灵泉律动微沉微起，内力在灵草药性与泉气之间交织缓转。

可他心底始终不宁，总有某种未言之兆在悄然逼近。

他忽然开口：「十年前，我师父给我那一掌……你觉得，他是真要杀我？」

老妖未答，只是低笑了一声，声音里藏着无尽沧桑：

「我看过太多人……最狠的那一掌，往往不是要你死，而是要你活。」

寒舟紧闭双目，却感到胸口犹如钉著千斤：

——活下来，又算什么？当年那场局，真的只有妖族一方在动手？

灵泉之中，一滴微不可察的红色气丝浮现，又悄然沉入深底。

老妖眉头微皱，转头望向远方某个方向。

「……剑阁那边，气运在变了。」

—

夜色沉沉，天隐剑阁主峰之外，一座密室深处灯火微闪。

素音长老静坐于殿中，独自诵经。

而在剑阁西厢，另外几名长老早已暗中聚首。

「寒舟重返门中，不只招来外患，更让断剑重现……这不是警兆，是劫数。」

「不能等他再出剑，不能再让他站上剑台……不然，我们就再无立门之地。」

其中一人身披黑披风，面色隐于阴影。他低声道：「主上已有令，只要你们配合，寒舟……留不得。」

他语气轻柔，却如毒蛇吐信：

「我们会让他自己站出来，出剑、失控、成为妖人……到时，你们只需抬手——」

他在桌上轻轻一敲，寒光乍现，一枚泛著血痕的断剑碎片，悄然落下。

—

寒舟静坐于灵泉，远处剑阁夜火闪动。

唐梨落伏于黎真背后，眼神暗动。

岳衡独行林中，低语：「妖还没杀干净……人更脏。」

三线齐动，杀局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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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再现影，局起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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