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希雅 - Aletheia - 冒險者 ‧ 艾莉 (三、『神之子民』)

三、『神之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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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的早上，我和露米呆呆地坐在艾莉絲亞的書房內。艾莉絲亞的辦工桌上，除了平日會見到的公文外。還堆放了不少打開了的書籍，是為了今天的講解嗎？我還以為那些知識她都是在像血統魔法一樣存在在她腦袋內的！為了上今天的課竟然翻了那麼多書，果然是那個任何時候都全力以赴的艾莉絲亞。

「兩位同學你們好！歡迎來到今天的課啊！」

「艾莉姐姐早安！」

「早安…」

「喂，大哥哥？別這麼，這是艾莉姐姐的一番好意。再叫一次。」

「好、好的。老師早安！」

「嗯，都是乖孩子！」

艾莉絲亞真的很喜歡說教…不、是解說。

「好的，那麼我們就由最初開始，做個簡單介紹啦！記著，我現在說的，是學者根據不同教派的聖典和神話故事得出的推測。畢竟創世到現在可能已經是幾萬、甚至幾十萬年的事情了。而神之子民，也只是存在數千年而已。」

艾莉絲亞笑著說，但她的『簡單』從來都不簡單。

「首先，我們要清楚，創造神『奧里修斯』的稱呼在不同的宗教有和神話各有不同。但即使細節會有不同，發展大概都和奧里修斯的『聖典』差不多。」

「嗯嗯。」

「奧里修斯的『聖典』是絶對的。」

「露米，我明白你身為聖教會的神官，你一定只會以你們的『聖典』為真實，但我沒有說那是錯的，而是說，其他敎派有不同的演譯方式而已。而且你們的『聖典』沒有收錄的故事，例如一些神話，只要沒有和聖典有直接衝突，也可能是事實啊！你明白嗎？」

「嗯…艾莉姐姐你這樣說我就可以理解。」

哇、好認真。畢竟是關係到露米的信仰心。

「好的。那麼我們開始了。」

艾莉絲亞一邊在魔法畫板上書寫，一邊簡單重複了昨天的部份：

「奧里修斯──創造神，即使有不同的名字，但都指向一個單一的創造神，祂創造了下界的一切。」

「以勒雅──創造神在創造天地及各種動植物之後，按照自己肖像所造的生命：唯一一個『神人』。被安排在下界生活，管理一切。被賦予生育和創造萬物的能力。」

「創造萬物？那不是和創造神同等了？」

「不是，創造萬物是一種美言，原意是『物質』，即死物。對嗎？露米？」

「對！」

「啊！但那也很厲害了，不就是那個…『無中生有』嗎？」

「嗯…嗯！冒險者同學你果然很聰明啊！上次說明有關魔法的東西你都記得嗎？以勒雅被賦予以魔力生成實物的能力，由創造工具，至改變地形都可以做得到。」

「改變地形！？」

這就是那個把魔力轉變成實體，不會消散的魔法吧？艾莉絲亞上次無視我的那個問題。

「對。作為神人，她擁有極大的『神之恩惠』，以神話及聖典記載的內容來說，她的魔力量是不可想像的龐大。」

不可想像的龐大？很合理吧？但哪裡怪怪的。嗯…先聽完再想。

「卡辛──原第一天使，聖典中形容他擁有三對翅膀─兩對羽翼、一對龍之翼；在以勒雅被創造之後，奧里修斯安排他作為以勒雅的伴侶，並賜予他能力，協助以勒雅生育。」

這？嗯？啊？我明白了。

「那麼神人以勒雅是女性…而卡辛是男性，他們…那個、結合了？」

「老師我知道！天使原本是沒有性別的，也不能生育。但奧里修斯調整了卡辛，讓他作為以勒雅的伴侶。」

「說得對！老師給你加分！」

「耶~」

啊！果然在創造神之前沒有什麼不可能。

「好的，那麼重要的部份來了。就是『神之子民』並不是單指人族，而是指九大種族，是哪九大種族？」

「艾莉姐姐，不是『八大種族』嗎？」

「這是不同學派的理論差異，我們就先當是『九大種族』吧。好，你知道哪些？冒險者同學你試試？」

「這個…人族、精靈、矮人？還有…獸人？還有什麼？其他我幾乎都沒見過。」

「因為有些種族的確已經慢慢消失。大哥哥你剛才所說的，再加上天羽、海棲、巨人、龍人…那就是八個種族了。」

啊，就是這些，小時候的記憶回來了。露米謝謝你。

「還有第九個種族，是『真血族』。」

「艾莉姐姐？」

「露米，我不是說過，即使聖典沒提到的，沒有直接衝突的都是有可能的吧？」

「嗯、也是。」

「其實很多學者都會接受『真血族』是第九大種族。聖教會沒提到反而有點奇怪。」

「艾莉姐姐…」

「抱歉啦，你也知道是有『真血族』的，只是聖教會不把她們當成第九大種族而已，那麼，只是演譯的差異而已。」

「好的。這樣我也明白。」

「『真血族』？是什麼？完全沒聽過呢。」

「冒險者君你不知道很正常，因為『真血族』已經消失。沒有國土、沒有部落、甚至沒有群體。」

「什麼意思？」

「『真血族』的外表特徵和人族無異，除了那一對，可以隱藏起來、她們從第一天使卡辛承繼的『龍之翼』；但流傳民間的故事都會把她們形容成擁有標緻面孔、優雅而美麗、魅力異於常人的一群。」

「那不就是像艾莉姐姐一樣？」

露米這樣說我也很讚同。原來真血族就像是艾莉絲亞一般的存在？很容易理啊。

像是艾莉絲亞一般的存在、傳說的『真血族』(想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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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方面，她們天生有著比任何八大種族都要高的、起始魔力和魔力操作能力。在最初的數千年，已經融入人族裡面生活，再經過不知多少代，大部份『真血族』的血脈已經淡化，接近消失。在某個時期，曾經有人用『吸血鬼』來稱呼她們，但事實上她們並沒有要吸血的習性，那是一種中傷。」

大部份。那就是還有小部份的意思？…哦，原來那些有關吸血鬼的故事是這樣來的。我一直都好奇『吸血鬼』到底是什麼種族、還是魔族或魔物。那麼就是沒有吸血鬼囉？

「那麼，為什麼學者會認為『真血族』是第九大種族？」

「好，那麼就要回到聖典去了。」

艾莉絲亞又開始在畫板上畫圖了。她把人名寫出來，又用線連繫，畫成一個容易理解的圖形。

「以勒雅和卡辛首先生了八個男孩，然後生了一個女孩。」

首先？一次生八個的意思嗎？不太明白，不過應該也無從考究吧？

「女孩的名字叫『艾蕾希雅』。」

「咦？那不就是和艾莉絲亞你同名嗎？」

「對，我的名字並不罕有啊，『艾莉絲亞(Alisia)』這個名字的本源就是『艾蕾希雅(Aletheia)』。」

「啊！明白了。」

「好，我繼續，八個男性各自承繼了以勒雅和卡辛所擁有的『神之恩惠』，所謂『神之恩惠』以現在的語言來說就是指外貌特徵、血統技能及血統魔法；又各自發展了不同特質。」

「八個？那是指八大種族的祖先嗎？」

「哇！冒險者同學！你真的很聰明！你不學習真是浪費了！…」

嗯…嗯…真的嗎？改天我也找本正經的書看看吧？可能？

「…你說對了。八個男性的子孫就是我們的八大種族。所以，『神之子民』其實就是指由神人『以勒雅』和天使『卡辛』所生的後代。」

嗯…？咦？那…他們的配偶呢？全都是那個『艾蕾希雅』嗎？哇？！一、一、對八嗎？好、好衝擊啊？要問嗎？要問嗎？怎麼辦？

「然後…」

「然後…？」

「然後…以勒雅和卡辛再生了很多孩子，在這些孩子雖然外觀樣貌各異，但特質都各自和最初的八個孩子相似。但是，最大的分別是，除了外貌特徵，他們出生時都沒有『神之恩惠』。」

「哦？那是說『神之恩惠』完全已經分派給最初的九個孩子嗎？」

「對，至少根據推測來說。露米，有異議嗎？」

「沒有啊！艾莉姐姐，剛才說的都是來自聖典沒錯。」

「所以那八個男孩之後和那些自己的妹妹結合，再繁衍後代嗎？」

「和妹妺結合！」

露米，這不是你該吐槽的位置。再說，你又不是我的親妹妹。

「差不多這樣。但聖典有說，人族的祖先，先是和『艾蕾希雅』結合，又生了個女兒。但之後就沒下文了。」

「所以說『真血族』就是指第九個孩子，『艾蕾希雅』的後代？」

「對。」

「哦，所以才會被認為是第九大種族吧？那很合理啊！但為什麼叫『真血族』？有什麼含義的嗎？」

「這部份就不是聖典，而是神話部份了。你知道『以勒雅』是女性，而『以勒雅』是按『奧里修斯』的肖像而造的吧。那代表什麼？」

「難道說奧里修斯是女性？」

「這是一些人的假說，但我偏向相信奧里修斯的形象不是固定的，畢竟是創造神嘛，要用我們的常識去定義創造神也不太可能吧？」

好深奧！原來可以這樣想！？那麼聖教會裡的創造神神像都是想像出來的？好像…也是啊！

「嗯…這部份我也可以認同。」

「謝謝你，露米。」

「所以便有一種說法，是推測而已，學者始終不能確定，但有學者根據神話推測，艾蕾希雅作為第一個女兒，是唯一真正承繼了以勒雅所有神之恩惠的人，所以把她的子孫稱為『真血族』(Real Blood)。」

「推測的話我可以接受，畢竟聖典也沒說過不是。」

「等等、這個推測是建基於什麼？我聽不懂。為什麼因為估計奧里修斯是女性、神人以勒雅是女性、艾蕾希雅是第一個女兒，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嗯…你認為以勒雅和卡辛，哪一個比較『重要』？」

「重要？什麼意思？」

「又或是『特別』。」

「當然是以勒雅吧？不是一直說她是按奧里修斯的肖像，來創造的『生命』嗎？我沒忘錯的話，你昨天還用『工具』來稱呼天使。」

「對。以勒雅是唯一的神人。是比卡辛地位更高的『生命』。」

「所以呢？」

「然後就是母系社會的觀念。」

「什麼意思？」

「正因為剛才提到的原因，最初的社會其實是母系社會，以勒雅──女性才是主導、女性才是可以完全承繼血統的一方。和現代父系社會是相反的觀念。所以，其實『真血族』是優秀於其他八大種族的，是九大種族之首。」

「艾莉姐姐。推測過度了。」

「抱歉，那是某些學者的推測而已。能肯定地說這句話的只有真正的『真血族』純種後裔吧。」

「原來如此，第一次聽聞。」

哇！？這是什麼知識？是一般人的常識嗎？是學校要教的東西嗎？真的令人耳目一新。艾莉絲亞你也知道得太清楚吧？我看了看書架上海量的書籍，心想這些書全部都看完是什麼情況？不、應該還有圖書館的書？你也太犯規了。

「呼、九大種族的起源就到這裡了。」

我不禁開始了鼓掌。嗯！以艾莉絲亞來說，真的算簡單的了！

「謝謝老師！多謝艾莉絲亞老師的教導！」

嗯…真的、今天資訊量有點多，差不多應該以歡呼聲收場了。

「你少來這一套。」

「我今天真的學會了很多東西！很感謝你啊！那麼…」

「嘿。那麼，我就來介紹有關魔王『多厄敏』的事了。那就是『神魔戰爭』的起源啊。冒險者同學，你還想要下課嗎？」

什麼！？你好狡滑啊！艾莉絲亞老師！

「我怎可能不想知。請、請繼續說，拜託你了，艾莉絲亞老師。」

「好的！接下來大部份是來自神話的部份，露米，如果有問題要提出啊。」

「好的，艾莉姐姐。」

「記得剛才說過，卡辛，原第一天使。被奧里修斯安排成為以勒雅的伴侶，對吧？」

「記得。怎麼了？」

「為什麼呢？」

「為什麼？不是『有需要』嗎？還是其他原因？」

「卡辛，愛上了以勒雅。」

「什麼？卡辛…剛才不是說天使是沒有性別的？」

「因為以勒雅就是奧里修斯的模樣，不知道是指靈性上還是外表上的，卡辛把對奧里修斯的敬愛投放在以勒雅的身上。同時，因為以勒雅並不是奧里修斯，那份敬愛漸漸改變成愛情。」

「什麼意思？」

「比方說…某個女孩很喜歡他的爸爸，但會把爸爸當成戀愛對象嗎？」

「一般來說並不會啊！」

「為什麼呢？」

「那是當然的啊！那可是她爸爸啊？那個『喜歡』是親情而不是愛情吧？」

嗯，大概是這樣？

「比方說，爸爸對女孩很好，那是因為親情和責任心，不會是因為戀上了自己的女兒。對吧？艾莉姐姐？」

「是啊，那麼既然戀愛必須是相向的，那個女孩也當然不會對這個『永遠不會戀上自己的人』產生任何『戀愛有發展空間』的幻想吧？」

「那是當然的。」

「嗯，這也只是一個可能原因而已。根本上，只是世俗的道德觀已經可以排除父女相戀的可能性。」

嗯，艾莉絲亞你的哲學思考我真的跟不上，要不要直接說結論就好？

「所以，卡辛面對奧里修斯的是敬愛，因為那是他的創造者，是母親一樣的存在。但當面對以勒雅時則變成愛情，因為她和自己並沒有關係；甚至因為她是一個很像自己母親的女孩，而把對母親的愛投射到她身上。」

「哇？這個…好像也合理吧？女孩嫁給一個很像爸爸的男生、或男生娶了一個很像媽媽的女生。」

「艾莉姐姐，那麼以勒雅呢？她也喜歡卡辛嗎？」

「不知是神話的美意，還是事實，神話都流傳以勒雅也喜歡卡辛。他們互相愛上了對方。」

「那結果怎樣？」

「他…卡辛忠於自己的感情，鼓起勇氣向奧里修斯坦白了，仁慈的奧里修斯在詢問過以勒雅之後，成全了他們，讓她們在下界生活。條件是卡辛至死也不能離開下界，也減除他們部份的『神之恩惠』。」

「所以就發展成剛才所說的，奧里修斯安排卡辛成為了以勒雅的伴侶的情況。」

「對。」

「那麼…『多厄敏』呢？關『多厄敏』什麼事？」

「問題是，卡辛的待遇動搖了一些其他天使的想法。以第二天使多厄敏為首，加上他屬下的十位天使，同時向奧里修斯要求得到同樣待遇。」

「同樣待遇？他們全部都愛上了以勒雅嗎？但以勒雅愛的只是卡辛吧？」

「不是，他們的回答是，想像卡辛一樣，以自己的意志在下界生活，並繁衍後代。」

「哦！？那之後怎麼了，他們是要反抗創造神嗎？」

「沒有，相信要反抗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吧。一視同仁的奧里修斯答應了他們的請求，讓他們變成理想中的性別，並安排了他們在大陸西南部的地方生活。條件同樣是，至死也不能離開下界，也減除他們部份的『神之恩惠』；再加上不可以跟以勒雅和卡辛接觸。」

「原來是這樣。所以說魔族…第一代魔王原本是天使就是這個原因。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魔王？」

「多厄敏一直把喜歡以勒雅的心意埋藏在心裡。他避開有關的提問，嘗試隱瞞自己的想法，但事實上就是…他在奧里修斯面前說了謊。」

「什麼！？」

「神話中，奧里修斯是知道的，但尊重多厄敏的選擇，沒有把一切說穿。但卻有了那一個『不可以跟以勒雅和卡辛接觸』的條件。」

「那麼然後呢？發生什麼事？」

「多厄敏即使再喜歡以勒雅，也不想違背對奧里修斯的承諾。但他卻忘記不了以勒雅！喜歡以勒雅的心和對奧里修斯的信仰使他活在矛盾之中，持續折磨著他，折磨了三百多年。」

「三、三百多年！？」

「對，即使他和其他十位天使一樣也有繁衍後代，但多厄敏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有一天，他終於瘋狂了。他放棄了一切奧里修斯的教誨，否定了創造主的一切，讓心中的信仰消失，把自己從愛情與忠誠的矛盾中解放！然後他利用自己的權能，直接控制了原本就是他下屬的其他十位天使，並動員了全體『墜天使』和後裔，向神之子民發起攻擊。」

「攻擊？！目的是什麼？」

「奪取以勒雅。」

「什麼！？是這個原因！？這就是第一次的神魔戰爭嗎？！」

「對。露米，這些和聖典沒有衝突吧？」

「沒有，艾莉姐姐。雖然變得比較有戲劇性，但沒有和聖典記載的事件衝突。」

「等等、剛才不是說三百多年嗎？以勒雅還活著？」

「對啊。你忘了長生種族『精靈』了嗎？」

對。精靈族的平均年齡接近三百歲。他們也是神之子民。

「嗯。」

「多次的衝突，帶來無數的死傷。最後，還是由以勒雅和卡辛直接面對多厄敏。」

「然後呢？」

「即使以勒雅很同情多厄敏，但她也只能狠狠的拒絕了他。多厄敏絕望了，他只想結束這一切，他猛然向以勒雅發出攻擊……卡辛保護以勒雅並和多厄敏展開決戰，這場戰鬥持續了七天七夜，最後…」

七天七夜…是怎樣的戰鬥？

「…最後，卡辛為保護以勒雅接下了多厄敏致命的一擊，但也抓住了他，並讓艾蕾希雅向多厄敏作出，同樣也是致命的一擊。結果大戰以卡辛和多厄敏相方身負重傷而結束。」

「什麼！？」

艾蕾希雅！？我屏住呼吸，急不及待想知道後續。

「重傷的多厄敏已無力再奪取以勒雅，他懷著仇恨和他的子民撤退了。然後以勒雅、也有一說其實是女兒艾蕾希雅，在現在的魔境和我們這邊的土地之間，發動了『萬物創造』，震撼了大地，在原本的平原上，建立出那座高聳入雲的卡辛山脈，把雙方分隔了數千年之久。從此，我們把墜天使的一方稱為魔族，並把卡辛山脈的另一方稱為魔境。」

「那座卡辛山脈？原來是由人造出來的嗎？是以勒雅？還是女兒艾蕾希雅？是什麼意思？」

「有一部份神話寫的是艾蕾希雅，奧里修斯的聖典則沒有記載，只用了『她』。所以，一部份學者人猜想能做到這種事的自然就是以勒雅，但也有學者認為以勒雅應該在決戰也會用盡全力，不可能有餘力去做，所以有可能是繼承了神之恩惠的女兒艾蕾希雅做的。這也是支持『真血族』論的學者，提倡艾蕾希雅完全承繼了『神之恩惠』的最常見論証。」

「那麼之後呢？以勒雅和卡辛怎麼了！？」

「耗盡魔力的以勒雅抱著瀕死的卡辛雙雙化成微塵消失了……嗯……我想這是神話的美化而已，大概是指他們兩個都力盡而亡的意思。」

「嗚……」

露米怎麼了？在哭了。

「艾莉姐姐，我第一次聽這個神話。雖然只是神話，但也太可憐了。他們三個都太可憐了。」

「嗯，露米別哭。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對了！那麼多厄敏呢！？就他沒事嗎？」

「不，他也在不久之後重傷而死了。但他在死之前，把他的仇恨化為詛咒，深深烙印在所有魔族的血脈裡。並用不知明的術式，把自己的意志在後代中永續輪迴。」

「永續輪迴？是什麼意思？」

「魔王覺醒。多厄敏──魔王即使死亡，也會在一段不確定的時間後在其後代中覺醒，成為新的魔王，我們不知道覺醒的魔王到底有多少多厄敏的記憶，但不管是哪一代的魔王，都會以攻佔神之子民國土為目的──公佈這件事的並不是別人，正正是第二次神魔大戰中，當代魔王作為威嚇而親自宣告的。結果之後數千年來多次的神魔大戰已經証明這是事實。」

「為什麼？以勒雅已經不在了吧？」

「『真血族』。有一個推測是，魔王是要得到…或殺死…以勒雅的純種後裔，作為以勒雅的代替品，完成初代魔王的夙願。但也有人推測單純是來自仇恨神之子民的詛咒。」

「不是說大部份的『真血族』的血統都淡化了？純種後裔？又是什麼意思？」

「有些學者相信『真血族』的血統傳承會像是以勒雅傳給艾蕾希雅一樣，由長女傳承，不管配偶是哪個種族。那就是以勒雅的純種後裔。」

就像神話中一樣？那、也不是沒可能。

「總之這就是神魔戰爭的起源了。」

我不想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令無數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那個在歷史上一次又一次出現的神魔戰爭，起源竟然是那個瘋狂的愛。

「好了，你們要記著，魔族對我們的仇恨是來自血脈的記憶，是詛咒、是本能，是改不了的。所以，不會有能夠和平共處的魔族。」

「對。大神官說過，魔族因為多厄敏的詛咒，沒有信仰心、也沒有同理心和道德觀，數千年來都是活在弱肉強食的環境裡；只有當絕對強者──魔王出現才會出現秩序，但當魔王死去，又會回到混沌。」

「對，因此，神魔戰爭也永遠不會消失，除非…除非兩個可能性…」

「是什麼？」

「你們想想，剛才說過，現代神魔戰爭的原因是什麼？」

「奪取以勒雅的純種後裔、又或是來自血脈的詛咒…」

「那麼就可以推論出兩個完全結束神魔戰爭的可能性。」

答案很明顯了，但艾莉絲亞你為什麼要特意提到這個？

「一、是找出那個純種後裔的女孩，把她獻給魔族；二、是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對不對？」

「推論合理。」

「艾莉姐姐！這怎可以！解除詛咒可以！但犧牲那個女孩！？」

犧牲？要犧牲我們這邊的孩子嗎？我們犧牲的人不夠多嗎？

「我只是說推論合理而已。」

為什麼要執著這些所謂『和平』的方法？不是有更應該做的事嗎？

「不，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甚至第五個方法。」

「大哥哥？還有那麼多？」

「對啊。不是很容易想到嗎？」

「冒險者君…你…」

「就是，把魔族全數殺光，一個不留就可以了。」

「大哥哥？」

「嘛，也可以考慮…比如把魔境永久和大陸分割之類？又例如不把魔王殺死，而是永久封印之類？不過解決了魔王，還是要處理魔族的仇恨…結果還是要全部殺光就是了。」

不管起源是怎樣，不管誰可憐不可憐，無數次神魔戰爭所產生的仇恨帶來的結果，只會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冒險者君！請冷靜。」

「我沒事。我很冷靜。」

對，我很冷靜、不，在她們眼中可能是冷酷過頭了吧？

「大哥哥，你真的沒事吧？你的樣子有點嚇人。」

沒事。要做的事沒變。

「沒事啊，不用擔心。」

我輕輕的笑了一下。免得她們擔心。

「沒事就好了……那麼，今天要講解的內容就到這裡了！現在是問答時間！兩位同學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艾莉絲亞又再擺出一副老師的笑臉，但似乎有點勉強。是已經累了吧？有點太勉強自己的樣子，是不是沒睡覺在整理桌上面那些書的資料啊？也認真過頭了。反正今天說的都大概明白了，是有些細節有些奇怪，不過，改天再問就好了。艾莉絲亞應該已經夠累了。

這個時候維爾瑪女士進入了書房。

「大小姐，按你的吩咐，午餐已經預備好了。」

艾莉絲亞還安排了午飯，真貼心。

「好的，維爾瑪小姐，我收拾一下，請安排他們用餐。」

「是的，大小姐，我來幫忙。兩位可先到飯廳，要我帶路嗎？」

「不用了。謝謝你。」

「我也不用啊！謝謝維爾瑪姐姐！艾莉姐姐我們先到飯廳等你。」

雖然有點在意艾莉絲亞，但我還是照指示和露米一起移動到飯廳。

……

同時，在宅第的書房內。

「大小姐，你這樣做沒問題嗎？」

「沒事。我、唯獨是他們兩個、想他們可以更接近真相。」

「…那麼我明白了。由我來收拾東西吧。一直堅持著，你應該累壞了。」

「嗯、我先坐一坐。謝謝你。」

艾莉絲亞癱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下。依舊自言自語。

「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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