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際會下知道詹宏志先生，買了這本書。關於旅行文學閱讀的大概只有梁彥宗的《背遊地球》，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讀遊記倒不如啟程去。我說小朋友才做選擇，我從不反感用文字旅遊，至少在想像中游走的美景和美食完美無暇，能夠為枯燥乏味、日復一日重覆的生活增添一點生趣。再者，不一定走萬里路就能了解深入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若然旅遊只為了達成「到此一遊」的成就，不求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記，只求在護照中留下國家印章，倒不如從文字中窺探了解別人的旅程，羨慕妒忌也好，作為日後的參考亦可。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6tUGas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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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心態，我讀完了這本書。作者在此書中提及的旅程以意大利佛羅倫斯的巷弄小食為首，提到自己被某旅遊書誤導而以為自己嘗到了獨特的牛肚，仔細了解後卻發現那只是普通不過的牛肚，再以土耳其伊斯坦堡的街頭美食作結，記敍受到美食書推薦而嘗試到美味的兩個羊頭。到底是「盡信書，不如無書」還是「求知若渴，虛心若愚」，似乎是個人選擇。其別有用心的首尾呼應告訴讀者不論信書與否，旅行就是一次現代的冒險，其中充滿不確定性，而不確定性正是令人熱血沸騰的原因。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FMOOyL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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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書中描述了幾次因為不確定而變得獨特的旅程，其中之一便是天災人禍，例如經歷爆炸後的印尼峇里和經歷311地震後的日本東北，同樣是經歷天災人禍，峇里的人們充滿恐懼不安，靜謐而死氣沉沉的城市和以往度假勝地悠閒的形象大相逕庭。相反，即使受到地震的強烈破壞，日本東北卻隱約顯露出頑強的生命力，甚至以復興重生作招徠，歡迎遊客的幫忙，刺激了當地的旅遊業。要知道日本東北地區是連日本人都認可是鳥不生蛋的地區，在天災後能有賴於旅遊業而振興經濟，也算因禍得福。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v2IR7x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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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突發的天災人禍，不同的語言文化、風土人情和氣候條件等也會構成旅行的不確定性。而各地人民應對不確定性的態度，則反映出對觀光業的視野。例如面對看似稀有且價格不菲的紀念品，印度商人對觀光客操取連哄帶騙的話術，宛如殺雞取卵，從此破壞印度在旅客心中的形象，也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互信。然而在南非的觀察野生動物之行，當地獵人卻以觀察野生動物為主要觀光旅程，而非狩獵，主要原因在於可持續旅遊──「發一張（狩獵）執照，收費五千美金，獵了獅子，獅子就沒了，獵了花豹，花豹就沒了；但如果我們留下獅子和花豹，全世界各地的人們源源不絕地來看，看完了獅子和花豹都還在，收入也就源源不絕……」對待觀光業帶來的財富，有人選擇竭澤而漁，有人選擇「留得青山在，那怕無柴燒」。在阿拉斯加，面對因極端氣候而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旅游旺季，當地人民相當珍視，接待遊客也全力以赴，期望藉觀光業將極地氣候的生存之道推薦給旅客。而氣候的不確定性也發展出當地人民隨機應變的能力。我記得曾經看過關於俄羅斯西伯利亞人民的生活影片，極地生活的無窮創意，對於生活在熱帶地區的我總有一份遙不可及的吸引力，而我也希望親臨一次，學習他們苦中作樂的精神和韌性。
在一段旅程中，美食固然是重要的一環。作者自稱為「業餘美食家」，因為對美食講究，所以花了兩個大篇章描述日本的美食以及日本的匠人精神和地區文化如何與美食連結，包括京都的鰻魚餐廳和懷石料理之旅，和東京有「日本壽司之神」之稱的米芝蓮廚師小野二郎主理的壽司餐廳之旅。當中作者花了不少篇幅形容食物的味道，看得我饞涎欲垂，恨不得立即下訂機票飛往日本。除此之外，作者也從覓食之旅中體驗到不同的地區文化，例如京都人說話較婉轉，在居酒屋點酒這樣普通的事竟然被視為與調酒師之間的角力，令人莞爾。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JFxqMZ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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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者花最多心思描述的莫過於廚師準備食物的模樣，例如形容大廚料理鰻魚時「皺著眉，正眼不瞧我們一下，好像對著炭火生氣的模樣。」、「滿臉嚴肅，細心地翻轉竹籤上的鰻魚。我走過去向他致意：『非常美味，真是御馳走了。』老闆聽了，嚇了一跳，連忙雙腳並攏：『非常感激。』」，形容小野二郎時更指當時「氣氛嚴肅，打仗一般」、「老師傅面容嚴肅，銳利的眼神掃過全體就座的客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一句話也不多說，突然間就開始動手捏起來。」仔細的描述，無不呈現出日本人對待食物的嚴謹態度和對待專業的職人精神，就曷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宜，恰到好處，餐廳甚至會訂下不准遲到的規則。作者也以此與台灣小食作比較，認為台灣有地理上的優勢，天然食材豐富，也承傳大江北和閩南的美食文化，卻無法發揚光大的原因在於不思進取，其得過且過的態度令美食品質參差，包裝也不夠精緻，即使街知巷聞也難登大雅之堂，畢竟顧客的體驗也是建構美食的一部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Uy1Etg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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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這般感嘆除了是對台灣小食的當頭棒喝之外，也令我不禁反思究竟美食文化的精粹是什麼。假如外在包裝如此重要，那麼在香港尤如雨後春筍般開枝散業卻有名無實的咖啡廳豈不是香港美食文化的一部分？怒我不敢苟同。假如非要我從精緻的用餐體驗或食物的美味程度中二選一，我寧願選擇街知巷的小食。另一方面，日本人對於美食文化的嚴謹態度非例外，而是國情。所謂國情，就是由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浸淫而成，日本人對傳統文化藝術都採取極為嚴肅仔細的態度，例如茶道、花道，所以對美食處理精細並不意外。而魯迅先生稱華人為「差不多先生」，早已洞悉華人性格中的急功近利，得過且過。要在美食上追趕上日本人的腳步，恐怕是天方夜譚。同時，日本人嚴厲跟從標準作業程序的做法雖然帶給顧客良好的體驗，但在日新月異的社會中選擇一成不變，長遠或會磨損其創新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我不禁問自己，是否每一種執著都不應走到極端？然而，我比較樂觀，即使走到極端，我相信在速食文化和嘩眾取寵的衛撃下，匠人精神仍然是反璞歸真的清流。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vb2lpX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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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詹先生妙筆生輝，使他筆下的動物栩栩如生，也使讀者對他的餘悸身臨其境。當懷抱著羨慕的心態讀完整本書，整理筆記時才發現他的旅程看似遙不可及，仔細一看，東京、京都、仙台明明近在咫尺，阿拉斯加、南非也非遠在天邊，峇里島甚至是我去過的地方，但為何我的記憶如此模糊，也沒有什麼反思，仿佛我的旅程只是「到此一遊」的記錄罷了。反而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沙巴的登山之旅，明明當時的我滿身狼狽，筋疲力盡，山上的食物也非常簡陋，因為天氣差，連原有的美景也缺奉。但我就是記得當時心無旁騖地勇往直前的心態，也因為不確定性而讓旅程悲喜參半。也許在想像以外，所有感受都會被放大，想像以外的快樂會成為雙倍的快樂，但意料之外的危機會令人加倍擔憂。也許不確定性才是令人著迷和投入之處。再壯麗的景觀，也會有眼花瞭亂的一日；再垂涎的美食，也會有喜新厭舊的一日。只有感官經驗引發的感受才能歷久彌新。也許我對峇里之旅不夠投入，至今回想才覺得淡然無味。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MLRPT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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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一種慚愧，記著奧瑪.開儼的詩句(翻譯)，我開始著手計劃想像中的京都之旅。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cD9kUv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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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恐秋霜零草莽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CHxmYvBN
韶華一旦隨花葬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u1Pa02YZ
微塵身世化微塵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VsildTqd
無酒無歌無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