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仍然穩穩地將你抱在懷裡,你還來不及從餘韻裡浮出水面,便被一雙溫熱的手從身後抱起。
他的動作輕極了,沒有言語,也沒有多餘的觸碰,只是讓你靠在他胸口,掌心順著你凌亂的髮絲輕撫,像是在安撫你心跳的餘波,也像是在安撫他自己。
他低頭,在你耳後落下一吻,氣息溫熱,像是夜裡燃著的爐火,將你整個人包圍。
你以為這會是休止的片刻,直到他將棉被揉成團狀,輕輕壓你伏在上頭。
柔軟的被心托起了你的身形,像是一座被精心築起的庇護之所,溫暖、柔和,也沒有一絲壓迫。
你正想回頭問他怎麼了,卻只覺頸後傳來一陣灼燙。
溫言的唇,落在你後頸,輕輕咬了一口。
那力道輕若羽毛,卻讓你一顫,整個人像是被喚醒。
你剛喘出一口氣,身後便傳來他沉默的靠近,他的呼吸比剛才更緊,溫度也更高,像是忍耐到極限的火山,終於找到了流動的出口。
你能感受到他那份壓抑之中,藏著小心翼翼的深情。
他的手握住你的指尖,十指緊扣,然後,在你毫無防備之際,他緩緩地、極致輕柔地,將自己送入你體內。
沒有預警,沒有聲音,像是一滴水滑入湖面,幾乎沒有聲響,卻讓整個湖心為之一震。
「嗯……」你悶哼一聲,聲音被枕頭與被褥吞沒細若蚊鳴,卻在寂靜的屋中格外撩人。身後的炙熱悄然推入,像是一枚緩緩融化的火焰,在你體內開出一片灼燙花海。
你像是失了方向的魚,只能靠著感官去感知深海的流動與波動,感受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向前,每一下都像是潮水小心試探著岸邊,他不敢衝撞,只是循著你給的餘溫,慢慢地、深深地,把自己沉進你體內。
他的唇沒有停歇,在你頸側、肩胛、背脊上吻了一路,像是把你整個人一寸寸印進記憶中。
那不再只是慾望的延續,而是一場靜默卻深刻的交融,彷彿他等了太久,等到此刻終於可以真正地、毫無保留地擁有你。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間,似也忍得辛苦,他伏在你身上,額角有細汗滲出,指節微顫,仍不讓自己失控。
身體與身體的接觸間,發出細微的水聲,每一下都像悄然爆開的泡沫,軟綿卻撩人,你像要逃離似地微微向前挪,可腰卻被他穩穩按住,他的指尖扣得緊,一如他藏在眉眼間那股壓抑的熱烈。
「別亂動……」他啞聲說,聲音像被烈酒泡過一夜的竹片,透著砂礫般的粗澀。
最初是極緩的、極淺的試探,每一下都像水珠滴落,細碎、卻準確擊在你敏感最深處。你幾乎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肩膀隨著他的節奏微微顫抖,棉被在你手中緊緊攥著,指節泛白。
溫言輕聲在你耳邊說:「別怕,師叔在…」
你從未聽過他這樣的聲音,低沉得幾乎破碎,又溫柔得讓人心顫。
你伸手向後握住他,像是回應,也像是請他別停。
他便在你身後,以近乎虔誠的節奏,將自己整個人與你交織在一起。
接著,他逐漸加深,像是終於無法再忍,挾著一夜積壓的慾念,傾洩而遮,一下比一下更深、更重,肌膚撞擊的聲音愈發明顯,你被他的力道帶得整個人隨之微微前傾,喘息聲開始壓不住地斷斷續續飄出喉口。
「啊……溫……言……」
你根本說不出完整語句,聲音顫抖得像風中的燭火。
他卻像中了魔咒,吻著你的後頸,額角頂著你肩背,整個人熱得幾乎燙手,氣息一下一下吹灼在你耳後。每一下律動都帶著回音,你甚至能聽見自己體內泛起的水聲與他低低壓抑的喘息交疊成節拍。
你後心傳來的是他的心跳,也是你的,混在一起,像雷聲低鳴,滾在四肢百骸,炸得你整個人都酥了,你覺得你不再是你,你們不再說話,不再思考,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在無聲之中傾瀉如潮。
而這片潮水,終將淹沒一切距離,將你倆緊緊裹住,不留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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