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姐温柔地为受伤的警察们涂药，安抚着他们紧绷的情绪。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似乎是张洛燃烧符纸时留下的痕迹。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众人心中的不安却久久未能平息。
林远站在房间中央，目光落在地上那破碎的恶灵面具上。张洛微微喘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具的残骸。
林远微微眯眼，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怎么看？”
张洛摇了摇头，蹙眉道：“不清楚…… 我试试看问我爸。”
“那个……” 林远顿了顿，语气中透着几分慎重， “在你问你爸之前，能不能顺便打听一下血色祭坛是用来干嘛的？我怀疑这和这些人的死，甚至和我的死，都有关系。”
张洛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我问问看。”
她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电话。林远静静地站着，感受着空气中残存的阴气。他总觉得自己在拼凑一块缺失的拼图，真相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完全抓住。
几分钟后，张洛挂断电话，转身走回林远身旁，神色略显凝重。
“…… 三十年前，有几位邪道术士，为了追求长生，曾尝试过一种极其残忍的仪式。” 她沉声说道。
“长生？” 林远微微一挑眉。
张洛点头：“必须要找到一位 ‘四阴之女’ ，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这种人的阴气极重，但命格极为特殊。为了成功进行仪式，她必须经历无数绝望，内心越绝望，所散发出的恶念就越纯粹。在她最绝望的那一瞬间，他们会摆出血色祭坛，将她杀死放血。她的血会沿着祭坛的纹路流向四周的碗里。”
“然后呢？” 林远问。
“据说，喝下碗里的血，再躺进特制的棺材里七天，就能成为半尸。只要身体不被彻底摧毁，便能长生不死。” 张洛缓缓道。
林远的眉头皱得更紧：“…… 半尸？”
“对。” 张洛点头，“半尸介于活人与鬼之间，不再是普通的生灵，也不会彻底变成鬼。他们的肉身不会腐烂，也不会老去，但同时，他们也无法算是真正的活人。三十年前，这场仪式曾被几位道尊和天师阻止，所有的 ‘半尸’ 都被斩杀，但那些邪道术士逃了不少。刚才的恶灵面具，正是他们曾使用的邪术之一。”
听到这里，林远若有所思：“…… 当年他们失败了，那现在他们卷土重来了？”
张洛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微微一沉：“很有可能。否则，也不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林远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九重的声音。
【宿主，想不想变强？】九重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的意味。
林远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一丝警惕：“你这次又想干嘛？”
【和张洛要那些破碎的恶灵面具，越多越好。】九重悠悠说道，【吸收它们的阴煞之气，就能让你从恶鬼进化成鬼将。】
林远微微一愣，鬼将？
他不是对这个东西完全没有概念。按照鬼道的划分，普通鬼魂只能算是 “游魂”，实力最弱。再往上是 “恶鬼” ，比普通鬼魂强，但仍旧被阳间秩序所压制。而 “鬼将” 则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相当于鬼道中的精英，拥有远超普通鬼魂的力量，还能调动阴煞之气，甚至短暂对抗某些符咒。
如果他能进化成鬼将，那实力的提升将是质的飞跃。
但林远没有立刻答应，他反而皱起眉头，语气谨慎：“…… 对我的心灵会不会有影响？会不会变得嗜血之类的？我可不想变成刚才那些怪物。”
九重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自信：【宿主放心，以你在前几个位面所积累的阴德和功德，足以净化那些阴煞之气了。再来百多个恶灵面具，也就是夜宵里加个蛋罢了、净化起来 “洒洒水啦” 。】
【阴煞之气本质上只是一种能量，并没有固定的善恶属性，真正决定它如何运用的，是你的本心。你只需要吞噬它们，再用你的功德之力进行炼化，就能顺利突破。】
林远沉默了一瞬。
他想起自己在前几个位面所做的事，保护无辜者，惩治恶人，甚至在某些世界留下了自己的名声。确实，如九重所说，他的阴德应该足够庇护他，不至于被阴煞之气侵蚀心智。
思索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
“……行吧。话说、我都还不知道，你现在会说广东话了。” 他低声道。
张洛见林远沉思良久，忽然说道：“你在想什么？”
林远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 就是突然对这个恶灵面具感兴趣了。你能把这些残片都给我吗？”
张洛一愣，警惕地看着他：“你要这些做什么？”
林远不动声色地回道：“我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想看看能不能利用它们，来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张洛皱了皱眉，虽然心存疑虑，但想到之前的并肩作战，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但你最好别乱来。”
她将大部份的面具碎片收集起来，交给了林远。林远接过后，感受着那股浓郁的阴煞之气，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ns18.191.160.52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