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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培特人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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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族群所有的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美貌,如果單就以臉蛋上的五官來說,幾乎可以與精靈一族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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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坐在草地上的男孩,其容貌更是趨於完美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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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有著一張極為對稱的臉龐,每一寸的比例都精準的位於讓人感到驚嘆的位置,輪廓線條乾淨俐落,顴骨與下頜角更是形成優雅而堅實的結構。
他的雙眼修長而深邃,瞳孔如黑曜石般,澄澈而不帶一絲濁氣,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纖長濃密,輕輕一眨,便似能掀動心弦。
然而這雙眼眸和臉蛋,在此時流露出不止的鬱鬱寡歡,就這麼漫無目的望著遠方,看起來像在找尋些什麼,又像是在純純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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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盲目的目光,在一個小地方上停留,兩顆瞳孔彷彿變得有生機,就這麼牢牢捕捉在一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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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撫,是一個春季帶來的微暖之風,很舒服,沒有像寒冬的狂風這般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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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若有似無的吹動男孩的髮絲,卻吹不動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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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好長一會,完全沒有移開視線,就像雕像一般,又或是毫無波瀾的一座死湖,就只是不止的靜靜凝視。
「有時,」男孩持續望著草原斜坡上僅有的一朵小白花,,時間又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慢慢的張唇:「我覺得自己,應該要像一朵其貌不揚的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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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諾許羅城裡,最小少爺的隨從,在男孩一旁的宮廷魔法師原本只是在發呆,享受微風的吹拂、陽光的映照、空氣的清香,但在對方開口後,便回過神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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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盛開了,就也只是開了,」男孩繼續說道,視線沒有離開那朵花兒,彷彿就像是在瞧鏡子反射出的自己一般:「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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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呢,凱內思(Kaynethus)王子?」宮廷魔法師自然察覺了對方的神情,但他不解為何這男孩會有這樣的發言,於是滿心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會是「就也只是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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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朵花在等,等的很漫長。」名為凱內思的男孩,先是淡淡的望了自己的隨從一眼,接著用好無任何情緒流轉在裡頭的口吻說道:「它在等一場秋天夜裡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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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稍冷的寒風, 」凱內思接著說,聲音是接近死寂一般的細聲,瞧向對方的那雙眼眸,甚至沒有一絲的光亮與溫度:「看著自己所有的花瓣都翩翩下墜 ,再落入土囊上僵直的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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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魔法師聽完這些話,竟下意識的將視線往凱內思的胸膛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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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子做,也許是因為他覺得凱內思的心,就如同一座成為遺址的空城,寂靜而冷清,彷彿沒有生命的痕跡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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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培特人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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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現了流動在埃瑟拉裡頭無形的瑪那,駕馭著這股能量,發展出了魔法,而且和其他人種不同,坎培特裡的每一位人,對瑪那都是最大程度的契合,每一個人都是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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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是什麼,凱內思王子。」宮廷魔法師敞開了唇瓣:「不能使用瑪那又有什麼關係,無妨的,你的生命始終會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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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內思望向對方的眼神,似乎在從中思索著什麼,隨後揚起了笑容,那抹笑容很奇妙,看起來就像是他學會了以微笑著迎接絕望,如同接受命運一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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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對無法體會,在一個全都是魔法師的人種裡被生下來,卻成為唯一無法掌握白瑪那的人,」凱內思邊說邊低下頭,兩手一攤,凝視著自己的手心:「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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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魔法師在聽完後,幾度張開了唇瓣,卻始終語塞,一時間無法給出任何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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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凱內思頭低的更低一些,說出來的言語帶著若有似無的顫音,彷彿這就是違心之言:「只是我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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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做不到,整個坎培特人裡,只有我無法使用魔法,」他慢慢的蜷縮起自己的雙掌,愈收愈緊,直到成為一個不甘、不滿、不願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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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空洞,不悲不喜,那不是麻木,而是徹底的放下:「那我的存在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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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幾年前的一段事情,這名宮廷魔法師從未向外提,而凱內思也從沒有向誰說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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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拉回到現在,因為死譴軍團的到來,羅許諾城陷入了危機的警戒之中,凱內思的兩位哥哥,大王子艾羅辛、二王子米洛凡紛紛帶領能夠作戰的魔法師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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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凱內思,這個無法操縱魔法之人,則被牢牢的鎖在宮廷裡一個安全的房間之中,門外被許多宮廷魔法師給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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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一名宮廷魔法師,正是維恩拉斯,畢竟他本就是被指派成為凱內思貼身護衛的人,而現在,他則是這支看守小隊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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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他能夠清楚的聽到,凱內思王子一直拍打門扇的聲響,但是他只能無動於衷,畢竟他接收到了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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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流動了好久,這深刻而徒勞的敲擊才徹底停止,接著,維恩拉斯聽到了那如夏蠅般細聲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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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為什麼我這麼的沒用———」任誰都聽得出來,那是對自己只能待在房裡,絲毫不能幫上忙的埋怨,而這濃稠的埋怨對象,正是凱內思他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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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維恩拉斯竟聽得比剛剛的拍打聲還要清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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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聽起來是這麼的卑微、無助、憎恨、絕望等等,所有參雜在其中的的情緒,作為一名貼身隨從,維恩拉斯全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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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感到心疼一顫,就彷彿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哀憫。
維恩拉斯不禁撇了一眼身後的門扇,彷彿他能動穿這扇厚重的門,看見凱內思跪倒在前的身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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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門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眉眼彷彿壓著千斤重的沉痛,並隨之呢喃,口氣裡盡是不禁的同情與憐憫:「這就是命運的惡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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