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彼此的追殺名單上 - 第二十仗　最終表演戰：最後的二樓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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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大家了！我買單請客！」邁可露出微笑拍手，然後招呼外頭的人們一起進來，說：

　　「剛才沒辦法先招待你們，現在趕快進來吃吧！」

　　就在外頭看起來兇狠的人們陸續走進店內，原本倒在地上的老大們也起身了。

　　「林邁可，你辦同學會的方式還真有創意！」他們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餐廳禁菸喔。」老闆娘走過來，要抽菸的同學把菸熄掉，同學尷尬的熄掉菸，演小弟的也拔掉方才身上被用來熄菸而燒焦的人工皮；至於吐出檳榔汁的人則哀怨的擦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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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邁可再度對老闆娘鞠躬，他下午就先跟老闆娘說他們要對一個朋友惡作劇，老闆娘才勉強允許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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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演得不錯吧？」

　　「我覺得我有嚇到他！」

　　「欸，邁可，你知道嗎？那傢伙跑掉時，我有注意到他褲管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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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可高職表演科跟藝大戲劇系的朋友們熱烈在快炒店聊天，把身上的顏料跟漆彈的痕跡擦掉，他用上個月貓咪咖啡店的盈餘請所有演員同學們一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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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出發！回傑克的住處！」

　　邁可深夜離開快炒店時坐在浩雲製作的雪橇上，哈士奇在他前面開心衝鋒，開心喊著：「終於拉雪橇了！好棒！好好玩！」一旁跟著德國牧羊犬、邊境牧羊犬與比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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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我已經到你樓下了！」

　　不久後，邁可再度聯絡傑克，傑克剛清理完尿褲子的自己，重新穿上一件乾淨的褲子後低著頭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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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拜託你！饒了我！不要像對快炒店那些人一樣對付我！我們是一家人啊！」傑克跪在他腳邊哀號，邁可用力踢了他一腳：

　　「接下來的事是家人決定的，不關我的事，你好好享受家裡對你的教訓！」

　　然後他把傑克丟進一個大布袋裡，大布袋裡充斥著各種跳上跳下動物的鼻息。

　　「這是什麼啊？如懿傳的貓刑嗎？」傑克在裡面驚恐的掙扎。

　　「對，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是甄嬛傳跟如懿傳的粉絲，你懂就好！」

　　於是傑克在布袋裡，被貓不停啃咬跟利爪攻擊，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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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傑克滿身傷的狀況慢慢走回二樓的住處，他在窗外的月光照射下無力的坐在椅子，然後再度打電話給邁可：

　　「我知道家人只要恢復人形，絕對會殺了我，而且在殺之前會先狠狠的虐待......我想先死了，你能給我一些......苦杏仁嗎？」

　　「你以為你是安陵容嗎？」邁可笑了出來，傑克哀怨地告訴他：

　　「其實，我不太喜歡如懿傳。」

　　「我也是。」邁可說：「如果你不打家人跟浩雲的主意，說不定我們能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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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不知何時已經進入傑克租屋處的比特犬，朝他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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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混帳，你鬧夠了！這次是襲擊我，我會讓你進去很多天。我想現在給你選，你也比較想進去吧？」

　　浩雲走上前把傑克銬上手銬。

　　他早就脫身，跟緬因貓叔叔一起留下來看戲，最後再開門讓變狗的家人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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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雲！歡迎回來！」狗群搖著尾巴迎接浩雲。

　　凌晨時，在警局穿上警察制服的浩雲終於回到租屋處二樓，邁可嚴肅地仍穿著西裝坐在沙發上，臉上有著不知是誰的血跡；狗群在一邊，貓群在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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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趁著今天，把我們兩家『十人譜』的帳算一算吧！」臉上沾血，看起來非常冷酷的邁可對貓群說，然後把槍對著浩雲。

　　「嗯，我同意，把過去的仇全攤開來說，討論一下究竟該怎麼做！」

　　浩雲也對著狗群說，然後同樣拿出槍對著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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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浩雲！冷靜！」邊境牧羊犬在旁邊大喊：「我們早就沒在管『十人譜』了！我們每天都在祈求上天讓我們快點變回人就好！跟林家的仇就算了！」

　　「對呀，跟報仇比，拉雪橇好玩多了。」已經毫無任何責任感的哈士奇說。

　　「我只想快點變回人，考試快到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浪費好多天對著三樓像狗一樣亂叫！哥！你冷靜一點！」臘腸犬妹妹巧巧認真的說。

　　「浩雲，殺了他問題才多！別開槍！」姊姊可可也說：「不管他家人犯了多少罪，邁可已經是牽扯最少的那個人了！而且是邁可讓我清醒的，放他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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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貓群也在不停叫喊。

　　「邁可，你真的用不著殺人了，我們沒有人想殺樊家了，他們幫了我們這麼多次！」波斯貓媽媽說。

　　「妳說的『幫』是妳跟邊境牧羊犬在二樓客廳做的事嗎？」邁可依舊舉著槍盯著浩雲，大聲問媽媽。

　　「不要在這裡講這件事！」波斯貓感覺到其他貓的懷疑眼神，趕緊說著。

　　「冷靜一下！」

　　「把槍放下啦！」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OJSAo2ef
　　「邁可，你真的沒必要跟浩雲為敵了！」

　　「沒必要管『十人譜』了，我早就開始覺得這東西很邪門！我們兩家一定是被什麼邪神控制了！」管勤義宮的暹羅貓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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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這時候，斯芬克斯貓再度全身抖動，視線上吊，然後發出高頻的聲音說：

　　「祖先在此！誰敢不敬！『十人譜』的傳統怎麼可以忘？快點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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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嬤，妳沒有毛好醜喔！」石虎突然開口大喊。

　　「妳說什麼？」斯芬克斯貓突然恢復原本的聲音，瞪著石虎；下一刻馬上發現自己中計。

　　「我就知道是演的。」波絲貓媳婦搖搖頭嘆了口氣：「只是想引人注意。」

　　「阿嬤，妳如果要練演技，我之後可以慢慢教你。」邁可依舊舉著槍，嚴肅地對阿嬤說。

　　「別打了，一切都是在浪費人生啦！」斯芬克斯貓最後終於低下頭，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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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回去吧，我單獨跟林家這位今晚槍殺了所有仇家的黑道老大談。」浩雲對狗群說，然而貓群中的緬因貓大叫：

　　「邁可殺光仇家？」

　　「別開玩笑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不是最不想變成我的嗎？」吉娃娃不管周圍眼光，瘋狂吠叫。

　　「太誇張了吧邁可！」哈利也驚慌地說。

　　「你到底做了什麼？」

　　貓群驚慌地看著擦掉臉上鮮血的邁可，然而邁可只是簡單地說：

　　「讓我單獨跟警察談談。你們回樓上！請尊重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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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在二樓的客房，浩雲收好了真槍，邁可則是把漆彈槍丟在客廳桌上。

　　「你可以不用演了。」浩雲說。

　　「你也可以不用裝了。」邁可說，然後浩雲拿下無框眼鏡，露出國小時就有的燦爛笑容。

　　「你跟你的朋友在快炒店也太瘋了吧？」浩雲笑著說。

　　「我就知道傑克半個幫派老大都不認識，嚇嚇他發洩怒氣只是剛好，順便辦個同學會！不過......你早就自己脫險了，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我真的嚇死了！」

　　邁可抓著他的衣領不高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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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時候，我們角色反轉，讓你試著來救我，我覺得滿有趣的。」浩雲微笑說，下一刻邁可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你沒事就好。」邁可小聲地說。

　　「我現在有其他的事想對你做。」浩雲說，然後把他壓在床上，快速解開他的西裝，跟自己的警察制服扔再一起，兩具肉體激烈的在床上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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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當年我們那些祖先們幹一炮就沒事了。」浩雲抱著他說。

　　「是啊，你準備好了嗎？」邁可沙啞的最後一次模仿馬龍白蘭度，但是面露微笑說：

　　「我會給你很多無法拒絕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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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激情的度過一夜，沒有貓或狗，沒有樊家或林家的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詭異的傳統習俗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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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兩家原先的預測，「十人譜」的鬥爭在正式開始一個月，二十人一共死去三人的情況下，以所有人、貓、狗的意志提前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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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浩雲接到房東的電話：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房子裡亂養很多寵物啊？鄰居說常有貓狗在叫很吵！有去植入晶片嗎？有帶去看獸醫跟寵物美容嗎？我好歹也是個愛動物的人，你們不好好照顧跟訓練牠們降低音量，我就不再租給你們！一周後我會過來親自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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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得帶全家走一趟獸醫了。」

　　「真的沒辦法的話，只好讓全家先完成寵物登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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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口中的「全家」，不知不覺已經變成樊家與林家所有貓狗群體的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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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貓與狗結紮的好處。你們的這幾隻我大概看了一下，全部都合乎結紮的年齡，可以做手術了」

　　今天原本預估會很清閒，獸醫突然看到未登記的七隻狗跟六隻貓，感到有點驚訝；但依然在幫所有動物做完檢康檢查後，詳細對兩人介紹貓狗結紮的流程。

　　看見兩人遲疑的樣子，獸醫又說：「現行動保法規定必須毛小孩都要進行結紮喔，若不想絕育，還得另外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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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不是該跟大家商量一下？」浩雲不安地問：

　　「真的『喀擦』了之後，再變回人，會不會真的就消失了？」

　　「說不定長得回來啊！」

　　「你確定？」

　　「我當然不確定......」邁可茫然地看著正在打鬧的貓群，突然想到一件事：

　　「嘿！如果我們兩家大部分的人都絕育......人少到一定程度以後，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想舉辦『十人譜』那種邪教儀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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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姊跟我妹都還年輕！」浩雲不安地說：「我得跟她們談談。」

　　「幸好我大妹跑了，二妹用不著寵物登記考慮這種事。」邁可說：「其他人年紀也大到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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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浩雲只把比特犬、臘腸犬跟德國牧羊犬帶到跟前，三隻狗聽到兩家都要被結紮都笑了。

　　「我先說！我對『十人譜』毫無任何興趣，名字被寫在上面抽出來只覺得很倒楣，我當然不會讓我後代重複這無聊的儀式。」臘腸犬說。

　　「我也保證，我以後就算有孩子，也不會把他們召喚進莫名的恩怨情仇裡。」德國牧羊犬也開口。

　　比特犬也開口：「我反對『十人譜』這種私刑，雖然我變回人後還是會調查林家犯罪的案子，不過......我可以通融一下邁可，畢竟他是你的......」

.　　「伴侶。」浩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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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決定絕育。」比特犬說。

　　「妳認真？姊？」浩雲驚訝地說：「我們可不確定變回人之後能一切正常。」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生小孩。如果能簡單用狗的手術完成永久避孕，那我好像反而賺到了。」然後比特犬嚴肅的說：「先不要跟家裡其他人講我也要結紮！」然後她又笑著說：

　　「祖先應該沒想到他們的後代會用這招結束兩家恩怨，沒有後代，自然沒有恩怨！」

　　「姊姊妳不管是當人還是當狗，心都一樣狠！」浩雲苦笑。

　　「要在我們家把聚光燈從你身上搶過來一些，不狠是不行的！」可可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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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可，過來一下！」哈利對邁可說，然後把他跟浩雲帶到吉娃娃跟前。

　　「邁可，是我啦！」哈利幫父親翻譯。

　　「爸？」邁可震驚的坐在地上看著吉娃娃。

　　「什麼？林武雄？你不是早就死了？我姑姑呢？」浩雲也望著他。

　　「我不知道為什麼，重生成藩家管徵信社的女人了！就是皓雲的姑姑！

一開始我很高興，想說這樣就能幫上你的忙，讓我們家在『十人譜』獲勝；但誰知道沒過多久就變成三小都不能幹的吉娃娃了！這段時間沒幫上你任何忙，是老爸我沒用！」

　　「不......」邁可說：「我一直很遺憾沒來得及從紐約回來見你最後一面，現在還能跟你這樣聊天，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要哭啦！除了哈利跟現在的浩雲，樊家還沒發現我！眼淚擦掉啦！你這個愛哭小孩！」吉娃娃小聲的吠叫。

　　「我真的沒辦法變成像你這樣受人敬重的老大。」邁可邊擦眼淚邊說：「我試著模仿你，模仿電影......但我只能用演的，很痛苦。」

　　「真的很痛苦嗎？」吉娃娃凝視著他然後說：「我本來打算再讓你自由玩個五年再說，不過看來我們這趟試營運的時間比貓咪咖啡廳還短，你繼續玩吧！你自由了！換霓宣或者誰來接班由阿嬤決定，我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們不一樣。」

　　吉娃娃把頭低下來說：

　　「有我這樣的老爸，活在這種家裡，很丟臉吧？然後你還得勉強模仿這樣的我，我又不是什麼好榜樣。」

　　邁可沒有回答，同樣低著頭沒說話。

　　「我一直都知道，你同學浩雲......阿祖是少將，阿公是法務部長，爸爸是檢察官，阿公跟爸爸都有博士學位，是真的去學校進修，不是我去牢裡那種進修......對不起，沒辦法給你那麼好的環境。」

　　「是你花錢讓我去紐約拿到表演碩士的！」

　　「嗯，我希望你也能跟浩雲一樣變成讀書人，這樣至少你在他面前可以不會那麼自卑......」

　　「爸，你也活得不容易吧？」邁可忍住眼淚說：

　　「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過著多像電影情節的生活，但我只接任沒幾個月，就遇到太多荒謬又可怕的事了。但是你就是有辦法控制一切，讓我過我想過的生活。」然後他再開口：

　　「我也讓霓雅去過她想過的生活了。」

　　「你做得很好。」吉娃娃說：「用不著管我的意見或者模仿我了！邁可！我已經死了！」

　　「讓我去跟你阿嬤還有媽媽講講話，解除你繼承人的職位，這是我最後能幫你做的事！」吉娃娃搖著尾巴對浩雲說：「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我家邁可拜託你了，先祝你們百年好合！我會要阿嬤包大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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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

　　在邁可的淚眼中，小小的吉娃娃背對著他，踏出堅毅的步伐，走向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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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可突然想起父親的背影，彷彿他此刻正走在自己面前，替他再度擋開一切威脅；邁可還記得，林武雄跟他一起看完《教父》後，說要取一個英文名字叫「維托」，跟馬龍白蘭度飾演的角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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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仗 最終表演戰：最後的二樓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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