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盒樂家杏仁糖, 中咗風嘅婆婆同全家開年 - 十八、始作俑者（下）

我都仲未得閒問到底「伯伯」係咩意思，我就見到呢個龐大嘅陰影突然間喺我面前飛過嚟。

我即刻抬頭望，黐線，飛過嚟嘅竟然係頭先我哋坐低玩「俄羅斯年盒」嗰一張食飯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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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今次死硬，但係我再望清楚啲，張枱嘅方向似乎係飛咗埋去單飛嗰度嘅。

咁都好啲，企喺側邊，我最多都係殘廢嘅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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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係我已經以為自己賴硬嘢嘅時候，單飛從佢件殘舊嘅UNIQLO搖粒絨外套度拎出咗一張黃色嘅紙。

最初睇個外型，我以為係揮春，但係睇清楚先知原來呢樣嘢係我平時睇嗰啲港產殭屍片入面先會見到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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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破碎•飄渺歸真！」單飛用兩隻手指夾住嗰個張符，直接將符貼咗上枱面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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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佢想用兩隻手指擋住一張食飯枱，我諗起「螳臂擋車」呢個成語。

平時打波篤魚蛋，一個籃球都可以令到隻手指腫返幾日。

今次我心諗，單飛隻手指唔斷都幾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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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知當佢張符痴咗上枱面嘅嗰一剎那，成張枱突然變咗做一陣煙，喺佢面前化開咗。

我驚訝咁樣望住呢一切，睇怕今日經歷嘅奇怪事仲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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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知一張枱啱啱化開，一堆雜物又開始被婆婆掟過嚟。

櫈、電視機、電飯煲、孖煙通、婆婆條底褲，好似暗器一樣全部飛晒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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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好快手咁樣將我拉咗去佢背脊後面，左右手兩邊同時夾住一張符，跟住大喝一聲：「朦朧破碎•色即是空！」

佢嘅左右手各自畫咗上下半圓，合埋就係一個完整嘅圓形。

呢個圓形發出咗強烈嘅金光，好似一個圓形嘅保護盾咁樣，將呢啲飛過嚟嘅物件全部擋住晒。

而呢啲物件撞上去呢個盾嘅時候，亦都即刻化作煙咁樣消失咗，但係亦都有部份嘅嘢冇化成煙，就咁跌咗落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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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到底係咩玩法？」我喺單飛背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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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你仲未明呢？呢度只係你阿公做出嚟嘅結界，呢個空間裏面所有你見到嘅嘢其實都只係幻覺。信則有，不信則無。」單飛呼出一口氣，稍為調整吓佢嘅呼吸，「我唔係最難搞嘅，係當中又有少少真正嘅物件，所以我哋要小心，不過唔小心俾啲真嘅掉中嘅話，分分鐘腦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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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單飛嘅說話之後，我捉到兩個重點。

一，呢度係結界，一切都係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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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咁講嘅話，唔通頭先嘅遊戲都係幻覺？由頭到尾都冇人死過？」我嘅心情當然開心啦，起碼知道我老豆老母冇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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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咁講，不過只係啱咗一半。」單飛搖一搖頭，就繼續專心去擋住婆婆掉過嚟嘅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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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住，與其話係婆婆，我係咪應該叫佢做阿公呢？

因為頭先我聽到嘅另一個重點，就係單飛稱呼婆婆做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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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單飛都話有魂魄上咗婆婆嘅身。

既然唔喺隔籬屋，唔通就係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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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嘅意思，係咪話上我婆婆身嘅魂魄就係我公公？」我問單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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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冇推斷錯嘅話就係啦。因為其實我一直監察住你哋呢度嘅事情發展，好明顯呢個魂魄好熟悉你哋屋企裏面每一個人，甚至清楚一啲過去嘅事情。而且我都講過，要達成鬼上身嘅條件之一，係身體本身嘅靈魂唔抗拒外來嘅靈魂進入。如果要上身嘅係你公公嘅話，你婆婆應該會相對地容易接受。」單飛因為分心答我，唔小心比婆婆條底褲一嘢拋咗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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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咗上我婆婆身嘅魂魄係邊個，但係事情聽落又好似變得更加複雜。

「唔係喎，但係公公又點解要我哋一家人自相殘殺呢？」我又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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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可唔可以等陣先問？一條阿婆底褲衰三年，我已經中咗兩條，咁樣搞落去年都冇運行。」單飛將兩條本身應該係白色，但係而家變咗橙黃色嘅底褲從個頭上面掉咗落地下，「比1分鐘我搞掂佢先，然後我再慢慢話個答案俾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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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伸出中指，然後一口咬落去，令到中指流出咗一啲血。

「你公公嘅魂魄而家有啲失控，主要原因係因為佢本身遊離咗人間好耐，突然間上到人類嘅身上，狀態會有啲飄忽。再加上佢本來嘅計劃係每個遊戲玩落去，但係我突然加入，有啲打破咗佢嘅計劃，所以加速左佢嘅失控。不過放心，我搞得掂。」

單飛講完呢句說話之後，首次主動咁樣衝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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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見到，即刻隨手將身邊嘅雜物不斷咁樣掉向單飛。

雖然單飛嘅感覺好似成日都未瞓醒咁樣，但係呢一刻嘅佢動作超快，喺雜物之間左閃右避，轉眼已經殺到去婆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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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𡃁仔！以為自己好架勢？」婆婆喺唔知邊度拎咗把刀出嚟，兜頭插向單飛。

由於佢哋兩個嘅距離好近，呢把刀都似乎就要準備插入單飛個頭裏面。

但係把刀距離單飛個頭仲有一兩厘米之前，把刀嘅去勢突然間停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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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單飛非常之冷靜咁樣，已經將佢嗰隻留緊血嘅中指插咗入去婆婆個鼻哥窿裏面。

「鎮魂師帶有靈氣嘅鮮血，可以固定魂魄嘅狀態。」單飛講完呢句說話之後慢慢將隻中指掹返出嚟，順手扶住好似失去咗知覺嘅婆婆去返佢張輪椅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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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場面已經得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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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彩係對付女人。如果對付男人，隻中指就唔係淨係插鼻哥窿咁簡單㗎。」單飛拎咗張紙巾抹下自己隻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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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會插邊度？」我好奇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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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唔好講啦，嗰個位好鬼臭，而且隻手指仲要插到好入。一唔小心，插插下分分鐘會噴啲嘢出嚟。上次我試過，俾個鬼上身嘅男人噴到我成身都係，返屋企洗咗幾日件衫都搞唔掂。」單飛似乎真係唔係好想回憶呢個慘痛嘅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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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佢咁講，我已經大致幻想到佢講嘅地方喺邊。

我忍唔住夾一夾實個肛門括約肌，提醒自己千祈唔好比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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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黐線佬啦，你諗咩啊？我講嗰個地方係喉嚨椗啊。次次隊到好入嘅時候，通常啲人都會嘔，好鬼核突。」單飛無奈咁樣搖頭，然後向我打個眼色，「好，你公公婆婆暫時三4分鐘內都冇咩事。有咩問題趁而家快啲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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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講過，除咗魂魄係邊個嘅問題之外，到底係啲乜嘢促成鬼上身呢件事都好重要。你話過，應該係人為因素。咁你而家知道咗係乜嘢嘅人為因素未呢？」我有啲期待咁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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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啊。」單飛好理所當然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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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單飛跟住落嚟講嘅答案有啲緊張。

到底喺我哋屋企裏面，邊個人搞咁大件事出嚟呢？

雖然話而家全部人都死晒，但係單飛又話呢啲只係幻覺，咁即係話就算死咗嘅人，其實可能都未死。

咁即係話，佢哋亦都可能係搞出今次呢件事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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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時候，單飛亦都慢慢開口，講出一個完全超乎我想像中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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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出今次呢件事嘅人，咪就係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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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始作俑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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