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想把我推給兒子 - ５９　夕日．．．和爸爸約會

　　◇鹿谷夕日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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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動會結束以後的晚上，我先問過了深海關於清水家以前的事，有沒有超自然現象或鬼魂之類的靈異故事？

　　不過看來她知道的和我一樣多，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因此也只能找個時間回老家，問問年長的長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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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星期日，也就是運動會之後的第三天，媽媽罕見地要我陪爸爸去購物。

　　也沒告訴我是要買什麼，而且還幫我搭配衣裝，並且強制穿裙子，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哪需要這樣打扮？

　　幸好天氣已經轉涼，可以選擇令人安心的褲裙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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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疑惑向媽媽和姊妹們道別過後，我就坐上爸爸的車。

　　直到車子離開市區、開上南向快速道路，我確認路況安全，才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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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向不是要購物吧，到底是要去哪裡，這麼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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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物是回程才去的喔，深海是說到了目的地才能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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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一邊回我，一邊直視前方、注意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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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來爸爸是要和媽媽去約會的，行程媽媽昨天也規劃好了，不過她臨時說身體不適，就找妳來代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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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家照顧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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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是在裝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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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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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穿搭時，深海看起來就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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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夕日啊，妳下次月考也是打算拿８８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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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吔，高中課業比較多也比較難，要保持８８分也變難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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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妳高中還打算繼續跟遠見玩＂叫爸爸＂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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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確地說國中是＂叫８８＂，高中就升級成＂叫爸爸＂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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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感情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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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可是認真要當他爸爸的，像爸爸一樣了不起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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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除了工作養家，家裡各種物品的組裝和維修也都是邊查網路、邊自己包辦的，減少了許多垃圾和開銷。

　　這十幾年來我在旁觀看和幫忙，也學到不少維修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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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謝啦。

　　　不過，妳該不會是要掩飾害羞，才說要當他爸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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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起來像在害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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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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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轉進西向的普通道路時，我們暫停了聊天，直到開上了位於海邊的南向快速道路之後，才又打開話題。

　　最後下了高架道路、轉進工業區，我估計了一下，這整段路程大約將近３０分鐘的車程吧。

　　進到工業區以後，我大概也猜到目的地了，畢竟這個海邊工業區的觀光景點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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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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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解，妳以前有來過？」

　　　　﹒﹒﹒

　　「我這輩子是沒來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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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倒是有來過，就是鹿谷學長、琉璃以及女裝的我三人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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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高三上學期，我怕升學以後會和琉璃分開，因此為了和她增強連繫，我向她告白了。

　　當時我們來往已經超過一年，她趁著我的父母不在時有來過我家很多次。

　　只是每次她都說不好意思和男生單獨相處，要求深海在場就是了……

　　因此那時我是有著我們情投意合的錯覺，事實上她也接受了我的告白，所以也不能怪我沒有發現她愛的是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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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瞞著大家交往的，一開始琉璃只是讓我穿她帶來的衣服和假髮，然後再上點妝，就裝成她的女性友人去她家。

　　畢竟她家裡有家政阿姨在，所以也只有這樣才能進到她的房間，小遙的稱呼也是那時開始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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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後來她的要求漸漸升級了……

　　有一天，在她的房間寫完作業以後，她就直接帶我出去逛街了！

　　那時季節已經進入冬季，所以穿著女裝也不會暴露性別。

　　加上我從以前就常被人揶揄像女生，身高也略低於平均值，因此和琉璃站在一起就像同性的友人。

　　穿著套頭衫遮住喉結、不講話的話，就沒人認得出來……雖然那時不想承認這點就是。

　　在不得不說話的場合，則是小聲地使用假音來裝出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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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和琉璃的約會，幾乎都是女裝約會。

　　女裝時心跳加速的感覺，我也記不清楚是害怕暴露而緊張，還是對她心動了……

　　不過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夠了！那時的我就是如此地迷戀著她。

　　現在的我雖然還是覺得她的笑容很美麗，但是卻感受不到那份迷戀了……

　　這份劇烈的差別在我心中留下了強烈的喪失感，驅使著我想要藉由重新愛上她來填補這份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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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鹿谷學長初次見面是在高三上的期末，那時學長就在琉璃和我常去讀書的不限時咖啡廳打工。

　　那是離學校有點距離、有些偏僻的咖啡廳，因此學生不多。

　　當時學長看到穿著母校制服的學妹覺得懷念，都會在送餐時小聊一下母校師長們的趣事和大學的生活。

　　由於他在大三就修完了大半的課程，所以大四來這裡邊打工、邊準備研究所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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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帶一提，我的制服當然是琉璃的女生制服。

　　她說這樣她才不會對男生的我害羞到讀不下書，又不會暴露給同學和家人知道……現在想來這根本是騙我穿女裝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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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月初天氣轉熱之前，也就是女裝的最後時限，我們決定到下次冬天來臨之前我不再穿女裝。

　　而且我們兩人都滿十八歲了，可以自行決定結婚，因此暴露給家長也沒關係了。

　　只是現在變成不能暴露＂小遙＂的身分了……

　　於是我們就告訴學長——下次要到冬天才會再來用餐、至少半年內不會再見。

　　然後學長也說他三月中旬有研究所考試，近期內也會停止打工，還有作為紀念想邀我們假日一起到玻璃館玩。

　　因為對於有兩個月交情也欺騙了兩個月的學長感到愧疚，所以我們就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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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時隔１７年半，我又來到同一個地方。

　　這樣看來，深海的意思是希望我告訴爸爸關於前世的事吧？

　　畢竟小光都知道了，繼續瞞著爸爸就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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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喔，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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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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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那一棟玻璃建築以前沒有呢，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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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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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好車子以後，我和爸爸踩過彩色玻璃的小圓石坑，就先走進玻璃廟宇參觀。

　　然後在雙手合掌、入境隨俗地參拜之後，就轉往玻璃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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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還在讀大學時可是來過這裡的，跟我走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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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是不是帶女生來約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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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可是爸爸的初戀呢。

　　　不過直到知道了可能不會再見面時，我才發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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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才初戀也太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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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我高中讀自然組，大學又是理工學校，周圍女同學是相當少的……

　　　咦？我有說我是大四時來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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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覺得有的樣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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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還以為學長的目標是琉璃，才選擇玻璃館的，所以我就一直牽著她的手、待在她身邊。

　　不過一直到參觀結束學長都沒有動作，我才對自己氣量狹小感到羞恥。

　　然後直到今年五月聽深海說起，我才知道爸爸當時喜歡的是女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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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樓梯，再穿過玻璃隧道以後，就來到寬廣的玻璃藝品展示場了。

　　在這裡的作品都相當精緻、美麗，為了看清楚細節也花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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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植物造型也很不錯，但是我覺得玻璃圓潤的質感最適合動物造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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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她也說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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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忘記前世來參觀時說過什麼話了說，就連看過哪些作品也忘掉大半了。

　　所以現在來參觀還是很有新鮮感的，只是看來我的品味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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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約會時不可以談別的女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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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女人也不是別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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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親子出遊而已，別說是約會，約會和爸爸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有點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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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外表看起來也才三十幾歲而已，這樣叫會被外人誤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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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爸爸活嗎？嗯～那就叫學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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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沒有父親這個選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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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稱呼姑且是留給前世父親的，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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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不也挺好的？像是回到青澀的學生時代一樣，對吧？

　　　況且被高中女生叫學長可是男人的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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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調侃爸爸、一邊用手肘輕輕地戳著他的側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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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麼早熟爸爸有點擔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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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學長，我只是有前世的記憶，所以才比較早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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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開玩笑了，爸爸是真的擔心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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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完全沒有相信呢，那麼就來聊一些以前的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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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打工的咖啡廳是三棟房寬的樓中樓，低消也只要一杯飲料，相當適合讀書和辦公。

　　　但是卻因為地處偏僻，而沒什麼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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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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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人少又寬敞也是我和琉璃選擇那裡讀書的原因，二樓角落的座位可是我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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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還跟妳說這些以前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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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行，我和學長之間應該沒有那種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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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今天就當作是角色扮演，學長就像以前一樣叫我小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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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遙話可沒那麼多，聲音也比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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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前世的事了，總之叫我小遙吧，學長？媽媽也是這麼打算才安排這個行程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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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妳這麼堅持，那折衷叫小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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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暫時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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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學長當時為什麼會選玻璃館來當離別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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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直達公車可以搭、低消費又有奇幻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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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我當時還以為學長喜歡琉璃咧，害我警戒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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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小遙曾經問過我櫃檯的玻璃飾品是在哪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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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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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來了！是藍色玻璃小豬吊飾，確實我有寫紙條問過學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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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令人懷念，當時看到櫃檯的玻璃吊飾之後，就起念想送給琉璃當禮物，然後就趁著琉璃去化妝間時，拿著寫好的紙條到櫃檯問哪裡買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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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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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不可置信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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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９ 夕日．．．和爸爸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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