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逸譚 - 垓下輓歌

呵呵，沒想到他項羽也會有遭人背信的一天那！

「大王，所有的兵都聚集在閱兵臺了，就只等您過去！」

「知道了！」

男子抬起頭來，一雙炯炯有神的重瞳更顯其人霸氣……

行至閱兵臺，原本紛亂的士兵們立刻安靜下來……，項羽閱兵臺站在閱兵臺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楚兵，一句話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在閉目養神。

項羽不開口，紀律甚佳的楚軍自然也不會開口，閱兵臺現下安靜到連一根針掉下都聽得到……

過了一會兒，項羽倏地睜開雙眼，中氣十足的問：

「我大楚的男兒是不是最勇猛的？」

「是！」彷彿是受到項羽的呼喚，楚軍整齊劃一高舉自己的武器吶喊。

「我大楚的男兒是不是最不怕死的？」

「是！」

「那我們就給那些不守信用的漢軍一個好看吧！」

「喝！」

楚軍氣勢高昂地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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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自從做了此戰的主將後，他一夜未眠，就只為將他那「十面埋伏」之計籌劃得更完善……

自從韓信知道在楚軍中的「她」瘋了以後，韓信對項羽恨之入骨，沒有一天不想將項羽大卸八塊，以洩心頭之恨；縱然韓信心知肚明「她」只將他當作朋友、「她」已嫁給心愛之人，韓信對「她」仍舊無法忘懷……

「項羽，你就等著接招吧！」韓信眼底閃爍著陰狠的光輝……

看著案上那張被自己畫到快爛掉的羊皮地圖，韓信知道此計自己已是挑無可挑，他將羊皮地圖小心逸逸地捲起收在懷中，走到虎帳外呼吸新鮮空氣兼散心……

韓信踱步在軍營內，大多數的武將為了明日的戰事，早已睡去，但……凡事總有例外，在他行經曹參虎帳時，帳內不但燈光通明，還有談話的聲音；韓信正想入帳關心時，一個沉穩的男中音卻先行傳來：

「韓大將，深夜來此何事？」

韓信嚇了一大跳，差點被營帳的繩索給拌倒，因為剛才發話的人不是曹參而是漢王劉邦的得力軍師兼王傅——張良！

一個纖瘦的身影走到帳門，掀起帳幕對韓信道：

「大將，你是否對良深夜竟待在曹將軍的帳裡而感到驚訝？」

此人唇紅齒白，擁有一張連女人都會嫉妒的傾城之顏，若非韓信心中明白他是純純正正的男人，必將此人認作絕世美人……

張良的面容仍是不慍不火，就好像沒有什麼事能夠影響他一般……，張良的的年紀雖然比韓信小，身體不太好並且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是張良卻是楚漢之中人人尊敬的超級智囊。

「請進吧！」

韓信步入曹參帳內，帳中只有張良、曹參和韓信三人而已，「大將有何事？」對於曹參的好奇，韓信淡然回應：

「書讀累了就出來散散心。」

「喔！」

曹參也不多想，轉頭問向張良：

「子房，剛剛我的話你還沒回答呢！再不說你為何要大王背約追擊楚的原因我可要生氣了。」

「好、好，我說。」

張良原本溫和的俊顏微變，顯得有點陰沈：

「於公於私我都要項籍死：於公，若漢就此與楚談合，給了楚喘息的機會，那漢日後必無法勝過楚，如此漢必被楚所滅！於私，項羽擄走我的親人，殺了韓成，又以我兒為人質，逼死我義父、逼瘋我妻，此仇此恨良絕對不可能放過項籍！」

「項羽積惡過多，又自視甚高、剛愎自用，這種人……只有死才是他的去路……」

張良看向帳外，旭日的微光透了進來，張良淡淡地開口：

「天……亮了，走吧！」

說完他便步出帳外，往漢王的虎帳走去……

是的，戰爭已經展開序幕……

今日的固陵一點也不平靜，西楚霸王項羽和齊王韓信兩人帶著大軍緩緩靠攏，終於在距離兩人只有兩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固陵四散著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終於……，雙方執武器的手都舉了起來，用力向前一揮……，兩隊人馬立刻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不一會兒，韓信被項羽打的落荒而逃，項羽那肯放過，腳下一夾，烏騅神駒立刻迎頭趕上！

這時，楚軍的後方卻傳來漢軍的吶喊聲，逼得項羽不得不調頭攻去，好不容易擺平了，左方又有漢軍！

就在這一輪輪的攻勢下，楚軍開始節節敗退，一直退到垓下……

楚軍退到垓下時，夕陽正好西下，一日的干戈也暫時告停。

韓信戰後立奔劉邦所在的虎帳，向劉邦報告戰況；剛到帳口，只見劉邦與張良早已在帳口前等他……

韓信到劉邦的身旁恭敬地開口：

「大王，項羽已退至垓下。」

劉邦聽此報告，轉頭問身旁的張良：

「子房，你看如何？」

「項羽現下正處於陷入『絕境』的狀態，垓下必不久待，他為脫離『絕境』，必然會突圍！」

「該怎麼辦？」

「攻心！我軍楚人不少吧！只要有人能引奏一曲使包圍楚軍的我軍唱起楚歌，項羽他們必定以為楚地盡入漢領、楚人盡在漢軍，楚軍自然會軍心潰散。」

「那就請子房引奏一曲。」

「好！姬彰！」

一旁服侍張良的姬彰聞言遞給他一支洞簫，張良試了試音便吹起簫來，簫音楚歌如泣如訴，立刻引起漢軍楚人的共鳴，唱起楚歌，數十萬人的歌聲將楚軍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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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一起床就是這個情形，拿起酒來倒頭就灌，看著身旁心愛的虞姬，項羽感慨地高歌：

「力拔山兮氣蓋世，

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淚流滿面，拿起劍來。

「霸王，讓虞來為您舞劍獻唱。」

虞姬身法曼妙地舞起劍來，口中亦唱道：

「漢軍已略地，四面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唱罷，虞姬將劍往脖子上一抹，血箭立即噴射而出！

「虞！！」

項羽接住虞姬下墜的身子，淚亦爬上眼稍……

「虞妳這是何苦？」

「不苦，這…輩子，有…有你就…不苦。霸、霸王，虞…先走一步……」

說完，虞姬便斷了氣……

「虞！！」

項羽緊緊抱著虞姬逐漸冰冷的屍體，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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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布奉命趕到項羽虎帳時，對於沒見到虞姬感到奇怪欲開口詢問時，卻被項羽所制止，項羽緩緩轉身對季布道：

「布，逃吧！」

季布愕然……

旭日東升，項羽突圍而去，韓信派兵追之。

烏江——

當項羽逃至烏江，烏江亭長早已在那兒等待，對他道：

「霸王快渡河吧！逃到江東，江東雖小但地有千里，人有數十萬，夠霸王用之，希望霸王趕快渡河吧！這兒只有我這一艘船，漢軍是無法渡河的。」

項羽悽然而笑，對忠心於他的烏江亭長道：

「天要亡我也，昔日八千子弟兵隨籍渡河北上，如今卻只剩項籍一人，籍無顏回去見江東父老；亭長的好意項籍心領了，籍無身外之物，只有這匹烏騅，就送你吧！」

話剛說完，漢軍正好也趕來，項羽卻見到一位熟悉的故人，他不禁叫道：

「這不是昔日為我拭馬的呂馬童嗎？」

呂馬童沒有回答，只對灌嬰道：

「此人正是西楚霸王項籍！」

項羽淡淡地笑道：

「漢王不是千金懸賞我的腦袋？籍這就給你，但……我項籍要讓劉季知道，在這世上，除了項籍自己，沒人可以殺得了我！」

項羽傲然說完此句，便拿劍往脖子上抹去，死前他還不忘道：

「虞，我來了。」

死時雙目瞪大，身軀昂立，直至血盡方倒……

項羽倒後，眾漢軍相爭其屍，屍身遭分五塊，一代霸王就此成為丹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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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記：

還是舊文没錯！

留侯先生那段是以前的私設，非完全的正史，

因為我是留侯迷，所以加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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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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