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 - 秘密

「喂？」男人接起電話，可以從聲音聽得出疲憊

「嘿！我是凡爾芮」另一頭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有活力許多

他一時聽到英文，加上沒睡醒，腦中反應不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坐起身，其實有點害怕

「我發現一件事，在電話裡說不清楚，加上我很好奇，所以就過來了」凡爾芮輕快地說

「來哪裡?」他站起來穿上外衣，看著窗戶外頭的夜色，剛剛好像有亡靈飄過去

「台灣!你們這裡好熱喔!」凡爾芮的話有點嚇到他了

「你現在在台灣？」什麼跟什麼？這個女人是ENTP的嗎？

「是的！我剛下飛機，你要推薦我哪間旅館好嗎？還有明天有空嗎？有事要說」她的語速很快，一連串把話說完

他嘆了口氣「還是我過去載你，你在桃園機場嗎？你等等直接說事情？我家有空房」來之前好歹做個功課，訂飯店吧！

「沒問題！我在航廈2。這麼早可以嗎？」

「車牌是0000000黑色的車，被你驚嚇後我也睡不著了」他打開房門，看著四旬的女鬼在客廳飄啊飄的，思考著該怎麼避開對方去開車

她打開車門，坐上副駕「哈囉！」

車內純黑色調為主的陳設，環顧一圈也未見任何裝飾

「好久不見」他眼鏡下的雙眸仍看得出些疲憊「真高興你凌晨四點多把我叫起來」

「我的手機還停留在英國時間8點，我沒注意到」她辯解道，古云無奈的嘆氣，這種話也編的出來⋯⋯

「所以是什麼事？」他直接切入主題，斜眼瞄了一眼凡爾芮「繫好安全帶」

「我在整理地道時看到了一些咒文，然後調查了一下，去了一趟梵蒂岡和印度，了解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她繫上安全帶看著他的側臉，一年沒見，他感覺有點不太一樣了

「跟我之前提到過的事情相關嗎？」他覺得有點不妙，好像有什麼麻煩事又要找上來

「是，你等一下自己判斷」她打了個呵欠

一年沒見，凡爾芮的作風還是這麼隨性，讓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古云一邊專心開車，一邊消化著她的話。

「你說的那些咒文，跟你們宗教，就是希雅教你的那些有關嗎？」他問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警惕。

「不只。」凡爾芮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聲音忽然低了些，「還有你。」

古云的眉頭微微皺起，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些。「……繼續說。」

「我在地道裡看到的咒文，跟一個人有關。」她頓了頓，側頭看向他，「查理。」

車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我覺得，那段歷史不是簡單的個人恩怨，而是一場……被操控的宿命。」她繼續說，語氣不像平時那麼輕快，反而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

古云沉默了幾秒，紅燈時，他緩緩踩下煞車，目光凝視前方，像是在消化她的話。他一直以來不願回頭看前世的記憶，因為他知道，那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但現在，他的本名再次被提起，意味著這件事遠未結束。

「你想做什麼？」他開口時，聲音有些低啞。

「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凡爾芮直截了當地說，「如果只是個人的悲劇，那也就算了，可我發現有人……或者說某些存在，一直在干涉這一切。」

古云的指節無聲地敲了敲方向盤，綠燈亮起，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踩油門，讓車子重新融入夜色之中。

凡爾芮看著他，忽然輕笑了一下，「你變了。」

「哪裡變了？」

「以前的你，應該會更排斥這些事情。」她靠著椅背，語氣帶點懷念，「還記得一年前你離開愛丁堡時的樣子嗎？」

「……」古云沒有回答，卻很清楚她的意思。

一年過去，他確實已經不再只是當初那個只想當個「普通人」的古云了。

他打開家門，神桌上的亡靈飄了下來「這麼晚了，你跑出去幹嘛？」那張面孔與古云略微相似的的臉往門口逼近，後進來的凡爾芮嚇了一跳

「接⋯⋯朋友」古云思考了一下，朋友應該算吧⋯⋯？

「你好，我是幼薇.古，三年前死的」亡靈一見到凡爾芮，立刻切換流利的英文

「這是⋯⋯我媽，原本在祖墳住的好好的，但是跟我爸吵架，所以暫時在這裡」他介紹著，一邊對凡爾芮和自己母親頻率對的上感到驚訝，或許是因為凡爾芮是巫女吧！

「我是凡爾芮，還活著，是一名巫女」凡爾芮的氣勢似乎矮對方一頭

「巫女？巫女？你是哪個學院的？」古幼薇的雙眼似乎亮起來了，彷彿活過來一樣

凡爾芮一頭問號「我沒上過大學⋯」

「抱歉，我媽是一個死忠哈迷」古云一臉無奈「媽，這裡是現實世界」

「波特？什麼？」

「你沒看過哈利波特？你應該看不懂中文，我這裡有原文書⋯⋯」她自顧自的說著飄進房間裡

古云揉了揉眉心，深深嘆了口氣。「媽，你可不可以先讓凡爾芮進來坐一下？」

「哦，對對對。」古幼薇飄回來，熱情地揮了揮手，「快請進！要喝茶嗎？」

「……謝謝，我自己來。」古云無奈地走進廚房，開始燒水。

凡爾芮站在客廳，觀察著這棟屋子。屋內佈置簡潔，帶著些道家的莊重感，但又不像某些傳統道士的居所那麼死板。看得出來古云確實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也許是他重新整理過，這裡比她想像中更有「人味」。

古幼薇飄在一旁，好奇地盯著凡爾芮打量。「所以，你是巫女？還活著的那種？」

「是。」凡爾芮點頭，接著挑眉笑了笑，「你是古云的媽媽，但你看起來完全不信道家那套？」

「哎呀，道士什麼的太無聊了，巫術比較有趣！」古幼薇哼了一聲，「結果我兒子偏偏選了最死板的一條路。」

「我就在這裡，你們能不能不要當我不存在？」古云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兩杯茶，遞給凡爾芮一杯，「媽，你要不要再回祖墳冷靜一下？」

「不要，你爸真的太過分了！都死了還這麼麻煩」古幼薇氣憤地說

「媽，你可以去投胎了。」古云無力地說，「不要再糾結這些了。」

「我才不要！」古幼薇叉腰

「……」古云決定不回應這個話題，直接轉向凡爾芮，「我們剛剛在談的事情，繼續吧。」

凡爾芮收回玩味的神情，輕輕放下茶杯。「那份咒文很特別，除了乾媽教我的那種語言外還混了一點別的」她頓了頓，抬眼看向古云，「好像是拉丁語和梵文。」

古云眉頭微微皺起：「什麼東西？」

「寫了什麼我懂，但是我不確定具體是做什麼的。」

「你覺得它為什麼還在？」

「我不知道。」凡爾芮乾脆地說

古云沒有立刻回答。他垂下眼，指尖輕敲著茶杯，像是在消化這個訊息。

古幼薇看著兒子「聽起來好複雜？」

「媽。」

「好啦好啦，不打擾你們了。」古幼薇聳肩，「你們聊」房間驟降幾度，像是表達她的不滿「唉！從古怪的小孩變成古怪的大人，還是對媽媽這麼不客氣。」

她飄進房間，順便把門「啪」地一聲關上。

「你媽也姓古嗎？」凡爾芮挑眉看向古云

「對，我從母姓，因為她以前是辯論社的」

凡爾芮輕笑出聲：「你媽很有趣。」

「你可以帶走她嗎？」

「不行，我沒收過這種委託。」凡爾芮笑著攤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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