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守護天使好像不會照顧自己 -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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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5)

互生眼

Sep 7, 2024

143

4 Mins Read

　　

　　可能是因為喝了太久酒，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想上廁所。

　　瞇著眼看了下手機，凌晨四點四十四分。

　　我掀開棉被，打開床頭櫃的夜燈，但就在下床時，我發現莉莉安抱住了我。

　　她用雙手抱住我的腰，臉則是直接貼著我的後背。

　　「我嗚……結果又嚕嗚……」莉莉安說的話含糊不清。

　　「怎麼了？」

　　我搔搔她的腦袋，然後想辦法讓她不要貼著我的睡衣說話。

　　可是一旦看清楚她的臉，就發現她哭得很難看，鼻涕都會冒泡泡的那種。

　　「做惡夢了？」我問。

　　「嗚……我沒有吃到烤棉花糖……棉花糖是不是很好吃……」

　　「明天我再去買棉花糖？」

　　「……嗚嗚……」

　　不知道為什麼，莉莉安又哭了起來。

　　我一邊哄她，一邊詢問原因，結果她說「好不容易可以跟朋友見面，結果都在睡覺，而且還沒睡好」。一說完，鼻涕又開始冒泡泡，我只好不斷拿著衛生紙擦著她的臉。

　　總覺得她有點像小孩子。

　　但多少可以理解。

　　「半年……半年了……」

　　莉莉安哭著重複這段話，我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那是指聚餐的時間。這次的聚餐距離上一次幾乎是整整半年。

　　高中時代我們都交到了不少朋友，但現在竟然要每過半年才能夠回味當時的時光，與其說悲傷，不如說是無奈會更加恰當。

　　儘管平時可以透過網路來聯繫，卻還是透過了網路，總覺得情感被稀釋掉不少。

　　——人類的壽命很短。

　　莉莉安偶爾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還說過，如果當下有想到能挽回的事情，最好趕快去做，否則事後一定會後悔的。

　　明天的烤棉花糖，吃起來的口感肯定跟今天的不一樣。

　　「我等下就回來。」

　　安撫完莉莉安之後，我離開了房間。

　　上完廁所後，我來到廚房，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喝著水，發起了呆。

　　透過屏風的透明花紋，隱約能看見不遠處的客廳擺設。

　　客廳裡，除了一般常見的傢具，還放滿了我從小到大獲得的獎狀、獎盃。其實原本牆上還貼著我小時候畫的圖，然而因為太過難為情了，那些畫在我青春期的時候就在我的請求下被收了起來。

　　記憶中，父母在我小時候就離異了。母親偶爾會打電話關心我，但父親由於忙於工作，即便身為監護人，印象中也沒看見他參加過學校的活動。

　　取而代之的是莉莉安。

　　班親會的時候，每次都是莉莉安跟班級導師討論著我的成績。運動會的時候，莉莉安總是站在操場邊的休息區等我回來。她知道我的衣服尺寸，也知道我洗澡時喜歡的水溫。

　　有的時候，我會不小心把她叫成「媽媽」，她每次都很開心。

　　因此我認為我有著幸福的童年。

　　無論再怎麼憤世嫉俗，我的童年在經過加加減減過後，依然是無可救藥地幸福。

　　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到了，但原本貼在客廳的畫，其實都是我小時候握著蠟筆畫出來的莉莉安。

　　我認為那是母親應該有的姿態。

　　但現在稍微有些不同了。

　　「……」

　　我又裝了一杯水，重新坐在餐桌前。

　　心情忍不住沉重起來，而且覺得胸口有些悶熱。

　　因為莉莉安最近有些怪怪的。

　　為了工作——或者說為了錢——最近這一、兩年她的作息改變了不少。不但壓縮了睡眠時間，而且還相信一大堆民間偏方，像是隕石能量石、岩鹽燈，或是買了一堆沒有檢驗過的健康膠囊。

　　簡單來說，她變得比較愛哭了。

　　變成一個會因為沒吃到棉花糖而大哭的天使。

　　當然，漫畫家一般來說都怪怪的，可是那不代表莉莉安註定適合怪怪的生活方式。她在勉強自己。

　　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她的抗壓性都變差了。

　　「薩米……」

　　看見我返回臥室，莉莉安躺在床上朝我伸出雙臂。

　　我沒有馬上鑽進被窩，而是一邊安撫她，一邊悄悄拿起她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我將莉莉安的手機解鎖，然後打開設定，一口氣關掉十幾個會響起的鬧鐘。那樣一來，莉莉安就可以安心睡到天亮了。

　　她可以睡滿六個小時、八個小時，甚至是睡到下午。

　　我們可以一起賴床，我忍不住想像著。

　　調完鬧鐘設定後，我關閉夜燈，將臉埋進莉莉安的長髮裡。最近她的髮質變差了，我感覺得出來。

　　她使用的洗髮乳與我相同，卻又散發出不同的香味。

　　「幹嘛……很癢耶……」莉莉安小聲地笑著。

　　「……」

　　我什麼話都沒說。

　　但是為了避免後悔，我其實已經偷偷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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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　天使數字

#2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1)

#3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2)

#4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3)

#5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4)

#6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5)

#7 01 守護天使症候群(6)

#8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1)

#9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2)

#10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3)

#11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4)

#12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5)

#13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6)

#14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7)

#15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8)

#16 02 契訶夫的殺人機器(9)

#17 03 季節限定的哭哭飯糰(1)

#18 03 季節限定的哭哭飯糰(2)

#19 03 季節限定的哭哭飯糰(3)

#20 03 季節限定的哭哭飯糰(4)

#21 04 聖騎士飛拳(1)

#22 04 聖騎士飛拳(2)

#23 04 聖騎士飛拳(3)

#24 04 聖騎士飛拳(4)

#25 05 下輩子的加法(1)

#26 05 下輩子的加法(2)

#27 06 戀愛喜劇定律(1)

#28 06 戀愛喜劇定律(2)

#29 06 戀愛喜劇定律(3)

#30 06 戀愛喜劇定律(4)

#31 尾聲那些小小的東西

#32 後日談畢業旅行的幽靈(1)

#33 後日談畢業旅行的幽靈(2)

#34 後日談畢業旅行的幽靈(3)

#35 後日談畢業旅行的幽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