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人掌男孩 - 7-3堅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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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堅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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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夜的鬧騰，唐景翊醒來的時候，似乎聽到樓下傳來了切菜的聲音，好多年了，這種在家裡聽到媽媽作菜的聲音，上一次似乎還是國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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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有點疑惑，更多驚訝，他換好衣服跑下樓，看著媽媽手忙腳亂的在爐子前面忙碌，臉上還有些慌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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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尷尬的面對兒子，說：「……太久沒做了，有點不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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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唐景翊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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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味小菜和罐頭放在桌上，今天陳淑端煮了鹹粥，但因為火候沒有掌握好，底部有些焦底了，使得稀飯被染上了有些焦黃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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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吃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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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請假吧。」陳淑端看著兒子眼下的黑青，還有昨天因為拉扯，臉上的各種細碎傷口，似乎也心疼不已。「我們去哪裡走一走吧，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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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景翊點頭，看著媽媽同樣憔悴的神情，他嘗試從她的表情之中理解媽媽的想法，經過這事情後，媽媽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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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車去高雄，回外婆家過個夜。」陳淑端讓他去換下制服，說，「好久沒看到外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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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景翊換了衣服，又轉身上樓去拿包包，「那我去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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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媽媽讓他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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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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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見過爸爸吧？」陳淑端的表情還帶著些許希望，這使得唐景翊感到無比的無奈。「他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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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離婚。」唐景翊站在內梯上，看著媽媽的肩膀瘦弱而顫抖，好像支撐不了任何東西，隨時有可能會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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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果然還是這樣……」她點點頭，好像是再次的確定了這個事實，不知道她是否會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勇敢的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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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本來就不愛我們，就算強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唐景翊說得無奈，絲毫不敢把話說得太重，深怕媽媽會再度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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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媽媽抬起頭，臉上沒有淚水，好像是第一次，他聽到了媽媽對於他們婚姻故事的說法。「只是結婚二十年……我有好多好多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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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翊上樓拿了錢包手機和鑰匙，放進自己的後背包。出門前他開口：「但是我會陪著妳，不管妳怎麼決定，我都支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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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陳淑端笑著對他點頭。他幾乎從國小畢業後，就再也沒看過母親的笑容，如此真摯、溫柔，而充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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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帶了一些悲涼與自傷，但是媽媽或許終於願意鼓起勇氣，願意嘗試要為自己的的生活做出改變，這是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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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嘗試，就算只是一點點想法，這也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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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時候，他對媽媽詢問：「我……我們家可以養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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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貓？」媽媽似乎有些訝異。「哪來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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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在菜市場救了一隻貓……橘黃色的，泡在水溝裡面，我把它撿起來，也救活了，然後暫時養在同學家。」唐景翊照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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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徐森嗎？為什麼養在同學家？」媽媽邊開車邊問，語氣也不是責怪或不開心，只是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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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徐森，就另外一個同學。」唐景翊有點慌亂的解釋，「……我怕妳會生氣，所以在妳確定可以讓我養之前，我不敢帶回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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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可以摸貓嗎？」媽媽反而很訝異的是這個，「不會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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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翊搖搖頭，不僅說了自己很喜歡觸碰小動物，有時候甚至摸著小動物，還會覺得心情很平靜，還接連著分享了許多貓咪的趣事，說自己取了名字叫做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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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養吧。如果你都已經喜歡成這樣……也總不能一直養在人家家裡。」唐媽媽似乎猶豫了一陣子，但仍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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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唐景翊欣喜若狂，「我會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在家裡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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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看著兒子眉飛色舞的樣子，忍不住也跟著欣慰，「不對，除了徐森之外，你還有要好的同學？誰呀？男生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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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女生……就是市場附近有家叫麥穗的麵包店……」唐景翊一時不知道為什麼媽媽這麼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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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媽媽的錯，竟不知道你長大了這麼多，很多事情你已經有了足夠的進步，我卻還以為你只是個孩子……」陳淑端只是笑，帶著些許愧疚的眼神，「我真是失敗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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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只是心情不好。我們可以一起進步的，媽。」唐景翊看著媽媽，努力抿出樂觀而讓她放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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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無奈的點點頭，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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