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短篇集 - 特殊傳說同人 / 冰漾　牽絲戲

特殊傳說同人

冰漾

＊《牽絲戲》、《一人一花》衍生

　戀虐學長一百遍啊一百遍

　很久沒有寫過了這一對，一別好幾年，手感全失，ＯＯＣ

　沒有蠢漾漾，想看蠢漾漾的左轉不送謝謝。

牽絲戲

　　喀噠、喀噠、喀噠……

　　那是火光明媚的光輝，如同照亮天地的光芒迸裂而出，閃耀了每一個人心底致深的傷疤，隱隱做疼。

　　清脆的笛聲與溫柔的琴響還曲折蜿蜒著故事的悲歡離合，紙扇還在他的手中翩然起舞，風揚起他的髮絲瀲灩了他的眸光，是畫在眼角邊的珠淚，觸動了誰心底最後一根弦？

　　喀噠、喀噠、喀、喀……

　　火光明滅之間，是他面容上憂傷而綺麗的笑顏，似嘲笑又如悲諷。他還舞著尚未完結的戲，台下期待的目光充滿著盼望，而他還在舞著戲、輕唱起曲子。

　　「這歌聲是那偶人發出的？」

　　「笨！那肯定是機關啊！」

　　「說的也是……不過真好聽。」

　　台下的議論紛紛逐漸的被歌聲撫平，燭火照著他蒼白的面容，演出了一幕幕的迂迴與悲喜。

　　這是頗具盛名的傀儡戲，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裡所有的傀儡大小皆與常人無異，所設的機關自然也就與尋常所見大為不同。而掌管這戲院的卻是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年輕人……

　　與尋常人不同的髮色十分的搶眼，那如是初雪般的髮色中混入了非常突兀的鮮紅──那像是在雪地裡染了一地的鮮血，刺目、傷人，而在他身上卻只剩下了狂傲可比。

　　一折戲終了便會見青年以十分溫柔的模樣對待這些傀儡偶人，尤其是那一尊時常出現卻極是普通而不搶眼的偶人──只有這一尊，無論收拾或是調整、甚至是繪彩都絕不假他人之手完成。至於原因，至今上無人可解。

　　墨色的髮絲擦過他蒼白的面容，了無血色的的冰冷。青年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珍寶般，一筆一畫都像是親吻般溫柔而細膩，拭去了他眼角的珠淚。

　　人們猜忌著這些看如真人無異的偶人究竟是怎麼做的，既不似木偶人也不伺機偶人，彷彿是真正擁有生命的──偶妖。

　　沒有人見過幕後下這些偶人是怎麼收藏與調整的，更甚至有人猜忌著這些說不定是犧牲了真正的人們所製造的，將人們的靈魂困於其中，使得這些偶人如同真人一般。

　　簡直扯談。青年一邊嗤笑著一邊忙於手中的工作，小心翼翼的勾勒著最後一筆畫，是妖冶與綺麗的不講道理，一如盛開的薔薇花。

　　隨即的便抬頭對上了烏黑沉靜的雙眸，燭光下一晃一跳的火光像是驚動了他的眸光，一晃一晃。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毫無聲息到來的客人倚著門邊，面具下是看不見得神情，聲響卻含著笑意顯得從容愜意。

　　放下被自己捲起的袖子，青年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這才轉過頭看向了對方：「你著急什麼。」

　　如同紫羅蘭色的雙眸是鮮少的顏色，那是被喻為寶石般的寶物，而他的眼神中帶著決意與高傲，如同不被折取的花。

　　青年哼笑了聲，靜坐在他身後的偶人卻輕輕的唱起歌謠，古老而不被知悉的文字像是蔓延的詛咒般蜿蜒纏繞，在故事的結尾繫上最後一道結。

　　「冰炎，小心為上。」視線穿過了面前的青年，他凝望著輕唱歌謠的偶人，不知喜憂的嘆了口氣，只留深深的無奈。

　　台上還一幕幕上演古老的傳說，那些被歲月掩藏的歌謠與埋沒塵沙的枯骨還悠悠然的繼續著，幕簾旁是他被掩去一半的身影，顯得格外陰暗。

　　那是冰炎親手繪製的色彩，狂傲的一如賦予了靈魂般，燭火下觸動的眸光爍動著。

　　喀噠、喀噠、喀……

　　機偶的聲響漸漸的變得微弱起來，他還在輕輕的唱個歌，是那悠遠的凱旋。銀鈴的聲響漸漸的想起，一直到覆蓋過了他的聲響，紙扇掩去了他半張容顏，卻掩不掉唇邊微微揚起的笑意。

　　喀咚。

　　半斂的眼簾停止了腳步與動作，戲已經完結，而他如暖春的笑尚未退去。

　　台下的掌聲漸漸響起，然後再這並不算大的戲院裡來回變得碩大，只有那麼一個人，用交錯的目光看見了他。

　　被藏在機偶下的他。

　　「非常的不可思議。」人群早已散盡，只有他留在機偶的面前，以同樣真誠的目光凝望。

　　眸光在爍動，在燭光之下顯得非常溫柔。

　　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藏在幕簾後的人，以幾近相同的目光和面容，輕輕的做了一個禮：「他……有名字麼？」

　　溫柔的波光重疊了歲月的痕跡，冰炎的步伐很輕、幾乎是沒有聲息的來到了機偶的旁邊，在對方載滿笑意的眼神中點了點頭：「褚，他叫褚。」

　　「真巧。」冰炎聽見他的聲響，輕輕的帶著溫柔，眸光閃爍的非常美麗：「我叫褚冥漾。」墨黑色的髮絲擦過他的面容，那像是他曾在夢中描摹過千百遍的模樣，漸漸的變得清晰。

　　「不過，似乎唐突了。」褚冥漾看著並沒有做出反應冰炎，露出了帶著歉意的笑容，隨後便轉走了目光，像是傾訴、也像是自言自語：「只不過有些……熟悉呢。」在這副機偶之下，熾熱跳動的情緒──

　　「很像……」褚冥漾輕輕的低語已經像是自言自語，而一旁的冰炎卻是難得首次擁有了耐心去傾聽：「拼圖呢。」曾經不經意在某個角落裡丟失的，似乎在這一刻覺得圓滿了起來。

　　然後他聽見，那名為“褚”的機偶又輕輕的唱起了歌謠，本不應理解的古老文字卻被他所知悉──

　　古老的歌謠裡讚頌著曾經的輝煌與英勇的戰士，在凱旋裡致高的榮耀與歡聲笑語……歌聲卻突然的急轉直下──詛咒蔓延開的大地終於漸漸的被人們拋棄，被捨下的輝煌只剩下了殘垣斷壁，悲傷蜿蜒纏繞的情緒令他忍不住便落下了眼淚，眼角邊的珠淚在火光中盈盈發光……

　　遙遠的光陰裡，他在詛咒中度過漫長的歲月，一直到應該回來的人回來為止。

　　那些遠去的戰士們，總有一天將會回到的家啊……而被束縛於黑暗中的靈魂才得以看見破曉。

　　喀噠、喀噠、喀……咚。

　　靜止的機偶不再歌唱，他輕輕闔上的雙眸似乎還有淚珠，伴隨著破碎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消散於其中。

　　記不得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一個月、一年、十年、一百年……漫長的光陰裡他被困於黑暗之中，支離破碎了靈魂才得以逃脫卻陷入了另一個牢獄之中。

　　被縛於機偶之中的另外一半，被藏於軀體之中的這一半終於彼此觸碰重疊。記憶如同大海湧進，歲月長河裡他看見遙遠的光輝，是已經乾涸的孔雀河與頹敗的城牆。

　　傳說，那是在大漠深處裡出現的，非常美麗的國度。

　　而今卻已經破碎到找不著曾經的輝煌──

　　支離破碎的機偶，褚冥漾緩緩的伸出手抱起了滾落的頭顱，是淡淡的檀香味。他抬起頭對上了對方如寶石般鮮紅的雙眸，靜默的時光極度緩慢的流轉，他在跳動的燭火之間明滅著情緒。

　　「好久不見。」千言萬語匯集而成的詞彙卻只剩下這四個字，寂寞的荏苒光陰裡記憶被扯的碎裂，那張由冰炎親手繪上的神情像是安睡，靜靜的躺在了褚冥漾的懷中。

　　「或者你應該說，“我回來了”？」伸手拾起對方懷中的機偶頭顱，碎散的肢體是早已無法癒合的傷痕顯露無疑。冰炎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的看著已經破壞殆盡的機偶，想著明日該怎麼解釋。

　　對此褚冥漾不過回以一笑，遠去的歲月他明白早已回不去最初，他看向冰炎卻忍不住嘆息。他知道冰炎在此為的不過是一個執念，一個早已死去、應該要消失的執意。

　　扣、扣。

　　清晰的聲響源自後方，他的目光越過冰炎，對上了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

　　雙手平衡交疊，褚冥漾微微的彎下了腰，最終收成抱拳：「許久不見，夏碎大人。」

　　面具下的神情令人捉摸不清，夏碎的步履不疾不徐，合著笑意的聲響讓人分辨不清情緒：「歡迎回來……這裡早已不是那個地方，我想稱呼也不必這麼拘謹了，冥漾？」

　　聞言，褚冥漾先是一愣，隨即的便柔和了神情點頭應道：「也是呢。」輕淺的笑容與機偶無異，半掩的情緒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這是第三個人。

　　冰炎對於那些基本的寒暄顯然是沒有興趣多說的，血紅色的目光在機偶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即的便轉頭看向了褚冥漾：「明天你上去。」

　　突如其來的話語也顯然的令褚冥漾接應不暇的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冰炎比了比褚冥漾身旁的的機偶，又比了比褚冥漾：「反正他看起來跟活著的沒什麼兩樣，而且各種意義上也是你弄壞的，你覺得你不用負責？」那唇邊揚起的弧度怎麼看怎的嚇人，雖說語氣平淡的像是討論著明天的天氣，可褚冥漾很是明白的──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有多麼的惡劣。

　　在過往，褚冥漾是冰炎親手教導的，不論是武術或是任何的知識幾乎沒有一項不是對方所教予。雖然名義上並不是，不過也算是實質上的師徒關係，自小便同冰炎一起生活的褚冥漾可說是最明白他的人了。

　　那是惡劣到連惡鬼都無法形容的人。

　　他曾經見識過冰炎一手造就的煉獄，這個高傲與狂傲的男人，用著毫不在意的模樣與從容的笑容，將輝煌至極的國度扯入了地獄之中。

　　即便知道了所有的因果，還是會令人忍不住害怕的顫抖。那也是褚冥漾最後一次見到冰炎，隨後接踵而來的，是無止盡的黑暗與沉眠。

　　然而將冰炎逼於至此的便是那幾近令人發狂的執念。一個埋沒於塵沙之間、一個掩藏在青史之中，早已不被記得的過往……可造就這份執念的不是他人，正是褚冥漾自己。

　　那是他最熟悉的事情，輕輕啟口唱的歌謠是沒有人知悉的傳說，旋身、起舞、翩然，如夜色的長袍轉成巨大的圓圈，像是一朵綻放的夜之花。

　　喀噠、喀噠……

　　耳邊響起的是源源不斷的機偶運轉的聲響，這一刻褚冥漾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許久以前──那個人用著溫暖的雙手輕輕的擁抱著自己，極其細膩的一筆一畫繪製出最為綺麗的面容，美的不可方物。

　　咚……

　　第十二下的鍾響祈求著那些遠去將士的平安與凱旋，銀鈴繫在他的手腕上噹噹作響，是清脆而悠遠的祝福在旋律中漸漸的四溢。

　　桃花扇上血色斑駁，雪白色的華裳刺目搶眼的鮮紅漸漸的變得深沉乾涸，那隻顫抖著的雙手還握著刀柄──第一次舉起刀、第一次傷害他人、第一次真切的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深淵……

　　然後他聽著後方傳來拍手的聲響，像是滿意、像是惋惜，卻還是依舊揚起的弧度變得不再真切。他聽見對方說：「褚，做的很好。」深藏的笑意逐漸被扭曲，褚冥漾愣了很久，隨後像是崩潰似的終於哭了出來──所有的事情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走去，他看著對方漂亮的紅眸倒映著自己卻空洞的沒有情緒。

　　那是第一次，褚冥漾為了自己的家國、同時也是為了冰炎而揮出利刃。

　　台下是人們充滿著不可思議與熱切的目光，墨色的袖子隨著動作畫出漂亮的圓弧，伴隨著最後一點餘韻而止，恰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戲已完結。不絕於耳的掌聲毫不吝嗇，被遮起的面容下是溫柔的笑容，彷彿想起了什麼美好的記憶一般。

　　那些被讚頌的將士們早已回到了家，他唱著最熟悉的凱旋、聽著銀鈴的聲響響徹了整個皇殿，那面在風中獵獵作響的黑紅色旗幟似乎還在他的眼前飄揚……他忽然想起、那時的溫度，是非常溫暖的……

　　那是冰炎抱著他的溫度。非常溫柔的、像是對待珍寶一樣的……而那個時候，他只不過是一個隨著他心意舞動的──偶人。

　　記憶回到了很久以前，褚冥漾凝望著那個溫柔而強大的、將自己製造出來的人，開始了祈求。

　　希望他可以不要那麼孤單、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陪伴著他……或許是奇蹟也或許詛咒，那一天褚冥漾聽見了回應，不知來自神佛或是諸魔的耳語，於是他擁有了生命──那是一切起始的開端，扯著他自己、扯著冰炎墜入了深淵。

　　如同是剛出生嬰孩的他初入世界，冰炎執起他的手教導著一筆一畫，掌心的溫度厚實的溫暖……他學習著關於世界的知識、同時也執起了冰冷的武器。

　　兵器交接時發出的鏗鏘聲響、利刃劃破身體時似撕裂般的聲響……溫熱鮮紅的血花妖冶的綻放，下一秒便被大地吸食殆盡，一幕幕的戰火交接、一聲聲殺字震天……然後他遠遠的望去，那個人用著溫柔的雙手執起了長槍、用著高傲的姿態令人敗服、用著他前所未見的神情，結束了這一場爭鬥。

　　同時伴隨而來的是他似乎聽見自己的心底“喀噠”一聲，緩緩的轉動了。

　　褚冥漾看見了冰炎朝自己走來，早已沒了征場上的模樣，溫柔的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輕輕的拍著褚冥漾的頭，笑容裡也帶了疲憊，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溫柔的彼此擁抱，褚冥漾有些分辨不清，卻只是一昧的選擇相信──因為這個人，擁有了比誰都還要溫柔的心、卻有著比誰都還要寂寞的眼神。但是征場上的那個瞬間，褚冥漾發現了一件並不應當被發現的事情──那不是冰炎，或者應該說、那個便是人們口中的“王”。

　　而王與冰炎，不可同存。

　　這樣的冰炎，終究是不是冰炎？褚冥漾無法猜透，那是冰炎、也不是冰炎，那麼他──又是誰？

　　後來他知道了他的名字，是冰炎……或者該說是颯彌亞親口告訴他的。那是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同時也是十分憂傷的名字，如同詛咒一般的存在。

　　於是褚冥漾輕輕的去吻著對方的眉心，像是安慰、像是安撫，一下一下的在冰炎的背後輕輕的拍著，而他似乎聽見了什麼“啵”一聲似萌芽的聲響，奇蹟似的感受到溫暖。

　　然後輕輕的喃唸著那個名字，隨即便旋身離開了對方的懷中，交疊的雙手擱在胸前，他府身下跪的行了一個大禮，墨色的眸子裡載滿細碎的笑意。那是他做過很多次的事情、也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手中的銀鈴噹噹作響，墨色的衣袍隨著動作畫成巨大的圓圈，而他輕輕的唱起悠遠的歌謠。

　　古老而遙遠的歌謠是不被解析的文字，那是連冰炎也無法知悉的古老文字，褚冥漾輕輕的唱著，隨著動作像極了正綻放的夜之華。

　　“Ka Pu La Peng Bo Xi Zui Re Zhu Re Mo Die Bo Lie Mo Tu Dang dang.”

　　伴隨著最後一點的聲響，銀鈴落下最後一聲的清脆，他輕輕的闔上眼簾，一舞終焉。隨後褚冥漾抬頭望向了對方露出了笑，銀鈴似笑聲般的響起，然後輕輕說了一句：「Ka Pu Bo Luo Peng Peng Lie Bie Pan Ni En A Nie La Zu A Man.」

　　──然後，一切開始了。

　　戰火逐漸在大地擴散開來，所有的悲傷與仇恨終於落在了冰炎的肩上，於是他執起長槍踏上了殺伐。

　　褚冥漾手中的銀鈴退換了角色，冰冷的刀身亮如白日的倒映著他的半張容顏，他看向了那個自己幾近看盡一生的身影──然後在他看不見得地方露出了對方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乾涸的河水與經年被戰火摧殘的大地終於失去了光輝與輝煌，他靜靜的佇立在殘破的城牆上，披上了墨色的長袍，輕輕的唱起了歌，旋舞起那名為凱旋的曲子。

　　──“你後悔了麼？”

　　恍惚之間他似乎聽見了那一聲嘆息，伴隨著化不開的綿延悲傷，對此褚冥漾忍不住笑出了聲響，似銀鈴般的清脆。

　　「我從來，都不會後悔。」

　　傾褪的繁華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模樣，只有他一如最初的在這裡舞著那再也看不見得凱旋，唱著再也不會有人聽見的歌……而褚冥漾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淺淺的說了一句：「我只是……覺得遺憾。」

　　遺憾那些來不及的美好，遺憾為什麼……自己不能伴隨這一切逝去。

　　──“……唉。”

　　他聽見那一聲嘆息如同呢喃，隨即迎來了黑暗中的沈睡，直到光陰遠去、直到再一次的、回到那個人面前。

　　直到，那些被掩藏的歲月，再一次的回到人們的心中……

　　於是再次睜開眼時，他看見了熟悉的面容，彷彿已經過去了很久。

　　「還好麼？」他看見對方擰起的眉頭皺的很深，而褚冥漾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非常開心的、暖上心頭的情緒逐漸的蔓延開來。

　　而冰炎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紅眸裡終於與過往的記憶重疊在一起。褚冥漾看著他隨即收起了笑容，用著極其小心翼翼的目光以及語調輕輕的問了一句：「你會不會怪我？」

　　──如果我沒有回應了祂的話，這一切將不會發生。

　　冰炎卻嗤笑出聲，像是嘲笑著褚冥漾的問題十分可笑一樣──然而他確實是在嘲笑對方的問題很可笑，一旁排排坐了數個機偶，而冰炎扯起了一旁的布幕將他們遮掩：「嘖、有什麼好責怪的？還是你覺得背著那些會比較好？」

　　「不……」活在悲傷與仇恨中，那是比什麼都來的可怕的事情。他們都曾親身體驗過，那些幾乎將人吞沒的情緒太過強烈、也太過哀絕。褚冥漾垂下了眼簾，哪怕已經知道了光陰早已遠去，仍依舊忍不住的感到懼怕。

　　「話說回來……」冰炎頓了一頓的盯著褚冥漾，那神情無非是考慮著有個問題到底要不要問，最終冰炎卻只是嘆了口氣說了一句：「算了，沒什麼。」

　　而褚冥漾卻像是了然一般，輕輕的啟口喊了冰炎的名字，像是歌唱、像是祝福一般的，唱起了那一首遙遠的歌謠。

2015 / 02 / 02　完

後話

　　首先我先解釋一下文中

　　《Ka Pu La Peng Bo Xi Zui Re Zhu Re Mo Die Bo Lie Mo Tu Dang dang.》

　　與

　　《Ka Pu Bo Luo Peng Peng Lie Bie Pan Ni En A Nie La Zu A Man.》

　　第一句是：請記得每朵花兒一生最美的霎那

　　第二句是：給你我從盛開倒凋零的模樣

　　取自於《阿朵－一人一花》這首歌非常美麗，有興趣可以找找，推薦銀臨翻唱版本。然後這是土家語，世界上只剩下幾百人會的語言，有點心疼這些美麗的文字，下個世紀裡或許就會消失了──可我希望人們心中永遠記得，他們曾經存在過。

　　然後全文靈感來自於《銀臨－牽絲戲》裡頭幾句

　　《願誰記得誰，最好的年歲》

　　以及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用什麼暖你一千歲。》

　　還有

　　《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煙波裡成灰、也去得完美。》

　　雖然寫完後發現跟這三句好像，沒什麼關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於一人一花是我偶然間聽見，然後突然想加進來的元素……於是按照原本只有牽絲戲來看要BE的故事因為一人一花逆轉成HE了啊……

　　這久以來我寫出的冰漾HE十隻手指還算的出來呢。

　　然後不要問我夏碎學長出來幹嘛，我就是想寫他ry

　　好了，希望各位看倌兒開心便足以。

ＢＹ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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